江季白思来想去,无论外人眼中自己如何完美,在温白眼中,自己似乎都乏善可陈,因为自己不好的一面温白都见过。
两人继续走着,温白嘴巴聒噪个不停。
“哎,你知道吗?”温白又八卦地搂住江季白,悄声道:“顾将军喜欢男人,他和他心上人都在一起好久了。”
江季白吃了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他的心上人是柳秦筠。”
“是叫这个名字来着。”温白点头,然后发觉不对劲了:“你怎么知道?”
“柳秦筠是七年前殿试的榜眼,仅次于你哥,一篇《天渊赋》,名动整个天渊城。”江季白赞叹道。
温白挠了挠头:“是吗?”
“当然!”江季白两眼放光道:“前几天宴会我就看到他了,只是不知为何他跟在顾将军身侧,也不是很熟就没有多问…”
“所以你是看在他面子上才喝顾将军敬的酒的?”温白后知后觉,不乐意道。
江季白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继续道:“宋夫子说过,温玄的文章笔风凌冽,如寒冬松柏,这柳大人的文章就是涓涓细流,润物细无声,没有高下之分,当年柳大人在名声大噪时就辞了官,学宫里的好多人都很惋惜,被你这么一说,他应是早就与顾将军相识,离开天渊城也是为了顾将军,当真是有情有义。”
“江季白,你…”
温白刚开口,就又被江季白打断了:“温白,你哥与顾延岳是不是很熟?那就是与柳大人也很熟了?我不能直接前去拜访,这样显得很唐突,你给我引荐一下如何?”
“江季白!”温白不满地叫道。
“啊。”江季白莫名其妙地应道。
温白挑了下眉梢:“人家可是名草有主了!”
江季白毫不客气地拍了下温白的脑袋:“有毛病吧你!想什么呢!”
温白揉了揉脑袋,嘟囔道:“他们可不是一帆风顺的,听我哥说,人家两人经历了重重磨难,才终成眷属的,况且二人情比金坚,你省省吧。”
江季白一脚踢了过去,温白灵敏地躲开了,江季白瞪着眼道:“没完没了了还?”
温白笑嘻嘻地又凑了过来:“谁叫你当着我的面不停地夸别的男人的!”
江季白毫不客气道:“你委屈个什么劲儿!”该委屈的是我。
温白再一次挂到了江季白的身上,诉苦道:“顾将军倒是苦尽甘来了,看看我,江季白啊江季白,你什么时候才会气消啊。”
江季白费力地拖着他进了屋门,推了推他:“起来,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闹。”
温白不依不饶:“你都几天没陪我玩了,你这种忙法儿可不好,身体要累坏的。”
“你都没事情干的吗?”江季白怀疑道。
温白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哥说让我先养好身子和追好汉子。”
江季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他挂在自己身上,开始挑衣服,温白陪他看着,眼神略过一件浅绿色的衣服,就把它扯了出来,递给江季白:“穿这个吧,我喜欢看你穿这个颜色的。”
江季白粗手粗脚地夺了过来,还不忘呛道:“你懂个屁!”但还是利索地开始换衣服。
“粗俗!”温白言简意赅地评价道。
温白托着腮看着江季白从容不迫地换着衣裳,道:“讲真的,季白,你打算吊我多久?”
“没吊你。”江季白随口道。
温白撇了撇嘴:“那你可知我的心意?”
江季白动作停顿了下,道:“是你不知道。”
“我如何不知道?我都这样明显了,倒是你,跟个小孩儿似的,手里拿着颗糖,不说吃也不说扔。”温白越想越气闷。
“温白。”江季白系好腰带,抬头轻飘飘道:“七岁时,你总被一条狗追,你说你讨厌它,后来他死了,你大哭一场。”
“十二岁,学堂里的夫子总是责罚你,后来他告老还乡,哭的最凶的也是你。”
“十五岁,你看上了花月夜的花魁,她被人娶走后,你痛不欲生,三天没到,你就又看上了另一个女子。”
温白尴尬地挠了挠头:“提这些做什么,谁小时候没做过傻事?你…你不也偷听人家墙角,看人家美女吗?我…我还没质问你…你呢!”
江季白不理会他,继续道:“你说你很讨厌温家,可这些年为了温家兢兢业业,几经生死。你一直就这样,从小到大都搞不清自己的感情,你说你在意我,可不是任何在意都是两情相悦,或许,你的在意跟我的不一样,我不想你后悔,也不想自己失望,所以,你还是自己想清楚的好。”说完,江季白就准备抬腿离开。
温白着急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不悦道:“你觉得我会蠢到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你有病吗江季白!我好歹这么大个人了,你这么替我着想,当初亲我时怎么不见你你有这么多想法!等我想明白了,你却跟个小姑娘似的,别别扭扭,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