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沈氏完成了新品发布前的所有准备工作，并邀请所有的股东观看了他们即将投放市场的宣传片。
一分半钟的片子里，当红偶像穿着他们的新品服装，极有张力。
播放完毕，会议室的灯光重新开启，房间内响起鼓掌，沈悦凌骄傲地宣布：“明天上午十点，广告正式上线，同一时间开启线上线下渠道销售，为了我们今年的利润，干杯……”
沈悦凌的酒杯还没举起，助理推开门，脸上是惊慌失措的惨白。
沈悦凌放下酒杯，微微蹙眉：“怎么了，毛手毛脚的。”
“沈总，出、出事了。”
……
贺爷爷有点小感冒，贺总又又又翘了班，回家去探病，出来时还挺早，想着要不要和太太出门约个会，或者那个造人计划可以提前落实一下。
想着想着贺总到了家，结果太太比他还早回去。
姜路野坐在客厅里捧着一罐冰可乐正压惊呢。
看见老公回来小嘴一撇，嗷地一声开始干嚎。
“干嘛呢，大白天的嚎丧……”贺总过去把太太搂在怀里，“好了好了，跟老公说，谁欺负你了？”
“咱家的进口马没有了……”
贺铮一脑门子的问号。
“也不知道沈家那群废物怎么搞的，新产品设计图竟然弄丢了，不是明天上午全线上新么，今天有个品牌早他们一步发了新品，跟他们一模一样，门店已经开售了，定价还比他们原本的定价低三分之一。”
“查清楚了么，是从工厂那头泄露的？”
姜路野咕咚咽下可乐，摇摇头：“应该不是，沈悦凌为了保密，分两条产线进行，其中有些数据，我觉得如果没见过完整的设计图纸，单凭成品很难模仿。”
“那就是图纸泄露了。”贺铮说，“沈家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呢，我出来时还没个结论，所有人都懵了，而且国内对知识产权保护还没那么健全。反正上新是没戏了，还有明天的大秀，邀请函早就发出去了，媒体通稿也写好了，还买了头条……总之，沈家这次亏大了。”
沈家哪里是亏大了，服装行业看似暴利，其实资金全部压在新品里，每个上新季，现金流都很低。沈家为了这次新品发布会，更是砸了重金，换产线，高价请设计师，又是换代言人，都指着卖出新品回笼资金呢。再者，服装行业库存问题严重，品牌商们都盯着仓库里的过季货物，不清仓到一定程度不敢上新品，生怕库存爆了。沈家这批货出不去，一天比一天危险，若是等到下一个换季……恐怕等不到下个换季，工人的工资，车间里的水电费，就能给沈氏拖死。
对于沈氏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查清了么？”
“刚刚和欧洲那边联系过，对方否认设计图从他们那里流出。”秘书的妆容不知什么时候被汗水冲化了，眼角一处混着亮片的青黑，“我认为他们没有说谎，除非他们不想在这行混了，而且其中一款是对方提供设计图后，我们的设计师进行了细节微调，您看这件，他们用的是我们改过之后的版本……”
沈悦凌双目微阂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沈总。”又有人推门进来，“媒体和艺人已经挨个打过电话道歉，我们要求撤掉网络头条对方还没有回复，秀场那边要求我们按照合同约定支付尾款……”
“沈总，工厂排查暂时没有发现异常，我们联系对方公司，他们态度十分敷衍，说核实后会给我们答复……您看要不要报警？”
“沈总，IT部已经排查过有所人的工作电脑，邮箱没有发现异常邮件。”
“沈总，财务说我们账面上的现金还有……”
“沈总，对方拒绝和我们沟通，还有……他们先我们一步申请了设计专利，在全球23个国家范围之内……”
“沈总……”
有些员工在压抑的气氛下，忍不住哭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悦凌的身上，这个女人脊背还是那样的挺直，可她毕竟不年轻了。
沈钰焦虑地喊了声：“妈，你……”
“我没事，先不要告诉小玺 ，让他安心上学，对了，你爸呢？”
“他刚知道，在家给你炖了汤。”沈钰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这个时候，姜潮是一点忙都指望不上，“他在休息室。”
姜潮的脸上并没有特别多的焦急，他拎着保温桶，和周遭如丧考妣的员工格格不入。
沈悦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突然有些想哭。
“这是怎么了？”姜潮手里端着热汤有些手足无措，“事情很严重吗？”
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最后没入姜潮的衣襟里。
沈悦凌抬起头，笑着对他说：“老姜，我们离婚吧。”
为了最大限度的资产保值，沈悦凌迅速和姜潮办理了离婚，所有婚内财产全部过到姜潮名下，沈悦凌只保留集团股份，到最不乐观的境地，他们仍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事实证明她是有先见之明的，二人刚从民政局出来，沈悦凌就接到了电话，那些供应商也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争先恐后跑来让他们支付剩余货款。
沈悦凌匆匆忙忙赶回公司，刚坐稳，又一个合作的蚕丝供应商打电话催款。
“霍老板，咱们合作十年了，我沈悦凌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是，确实是出了点小问题，但我们能解决，沈氏还是正常运转的，只要账面还有钱，能开工，我们就能撑过这个坎，我们每年不都是年底结账么……我知道，是您照顾我，您现在让我们结款，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么……霍总，霍……”
“嘟嘟嘟……”
沈悦凌闭上眼睛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坐在一旁的沈钰问助理：“是谁把消息告诉他们的？说了多少次说话要小心点，你们没长耳朵吗？”
运营部新来的助理哭丧着脸举起手：“我那天打电话时，没注意，他们来送合同的正好路过……对不起沈总，我不是故意的。”
沈钰一改往日斯文儒雅的样子，抓起被子朝他飞了过去，面目狰狞吓的小助理当场就哭了出来。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沈悦凌，“阿钰，通知股东们，准备做破产清算吧。”
姜路野是在床上接到张董电话的。
贺铮脱了衣服，正享受太太的按摩呢，好半天身上的人都没动静。
贺总勾起腿，身手极其矫健地用脚后跟踢了踢太太的屁股。
“他们跟我说，沈家要破产了。”姜路野整个人还在状况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贺铮，“就这么破产了？”
贺铮爬起来，从背后搂住太太：“没事儿，破产也死不了人，沈悦凌混到这份上，肯定还有后手，那天我不是跟你讨论过，这时候申请破产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操作。”
此时姜路野已经缓过劲来：“但听股东们意见很大，张董他们昨天已经商量过了，他们不同意破产清算，要逼迫沈悦凌赎回股票。”
贺铮沉下心来想了想，缓缓摇头：“难度很大，这时候大家都是要保证自己的利益，紧早申请破产清算，说不定还能剩下点大家分一分，股东们胃口太大，一定谈不拢，拖的越久，后面的人工开支，固定成本一消耗，毛都不剩。”
“我的意见他们未必会听，到时再看吧，反正咱家也不缺这点钱。”仇人倒霉还是钱倒霉，贺太太觉得还是前者更开心一些，他情绪向来波动有如过山车，这会儿又高兴了。
在贺铮怀里转了个方向，跟个大考拉似得攀着贺铮的脖子，用小虎牙去啃老公喉结：“哎呀，不是说好了按摩的，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躺下。”
贺总还在思考沈家的事，被太太一个灵魂大漂移，险些甩出赛道。
他惩罚地捏了捏大考拉的屁股：“按摩还是揉胸？”贺总抓起床边的药油瓶子，怼了怼太太腰间的痒痒肉。
“按摩！”姜路野豪气万分的把贺总摁回床上，翻了个，拧开药油，胡乱挤出一股子。
房间里瞬间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姜路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少倒点，烤火鸡呢这是。”
感恩节时，姜路野亲手烤了个火鸡，提前用香料揉了四个多小时，从那之后每次给自己按摩时，他都忍不住把自己想象成那只被反复爆局的火鸡。
姜路野在贺铮后腰上拍了一巴掌：“少废话，老胳膊老腿的，还不注意呢。”
“太太，你老公每天工作10小时，每个月工作27天，他还能坚持长跑五公里，游泳三十分钟，已经是超人了好不好。”
“是是是，你天下无敌，你健美先生，你能参加奥运会……也不知道昨天谁一使劲，嘎巴一声，跟我说闪腰了。”
贺铮：“……”
贺铮：“太太，你想听实话么？小黄片都是骗人的，你也不看看书上画的人多瘦，你自己体重呢，心里没点数么。”一身漂亮小肌肉的贺太太可是跟个小秤砣似得。
“贺铮！你、完、了！”
贺铮：“……”
贺铮：“别咬了，太太，还揉胸吗？”
“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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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姜路野：头可断，血可流，老公大胸不能不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