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席青没再刻意维持虚伪假面。
“小初,我今天邀请你来这里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席青脸上还残留些许之前的斯文,但他的眼神却赤.裸贪婪,这就让他的面部表情看上去非常怪异。
席青敢这么直接对洛初表白是因为他认为洛初既然答应了和他一起来陶居,那就是也有和他搞在一起的欲.望。
谁知洛初却突然放下手中泥巴,微微蹙眉认真道:“学长,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没打算不要紧,我们可以先接触接触,等你有打算了我们再考虑之后的事。”席青对自己的形象很有自信,从上大学以后,他凭借自己斯文有礼的表象骗了不少学弟学妹和他睡,所以此刻,他认为洛初也会和之前那些人一样接受他的示好。
席青又深情道:“小初,我在学生会见过的人多得数不清,但我只对你印象特别深,从一开始我就对你很有好感,我真的关注你很久了,像今天这种你我二人独处的机会我也等待很久了。”
席青自以为深情的话让洛初眉头皱了又皱。
关注很久?二人独处?等待很久?
席青的用词让洛初再次想起微信骚扰自己的那个人,之前席青邀请他那天他就觉得席青说话的口吻很像骚扰自己的人。
现在,看着席青的真实嘴脸,洛初更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确定席青就是那个人。
“你想多了。”洛初后退一步,眼中满是排斥,想说的话也直接说了,“我没有和你接触的打算,所以谈不到以后。”
面对洛初此刻的眼神,席青就算再自恋也清晰感受到洛初的反感。
周围没人,席青的面色立刻沉了下去,他虽然还挂着一丝微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和善:“洛初,我都这样表达心意了,你确定还要无动于衷?”
“没什么不确定的。”洛初的语气也硬了点。
洛初平时的样子可能会让人觉得他偏内向,性子软好欺负,但实际上,洛初并不是个能被威胁的人,在某些方面,他有着自己的执拗和坚持。
“还有。”洛初尽量含蓄道,“那几条匿名微信也是你发的吧,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
提到微信,席青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你知道?你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了?”
洛初点头:“嗯。”
“你一直都知道是我?”席青眼中生出恼怒,他“豁”地站起身,“那你今天答应和我出来又拒绝我是来羞辱我?!”
斯文的假面彻底撕裂,席青上前紧紧抠着洛初肩膀,把洛初扯向自己:“洛初!你今天别想就这么走了!”
洛初吃痛,可他的力气比不过席青是事实,席青在洛初的奋力挣扎中把洛初摁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上,沿着洛初的胳膊从肩膀一直摸到手背。
这双手他想玩弄很久了。
本来他就垂涎不已,此刻细腻如玉的手指被他攥在手里,他的欲.望瞬间被勾起。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洛初白皙的手部肌肤就被席青弄红。
席青眼中冒着淫.光,他扯着洛初的手就往自己下/身按去。
“放开那个男孩!”
一声大喊突然从门外传来,席青被吓了一跳,他手上一顿转头去看,看见一个在32度天气里穿着长袖衬衫的四眼男大叫着朝他跑来。
四眼男奔跑的动作毫无威慑力,像一头蹄子不灵活的笨驴。
席青没把四眼男放在眼里,他嗤笑一声攥着洛初手指继续往下面伸。
洛初涨红了脸奋力挣扎,可还是挣不开,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离席青越来越近……
“草!谁?!”
突然,一声痛呼从席青嗓子里喊出。
刚刚,就在洛初的手距离席青的裆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离时,一条有力的手臂突然从洛初身边的窗子伸进来,携带着坚硬狠辣的拳头和呼呼风声狠狠捶在席青脸上。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席青捂着右眼痛呼不止,洛初怔怔看了两秒,才怀着敬畏之心侧头去看窗外是何方神圣。
就在他把头伸到窗边的时候,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忽然从刚刚伸手臂的地方冲了进来,和脑袋一起的还有一条握拳的手臂:“席青,滚过来!”
洛初顿时懵了,他后退一步看清了这颗脑袋的全貌,惊讶道:“左……左溯辞?”
洛初懵了,左溯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左溯辞脸色阴沉地盯着席青,他连绕一圈从屋门走进去都等不及,直接拉开窗户,仗着腿长跨了进去。
然后二话不说就去拎席青的脖子。
席青也不是傻子,他转身就跑,但这时张维同也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和左溯辞一前一后把席青的路堵得死死的。
左溯辞把席青像个王八壳子一样踹翻在地,不等席青痛呼出声,左溯辞一脚踩在席青胸口,那声痛呼立刻变成剧烈的咳嗽。
和大多数人打架时嘴里怒骂的习惯不同,左溯辞一句废话都不说,只一味下死手,他连着踢了席青四五脚,席青疼得龇牙咧嘴。
被踢前两下的时候,席青还摆着学生会副会长的官威,试图威胁左溯辞放了他,还说后果是左溯辞承担不起的。
从第三脚重重落在他腹部开始,席青那张嘴就再也硬不起来了,他只能苦苦哀求左溯辞大发慈悲放了他:“左溯辞你停下来!求你了!我错了我错了!”
洛初数着数,在左溯辞的第五脚踢下之后,他上前拉住左溯辞绷紧的小臂低声说:“好了,再打出事了。”
左溯辞眼神冷得吓人,但他没有因为情绪激动而失去理智,他很听劝地停下,没有再殴打席青。
席青狼狈地躺在地上□□,左溯辞虽然没再动手,可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席青。
“站起来。”左溯辞冷冷命令道。
席青疼得面容扭曲,但左溯辞的眼神太吓人,他不敢违背。
他好不容易半佝偻着腰站起来,左溯辞却又趁着嗓音命令道:“弯腰,把手放在鞋下面。”
洛初不解地看向左溯辞,不仅他不明白左溯辞的意图,张维同和席青也都没明白。
“快点。”左溯辞不耐烦地动了动足尖。
这个小小的动作带给席青的恐惧是巨大的,席青没敢再磨蹭,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撅着屁股把手指放在鞋底下。
席青艰难地用脚后跟保持着平衡,前脚掌下是他的手指,一旦压到就会非常疼。
保持这个姿势非常艰难,左溯辞的羞辱让席青的脸一片黑红,丝毫不见平常的斯文儒雅。
席青从来没受过这种羞辱,但左溯辞对他的羞辱远不止于此。
“席青。”左溯辞眼底一片森凉,他的语气听起来竟有些残忍,“现在,立刻、马上蹲下去。”
洛初微微睁大眼睛,他知道左溯辞的目的是什么了。
左溯辞的命令让席青的羞辱感达到尖峰,席青突然把手抽出来,但左溯辞似乎早有预料,还没等席青直起腰,左溯辞已经抬高一条腿从他腰上方劈了下去。
下一秒,席青以一个跪拜的姿势趴在洛初脚边。
他的嘴离洛初的鞋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洛初看了看癞皮狗一样的席青,又看了看英姿飒爽的左溯辞,慢慢把手叠放在心跳加速的胸口,眨了眨眼。
说句心里话,这方法虽然粗暴。
但,爽!
洛初讨厌暴力,可此刻当左溯辞在他面前向欺负他的人输出暴力时,洛初觉得暴力这东西也不是完全不可取,最起码此刻他的身心都感到无比舒爽。
“起来,快点按我刚才说的做。”左溯辞冷冷垂着眼睑睨着席青,像看一坨垃圾一样。
席青今天选择带洛初来这个房间就是因为他看中这里偏僻,而此刻,这里的偏僻成全了左溯辞。
无论他在这里对席青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张维同是个有眼力的,他明白,当左溯辞在的时候他就没有出场的必要了。
于是他默默退了两步,走到门边守着,以防有人过来。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席青清楚知道他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忍着羞辱站起来,把手放在鞋下,又哆嗦着腿脚一点点蹲下。
不动的情况下,他还有可能避免压疼自己的手指。
但在蹲下的过程中,他根本无法保持平衡,身上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手指上。
十指连心,巨大的痛感让席青疼得面容扭曲,甚至有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左溯辞深情冷冷。
陶居的房间里都备着湿巾,左溯辞轻托着洛初的手腕,给洛初一根一根无比细致地擦拭手指,就连指缝都不放过。
他一边像对待艺术品一样对待洛初的手指,一边瞥着席青森森道:“你那双脏手也敢碰他?”
洛初的手刚刚被席青大力捏攥过,手背上布着半片红痕,手腕处可能被指甲划过,正在往外渗血珠,这些痕迹出现在原本白玉般无瑕的皮肤上,看上去愈加触目惊心。
左溯辞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都缠着丝丝戾气。
洛初小心瞧着左溯辞的神情,他小幅度动了动手指,猫儿似的在左溯辞手心里轻轻挠了挠:“我不疼的。”
左溯辞一痒,下意识收紧了手指,把洛初的小手包了起来。
但也只是轻轻包了一下,左溯辞就又把洛初的手推开两三厘米的距离,冷着脸重复着给洛初擦手的动作。
他一声不吭,也不抬眼看洛初,动作间带着固执,那是生气的表现。
洛初舔了下嘴唇,再接再厉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湿巾一角,摇手绢似的晃呀晃,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左溯辞瞧。
左溯辞不为所动,冷酷地把湿巾松开,断了洛初和他之间的桥梁。
洛初一愣,有些小沮丧地歪了下脑袋。
左溯辞托着他的手腕给他擦无名指,他就蔫唧唧地用拇指和小指搓湿巾玩。
玩着玩着,他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他柔柔地叫左溯辞:“阿辞哥哥,你看。”
说着,他灵活的把中指缩了回去,又晃了晃立着的两根手指:“你看你看,是小兔子!”
左溯辞垂眸,有一刹那的怔楞。
在他手心,一个欢快地晃着耳朵的小兔子长了出来。
小兔子的耳朵尖尖是粉红色的,又嫩又软,让人忍不出想要揉一揉,捏一捏。
左溯辞睫毛微颤,堪堪压下了自己的想法。
但这是一只很不老实的小兔子,小兔子在他的掌心里往前蹦了一下,用晃悠悠的兔耳朵轻轻点了点他的心口。
点得很有节奏,有点委屈,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左、溯、辞,你、为、什、么、不、理、我?!”
作者有话说:
左溯辞():他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心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