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吧。要啥自行车啊！
展月华垂下胳膊，在他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南渡张大嘴无声的痛唿，啊疼死我了。
南中源也不敢笑出声，很多副总们也都看到了少夫人掐南渡，拳头抵住嘴巴，憋住笑。
这个严肃的场合不能笑。
“每吨比出厂价便宜二十块。这是我方的要求。”
展月华咬着底线不松劲儿。
“那这生意没办法谈了。我亏本的太厉害了。”
刘总也有了愠色，把文件一推，身体往后靠去，很不满意展月华的态度。太强硬了。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
“刘总，你也知道最近几年生意不好做。我国对环境改善要求一直很好，管理非常严格，但还是挡不住我国钢铁行业产能过剩。城山市尤其严重。城山市最不缺的就是建材。其他三家国内有生意，国外也在发展。人家都有海外生意。你有吗？你没有，你家最大的客户就是南家集团，南家集团每个月能收购你百分之六十的产量。你不做，没关系，我这就给其他三家发去订单，他们已经答应用低于出厂价的价格销售给南家集团。不会影响南家集团的一丝一毫。但是刘总可要好好想想，多出来的百分之六十产量你是堆在库里，还是卖给谁。建材被雨淋了上锈了价格那就便宜多了。那您就要赔钱了。”
展月华胸有成竹的一笑，身体也靠在椅子上，相比较刘总破罐子破摔的气急败坏，他是气定神闲大权在握掌控大局。
刘总的脸都快青了。气的。很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点了一根烟，有气，但还是没办法硬气的拍着桌子大喊，我就不做了怎么了！
展月华一看就做过深入的调查，调查的清清楚楚啊。
展月华这价格要怎么说呢，削了他一层肉，疼，但不致命。流血了，太不甘心啊。
南渡扯了扯展月华的袖子。
“咱们也不要做得太狠了，刘总的仓库不是很大，在外找库房存放货物也需要交纳租金。总不能让那些新生产出来的建材就上锈被腐蚀用废品价处理了吧。那损失就太大了。不如我们加大采购量，刘总呢能薄利多销。”
南渡对展月华眨了眨眼睛。
“刘总，南渡的话也有道理，不如这样吧。”
展月华拿捏到劲上了，也不抻着了。
“低于出厂价的二十块每吨，销售给南方集团，南方集团每个月加大采购量，从五万吨变成五万五千吨，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那这生意就继续。如果您觉得真的赔钱，那只能说期待下次合作了、”
刘总气的不是知道说啥好了。
“你是加大采购量了，但是你省钱了啊，我只能是用五万五千吨的量卖出五万吨的钱。五千吨的货就等于给你家免费生产了。”
展月华一笑，就让刘总骨头不疼肉疼。削了他一层肉，心痛但这生意还要做。
“但是刘伯伯，虽然说这个价格压得低，但是我们能采购你一年的产量。您不要看眼前的利润，长远看来南家集团也能保证你的生产顺利进行。虽然大鱼大肉过去式，馒头稀饭也能吃个半饱不是吗？”
南渡在一边添油加醋的。
“行行行，我服了。这生意不做不行，没有你家这个大客户，我的公司还真的要亏钱了。”
刘总心痛也没办法。脑袋一摇，吃大亏了。
展月华钢笔一放，翘起二郎腿，对着南渡一举食指中指，南渡小太监一样赶紧送上了烟，顺便给展月华点上。
给大佬递烟，大佬你辛苦了！
签单吧，展月华大获全胜。一签就是一年的，给南家集团省下好大一笔钱。
南中源这时候出场了，拉住刘总的手摇了摇。
“上年纪啦，以后这就是年轻人的天下，我家月华心直口快，得罪的地方我这个当爸爸的替他道歉了。”
说是道歉，南中源一脸的喜笑颜开。
“刘伯伯让着晚辈，才让我占了点便宜。”
展月华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刘总点了点展月华，夸是夸不出口，毕竟在展月华手里栽了大跟头。但是也不敢说别的啊。
“后生可畏。南总，你好福气，眼光就是毒辣，帮南渡选了一个好伴侣。”
“恩，是的，我家月华是很有才。”
南渡假装听不懂话里的嘲讽，全盘接受赞美。
刘总摇头，这生意谈的太憋屈了。
但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展月华和刘总握手。
“刘伯伯，你有一个好儿子啊。刘明不单单自己活得潇洒另类，还要拉着南渡一起风流快活，真是好哥们。”
展月华一再提起刘明，这让刘总有了诧异。
“我儿子？”
展月华笑而不语，讳莫如深。
刘总砸吧出一点不对劲了。这话越琢磨越有内容。
刘总急匆匆带着人离开南家集团，南中源看着展月华越看越高兴。这个采购合同谈下来，展月华帮着南家集团一年省了好几百万。
以前这不是看在情分上吗？虽然价格高一些但是刘明和南渡关系不错，再加上质量是真的很好所以本着一分钱一分货的心思，就一直继续合作着。这次展月华用低于市场价二十块每吨硬谈下来的，谁的面子都没给，省下好大一笔呢。
“我就说让月华快点来咱们家的公司，这谈生意什么谈不下来啊。”
南中源带着展月华南渡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大笑心情非常愉悦。
“以后生意也多接触吧，遇上什么难谈的事儿月华也要过来帮忙，自家生意要多照顾着点。”
展月华淡淡一笑，他要不是为了报复才不管呢。但这事儿还没法说。
南渡一听他爸这话就有点不是很高兴。
“再把他累坏了。裴浩那边的生意也不少，他在负责南家集团，他啥时候能休息啊，连轴转？谁受得了？还不给钱。”
一直觉得展月华太辛苦，他总有忙不完的工作，他爸还压榨展月华。
“谁说不给钱了，这次采购谈下来也有百分之一的提成呢。这就让财务转给月华。”
百分之一不多，也就三四万吧。但这也是展月华的辛苦所得啊。
展月华坐到待客区沙发上有些谦虚，看着南渡一笑。
“这事儿我也就是帮个忙。昨天晚上我们俩说起这事儿了。南渡说虽然刘氏实业质量是最好的，但是价格也是最高的。他有心想谈下来一些价格，但是碍于情面不好办。我们俩就合计了，去个白脸黑脸，这不就合作的很好吗？”
南渡懵逼，没啊，啥也没说啊。他们俩没提前演示过，就是中途发挥。他一开始是觉得展月华砍得太狠了，被掐了一把后不敢出声，后来就发现刘总是没办法了，他就趁机添油加醋的推波助澜，这才配合了展月华。
但是南中源不这么想啊，欣慰的很，看着南渡的视线也不在充满挑剔了，而是有些骄傲。
“不是没能力，就是没往正经上用。”
“不然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数据？也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展月华再一次把功劳推给南渡。
这是实话，是南渡收集的数据，只不过是展月华提前给他打了电话需要什么材料，南渡这才安着展月华说的去做的。
“这采购抽成的百分之一，也给南渡才对，我前几天缴了他的卡没收他的钱，正穷着呢，这钱给他吧，劳动所得。”
“兔崽子，终于干点让人放心的事儿了。以后就这么工作，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以后好好工作，本来就挺好的，心思也聪明，就是贪玩儿，现在也开始有上进心了。不错，挺好的。”
南中源忍不住笑了，看到儿子有出息这比省下多少钱还高兴呢。
“以后把采购和销售这一块都抓起来，别吊儿郎当的做个手握实权的副总。我不方便出面的你要接管了。”
以前南渡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副总，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权，也不准确负责哪一摊，就是抓壮丁一样，有啥棘手的事儿找不到人了南中源就把南渡抓过来用。
这次给了南渡销售采购两个主要职务的决策权，这是真正的副总了。
南渡不知道说什么好，捏了捏展月华的手，满心都是感激。其实在这个小采购案子里，南渡真的没花一点力气，本来都没多少准备，是展月华唇枪舌战的谈下来的，却把功劳推给他，事情小，但展月华真心的帮他，帮他改变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
展月华笑笑，看看时间。
“我也要回去了，裴浩那边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月华，你真的考虑一下过来这边上班吧。执行总裁的位置我给你留着。”
南中源再一次苦口婆心的劝，这么个人才要是留在公司，那才是公司的一大幸事啊。
“再说吧。”
“我送送你。”
看到展月华要走了，南中源起身就要送送展月华，希望再劝劝他。
起勐了，南中源身体摇晃了下，一把扶住了办公桌，却打碎了茶杯。
“爸！”
南渡吓得赶紧一个健步冲过去，扶住了南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