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一号说完，其它几个大爷大妈也开始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那孩子不爱说话，也怪可怜的，摊上这样的爸妈。”
“可不是，听说这孩子以前没少挨他爸的揍。”
“对呀，听说成绩还不错。”
“是的，这孩子模样不比明星差，成绩又好，要是生在一个好的家庭，以后必成大器。”
“哎呀，可惜了，我觉得那孩子的心理肯定出现问题了。”
“咳，那个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张宇打断了她们，再次问道。
一号大妈看向他道：“我听张翠兰讲那个方大力家的房子让她帮忙去卖，八成是要离开这，也难怪，男的坐牢，女的估计也呆不下去，想要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
“........”
“........”
陈西闻言，怔了一下，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开始卖房的？”
一号大妈抬头看了看陈西，觉得这孩子长得好看，语气一下子变得温和了不少，说：“好几天前的事了，张翠兰上次来我家拿东西的时候，顺口提起的，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要回老家。”
陈西眉头越皱越紧，要回老家，为何方程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难怪几天前去他家，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会是因为这件事？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在课堂上提了一下方程，说是方程办了退学，要回老家上学，坐在下边犯困的陈西闻言猛的抬起了头，退学！方程就这么走了？
下课后，陈西反复拔打方程的手机，依旧是提示关机，陈西气一拳砸在了墙上，咬牙切齿的道：“方程！”
窗外是一栋类似厂房的楼房，斑驳的墙面，像是废弃了许久，方程醒来后，人已经在这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手脚被人绑上了，他尝试着动了动，可是没用，这绳子绑得紧，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方程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他有些无助的再次看向窗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陈西他会找我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起了脚步声，“吱呀”一声，像是门被人打了开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肥胖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两个高瘦的年轻男子，胖男人看了一眼方程立马笑了起来说：“阿飞这小子眼光不错，长得真好看。”
胖男人走上前去，在方程面前蹲了下来，他伸出手一把掐住方程的下颌，一脸淫笑的道：“哈哈，真不错，不错，能卖不少钱。”
方程眉头紧皱，有些害怕的看着这满脸肥肉的男人，男人的脸慢慢的朝方程逼近，他伸出舌头在方程脸上添了一下，腥臭的口水让方程觉得恶心，他使劲别过头去，胖男人朝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挥了挥手说：“你俩出去等我。”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提醒道：“老板，飞哥说了不能碰，碰了卖不出好价钱了，飞哥还说明天下午就带他出境。”
胖男人瞪了他们一眼说：“我不碰，就摸摸不行呀。”
两人只好退了出去，站在门外等着，方程听着他们的对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使劲用手撑着身体往后挪了挪，他盯着胖男人道：“你....你离我远点。”
“乖乖，你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呀，这长相要放在古时候，就是祸国秧民的料，要不这样，要不你跟了我，我出钱从飞哥手里将你买下来。”胖男人咽了口吐沫，伸出手朝方程的腿上摸了去。
“滚开！！！”方程大吼道，他眼眶开始发红，身体因为激动开始颤抖了起来。
胖男人被他的反应吓得缩了回去，嘴里骂道：“别他m的不识抬举，你要是被飞哥带去缅甸有你苦头吃的。”
“缅甸？”方程愣在了那。
“嘿嘿，对呀，缅甸北部那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个三不管的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懂了吧，还不如乖乖从了我，以后跟了我，我什么都给你买，你母亲的帐我也帮你还。”
方程还怔在那，胖男人以为方程心动了，又伸出了他那肥胖的爪子想要去摸方程，可是方程却是瞪了他一眼，骂道：“滚！”
“你小子，死鸭子嘴硬，早晚有你苦头吃的。”胖男人恶狠狠说道，他站起身来，一脚朝方程的胸口踹去，嘴里骂道：“不知好歹。”骂完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胸口的疼痛让方程咬紧了嘴唇，他使劲动了动手腕上的绳子，手腕上的皮肤被勒得通红，可是没有半分松动，他靠墙而坐，狠狠的用头撞着墙，心里闪过无数次自杀的念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门被打了开来，方程望了过去，只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留着平头的年轻男人，他走到方程面前问道：“听说你是一中的？”
方程对上他的眼睛，说：“你是谁？”
平头男掏出根烟点上，然后在方程面前蹲了下来，说：“来一口不？”
方程摇了摇头说：“我不抽烟。”
平头男自已吸了一口说：“你是怎么得罪这些人的？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玩命的，你算是栽进去了。”不等方程回答他又道：“不管什么原因，你这次是跑不掉了，我弟弟也是一中的，我看你跟他差不多年龄，觉得有些可惜，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我看能不能帮你办。”
方程咬了咬嘴唇，他本来想说你能不能帮我给陈西带个话，可是怕把陈西牵扯进来，于是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平头男猛的吸了一口，烟头的火焰瞬间亮了起来，可是很快又淡了下去，他凑上前去，在方程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他拍了拍方程的肩膀道：“看你的造化了。”说完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站了起来，转身朝屋外走去，门再次被关上，方程呆怔在那，眼里渐渐没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