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蔚微笑着站在门口，手里端了个托盘，里面放了一碟精致的小点心，一杯牛奶，身后却还站着面色不渝的曲凛。
曲然心里明白，今天晚上的追问还没结束，硬着头皮打过招呼，把大哥和姐姐让进了画室。
“大哥，姐姐，你们先坐会，我去换件衣服。”
曲然丢下一句话，闪进了卧室，先给徐弦发了条微信道晚安，然后找出一套家居服换上，这才出来见人。
曲凛随了曲靖天，身材高大魁梧，足有一米八八，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存在感十足。
曲蔚虽然脸长得像卢琬怡，身材却有一米七五，端庄地坐下，先看了一眼曲凛，又转过头，笑容浅淡地看向曲然。
曲然骨架纤细，完全随了卢琬怡，发育的时候因为激素紊乱，服过一些药，影响了长个，22岁了只有一米七零，跟他们一比，愈发显得纤弱。
曲然本来就心虚，此刻被大哥和姐姐如此盯着看，不由得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在那。
三兄妹上次在画室见面谈心，还是商量着如何说服父母同意曲然去京城。
曲蔚见冷了场，温柔地将牛奶递给曲然，先开了口：“看你晚上也没怎么吃，给你带了点牛奶上来。”
曲然接过牛奶，这才坐下，乖乖地一口气把牛奶喝完，老实地认错：“大哥，姐姐，我错了……”
曲凛并不买账，哼了一声，说：“错哪了？”虞兮正里。
曲然嗫喏：“我去京城的时候，答应过你们，生病了要第一时间告诉家里，并且联系大哥在京城的私人医院，不能自己单独去医院，更不能随便用药。”
曲凛冷笑一声：“看来上次在这间屋子里说过的话，你没忘，那就是明知故犯了！”
曲然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烧得昏昏沉沉，直接被同事送去医院，他也不清楚我的身体情况……”
这下连曲蔚也皱眉了，说：“小然你太不懂事了！都烧得失去意识了，竟然还不跟家里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独自在外，让家里怎么放心？”
曲凛掷地有声地说：“明天就跟我去医院检查身体，好好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不许出门，京城那边我去跟姑父说！”
曲然急得站了起来，声音都不稳了，说：“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现在既没有生病，也没有过敏，健康得很。我喜欢现在的工作，不需要休养。你不能因为我发个烧，就惩罚我，把我关在家里！爸爸都没说什么呢！”
曲蔚忙拉了一下曲然，说：“小然，你上楼之后，爸爸把大哥叫去书房谈了很久。妈也让我过来，无论如何劝你，不要再回京城上班了。等过完春节，如果想工作，大哥会给你在上海安排。”
曲然听完姐姐的话，愣住了。
因为曲凛是长子，曲靖天对他的期望一直很高，从小的教育也是格外严厉。
曲蔚是女孩，曲然又是个体弱多病的双性人，曲家的重担都压在了曲凛一个人身上。
曲靖天的书房，就是曲凛从小接受严格管教的地方，也是曲蔚和曲然小时候最不愿意踏足的地方。
曲凛被曲靖天叫去书房谈这么久，再加上卢琬怡的话，曲然一下明白过来，肯定是父母秋后算账，责怪当初替他打包票，支持他去京城的大哥和姐姐。
曲然现在一下子失去了大哥和姐姐的支持，懊恼得想撞墙，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硬着头皮说：“我不换工作，现在就挺好。这份工作不也是你们给安排的。再说我很快就回上海，就在爸爸眼皮底下上班，没必要再折腾了。”
曲凛冷着脸，不为所动，曲蔚无奈地劝：“小然，爸妈真的很担心你。”
曲然见耍赖纠缠无用，开始撒娇：“我保证，以后生病再不瞒着家里了！求你们了!大哥，求你了！姐姐，姐，姐，你最好了，最疼我了！求你了！”
曲然刚洗过澡，又在浴室对着手机跟徐弦一起自慰了一番，浑身的慵懒媚态情急之下有些收不住。
这会急得快哭了，眼中含泪，眼尾微红，扭着腰，撒娇的声音也变得愈发绵软。
以前曲然就经常跟曲蔚撒娇，曲蔚倒也没觉出什么，只觉得他那样子可怜巴巴的，绷不住笑了。
曲凛见到自家弟弟这一番情态，一时间却怔住了。
此刻的曲然，湿漉漉的眼睛中，透着一股让曲凛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风情。
这让曲凛一下就恍了神，脑子浮现出了另一双狐狸眼，还有那狐狸精般柔媚的身体。
一想到自己就是被这样的眼神，勾得丢盔弃甲，难以自拔，曲凛一股莫名的怒气立刻涌了上来，面容都变得有些狰狞了。
曲凛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不准这样对我撒娇！”
曲然吓坏了，立刻噤声，眼泪已经滚了下来。
曲蔚也是一怔，说道：“大哥，你怎么了？小然胆子小，别这么凶他！有话好好说！”
曲凛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竭力屏除杂念，重新坐了下来。
曲蔚顾不上曲凛，小声安慰着被他吼哭的曲然。
曲凛一时间心绪纷乱，心情更加烦躁，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脑海再次被那狐狸精的动作言语占据。
狐狸精攥着他的手，抚摸自己敏感发情的双性器官，还恬不知耻地说出一番荒诞不经甚至不可理喻的话。
“我的曲医生，你为了弟弟，研究了这么久的双性人，虽然研制出了不少适合我们的药物，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们，还是让我来告诉你。”
“双性人天生对性敏感，渴望被人爱，被人抚摸，被人亲吻，渴望做爱。你看，你只要随便碰一碰我的乳头、阴茎、阴唇甚至菊穴，都能撩起我的情欲，我会渴望你进一步的抚摸，还有亲吻，渴望你勃起的阴茎插入我的阴道或者肛门。”
“你弟弟即便被家里养得再单纯，也已经20多岁了，你管得住他的人，却管不住他天生的欲望。”
“你这次给我试用的雌性激素，很有效，我这个月来月经了，还有我的乳房也大了不少，你摸摸看。”
“我的性欲被催得更加旺盛，每天都想跟你做爱。我忍得好难受，你如果不能常来，可不可以安排其他人来，不然我就自己去找。你尝过我身体的滋味，应该知道，我若是想找人跟我做，并不难。”
“你说我淫荡，你那单纯的弟弟，将来不会比我好的。作为他的试药人，我好心给你提建议，该安排人给他性启蒙了，适当的欢爱，对他的身体有好处，男女无所谓，只要他自己接受就行。你要是放心，也可以安排他过来找我，我来帮你完成这件事，以免他将来被人骗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双性人的身体也会认人的，如果第一次两人做得太爽，他的身体甚至是心理都会依赖那个人，而那个人也同样会迷恋这种性爱的滋味。看看你就知道了，总是嘴巴硬得无情，鸡巴却是硬得骚情。”
“等你弟弟遇到了那个人，做过之后，若是强行拆散，对你弟弟的伤害和打击，会是毁灭性的。”
曲凛想到这里，更加烦躁不安，却不得不承认那狐狸精的话也许是对的，从现在的蛛丝马迹来看，自己的弟弟在京城半年，很可能已经开窍了，还可能……
曲凛想到这里，已经不能再等，竭力镇定下来，对曲蔚说：“小蔚，你先回房间，我跟小然单独谈谈。”
曲然忙抱住曲蔚的胳膊，求救地叫了一声：“姐姐！”
曲蔚安慰地拍了拍曲然紧张的手，冲曲凛轻轻摇头：“大哥！”
曲凛不容置疑地说：“我不凶他了！只是想跟他好好谈谈。”
曲蔚无可奈何地站起来，端着托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