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里。
如果对墨深下手，不知道段恬会不会难受，不过这也算是用另一种办法将她从水火之中解救出来了。
她转头看了眼顾书锦，轻咬嘴唇。
可是自己和顾书锦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也不过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和小孩儿来看。
大概不会将这件事当回事。
“别想太多。”
顾书锦牵起她，指尖发烫，“旁边有一家高定服装店，去买几件衣服，晚上可以参加蒋晟的婚礼。”
林娇娇扯扯他的袖子说：“上次买的衣服还没穿完呢。”
把一整个店的款式都买下来了，而且大多不是日常款，压根没有穿到的时候。
“不嫌多，家里空间大。”顾书锦豪无人性地开口，“而且要换季了。”
网上说过，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喜欢买买买，给她买的越多，她的好感度也就越高，越容易爱上自己。
更何况他的林娇娇这么漂亮又可爱，不得多买点好看衣服，就算顾氏倾家荡产，他也不在乎。
林娇娇拗不过他，跟在后面进店。
店面装修典雅，衣架上的衣服全用防尘罩盖住，看起来造价不菲。
“二爷，您来了。”
店里只有一个穿着灰色马甲的男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岁，脖子上挂着量尺，手中拿着大剪子，朝顾书锦恭敬地喊了声，目光落在林娇娇身上，“是少奶奶要做衣服吗？”
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正常服装设计师都希望有一个完美的模特。
这张脸加上这身段，俨然就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完美存在。
林娇娇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形式的店铺，跟小时候去到的裁缝店差不多。
显然这里更高端些。
“嗯，给她找几套合适的。”
顾书锦在皮制长脚凳上坐下，长腿交叉，闲适地等待。
“是今天就要穿吗？”陈句偏头问道，“还是要订做？”
“今天要穿。”林娇娇目光在衣架上掠过，“喝喜酒用的，简单一点就好了。”
毕竟是别人的婚礼，总不好抢了风头。
陈句稍稍失望，看到少奶奶第一眼，他就想给她设计几套衣服。
漂亮的衣服要配漂亮的人才不至于埋没。
“订做的也要。”顾书锦在一旁接话。
来都来了，当然要给他的小朋友多买几套回去，反正都是穿给自己看的。
陈句立刻满面笑容，叫来助理给林娇娇量三围。
自个儿跑到后头去，推了一衣架的衣服回来，拿起来给林娇娇展示：“我们店里的现货都在这儿了，全是我自己设计的，您看看喜欢什么样的。”
每一件衣服都很精致，重工设计，和大街上的款式显然不一样。
林娇娇对逛街兴趣不大，随便挑了两件低调点的。
跑进衣帽间换上其中一件。
外头，顾书锦看了眼衣架，清冷的眸里划过一抹暖意，说：“全部都包起来，送到顾家去吧。”
“啊？是！”
陈句给顾家大多数人都定制过衣服，虽然是上门服务，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要求。
毕竟衣服造价不菲，也十分耐穿。
只能说，这新来的少奶奶，真真是顾二爷的心肝宝贝了。
正说着，林娇娇略微害羞地从衣帽间出来。
几人看过去，眼睛一亮。
她换了条黑色小礼裙，是今年较为流行的，低调奢华不失优雅的款式。
但很显然，低调二字在她身上失去了作用。
肌肤在黑色衬托下愈发白皙水嫩，扑闪的长睫微微颤动，杏眸湿润透亮，漾着一汪春水。
店里灯光暖黄，照在她身上，有种恍若隔世的美。
“好，好看吗？”林娇娇看向顾书锦，眼底是期待。
“好看。”
顾书锦点点头，“很漂亮。”
一连夸了两句，林娇娇开心上头，她跑进衣帽间，又换了身衣服。
是条手工刺绣的碎花连衣裙，穿在身上清纯可人，同样美丽。
她又问：“这件呢，会不会好一点？”
“什么？”
顾书锦没明白她的意思。
“参加婚礼呀，那件不是很漂亮吗？”林娇娇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太漂亮不好。”
新娘子都不喜欢被抢了风头。
“哪件衣服都一样。”
顾书锦牵住她细白的手腕，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也好看。”
林娇娇脸唰得一红。
抬起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骂道：“流氓。”
“嗯，我是流氓。”
顾书锦坦然地承认。
小朋友骂人都这么好听。
…
有钱人家的婚礼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婚礼，来宾大多是商业场的交好。
礼堂内圣洁美丽，新娘新郎穿着洁白礼服，距离疏远，笑容僵硬，互相宣誓，宣誓的不仅仅是两位的婚姻，也是两家企业的联合。
众人投去祝福的目光，或真心或虚假。
方才被人团团围住社交累趴了的林娇娇惊叹一声，说：“蒋晟也有人模狗样的一面呀，新娘子真漂亮。”
顾书锦：“……”
哪里学来的组词。
不过这婚纱好看，穿在林娇娇身上肯定更好看，让老爷子准备婚礼刻不容缓。
她的目光旋即移开，落在不远处精美的甜品台上。
翻糖蛋糕和水果挞看起来就很好吃。
“阿瑟。”林娇娇喊了声后排的男生，“我想吃纸杯蛋糕。”
阿瑟点点头，转身去吩咐后排年纪更小的男孩：“娇娇姐姐想吃纸杯蛋糕，我想吃棉花糖巧克力。”
小男孩郑重地点点头说：“包在我身上。”
仗着个子矮从中溜出去，端着盆回来，朝林娇娇邀功：“娇娇姐姐，我厉害吗？”
林娇娇摸摸他的头说：“超厉害。”
顾书锦脸都黑了：“什么姐姐，叫伯母。”
“我不。”小男孩撒腿就跑。
林娇娇安慰地拍了拍顾书锦的手说：“你不要自卑，我不会嫌弃你的。”
“……？”
“这样我们就是老夫少妻啦，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很有钱。”林娇娇把巧克力棉花糖递给阿瑟，诚恳地对顾书锦说。
顾书锦：“……”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看上这作死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