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寒假这一天，这大致是我将过的最美好的一个假期了了。”
“好吗？作业一大堆。”徐戈最烦作业，文科的作业不仅费文科生脑子还费手。
尤其是数学，狂人自己出的题目几乎道道都是压轴题。
这次考试大家都是超常发挥，徐戈笑的十分嚣张。
学霸的力量不容小视。
乔寻每科刚好破了三十分，孙子握着他的手激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念念叨叨好了一阵子。无非就是说他还有救，以后要好好保持，争取高三以后每科过100分。
就三十，底线。
他觉得自己是在和自己，在和刘女士较劲，告诉他，他儿子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是想干什么？
他有时候也不明白，所以他不去想。
“来来来，我们欣赏一下寒假作业。”姜生看着标题读起来，“做了死不了人的寒假作业1，接下来还有让你崩溃的寒假作业2，不要怀疑真的还有美好的寒假作业3。不得不说，狂人是真的人才。”
“你忘记被神曲支配的恐惧了吗？”
狂人实在是走在潮流的顶尖，还关注了学校好几个博主，每天早上都是振奋鼓舞的一天。
姜生拿着刚刚发下来的作业单：“看孙子就很安静，一二三标的清清楚楚，一点都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看看量。”
“孙子疯了吗？”孙子的作业就占了一小段地方，与狂人的神奇名字不一样，导致姜生以为没有多少，再重新看看理解过去，语言精简，一句废话不多。
“他说寒假的时候脑子都是生锈的，思考不好，说以让我们动动手锻炼，锻炼。”
“真好，我感觉到很快乐。”姜生把东西一样样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我要去干一件大事，一起吗？”
“你要干什么？”徐戈问。
姜生：“我们想个办法，弄断我的手，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写作业了。”
“你脑子长痔疮了。”徐戈拍了一下姜生的脑袋，凑过去听，“排除进水的可能。”
“强强，我们一起。”
“我表姐帮我一起写。”季千强说，“十块钱一份作业，今天要上初中，手速了得，作业比我还要厚，但是她从不畏惧，依旧是我的好助手。”
“等等。”姜生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你表姐，刚上初中？”
“辈分。”季千强叹了一口气后满面笑容，“我很感谢有这么一个表姐，虽然她比我小，可为了履行长辈的义务，总是少收我十几元。”
姜生感到惋惜：“你就为了那么十几元屈服了，我真是看错你了。”看看自己的手，“我还是觉得我的断手行得通，至少牺牲的是我自己。”
“你要断手早说，我帮你。”季千强活动了一下筋骨。
“别过来。”姜生向后靠。
徐戈：“带上我。”
两面夹击，形式不容乐观。
“别过来，我随便说说的，开个玩笑。”姜生逮住一个空档就跑。
“站住。”
这个画面已经很习以为常了，乔寻没什么好理的，把作业单随手往书包里一塞，柜子里的书那拿不拿。
反正下学期不换教室。
“一个月还挺长的。”秦卫斜挎上书包，“感觉上学其实也不错。”
乔寻淡淡道：“别装，我除了睡觉一天都空的慌，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家，什么时候来找我不行？”
“总要有点悲伤情怀的，难不成我还开怀大笑，这不是成傻子了吗？”
“嗯，就是。”乔寻点点头，“要对自己自信一点。”
秦卫反应过来：“逮着法骂我是吧。”
“我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没有骂你。”乔寻笑道。
人几乎都走完了，今天是来拿成绩的，放学典礼还要往后推。其他班讲完卷子发完作业直接就走了，孙子抓着他们念叨了好一阵子，大家都按之前说好的，吹自己考得有多差，有多后悔自己当初的没有发挥好。
有些早走蹲在他们教室门外听墙角的人特别想要进来揍他们，好让他们看清现实。
一个平均分比第二名高出四点几的班好意思这么说吗？
不过还好大家讲的太入神一个也没有去看窗外。
要不然他们讲的还要厉害。
转转回回一圈，姜生撒腿跑回来，后面两个人还在不停追。
跑到教室，姜生扶着窗沿停下来，实在是跑不动了，整个人靠在上面，喘着粗气。徐戈他们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月没有上体育课了，一整天坐着，屁股都要发霉了。
孙子抢了一节体育课给他们，大家跑完两圈后就是自由活动，都坐在操场边的讨论，讨论一些有的无的，
体育老师忍无可忍，又让他们跑了两圈。
第一学期最后一节的体育课就结束了。
乔寻内心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中午十二点起来，打游戏，聊天，晚上十点睡觉，堪称完美。
看着打打闹闹的三个人，恍然失了神。
一个月时间是挺长的。
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刘女士发消息说要来接他，乔寻直接回了电话过去。
“喂。”刘女士道，“我在门口。”
“你先去接乔莱，我要等一会。”
“好。”
小老弟昨天考好试的，发消息汇报说这次考得不错。乔寻让他再等一天，明天考好试来接他，小老弟回了个笑脸，说要和同学出去玩。
哪个同学和他关系这么好？
乔寻记得自己是上过三年级的，那时候家长一个个管的很多，交什么朋友都要干涉一下，自己是最受欢迎的目标。
一点都没有什么自由。
三个人闹了一会，也准备回家了，和乔寻他们并肩走着。
“我爸妈说寒假带我去旅游。”姜生有点忧愁，“真是一点都不想去。”
徐戈：“我看你就是贱，我的内心充满了想把你爆头的悲愤，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出过这个市，我绝望啊！”
季千强：“我以为我是最惨的了，不过听了你的就好受多了。我比你范围大一点，我至少是在整个省游荡过的，我爸说看东西要细细看，一个一个景点看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没有看完。有一次他逛个博物馆就逛了五个小时，在一个古代杯子前面不停徘徊，把保安都徘徊来了。”
“把你们轰出去了？”
“没有，跟了一路，我爸倒也是真的心大，一边走一边给他们讲解，估计这几个保安也是没有逛过，听的可仔细了，还按照自己的见解发表意见。”
“惊呆了我，你爸是干什么的？”
“历史爱好者。”
到一楼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争吵。
“有点耳熟。”乔寻认真地听了一下，“这个声音和方式都有点耳熟。”
“去看看？”姜生往前踏一步，看他们都没有什么动作，“去看看啊，说不定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呢。”
“有什么啊，指不定我们都不认识。”
附中八怪用自己的尊严起誓绝对是认识的，大家这才往声音的方向进发。
由远及近，声音愈发的大。
来源是三班，姜生透过后门的窗户上望了一眼，惊讶地张了张嘴，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谁？”徐戈把姜生一把推开，占据了位子，也是一样的表情。
乔寻走几步直接道后窗看：“这有什么好隐藏的，又不是侦探小组，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乔哥你不懂，这样看特别有感觉。”
两人争吵，带着桌椅碰撞的声音。
大家都认识，章大和韩皖。
“没有乔哥说的那么邪乎吧，章大的结婚对象真是韩皖他爸？”姜生小声道，在内心计算着年龄，“按最早生孩子也快四十了，真是白菜都被猪拱了。看看我，小年轻一个，章大也不看看我。”
“他爸可比你好看多了。”乔寻毫不留情道，“拿镜子照照你那张脸，脑门上都是痘，像极了月球直击现场。”
“这是青春、年轻、活力的表现。”姜生摸了一下额头，“怎么又长了那么多，我记得明明消下去了一点。”
“你还信，我觉得我脑门秃了一块。”徐戈掀起刘海，“每次我一掀起，就觉得漏风。”
“那是真的漏风。”秦卫看过去立马别过头，没忍住笑了起来。
“描述一下，我都不敢照镜子。”徐戈放下刘海，拍了两下。
“头发丛中一点亮。”
“可与孙子比一比。”
“你那里就没有长过头发吧。”乔寻回想起来，“你以前的脑门就一直是这样，常常被我嘲讽，不要把锅推给学习。”
几个人不给面子地笑起来。
笑的很不是时候，里面传来几声巨响。
韩皖狰狞的看着他们。
章大在韩皖后面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好看吗？好笑吗？”韩皖吼着又踢倒了几个桌椅，“来，进来，不是喜欢看吗。我给你们好好看。”
“皖皖，冷静，好好说。”章大弯腰扶起倒成一片的桌椅，“你不去也可以，就是你最近不回家，你爸他想你了。”
“他想我？”韩皖笑了起来，“他恨不得没有我，你们没有我不是一样过得很幸福吗？我干什么的？拦路石，你们爱情的结石，巴不得没有我，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不要给我装样子，我告诉你。我不好骗，我爸这样你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你这种我见多了。”
“垃圾。”他骂道。
“我跟你说，结婚证领了，我现在是你妈。我如果只是喜欢你爸的钱没有必要领证，没有必要为了让你去你爸的生日宴会而看你在这里发疯。”
“我没认，不要自以为是。”韩皖冷哼一声，“结了婚一离不就是财产对半分嘛，我有没有说错。”
“那好，我现在跟你说，我如果离了婚不会要你爸一分钱，只拿走属于我的一部分。”章大道，“你二十岁，不是个小孩子了，应该懂得理解。”
“我不理解，滚啊。”韩皖把章大扶起来的桌椅一一踢倒，“我不接受，滚啊，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皖皖，冷静，你要学会冷静。”
“滚啊，不要叫我皖皖。”
乔寻和秦卫从正门走了进去，姜生他们直接溜走了。
“走啊。”乔寻对章大招招手，“他叫你走，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不行。”章大摇摇头，“现在是接受时期。”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在接受你，你是傻子吗？”乔寻看现在韩皖这个样子，一个一个桌椅踢倒，倒地的再补上两脚，分明就是暴走阶段。
遇上的都是什么事情。
秦卫拉拉乔寻背后的手，示意走。
“走不了。”乔寻笑笑，“今天这个事情得结束，不然我们都得完。”
是从内心深处的某个位置出现的：插一脚。
叛逆期的确是很普遍的这种事情。
看所有人不顺眼，坚信自己永远是对的。
的确自己是对的。
但是也要听听别人的。
你也不是神仙。
看韩皖这个样子，也不能冲上去打一架让他平静下来，就站在旁边看，看他什么时候结束。
“人遇到接受不了的事情都会选择发泄，这样反而是好的，发泄完以后内心空一块，更容易接受一些事情。”章大看着韩皖，“毕竟以后我要和他一起生活的，我得让他做到接受我，至少不要那么大干出离家出走这件傻事。”
“离家出走这还是我四年前的把戏。”乔寻感受到秦卫的目光，转头，“我这个人什么没有做过，你听听就好，不要瞎关心。”
秦卫在后面紧了紧乔寻的手。
眼前这个人，经历的特别多。
经历的多了，吃过亏了，什么都懂了。
乔寻和他讲起来的时候总是刻意避开一些事情，避开比较严重的踩雷。
乔寻看着面前的场面，眉头微微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