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这件事算是彻底结束了。
协议是签了，钱也是给了，但是宋成妈妈决定在期间会还钱，只要在一年内还完一个学期就减利息五千。
他感觉他是干赊账的，还是妥妥的一分钱赚不上的那种。
周一是考试，附中对于任何集体考试都是很重视的，座位都是重新分配，到不同的教室考。
学渣好排，根本毫无交流的能力。
附中的学渣也都是不懂得垂死挣扎的，有的进来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有的翻翻书，什么也没有看懂，然后也趴下来睡觉，有的看自己带过来的漫画书和小说，看看无聊也是趴下了睡觉，有的不知道该干什么，看大家都在睡觉，便也趴了下来。
终上所述，睡觉是会传染的。
学霸一样都是遵守纪律的好学生。
乔寻和秦卫就是一个头一个尾安排在里面，他们班也都是这两个地方，有些进来第二和倒数第二。
两极分化超级大。
乔寻前面就是姜生，这个排座位没有按排名，纯粹乱排，学渣也懒得问你的排名。
“你游戏玩什么？”
“王者。”
“什么排位。”
“快钻石了。”
“你真是个渣渣。”
都是类似于这种对话，和考试八竿子打不着。
乔寻趴了一话，终于听到了一点有用的对话。
“作弊吗？”方向就在自己的后面。
然后有一个惊慌的声音：“作弊不好吧，这是期中考试。”
想上期的摸底考。
宁衣一直接站起来问：“来，我们研究一下作弊路线，商量一下提供答案的人，大家能出的都出一份力啊。”
这年头学霸和学渣反差都很大啊。
向他这种的不屑于抄答案，其他的太过纯良。
对于韩皖的出现，乔寻并不意外，毕竟是因为成绩太差没有毕业，他好像没有资格说别人成绩，他实力被所有人碾压。
韩皖直接走到他面前乔寻就意外了。
“放学学校后花园见，决一生死，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他俯下身来小声地说，声音不大，在这个安静的教室，却特别清晰。
这是哪里放出来的中二病。乔寻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动不动就决斗，把世界当成练武场了，还要拽上他去陪练。当他是什么，他又没有给他钱，凭什么去。
乔寻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没去什么功夫陪你。”
尊严问题。
“我不建议现在就来。”韩皖笑道，“这里是教室。”
乔寻心平气和的和他商量：“你要是想要校霸这个位置我可以让给你，我感觉没有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好争夺的？”
还是尊严问题。
要不要好像都有点不对。
这是一场没有火药味的硝烟。
“怕了？我可以让你三拳。”韩皖笑笑。
乔寻无奈了：“你是不是傻，还是语言理解有问题，我都说了不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啊。”
韩皖第一次见到乔寻不是这个样子的。
放完狠话直接上手，干脆利落就是一脚，然后把他摁倒墙上来了几拳。整个过程他都是懵的。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乔寻最后丢下他说了一句，“空有气势没有实力，还想成为一个社会人，你连门槛都没有踏进去。”
“你来，我刚刚只是没有准备好。”韩皖立马从地上站起来。
“可笑了。”乔寻抱着脑袋离开，“还是再想想吧。”
他现在准备好了，那个人还是对他说：
“不去。”
这是侮辱，看不起他。
“等着。”韩皖撂下一句狠话回了座位。
姜生转过头：“乔哥牛逼。”
“考试什么时候？”乔寻问。
姜生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时间表：“快了，考两天，时间比上次的宽松多了。还有十分钟，老师进来了，我天，是孙子还有狂人。”
学渣场惊现狂人。
就算是学渣，狂人监考也一样是严格，进去就是板着一张脸，孙子报考前注意事项，狂人就像是一个扫描仪一样一个个人看过去，毛骨悚然。
狂人为什么叫狂人，因为他是真的狂，他一般不去校门口，就站在大家进校园的必经之路上，估算他们走到那里的脚程。
有一个同学迟到差了两分钟，他辩解道：“我走的比较慢。”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迟到了，去哪里站着。”狂人吼道。那边一堆人了，有一个热情的朝他招招手。
“我是那个就迟到了三十秒的。兄弟我比你更惨一点，不过做人嘛，心态放开，进去以后就又是一条好汉。”
狂人说话的方式是吼。
乔寻对狂人也是忌惮三分。
不知道大家和他的想法是不是一样的，本来想着做好卷子就睡觉的。
“语文，120分钟……”孙子把答题卡发下来，“先写上名字班级学号准考证，然后等，铃响了我们发卷子。”
乔寻拿到卷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选择题的数量。
这关系到他考试的分数，占比很大。
乔寻很好的运用了学渣的超常技能：没有题目做卷子。
ACDA……
他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选择题的答案。
听天由命。
乔寻认认真真看着答题卡，就是几十条有结构的横线，能被他看出花来。
若不是乔寻出现在最后一个考场，，此时认真的模样，配上他那副眼镜，还真能给人一种他是学霸的错觉。
现实是，他是一个把卷子填满总分都不过百的男人。
看着卷子脑袋放空了一会，猛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拜考神，学渣考试十分重要的一个阶段。
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了，三支笔在手里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
夸张的还拿了一块蛋糕当贡品，显得诚意满满。
“放下去，现在是什么时间你不知道，给我好好的把脑子里仅有的知识全部拿出来，就是一粒米粒状的都不能留，期中考试很重要。”狂人又开始吼了。
乔寻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学渣文化。
他不知道考神叫什么名字。
而且他只有一只笔，还是从秦卫铅笔盒里搜刮来的。
考神，是不是成绩好都是。
那秦卫也可以拜。
乔寻把笔放到桌子上摆正，双手合并，虔诚的拜了三拜。
第一考场。
秦卫没由来地打了三个喷嚏，来势汹汹，每次头都差点磕到桌子上。
休息时间不长，乔寻也没有跑几层去特别找秦卫聊天的闲情，就是手机隔空对话。
——我感觉我超长发挥。
——你作文写了什么？
乔寻现在可以拉分的暂时就只有作文了。
——骑自行车。
这次题目是《勇气》，可以搭上一点边，就是乔寻的想象力，不知道允不允许那么做。
——你又干到天上去了。
——这次没有，上次写了那么多就拿了两分标题分，觉得很亏，就改造了一下。
——所以？
——下水了，我在路边骑着自行车，有一人落水，我一个起跳就下去了，丝毫没有犹豫，有没有勇气？
有勇气个屁，你怎么没有一起沉下去，带着自行车去救人，这心到底是有多大。
秦卫就知道乔寻一定不会给他什么惊喜。他还没有看见那篇文章，光从乔寻口中就已经可以大致了解他它非同一般的狗血程度。
零分作文没跑了。
乔寻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作文。他发挥的时候思如泉涌、下笔飞速、毫无停顿、流畅自然，差点格子都写不下。
顿时觉得自己是一代文豪。
写作文就是要那么舒心，那些编出来的真实事件，有什么好看的。
乔寻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极了。
一天考试下来，班级重新回去，由各班班主任总结。
他们班心态特别好，乔寻高一的那个班，考完试以后一直都在鬼哭狼嚎。这个说我没有发挥好，那个说废了完蛋。
班级沉浸在忧伤的氛围中。
徐戈是其中重点一员。
大致他的心态已经练到无人能敌了。
“觉得这次考得怎么样？”孙子在黑板上写下“考后总结”四个大字，“有没有什么要检讨的地方。”
“没有。”大家齐声说完，便是自由发挥时间。
“棒的不能再棒。”
“我花半个小时就考完了数学，真是太简单了，颠覆我的三观。”
“唯一要检讨的就是我不该提前交卷，我应该和大家共同奋战到最后。”
到最后直接变成了互夸大会。
“你考得一定比我好。”
“对，你也不赖，你的语文真是好到我难以攀登。”
“哪有，你数学好。”
“你英语好。”
如果不是身在这个神奇的班级怎么久，乔寻真的会以为这两个人实在在明面笑嘻嘻，心里呵呵呵。
孙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以往都是检讨，然后他说一些以后学习的方法和鼓励。
在心里总结了一下措辞，笑道：“大家对自己都很自信啊。”
“那是当然。”大家纷纷到。
学霸对自己很自信，学渣对自己很自信。
“那明天继续努力。”孙子拍了一下讲台，走出教室，“结束了，接下来是晚自习。”
下午四点，晚自习？
其他班还在开考后总结，狂人在巡逻，看见他们班结束以后，就在门外晃悠，从前门到后门，再从后门晃悠到前门，时不时还给你来个“镜头特写”，脸贴着各种透明物质上，小小的眼睛散发着X光。大家想干脆把他请进来算了，这让他们感觉心很累。
熬过半个小时后，其他班也陆续放了，狂人的走动范围大了很多，给大家留出了空闲时间。
“下次大家收敛一点，装装样子。”
“明白，这跑来跑去实在是太吓人了。”
“啊——孙先生，我的成绩让我感觉到我已经堕落了，进入了地狱，我无颜面对你这个好老师，我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有人干脆排练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教室里充满了“啊——”。
乔寻和姜生换了座位，乔寻坐上去就直接开始邀功：“我觉得我的英语有复活的希望，考试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神奇的出现了一串字母……”
秦卫打断了乔寻：“别人可以，你的等成绩出来再谈行吗？”
“你这是不信任我。”
“是的。”
大家演的正起劲，季千强拿着一张纸上了讲台。
“一年一度的文艺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有要参加的吗，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一下表演的节目，后天在我们班会课上特邀孙子来做评委，选出三个可以上台的表演。”
乔寻的眼睛亮了起来，看向秦卫：“秦弟，到我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秦卫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