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人处于吃惊的状态。
孙子坐牢，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可能。
乔寻反应过来，把手机相片翻了出来，上次的自拍没有删，后面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他上次就觉得眼熟。
放大后，惊呼了一声。
孙子！
孙子打架，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可能。
看他那样子像是会打架的模样吗？
是一点都不像。
乔寻拍拍秦弟：“是我瞎了还是真的。”
秦卫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确认道：“是孙子，可看这架势，单方面挨打，那个人为什么要打他。”
乔寻猜测：“孙子那么正义凛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惹上这混混的人，挨打很正常。不过……”
“不过什么？”秦卫问。
“一般都是打一顿完，惹上警察局也不可能是孙子坐牢。”
有问题。
“你很懂嘛。”秦卫笑道。
“那是。”乔寻得意，又问，“要不要把这张照片交过去。”
姜生跑过来，蹲在乔寻桌边，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孙子为什么坐牢吗，你们一定猜不到。”
“打架。”秦卫和乔寻异口同声道。
姜生不解：“我刚刚有说漏嘴吗？”
“没有，但是我亲眼所见。”乔寻把照片递过去，放大的照片不是很清晰，还是要感谢乔寻手机的像素，熟悉孙子的人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姜生左左右右看着照片，问出来自内心的话语：“你们也参与了？”
“我们热爱和平，喜欢以爱感化别人，打打杀杀不适合我们。”乔寻的手十分尽职尽责地诠释，还比了一个爱心，末了问，“懂了吗？”
姜生受到了冲击，眼神复杂地看见乔寻：“乔哥，你发烧了？”
“滚，我们参与了孙子还能坐牢吗？”一人一个发烧，好像没病自己就不能展示一下，这招还是他跟秦卫学的呢。
姜生如释重负：“乔哥，你刚刚被附身了，不过现在又回来了，吓死我了。”
乔寻：“……”
秦卫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姜生走了，秦卫拍着他的肩：“附身啊。”
“那是他们不懂我。”乔寻辩解，“我觉得我说这句话很正常。”
“是你之前立的形象实在是太高大了，没有办法与之联系到一起去。”秦卫道，“第一印象是很难推倒的。”
“可就徐戈认识我，其他都是新同学。”
所以。
“不然他们见你都不绕着走，还迎上来和你讲八卦？”秦卫反问，“我在认识你之前知道你的评价是闻风丧胆，后来才发现不同。”
“发现了我深层次的魅力？”乔寻道，“说来听听。”
秦卫：“沙雕一个。”
乔寻：“……滚。”
这张照片还是决定要交给狂人看看。
宁衣一一拍桌子决定道：“孙子是个好班主任，我们都是十分仗义的，要救他于危难之中。”
气氛一度十分感动。
有几个戏精直接装起来了，捂着嘴巴“痛哭流涕”——眼泪一滴没有下来。
“我们不能失去这么好的一个班主任。”
宁衣一打头阵，拿着手机，屏幕亮着乔寻传来的照片。
乔寻跟秦卫咬耳朵：“我记得是我先发现的。”
秦卫摇摇头，表示惋惜：“你又一次丧失了主动权。”
“我至少也算是个大功臣吧。”
“先把你哪做鬼脸的表情P掉，应该算是。”
乔寻那张照片在做鬼脸，白眼可以翻到天上去，还特别幼稚地把舌头伸了出来，因为风大，头发就像竖起来一样。
能把它分享给大家，也真是……
对自己很自信；心里承受能力很巨大。
——我觉得我超帅。
当然，大家都选择性地忽略了乔寻的脸。
门被用力打开，“砰”的一声撞到墙上。
几个男生打头阵，扑上去就是一顿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灾难。狂人惊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女生分成两批，一批是悲伤组合，哭丧着脸。另一批就是宁衣一那样的，气势汹汹来理论的。
剩下的男生属于尴尬组合，都去找合适的地方。
徐戈混进哭喊队伍了。
姜生开心地对秦卫和乔寻招招手：“我找到组织了，我认为就我这样的气势，不和班长一个队都天理不容。”
然后进去，立马板起脸。
脸上可以看见几个大字：我很凶，很生气。
有一个女生戳了戳他的背，说：“你在这里容易掉分，还是去那里吧。”指指在哭喊的队伍。
“我……”姜生想拒绝。
宁衣一鼓励他：“这是考验演技的时候，那里人手也不够，你去是一份贡献。”
徐戈挤出一句话：“生姜，快来。”
姜生很快就融入进去了。
乔寻问：“秦弟，你去哪里？”
秦卫：“我就在这里。”
“不是，问你要参加哪个队伍？”乔寻问。
秦卫道：“吃瓜。”
有这个队伍吗？
“自创的，我们两个人。”秦卫解释道。
乔寻了解：“你很有创意。”
气氛是要轰出来的，狂人还一脸搞不清楚情况，脸上都是问号。
乔寻也觉得实在是太夸张了：“我觉得不是来讨公道的，我们像是来奔丧的。”
狂人的青筋都快从额角蹦出来了。
一切才刚刚开始。
宁衣一上前说明了一下情况，十分庄重的把照片递给了狂人，像是在进行一场交接仪式。
狂人看见了手机，问：“恶作剧？”
屏幕上乔寻放大的鬼脸。
乔寻有了眼镜以后实力超群。
“怎么还在。”
秦卫瞥了他一眼：“你发的就是这张，怎么会不在？”
“我以为他们会帮我P掉。”
心很大。
“哦，不是，移位了。”宁衣一把移了一下位子，画面道纠缠的两个人身上，“孙老师明显是被打的，没有打架。”
“这个我清楚，但是主要是有理说不清。”狂人叹了一口气，“那边没有摄像头，你们这个照片拍的还不是很清晰，勉强可以看清人脸，你看老孙这手，十分有打人的趋势，那边还有一堆人指证老孙打人。”
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张照片不足以证明什么。
高二（10）班的同学打了一场败仗，叹着气出去了。
宁衣一出去前问了一句：“那孙先生什么时候来上课。”
“至少等到出来了，然后按上级指示决定。”狂人提醒了一句，“先适应适应，很可能要换班主任。”
就是老孙很可能待不下去了。
也对，这样一个重点高中怎么会允许一个有污点的老师存在。
乔寻也要出去，狂人叫住了他，问道：“照片你拍的。”
“对。”乔寻点点头。
“另外一个人你看清楚了吗？”狂人问。
“没有。”
说实话当时连是不是孙子都不确定。
在他的影响里孙子是不可能打人的。
“那个照片。”狂人有些犹豫，“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的是办法和技术，手机电脑肯定比我们玩的好，有没有办法，让图片变得更清晰一点。”
“我……”乔寻刚想说“不行”，秦卫就率先抢话了。
“可以。”
晚上秦卫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压箱底的笔记本。
乔寻：“有好玩的不拿出来？”
秦卫把笔记本放到桌子上，打开连接手机，开始弄起照片。
乔寻做到他旁边看他熟练地操作，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帮你妈妈P图，美颜？”
秦卫停下手：“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乔寻：“猜的。”
孙子不在，就只有两门补课，狂人走进来的时候，秦卫的工作已经做到尾声了，，脸部已经清晰了很多，周围环境再弄一下就差不多了。狂人手里还夹着书，没有放掉，皱着眉看着图片里的那个人，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去年被劝退的那个小子吗。”人老了，记性不好，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
被劝退的？
看来是打击报复呢。
乔寻问：“和孙子，哦不，孙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是高三的。”秦卫道。
孙子是高一的，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狂人解释道：“考试作弊。”
附中有这么一个监考制度，高一老师去高三，高三老师去高二，高二老师去高一，就孙子那个刚正不阿的态度，发现了说一不二就是抓起来。
吊起来打。
一般就是道个歉。
乔寻记起来当时那个人站在主席台上念检讨书，后来就没有见过他。
本以为是距离的差距。
没想到是退学了。
乔寻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孙子办公室，孙子的办公室是单独一间的存在，那天语文考了三分，破了历史记录，孙老师找他谈话。
就听见那个人说了两个字：“等着。”
孙子没有什么反应，看上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看见乔寻冲他招招手：“考试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来给你解答解答。”
“我都不懂。”那时候乔寻就是一个妥妥的非主流，恨不得嘴里掉一根草来展现自己的吊儿郎当，对所有事情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张卷子，就对了一个选择题。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所有人放弃他，最好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他没有去看那个人的眼神和脸。
他的声音蛮有个性的，很累的沙哑。
印象深刻。
乔寻对黑暗型人格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好感，也许是自己也是这样的，就像找到了同伴，那时候乔寻想如果认识肯定是一起喝酒的好朋友。
秦卫，是他那时候不屑一顾的交友对象。
他把学霸称之为老师的走狗。
可是吧，人都不是只有外表。
秦卫也会打架，可以以一抵十几。
和他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也可以说，现在认识的所有人，和以前都不一样。
自己，
也不一样了。
乔寻敲了敲桌子：“明天，我们去看看孙子，哦，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