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夜这话是直接问出了我的心声。
其实之前在鬼市看见这个鲛人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她明明是可以歌唱的，可她为什么还是心甘情愿的被鬼市的人给抓了上来？从头到尾都没有要用自己的歌声幻觉保护自己或者逃脱的意思。
听见秦寒夜的问题，那鲛人却只是冷哼一声，似乎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见那鲛人这般模样，秦寒夜不由冷笑一声，“嘴还挺硬。”
说着秦寒夜蓦的抬手，绑在那鲛人身上的银色鞭子也在瞬间收紧。
“啊！”
那鲛人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鞭子和她皮肤相处的地方都冒出了黑烟，滋滋作响。
“我说！我说！”
那鲛人似乎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不由松了口，秦寒夜这才松开了鞭子。
那鲛人怨恨着看了秦寒夜一眼，但她很显然心里也明白自己完全不是秦寒夜的对手，因此只能认命的冷冷回答。
“我的名字叫阿云。对，我的确是故意被鬼市的人抓起来的，因为我想来到你们人类社会，我想要救我的妹妹！”
“妹妹？”我听见这话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你妹妹是小雀？”
那叫阿云的鲛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认识我妹妹？”
我有些含糊地开口道：“算是认识吧，几面之缘。”
“没错。”那鲛人此时也懒得再多遮掩什么了，干脆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目的给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小雀是我们的妹妹，本身我们和族人快乐地生活在南海，可在三年前，我妹妹她被寻鲛船上的那些混蛋给抓住了。”
“寻鲛船？”我听见这个名字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我身边的秦寒夜淡淡地开口解释。
“寻鲛船，就是专门去寻找鲛人的船。”秦寒夜简略道，“有不少有钱的公子哥，他们喜欢鲛人的美貌和奇异的形态，就会雇一些在南海的老渔民组成这种寻鲛船出海去捕捞鲛人，他们将鲛人捕捞起来之后，会在船上进行竞拍，拍下来的鲛人，可以带回去做宠物。当然，如果是看上鲛人容颜的，除了当宠物，还有更特殊的玩法。”
我忍不住好奇，“什么特殊的玩法？”
秦寒夜扯起嘴角，眼底闪过浓浓的讽刺跟厌恶。
“每一艘寻鲛船上，都会配有一个屠夫，如果哪个富家公子哥真的看上了哪只鲛人，就可以将那个鲛人的鱼尾给切开变成双腿，然后成为他的女人。”
我听到这边总算明白过来，鲛人本身自然的形态是肯定没有办法跟人类发生什么的。
可如果剖开双腿之后，鲛人就变得跟普通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这些富家公子哥们不仅是将鲛人当成一个形状新颖的宠物，更是垂涎她们的美貌，想让她们成为自己的女人。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恶心起来。
是了，鲛人这种生物，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非常神秘。
可那些富家公子哥，却是早就已经知道鲛人的存在，不仅知道，他们甚至还有这样完整的产业链，让他们捕捞鲛人，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跟变态爱好。
只听见阿云继续开口道。
“我妹妹小雀她被寻鲛船的人给抓走之后，我们的族人都非常担心，于是就趁着一个黑夜，偷偷利用歌声制造幻觉，将那整个寻鲛船上的人都给控制住了，我想要带着小雀离开，可没想到小雀却跟我说她不想离开了。”
说到这里阿云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暗淡。
“小雀那时候已经被寻鲛船的人毒哑了嗓子，剖开了双腿，没了歌声和鱼尾的她哪怕回到族群里，也会成为一个异类，她不愿意。
不仅如此，她还跟我说，她已经在寻鲛船上找到了一个真正疼她、爱她、对她好的男人，她相信这就是爱情，她希望能一辈子跟着这个男人，哪怕是去陌生的人类世界也没有关系。”
我听到这里立刻就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吴思远？”
阿云立刻怨恨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吴思远那个混蛋！他凭着花言巧语骗了小雀，让小雀竟然真的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是爱情，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去！”
我听到这里，并不觉得十分意外。
毕竟吴思远这家伙的确是长得不错，而且怜香惜玉，又擅长花言巧语，小雀只不过是个在深海里长大、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孩，会被吴思远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听见阿云还在继续说。
“我原本想的是，如果这真的就是妹妹的幸福，我也会祝福她。可我总是放心不下，因此她走了之后，我们两个一直用海鸟传信，我这才得知她原来过得不好。”
说到这，阿云的眼底闪过了深深的怨恨。
“原来人类屠夫给她剖开鱼尾的时候技术不到位，因此她的一只腿有些瘸了，一开始吴思远迷恋小雀的美貌，对小雀的腿并不在意，可后来回到海城之后，吴思远带着小雀出了几次门，别人都嘲笑他带回来的姑娘再好看也就是一个瘸子，吴思远觉得丢人，再加上喜新厌旧，这才开始越来越怠慢小雀。
不仅如此，吴思远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要给小雀名分！只是在小雀当做一个小妾一样养在家里！”
阿云的眼神越来越怨恨。
“小雀是我们族人的小公主，是我们的宝贝！我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人类这样子糟践她，所以我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我听到这，明白过来，“所以你故意被人捕捞上来，故意进入加尔达马戏团，就是为了接近吴思远？”
“不错。”只听见阿云冷冷开口道，“我故意被人捕捉上来，到了鬼市之后，我就一直在挑选合适的客人把我买走，因为我知道如果是被普通的妖鬼买走之后，我还是没有办法混入人类社会的。我的运气不错，后来竟然遇见了一个马戏团的人，于是我故意唱歌诱惑了那个马戏团的人，让她把我给买回了马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