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她真的很难追>第88章 英国之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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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位置颠倒的那一下, 江瑟掌根触碰到电视遥控,电影又继续。

  男人背光的脸在浮动的光影里静静望她,等着她摘下他的眼镜。

  江瑟软下身体, 懒懒枕上身后的背垫, 捏住他眼镜的镜脚慢慢摘下。

  陆怀砚俯身亲吻她, 边亲边问着:“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摘我眼镜的场景?”

  “记得。”江瑟被他亲得差点喘不过气,舌尖被他吮弄, 声音都带了点儿颤,“在寒山寺。”

  陆怀砚沉沉笑一声:“那时你还挺粗暴。”

  江瑟嘴硬:“你活该。”

  这话一落,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狠狠闭上了眼。

  睡衣的肩带早就滑落到手肘处,裙摆也被掀到腰间。他鬓角的头发刺着她锁骨,江瑟咬唇吸气。

  从前他做这种事总是很有耐心, 但或许是这大半年聚少离多,甫一见面就要天雷勾地火地开始, 也没什么前奏。

  可昨天她回北城, 他明明拉着她胡闹了半晚, 两人是餍足了的。

  他这会不该这么急切,力道也没个轻重。

  江瑟想拿脚踹他,偏偏膝盖被他往左右撑开一条直线, 他掌心压着她膝盖不许她动弹。

  她自小习舞,身体柔软得像团棉花, 橫劈个一字马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觉难受。

  但这样面对面……

  她觉得难耐。

  似是看出她的不满, 陆怀砚蓦地温柔下来, 低头吻她眼睛,哑着嗓同她道:“睁开眼睛看我。”

  江瑟眼睫濡湿, 挑开眼帘时,长而卷的眼睫湿成一绺绺。

  她看着他。

  陆怀砚吻她唇,湿热的气息很灼人。

  “我十八岁那年的生日,Linda问我许了什么生日愿望,我说我的愿望与我父亲有关。她笑着说我怎么不许一个浪漫点的愿望,比如遇到一个相爱的女孩儿,谈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知道我那时怎么说的么?”

  男人的汗水从他额角滑落至下颌,又从下颌滴到江瑟的锁骨上。

  他急切时她觉难耐,可这会他缓了劲儿她却觉更难耐。

  江瑟当真是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兴致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她闲聊。

  她艰难喘了一口气:“你怎么说?”

  “我说我应该一辈子都遇不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陆怀砚手背青筋偾发,喑哑的声嗓满是压抑的欲,可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楚,“当我十年后遇到了。”

  陆怀砚垂眸注视着江瑟。

  江瑟觉得更难耐了,时间被拉得很慢,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眉心骤然一蹙,猛然抱紧陆怀砚脖颈。

  屏幕上的电影马上便要迎来剧情的高潮,男主角邀请女主角同他一起离开。

  而在那个分叉的路口,女主望着前面那辆皮卡车,几度想要拉开车门下车去追寻她的爱情,然而世俗的责任与道德束缚着她。

  身体同灵魂都被禁锢着。

  耳边再度回响起摄影师的那句:“This kind of certainty comes once in lifetime。”

  她终究是松了手。

  陆怀砚沉哑的声音在电影的暴雨声同鸣笛声穿透她耳膜:“瑟瑟,我遇到了你。”

  江瑟随着电影的剧情一起来到了高潮。

  电影里的女人伏在车厢里痛哭。

  为错过的人和错过的爱情。

  不是所有人都能遇见心动的人,就算遇见了,也未必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总会有早一步晚一步的遗憾。

  而这样的遗憾往往是一辈子。

  多幸运,他们遇到了彼此,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江瑟目光渐渐涣散,情不自禁地喊他的名字,先是“陆怀砚”,后来是“怀砚哥”,最后又变成了“陆怀砚”。

  电影停在了最后一帧。

  客厅里的沙发早已偏离了原位,在地毯撕扯出几道很深的拉痕。

  陆怀砚抱起她进了房间,他全然没了先前的温柔劲,江瑟被折腾得失了声,最后一次软倒在他怀里时,男人温柔地吻她的眉眼,说:“我们结婚吧,瑟瑟。”

  江瑟缓了好半晌才渐渐回过神。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她愣愣地问:“你说什么?”

  陆怀砚抬起她汗津津的脸,看着她眼睛,重复了一遍:“我想跟你结婚,江瑟。”

  他分明就是在犯规。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看过这样一部充满遗憾与悲情的电影,被这样的欢愉冲击得失去了所有理智的时刻,她太容易答应了。

  卧室里没有亮灯,雪花在窗外飘荡。

  胸腔里翻涌着滚烫的情潮。

  江瑟看着他说:“陆怀砚,你故意的。”

  陆怀砚没否认:“就只是和我结婚,我做江瑟的丈夫,你做陆怀砚的妻子。不需要再有别的身份,也不会有任何事束缚你。你不会因为多了一层身份就要被逼停止你的一部分人生,去开启你不想要的人生。”

  电影里,女主角佛朗西斯卡说当女人做出了抉择,去结婚去生子,她的生命在某一方面开始了,却在另一方面终止了。

  十八岁那年,当陆怀砚听见这一句话时,他想起了韩茵。

  韩茵大学时学的地质工程,最喜欢跟着学校的地质队到处勘察岩土和矿山。这专业冷门也苦,外公想着她毕业便要嫁人,便由着她挑了这专业。

  陆怀砚不止一次想,假如母亲没有嫁人没有生下他,她或许已经成为一名十分优秀的地质工程师。

  如今韩茵喜欢住在山里研究山里的土和水,多少也是在缅怀曾经深深喜欢过的东西。

  “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母亲,结婚只是我们的事,我们甚至不需要和别人说。” 陆怀砚啄着她唇,“要不要婚礼听你的,生不生孩子也听你的,我只是自私地想要从法律意义上彻底占有你。”

  这男人说这些话时,还与她紧密交缠着。

  他们在黑暗中凝视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脉搏。

  江瑟心脏跳得极快,擂鼓一般。

  “陆爷爷希望你生个继承人,我如果不想生孩子,你怎么同他交待?”

  “陆家有那么多不错的苗子,我总能挑到合适的继承人。”陆怀砚松开她唇,认真说,“这些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任何人逼迫你。”

  他会给她铺好路,叫她不必再受任何委屈。

  嫁给他应当是一件令她更加幸福的事情,而不是让她的人生陷入两难。

  江瑟沉默下来。

  那日他闯入地下室以为她杀了傅韫时也是说的这句话——

  “都交给我。”

  这男人想要护着的人从来都是竭尽全力地去护。

  事事都能做到周全。

  从前他对韩姨,如今他对她,都是如此。

  他从来言出必行,也看穿了她的顾虑。

  江瑟不是没想过结婚的事儿,也不是没想过和他生个孩子,组一个世俗意义的家庭。

  自从带他去过一趟“半日闲”买奶茶后,整条富春街的街坊都知道她有个生得很俊的男朋友,江瑟在桐城这大半年,那些伯伯婶婶一碰见她便要问什么时候去领证。

  那时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回道:“还没那么快。”

  还没那么快,却不是不结婚。

  她也想和陆怀砚结婚,他们迟早会结婚。

  只是她很清楚一旦结了婚,便不可避免地要被催生孩子。

  陆爷爷早就想抱曾孙子了。

  偏偏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好一个母亲。

  在她不确认自己能不能做好一个母亲时,她不想要孩子。

  现在孩子的问题他会解决,那便没什么好迟疑的。

  “好。”江瑟应道。

  陆怀砚喉结滚了下,敛目看她:“想清楚了?”

  江瑟又“嗯”了声。

  陆怀砚猛地将她抱起抵入床头板,含住她唇:“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江瑟眉心蹙起,刚刚那一下起落得太猛,她都觉得疼了。

  她咬他舌尖:“陆怀砚,你弄疼我了。”

  陆怀砚闻言便笑,由着她咬:“我轻些。”

  他嘴里说着轻些,却丝毫没缓下劲儿。

  江瑟好不容易攒回来的力气全用来在他锁骨留下牙印。

  第二日早晨起来,那几个牙印成了一圈紫淤。

  江瑟刷牙时眼睛往他锁骨瞟了几眼。

  陆怀砚身上套着件睡袍,腰带系得松,俯身漱口时领口会敞开一大片冷白的皮肤。

  察觉到她目光,男人睨她:“这会才心疼?”

  江瑟满嘴泡沫,没空搭理他。

  刷完牙才淡淡回他:“你自找的。”

  陆怀砚笑一声,把她手里的牙刷一并拿过来摆好。

  江瑟想要去洗澡,昨晚实在是累,还没叫陆怀砚抱她去洗澡便睡了过去。

  现在过了一夜,她再也受不了身上的黏腻感,正要脱身上的睡裙,结果手指还没碰上衣服便被陆怀砚拉了回来。

  “昨晚答应的事忘没忘?”

  江瑟手被他扣着,起床气一下炸了:“要是忘了呢?”

  陆怀砚:“那我只能再求一次婚。”

  江瑟看他:“陆怀砚,你再不让我去洗澡,你求十次婚我都记不起来。”

  陆怀砚好笑地将她扯入怀里,低头吻她。

  他吻得温柔,带着薄茧的手揉着她后脖颈,跟揉弄一只炸毛的猫一样。

  江瑟很快便顺了毛,等两人粘合的唇分离时,她那点起床气终于消散。

  “去洗澡吧,我下去给你买早餐,吃完早餐你再睡会,之后我们出发去温莎郡。”

  男人说完便要去换衣服,刚一转身,睡袍的袖子却被人轻轻拽住。

  “回去后就在桐城领证,你可以跟韩姨、陆爷爷说,我也会和爸爸妈妈他们说,浅浅那边也不能瞒着,要不然她铁定会杀回来找我。婚礼先不弄,等两年后酒厂的事上轨——”

  她的话音戛然一止。

  陆怀砚没让她把话说完,直接把人放盥洗台面上亲。

  亲了好一会儿才挪开唇去含弄她耳垂,说:“继续。”

  江瑟仰着脸,稳住呼吸接着说:“酒厂那边至少要两年才能上轨道,未来两年我都会在桐城。两年后,我会去北城找你,到时候我们再办婚礼。”

  她每一步都会规划好。

  在他朝着她走过来时,她也会朝他走。

  陆怀砚知道自己不能再亲下去了。

  抬起身蹭了蹭她鼻尖说:“那我们就在英国这里订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订婚宴。”

  江瑟眨了下眼睛:“都要领证了,为什么还要订婚?”

  她与陆怀砚结婚不是为了联姻,自然没必要弄个订婚宴对外释放两家要合作的信号。

  更何况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订婚宴。

  陆怀砚说:“弥补一下我的遗憾。”

  江瑟眼睫一顿:“遗憾?”

  “嗯。”陆怀砚亲了亲她额头,“遗憾没在你十八岁的成人礼里同你跳第一支舞,也没在你二十一岁的订婚宴站在你身边做你的未婚夫。”

  成人礼的第一支社交舞,江瑟是同傅隽跳的。她二十一岁的订婚宴,站在她身边的是傅韫。

  这两次宴会,陆怀砚都去了。

  他甚至没看完她跳的第一支舞便离去,她同傅韫的订婚宴也只去了半场。

  此时再回想,怎么能不觉得遗憾?

  江瑟静静望着陆怀砚,几秒后,她展眉一笑:“没跟我订婚是遗憾,没跟我跳第一支社交舞是遗憾。那我们订完婚后,你要跟我跳舞吗?”

  陆怀砚一眼便看穿她心思:“想看我跳舞?”

  “嗯。”江瑟说,“你从前真一次都没跳过?哥哥说他们几个人就你一次舞都没跳过。”

  陆怀砚思考了几秒:“高中那会跳过一两次摇摆舞。”

  “摇摆舞?”江瑟唇角压出个笑靥,“有拍下来吗?”

  “不知道,关绍廷那儿可能有,他当时也跳了,我让他找找。”陆怀砚没忍住掐她下颌,声嗓含笑,“你快去洗澡,想看我笑话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江瑟乖乖去洗澡,出来时陆怀砚已经将早餐摆好。

  非常传统的一顿英式早餐:烤培根、太阳蛋、炸薯饼、焗豆、吐司、烤口蘑和圣女果,还有黑暗料理界的清流——黑布丁。

  江瑟只挑了自己吃得惯的几样,旁的碰都不碰。

  陆怀砚切了一角黑布丁,问她:“真不尝尝?我从前也以为不好吃,真尝了发觉味道挺不错。”

  江瑟不爱吃血制品,摇头说不吃。

  等陆怀砚吃下一口后,又故意说:“今天你不能和我接吻。”

  陆怀砚手里的刀叉一顿,他抬了抬眼,说:“你每次咬破我舌头时,怎么不嫌弃?”

  江瑟说:“那不一样。”

  陆怀砚:“哪里不一样?”

  江瑟不说话了,捧着红茶杯默默抿了一口。

  她打小就不喜欢血腥味儿。

  可两人接吻时,她不止一回咬破他舌头,做那事的时候,也常常咬他肩膀和锁骨。那种时候她是一点儿也不嫌弃充斥在唇腔的铁锈味,反而会因为这点铁锈味而觉得更兴奋。

  陆怀砚不再碰餐盘里的黑布丁,握住她手腕,喝了一口她的红茶,慢条斯理唤一声:“小吸血鬼。”

  江瑟:“……”

  -

  昨晚闹腾得晚,他们醒得也晚。

  吃完早饭已经过了十点,江瑟也不补觉了,收拾好行李便启程去温莎郡。

  这趟英国之旅他们就只有五天的时间,两日在伦敦,一日去温莎郡,一日去牛津郡,别的地方一概不去。

  温莎郡就在伦敦周边,从陆怀砚的公寓开车过去不到一小时的车程。

  今日雪下得很大,天也阴沉。

  但两人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这见鬼的天气而受到影响。

  车厢里暖气徐徐吹着,音响循环播着热闹欢快的圣诞歌曲,江瑟上一刻还在望着窗外的雪花,下一刻便已经沉沉睡去。

  醒来时,车子打着双闪停在一间咖啡馆的停车场里。

  陆怀砚在副驾那侧的道路旁,正站在一棵树下打电话。

  江瑟看了眼腕表,十二点半,她睡了足足两个小时。

  她身上披着陆怀砚的大衣,那男人就穿着件高领毛衣和休闲西裤立在雪地里。

  江瑟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劲儿,也不急着下车,枕着椅背安安静静地望着窗外。

  外头那男人约莫是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目光倏地转了过来。

  他三言两语挂了电话,走过来敲她这侧的车窗。

  江瑟落下车窗。

  “我去给你买杯红茶,在这等着。”

  她出门时带的那杯红茶早就凉透了,江瑟也的确是觉得渴,便懒懒“嗯”了声。

  她面色被暖气烘出一点绯意,长发凌乱披在椅背,声音泛哑。

  陆怀砚看她几秒,忽然拉开车门,无视她早晨说的禁吻令,在她温软的唇上碰了下,说:“睡得还挺香。”

  他亲完便将她身上的大衣往上一扯,挡住她光秃秃的脖颈,随即阖起车门,转身朝旁边的咖啡馆走去。

  陆怀砚给她带了红茶和甜泡芙。

  江瑟没觉得饿,但这么个阴冷天,她抵抗不了英式红茶和甜泡芙的诱惑。

  陆怀砚没上车,站在车旁,边看着她吃泡芙边继续打电话。

  他给她买了四个甜泡芙,江瑟一气儿吃了三个,最后一个她慢悠悠推到纸袋口,朝陆怀砚看了眼。

  陆怀砚同她对视一秒便弯腰凑到车窗那儿,江瑟把最后一个甜泡芙喂到他嘴里。喂完便将纸袋折叠好,穿上大衣,推开车门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在车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她腰背和四肢又僵又酸,索性便站在树下用脚尖堆雪玩儿。

  陆怀砚目光追着她,见她在那玩雪,眼睛划过一丝笑意。

  这姑娘起床气比谁都大,可也好哄,喂点儿甜的东西便能给她把那股气顺下去。

  陆怀砚结束通话后上前牵住她手。

  “休息够了吗?够了我把车停好带你进去Eton转转。”

  江瑟点点头,从车窗探身去拿红茶,等陆怀砚停好车便和他一起往对街走。

  正值圣诞假期,学校里没什么学生。

  街上行人寥寥,陆怀砚像个尽心尽责的导游,带她去看他住过的宿舍楼和上课时常去的教学楼。

  阴沉沉的天幕下,满目红墙白窗的古老建筑,在大雪纷飞、寒风簌簌的冬日颇有种庄重肃穆的历史感。

  陆怀砚下车时带了单反,每经过一个地方便会给江瑟拍张照片。

  她在他十多年前待过的地方留下了她的足迹。

  两人唯一一张合照是在亨利六世的雕塑前,漫天飞舞的雪绒里,她的手被他扣住揣入大衣的兜里,他沾雪的肩挂着她被风吹起的发。

  他们都在笑着。

  江瑟在车里冲足了电,一口气走了三小时都不觉累。

  天色慢慢暗下,他们在陆怀砚从前常去的一家祖传小餐馆打包了两份Fish&Chips,站在街边的路灯下吃。

  “你来英国的第一顿晚饭就是这个?”

  “嗯,”陆怀砚叉起一块炸鱼块蘸好酱喂她,“当时路过时,见这餐馆排了特别长的队,便让管家去买了一份。”

  嘴里的鱼块外焦里嫩,混着沾满酸黄瓜碎的酸奶油酱,的确很好吃,比江瑟从前吃过的炸鱼都要好吃。

  “你刚才的电话就是给店里的老板打的?”

  “是上一任的老板,现在这家店她已经交给她女儿打理。”陆怀砚将剩下半块没蘸酱的鱼块放自己嘴里,说,“老板年轻时去过北城,十分怀念那里。我毕业离开时,还和我说以后回来了要跟她说一声,她再给我炸一次鱼块。”

  江瑟抿了一口红茶,望着站在路灯下的男人。

  他从小便生得高,即便是站在一群身量高大的欧洲人里也丝毫不逊色,仗着这张英俊的东方面孔和矜贵的气质,的确是很招人喜欢。

  “你读大学时是不是很多人喜欢你?”

  陆怀砚投喂的动作一顿,抬起眼问她:“听谁说的?关绍廷?”

  江瑟老实说:“Linda说的,她说有一个公爵的孙女追了你三年,你大二那年还有个意大利来的帅哥和你表白,被你拒绝后便拉着关绍廷去酒吧喝了一晚上酒。”

  陆怀砚低眸笑了几声:“江瑟,你这是在吃醋还是在查我的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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