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傍晚回家。”下午大课间文羽收到时岭的信息,简短几个字,交代了行程与归期。文羽在接下来的两节课中等待傍晚降临。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刚响,钟意从卷子里抬起头来,正打算叫文羽去晚饭。却看见前排的人已经把今天要写的卷子和书一本本叠好放进了书包里。
“你不去吃饭吗?”钟意起身问他。
“不去了,我要回家。”
“?晚自习也不上了???”钟意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他认识文羽这么多年,面前人迟到早退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请假了,剩下的明天再跟你解释,小孙叔叔在等我了。”等钟意回过神来,文羽已经走到教室门口。
“诶,我说你这人,”钟意看着文羽几乎要飞奔而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继续咕哝了两句,“怎么像被夺舍了呢?”
文羽到家时,时岭还没回来。小孙出门前跟在院里伺候花草的张叔打招呼,张叔专心致志听着广播,只想着别耽误去接文羽放学就好,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小孙说的就是去接文羽。
等文羽进门时,张叔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到站在门口背着书包弯腰往鞋柜放鞋的文羽,这才想起来小孙临走前说的是去接小先生,而不是待会就去接小先生。
张叔一贯地笑眯眯问着文羽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文羽在撒谎和如实交代之间选择了折中的办法。
“今天想回家写作业。”文羽边往小书房走边对张叔说。
“哦,那就是等先生回家了。”张叔点点头会意般说。
文羽闻言,脚步先是一顿,然后飞速拉开房门,身影一闪而过逃了进去,带起关门的咔嗒声响。张叔站在原地摇着头笑了笑,这才想起刚刚时岭说公司那边还有个文件要签的事,可能小书房里的人得等一会了。
文羽写完作业,吃过晚饭并且洗过了澡,半躺在小书房的厚地毯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作文素材资料。
“明明说傍晚回来。”文羽眼前的字跑到了九霄云外,他仰头看了一眼窗外,天幕里残存着最后一缕天光,夜幕几乎将天空笼罩。
文羽轻声叹了口气,手里的资料被扔到一边,几页纸从装订潦草的订书钉里散开。忽然一缕汽车灯光隔着窗户,落入到房间里。文羽听见汽车行驶的声音在院子前最终停下。张叔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
文羽一跃而起,顾不得收拾散落一地的资料就往外跑去。张叔正招呼着晚饭,时岭边走边说在外面吃过了,不用准备。然后抬头迎面看到了跑到门口的文羽。
“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时岭低头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的表,问站在他面前显然藏不住喜色的人。文羽听到时岭的问题却又低下头,正犹豫着跟时岭怎么解释。
当着张叔和司机的面让文羽说出在家等你回来这样的话简直如难登天。
“今天小先生在家写的作业。”张叔连忙开口替他解释。
时岭隔着不远的一段距离看着文羽,最终点点头。
“我去洗澡,过半个小时来我房间。”
“今天没什么事情了,张叔你也去休息吧。”时岭走到门口又侧身嘱咐张叔。
文羽比时岭说的时间更早了些,他站在门口听到浴室不断传出的水声,心跳声如急促鼓点。时岭推开浴室门走出来才看到站在门有些局促不安的人。
“怎么不坐着等我?”
文羽摇摇头,“想等你洗完澡。”
“那过来坐着。”时岭拍了拍床边的沙发,示意他过去。
等文羽坐下,他才犹豫着开口说完刚刚没说出口的话。
“时先生,我不是故意不去晚自习的。”因为心虚,声音逐渐变小。
“为了回家等我?”他看着时岭走到门口的柜子取过两个袋子来,黑色包装盒,没有印花logo,更别说看到是什么。
文羽点点头,抬头看到那两个袋子被时岭随意丢到床上。
“是我的问题,说了傍晚回来。临时有事又耽搁了。”文羽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时岭说话。
半晌才反应过来,时岭在跟他道歉。等他反应过来时,时岭已经单手撑着沙发椅背,捏起他的下巴吻了过来。时岭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霸道地占据周围空气的味道,文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抱歉。”时岭松开文羽时,文羽听到他说。
“是我应该谢谢你。”文羽接着接吻的姿势,仰头继续看着时岭。
“谢我什么?”时岭明知故问,只不过此时更像蓄谋已久的引诱。
“来替我父亲开会……和因为我打乱出差行程……”
“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遍谢谢了。”
“可是道谢需要当面才真诚。”文羽固执地觉得符号文字写过几遍的谢谢都不如当面真诚的言语。文字没有表情,但人却是具像化的喜怒哀乐。
“好吧,那小羽知道吗?道谢可不只是嘴上说说。”时岭看到文羽惊讶的表情,似乎真的在思考能为他做些什么。
时岭最终忍不住笑意,伸手摸了摸面前人羞红的耳朵。文羽借着时岭的动作,半张脸贴在他的手心,抬眸望向他。时岭经不住这样的缱绻凝视,于是他借着这个动作随意亲着文羽的唇。
“宝宝。”时岭边亲边叫文羽,明明没发生什么,时岭的嗓音却不再像刚刚一般清朗,文羽觉得自己要在这个柔和的吻里融化掉了。
“那小羽帮我个忙好不好?”带着疑问的,恳求的语气。他从未听过的时岭用这样的语气请求过谁。
文羽的心酸软成一片,应声点头说好。
时岭松开文羽,起身拿过刚刚被他丢在床上的黑色袋子。
“穿上这件衣服。”时岭牵起他的手,先吻了吻他的手背,然后把袋子挂到到文羽的手上,又替他合拢手心。随后将人往浴室里推去。
没过多久,文羽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沾染了时岭洗澡时残留的热气,或者是因为浴室温度更高的空气,又或者是因为他此刻穿上的这身衣服。文羽觉得自己逐渐被周遭的高温灼烧,赤裸的皮肤触碰到空气就变成火辣辣的一片。他垂着眸不敢看时岭,更不敢看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
时岭的目光从文羽走出来时就凝聚到他身上,时岭直勾勾望向不远处不肯抬头的人。
如他所想,只有文羽能穿上这条裙子。
短小的水手服上衣,粉色的百褶短裙。隐约露出一截白细的腰身,欲说还休。粉色百褶裙下是大片裸露的肌肤,纤长而白细的双腿让人移不开眼。
冰雪琉璃世界的一点红粉春色,昭示着一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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