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焚风灼心>第32章 32 唯一

  

  即使聂山律有一百种理由拒绝,他还是走进了主卧的浴室。

  只因为他想,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浴缸正在灌水,哗啦啦的水声盖不过他震耳欲聋的心跳,还好,白珩根本听不见。

  户外速干裤并不是方便穿脱的松紧腰带,需要解开扣子和拉链才能脱下。白珩的左手被包裹严实,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聂山律看不下去了,抬手拉着他的裤腰,三两下就褪下了外裤。他推了一把白珩,“靠着洗手池,别摔倒了。”

  白珩靠坐上去,一手撑着台面,认真欣赏聂山律忙活得耳廓发红,好像他只需要轻捏一下,就能沁出血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是聂山律给别人脱裤子手生,直接把他速干裤和内裤一起扒了。两人皆是一愣,匆忙对视一眼就双双转开视线。

  白珩起了反应,这并不意外,他要是没反应,或许才是最尴尬的。

  “水够了吧?”聂山律盯着浴缸水流说。

  白珩弯腰关了水,然后跨进浴缸,大剌剌地坐下。幸好,水面上已满是泡沫,缓解了彼此无处安放的眼神。

  聂山律冲他摊开手,“给我。”

  浴球放到了他手里,聂山律专心致志给他擦拭手臂、锁骨、肩颈、胸口。

  然后,他就看不到重重泡沫之下的躯体。

  “我自己来。”白珩解救了他,下半身他自己洗更方便。

  他的动作并不轻柔,比起聂山律小心翼翼地动作,甚至是有几分不耐烦的。

  白珩很快就准备起身冲洗,聂山律按着他的肩头,“我给你擦后背。”

  浴缸很宽敞,即使,他换了个方向背靠浴缸,也能轻松舒展双腿。聂山律想白珩这个阶层的人,总是会把再小的角落也堆满舒适。他的家政阿姨每天会来做饭,一同到来的还有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浴室毛巾架上永远都有干净温热的毛巾。

  “站起来,把左手抬高,我给你冲水。”聂山律捣鼓一会水龙头,总算让热水从花洒里出来。

  白珩又转身面对他,眼里一片坦然,“你不热吗?”

  聂山律才意识到他还穿着冲锋衣,别墅里有新风系统和中央空调,他根本感觉不到热。现在却有些口干舌燥,他觉得是空调出问题了。

  但是他顺水推舟脱了外套,里面的T恤还是开衫,所以也顺手脱了。

  聂山律闷头给他冲洗,一手抬着白珩的左手,生怕他累着。

  终于,这个漫长的洗澡结束了,聂山律拿过浴巾给他披上,大有要撂挑子走人的意思。他还是良心尚存地留下来,干净的内裤放在睡衣最上层,聂山律云淡风轻地拿起来。

  这次白珩没再将手放在水池上,而是搭在他肩上,任由他帮忙穿内裤。

  聂山律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后颈。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哑。“你不难受吗?”聂山律又开始报复白珩,迫不及待把这句话还给他。

  “难受啊,有什么办法。”白珩又凑得近些,几乎是在耳语道:“我习惯用左手,你是不是该负责?”

  “我人都来了,怎么可能不负责。”聂山律也不再给他穿内裤,就让它堪堪挂在腿根处。

  聂山律握上他的阴茎,他早就忘了这是什么感觉,耳边只剩呼啸的狂风带来白珩的喘息。什么样的风会只为他而扬起,他想本就不该放手的,不知道现在还来得急后悔吗。

  白珩咬他的耳朵,从耳廓到耳垂都没放过,像是在枯草堆里擦出一点火星,烧透了半边天际线。

  白珩的手从他侧腰一路向下,聂山律心无旁骛,只想让白珩早点纾解出来。

  “可以吗?”白珩的手停在他尾骨深处,有着压抑的欲望。

  “过……几天吧,等你手好一些。”聂山律觉得自己的手也快废了,不知是他已经不了解白珩,还是白珩太能忍。他手里的欲望明目张胆,没有半点要认输的迹象。

  “怎么,我一只手还不够干你?”白珩又咬了咬聂山律的耳垂,带着警告的力度。

  聂山律觉得耳朵破皮了,下意识想摸,却被白珩抓着咬手指。

  “太快了,我没准备。”聂山律看着白珩,拿他没办法,就像不能和家中宠物讲道理。

  白珩根本不搭理他,还是抓着他的手,放过湿漉漉的手指,舔舐着手腕。像是要用舌尖去丈量脉搏,去弄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心。

  “要准备什么?这么反感就算了。”白珩总算放过了他,即使重要部位还任他拿捏,眼神却是冷静的,不带温度。

  “来吧。”聂山律讲得有几分视死如归,脑袋一偏,不去看他,就连脖子都烧红了。

  白珩在壁柜里找东西,开了好几扇柜子才找到,那是一支全新的润滑油。他一改温柔的假面,将聂山律推到洗手池边,就像他刚才对自己那样。

  他扯过浴巾,草草铺在大理石台面上。力气大得出奇,聂山律被按在台面上,“趴好。”白珩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迅速脱了他的裤子,这让聂山律觉得自己被骗得很惨。

  这动作哪里是需要他帮忙穿脱衣服的人。

  但他很快没心思思考更多,白珩的手指包裹着润滑剂按摩着他的穴口。

  这种入侵感太陌生,聂山律抬头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人,白珩脸上还有该死的玩味。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充满恶趣味的人。

  “可以了。”聂山律实在难耐,他的自尊心都快被揉碎了。

  “这样进来你会受伤。”白珩趁势放进去第二根手指,“你以前找的人都这么粗暴吗?”

  聂山律哑口无言,他大抵是疯了,怎么会有人踩着他的弱点,还要说这种话。

  他不再看白珩,头垂着也不去管镜子里是什么样的景色。

  “不高兴?”白珩恶劣地按了一下,力度刚好让聂山律从内到外颤抖了一下。“可是你下面高兴得流泪了。”

  聂山律回头看着他,浴室里的水汽漫进了他的眼里。他就这么欲哭无泪地看着白珩,嘴上却一点不让步,“话这么多,你不如把我干服。”

  没人受得了这样的挑衅,白珩几乎是压着他的尾音顶了进去,实在是被紧咬得难受,他俯身照顾着聂山律的前面。

  “你嘴这么硬,下面倒是松松口,不然怎么把你干得服帖。”白珩在他耳边轻笑一声,很快就如愿以偿进去了一半,然后进进出出地顶弄,满是温柔缱绻。

  聂山律慌乱地挥舞着手,被白珩抓住了,然后被彻底地进入。

  “放松,好好呼吸。”白珩半趴在他身上,病手抬着用手肘撑着台面,他吻了吻聂山律,很艰难却满心甜蜜。他们只是唇刚碰上,聂山律就乖乖张开嘴,让他从上到下进入。

  大概真的忍耐太久,白珩尝到一点铁锈味,聂山律咬破了他的舌尖。

  白珩自然有办法惩罚他,他咬着聂山律的肩膀,发狠抽插。现在聂山律已经完全对他敞开,没有半点力气拒绝他。

  白珩确实够恶劣的,专挑衣服挡不住的地方咬,直到又有更浓重的血腥味才放开。

  “阿律。”白珩喊他,聂山律背脊发紧,白珩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他。

  以前他也不知道这是聂山律的小名,只是觉得亲密就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喊,很多时候都是在床上。十年前,他们没做到过最后一步,现在又是这样的呼唤,开始他们新的关系。

  如同首尾相连的两块拼图,终于在一片混乱之中找到了彼此。

  严丝合缝得,再也分不开。

  “阿律,我给过你机会,这次回来就别想再跑了。”

  白珩仿佛是要钉进他身体里,一次比一次进入更深的地方。如果他们能在彼此身体里留下印记,就算迷失了方向也能找到彼此。

  聂山律有些腿软,白珩每一次进入都会把他向前推一寸。在他无意识地情况下就半推半就趴跪到了洗手台上,只留了个屁股在后面,仿佛已经离不开白珩。

  白珩抓着他的脚腕,把他囚禁在这方寸的天地间,抓着他的命脉似的。

  “回答我。”

  白珩没得到回应,改为掐着聂山律精瘦的腰逼问起来,聂山律的背部肌肉线条明显,随着他的高低起伏而缩张。明明聂山律只是接纳他,用最柔软的地方包裹他,他却被天罗地网的失控包围起来。

  白珩单手抄在聂山律胸前,将他上半身抬起来,方便他更彻底地进入。

  “什么时候射的,难怪没心思回答我的问题。”白珩嗔笑道。

  聂山律无言以对,只好求饶似的索吻。他比白珩矮不到哪里去,现在却将整个人都蜷缩在白珩怀里,甚至有几分可怜。

  白珩忽然良心发现,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躬身退出来一半。

  “不舒服就说出来。”白珩吻了聂山律一下,轻得聂山律揽上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并且,聂山律还随着这个吻,往后坐得更深,硬生生将白珩完全含进去。

  “舒服,你快点射就好了。”

  这一下粉碎了白珩仅存的理智,他大开大合地干起来,发狠掐着聂山律的腿根,感受他毫无保留的震颤。

  白珩扶着聂山律,让他转身过来,这样他不用借助镜面就能看见白珩。

  看清楚谁在进入他,占有他。

  聂山律又硬了起来,小腹一片狼藉也丝毫不能阻挡他的欲望。

  他或许是还没适应这个体位,被顶得难受,只好用手摸着自己。

  白珩看穿了他的心思,就着他的手完全包裹,却止住了他的撸动。“连着射两次,你会难受的,再忍忍。”

  聂山律无处纾解,下意识想躲开冲撞,肩膀却被白珩的病手搭着。这就是他的魔咒,不费力气就能让聂山律待在原地。

  “慢一点……我有点受不了。”

  聂山律想要将白珩搂向自己,好像是不满意白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总是撞向他心软的地方。

  “乖,别乱动。”白珩随手抚掉他眼角的汗滴或是泪水,“这个角度刚好能干到你的敏感点。”

  他说着,迫不及待证明一样,又朝向那点撞去。聂山律大脑都快被榨干了,总是在自己没意识的时候就射了。

  聂山律像是在一秒之内潜入深海,又被欲望拉扯着攀上冰原,身体和脑子都被弄乱了。

  “求你了,快点射。”聂山律呢喃着。

  白珩满意他的坦诚,奖励似的俯下身亲他,就听到他说:

  “我没被这么干过,以前我都是1。”聂山律抬手盖住眼睛,不想让他看见脆弱的一面。

  白珩用手封住他的嘴,不愿听见更多,他也不再折磨聂山律,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出去。

  好在,他们只有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