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察觉到他意图的林池飘过来紧紧贴着他，透明的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心。
他不会选择去劝江渊，因为他听不见，更何况，如果江渊被人害死，林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一想到向来君子端庄，光风霁月的江渊因为给自己报仇，会被扣上“杀人犯”，“疯子”这样的帽子，林池还是会觉得心疼。
江渊擦干眼泪，左手握着小巧锋利的刀，从跪着的五人面前一一走过。
“Lin，你想从哪一个开始？”江渊看着旁边的空气问道。
林池飘到他的左边，目光扫视过眼前的几人，手指指向林洄：“他。”
没有等到林池回答的江渊无奈叹气：“你不回答，哥哥就自作主张帮你选了。”
“要是你觉得生气，也可以跳出来揍我一顿，哥哥保证不还手。”
他说完，走到林洄的面前，泛着冷冽寒光的手术刀慢慢在林洄的脸部轮廓上划过。
林洄被他的动作吓得不住的发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是在这张脸，替代了我的玫瑰？”江渊一边加重力气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一边道，“那我把你这张脸剥下来，给我的玫瑰赔罪，好不好？”
他的语气轻柔又和缓，像是世间最体贴的情人，手上的动作确实凌冽血腥又残忍，狠狠的发力，将林洄的整张脸皮都剥了下来。
“你们看，他现在还像我的玫瑰吗？”
林家的人不知道他口中的“玫瑰”是谁，但在他们认识的和林洄长相相似的，只有一个林池。
可现在几人被吓得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惊恐的摇头，表示不像。
江渊并不在乎他们的回应，他一把扯起痛晕过去的林洄，将酒精浇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听着林洄的惨叫露出快意的笑。
“我记得，你的眼角膜，是小玫瑰的。”江渊一副为难的样子思考着，“人清醒的时候，不太好取下眼角膜，但我又不愿意让你晕过去，要不这样，等会儿把你的眼球挖出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哄年幼的孩子一般，可落在林洄的耳朵中，却是催命的魔鬼。
“杀、杀了我。”林洄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求饶道，“求求你，杀了我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只能够选择早点死亡，结束痛苦。
林池飘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江渊杀了自己的林洄心中已经不会泛起丝毫的波澜。
毕竟早就知道他真实的性格，又有什么意外呢？
江渊不再理林洄，而是走到林晚的面前，戴上一双白手套，将她那双手轻执起来。
林晚不住的挪动着已经断裂到骨茬外露的腿，忍着痛意向后退。
“就是这双手，打过他。”江渊看着这双不染纤尘，养尊处优的手，语气淡淡的说道。
林晚被这一句话吓得不敢再继续动。
林洄只是因为一张脸向林池，就被眼前这人把脸皮剥下来，那她曾经打过林池的手，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江渊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镊子，夹上林晚的手指，将她的指甲一片片全部拔下来，而后又一节一节的捏碎她的指节。
等江渊走向下一个目标时，林晚的双手已经看不出是一个人类的手掌。
在对林岑动手前，江渊怔愣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大笑。
这样的精神状态已经明显不正常，但和江渊阴阳两隔的林池只能够看，不能做任何改变。
笑过以后的江渊申神情间更是疯癫，一句话都没再多说，直接割掉林岑和林云的舌头。
轮到何柔的时候，江渊有片刻失神，但同样没有手下留情，断掉了她的双手。
做完这些，江渊拿出一个U盘，连接上林家客厅的投影。
里面的桩桩件件，都是这些年林洄陷害污蔑林池的证据。
他坐在一旁，一片片的切割林洄的血肉，余光时不时的分一些给林家人，看着他们后悔，看着他们痛哭流涕。
“这就是你们的好弟弟，好儿子。”
在林洄的身上没有一片好肉后，江渊将他的眼球挖出，分开眼角膜后像丢垃圾一般扔在地上，还不忘记踩两脚。
而后又强行给林洄注射试剂，让他保持清醒，把这感情极好的一家绑在一起，小心的护住林池的骨灰盒，在林家的别墅点起一把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池紧紧跟在江渊身后，看着他正常的联系家人，正常的断掉关系，正常的报警自首，而后在警察到来之前，带着林池的骨灰踏上飞往北极的飞机。
林池痛心的闭上眼睛，他知道，江渊这是在完成他自小的愿望。
“宝贝，原谅我只能带你到这里。”江渊将林池的骨灰盒放在心口处：“再往里面走，火焰会对冰川和生物造成不好的影响。”
“可惜这里看到的极光不是最美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买下这栋房子时，尽全力让周围的动植物都得到妥善的安置，只留下孤零零的建筑在荒原上。
“我爱你。”林池留着眼泪在捧着他的脸，“哥哥，你没有必要的。”
江渊还在喃喃自语：“你小时候就说，想要看极光，可是后来家族的问题让我离开你，再次得到你的消息，已经见不了面。”
江渊一边说着，一边用汽油倒满整间屋子。
“都怪我，太胆怯，来的太迟。”
如同幻境一般绚丽的极光已经出现在江渊的视线内，他把林池的骨灰盒抱在胸前，让他的玫瑰能够感知到越来越灿烂的极光。
“我看见了，哥哥。”尽管江渊看不见自己，林池依旧靠在他的肩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江渊呆坐许久，在极光消失后点燃地上的汽油，抱着他的玫瑰静静躺在床上。
生未同衾，那就死同穴。
“哥哥，晚安。”火光之中，林池的虚影吻上江渊的唇。
火光蔓延之间，江渊觉得自己又看见了他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