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海马>第5章

  陈丛生长在思想传统的普通村子里,在那个年代与大多数经济不发达地区无异,人的思想也是封建的。在陈从他们村无论多么贫困的家庭都讲究长子长孙制,所谓“长子长孙”是说家里最大的儿子膝下一定要有儿子,即家里要有长孙,这样才叫给家族留了个“后”,是以家族为单位的圆满,若是家中无长子或长子未能带来一长孙就自然会被人说“绝后”,家有长子却无长孙这代表家族衰败人丁缩减。

  陈丛他爹是家里的长子,而陈丛却不算家里的长孙。他出生那年,他娘挺个大肚子盘算着日子,村里接生婆说该落地的时间都过去好几天都不见肚子里有动静,奶奶见状直呼好,是好事,都说小子落娘胎里久,早蹦出来的都是丫头,让媳妇安心待产,等陈家的大胖长孙落地。

  事实证明,愚昧无知的口口相传是无法战胜肉体凡胎上实际存在的病痛的,陈丛他娘在陈丛迟来大半个月时感觉肚子疼是孩子要落地,便叫了村子里的接生婆,却发现任她如何努力孩子都生不出来,是难产。后来难产的陈丛妈被陈丛爹用三轮拖着拉倒县城的卫生所,卫生所看了也说无计可施,说孩子长得大,产妇才会娩不下来,县里没有条件,得到城里的医院做剖腹产手术,最后陈丛娘没有等来更加专业的医生或助产士,也没能等到城里的剖腹产手术,便在卫生所蓝墙白帘简陋的“产房”床上,没了呼吸,但这位母亲用油尽灯枯的生命换来的是诞下了陈丛。

  陈丛陈丛,之所以这样取名字,是因为他刚生下来,陈父便想把他埋在树丛里,就当这出生的孩子从来没来过这世上同媳妇一起去了。

  陈丛爹没了老婆,在卫生所哭嚎不止,但孩子总归是生下来了。在承受丧妻和得子两种冲击几近崩溃的陈丛爹从卫生所卫生员手里颤抖着接过这拿妻子的命换来的孩子后,看着对方过于不自然的表情再迟钝也觉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没等走出卫生所的门,便在走廊上拉开了包着孩子的布,他看到了对大字不识几个的成年男人来说算是恐怖的一幕,孩子看着是个儿子,却又一蹬腿,露出了睾-丸下的细缝,尽管那里很娇嫩,但陈丛爹是结了婚的老爷们儿,自然认得,那一道细缝像极了缩小版的女人阴-部——自己的老婆用命换来了一个不男不女的鬼东西。

  陈丛爹彻底崩溃了,一度要埋了孩子自己也跟着去。

  但后来陈丛爹还是被拦下来了,是因为给陈丛做基础验查并包裹起来的卫生员跑过来说,你媳妇生的是儿子,只是这小孩天生有点病,是病待到大一些就能治,能治好的,这是儿子啊!

  是儿子。陈丛爹停手了。他一手抱着啼哭的孩子,一手抹了抹满头虚汗的脸。陈家极为贫寒,他作为大哥艰难的讨到了媳妇,家中小弟小学未读完就去打黑工,也二十几岁不知个人问题何时能解决,这一遭作为家中长子,若是没了媳妇又没了孩子恐怕陈家大几年都再难添人丁,这对守寡半生期盼儿孙的老母是难以承受的事情,若是进城打工苦些积蓄,在孩子长大后带他去治这怪病,也算是一条出路,他也尽了父亲的责任也能告慰媳妇在天之灵。

  一是要挣钱给陈丛治病,二来也不想面对这怪胎多几时,陈丛爹打陈丛长牙便去市里打工,不是逢年过节也绝不回家,他觉得他的命太苦了,在外务工反倒成了一种逃避。

  陈丛打记事起就鲜少见到亲爹,平时都是由奶奶一手带着,但每次逢年过节见到亲爹回村,总是会被反复的教育。

  土娃,你要有男子气概,你要像个男人。

  土娃,你是咱家长孙,要好好念书将来挣大钱留着治病。

  土娃,你在学校尿急就憋着,待到回家再小解。

  土娃,你都十多岁了,再尿湿裤子劳资就打断你的腿,在学校不许当着同学面小解,你要憋着回家,回家再蹲下,不许让任何人看到。

  陈丛一开始不理解,只知道不按着做会被打,不按着做裤子会尿湿,在冬天裤裆处结成冰块块,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突然在某一天知道了自己和别的小子是不同的。大家都站着尿不是因为回家没有爹和奶奶打,是因为站着就能控制,而自己每次都要蹲着,是因为若是站着,有几股尿液就会从那个缝里漏出来,弄湿裤子。

  后来,陈父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意外过世了,赔偿款被奶奶拿来给家里的叔叔娶了媳妇,没人过问陈丛的感受也没人再在陈丛耳边不断絮叨着让人害臊的规矩,陈丛也终于成了没父没母的孩子。

  上高中以后,陈丛发现自己慢慢能控制下面了,即使站着上厕所也不会有尿漏出来,裤子也不会湿,但他已经孑然一身无人分享这有些尴尬的成长,他仍旧保留着一个人躲起来找到一个有安全感的位置上厕所的习惯,高中是这样,回村子里种地是这样,和叔叔离开村子干活也是这样。

  因为难以磨灭的胆怯,陈丛特地跑到大宅后山的隐蔽树丛里小解,这是他几次偷溜到后山精心挑选的地方,够隐秘,很能给他安全感。

  但谁成想就在这个隐秘的角落,带着两条猎犬的高大青年突然出现,他目光灼灼嘴角时不时的勾起,在陈丛眼里就像一条为狩猎藏匿了很久的巨蛇,缓缓吐着信子细细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待时机成熟便以闪电般的速度从暗处弹射出来,一招之内将陈丛束缚,并撕开他已经边缘迸裂的伤口,吞吃入腹。

  “黑熊?!怎么呆住了?”雷少爷的声音提醒着陈丛现在的窘境,雷少爷的一双手也仍旧没有离开他的胸部,摸来摸去弄得陈丛不禁的耸肩,感觉到那两点与对方的手掌摩擦,感觉是陌生的又痒又胀。

  “别弄了,车……俺也看完了,回切可成。*注释①”陈丛酒精上头还着急窘迫都说不出表意清晰的话了。

  雷铭勾了勾嘴角,感觉这个黑工人搬砖溜瓦在行,倒是看着连兔子急了咬人的胆子都没有,怂包一个,便恶意的试探起了对方的底线。

  他拂开陈丛骨节粗大的手,换食指轻轻的在陈丛两块饱满的胸肌上摩擦,嘴里调笑道,“我对艺术领域也略知一二,你这个胸看起来更圆一些,你是不是没去医院拍过CT、核磁共振什么的?我看啊,八成是里面长了东西。”

  从手掌变为手指,触感更为奇怪,挑逗意味也更明显,陈丛被这样一摸冒了一层白毛汗,他下意识的弓着身子以最小体积缩在驾驶位紧靠车门,他不敢直视雷少爷玩味的眸子,压低脑袋双手手腕交叉成十字,护在胸前又羞又窘,“不烦老板操心了,俺……我健康得很,没啥病。回去吧,腿疼了。”

  “哦~腿疼啊?”雷铭目光下移,立刻笑的犬齿都露了出来,“哪个腿疼?中间腿胀着疼?”

  “!!”陈丛瞬间眼睛瞪牛大,浑身上下所有的血都往头上突突,不自觉的夹紧双腿,他才意识到他硬了,更糟糕的是最隐秘的地方也湿了,虽然对方就撩拨了两下,但感觉实在是陌生,他也不知道会这样。

  雷铭继续逼近,半个身子都几乎都压在陈丛的身上,见陈丛无处可逃,又不紧不慢地说:“啧,陈丛,大家都是男人,有人这里很敏感被摸一两下就会又感觉,但你这个,属实太敏感了,来让哥看看病没病……”

  未等陈丛反应,雷铭便撩起了陈丛T恤下摆,扭开了他工装裤的扣子将拉链拉倒最低,陈丛内-裤突出的一块立刻从拉链的缝隙中顶了出来。

  哼,受了惊吓还这么硬,变态。雷铭想。

  不过雷铭对摸同性的生殖器提不起兴趣,虽然到不了看到就觉得膈应得慌的程度,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在厕所比大小的年纪了,再进一步没啥意思。

  正当他刚准备停下手头动作结束今晚跌宕起伏的炫耀的时候,又多看了那裤裆一眼,感觉有点不太对。浅青色内-裤突出部位下端的布料,怎么看起来湿了一块?我-操,不会是……?雷铭眉头一皱,大脑警铃大作。

  “我-操,你裤裆怎么水了吧唧的,难道是我把你吓尿了?别他妈尿我车上我靠。”雷铭急的爆了粗口。

  “不,呜呜……俺没尿。”陈丛吓到不敢说话,心里更怕雷铭看见,双腿把裤裆夹的紧紧的,想要伸手去系裤子。

  陈丛已经不再勃起,内裤变得平整,雷铭看着他那个怂样就想骂他,再一瞅内裤上湿的一块也不像尿,就随手又拉了一下陈丛内裤,“哎不是等等,黏了呼呲的,你干什么你……”

  在陈丛的挣扎中雷铭仅仅钳着他麦色的大腿并掰开,就像剥开用力关紧的河蚌,在明黄色的车内灯的照耀下,他看见在陈丛的睾丸下有一条了陌生的裂缝,那里像河蚌一样夹着鲜嫩的蚌肉,是它分泌出黏液,黏黏糊糊的粘在内裤上,晕了一圈。画面太过于猎奇劲爆,雷铭有再多的实战经验,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下体,包括他看过的颜色视频也没有。

  陈丛老底被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雷铭的钳制,低着头快速提起裤子,他不发一言,向身后摸索着车门锁,他的身体只有为数不多的家人知道,二十几年自己一直都藏得很好,哪怕是高中和舍友同吃同住三年,都没人发现。今天竟然被自己的雇主以这种粗暴的方式目睹,他现在陷入绝境,有两个选择,要么掐死这个像禽兽一样的雇主,要么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跑得远远的。

  显然,陈丛没那胆量选第一种,而且长得畸形的是自己,估计老板这时候也想自抠双目吧。

  “真是没见过,怪不得……”雷铭一脸难以置信,挑起一根眉毛上下打量着陈丛,如此奇怪的一幕,即使陈丛把裤子都提好了还是会在他眼前打转,他一边消化这个信息,又看陈丛扭来扭去烦得慌便再次用力钳住了他的双手,并用双臂夹住他控制他的行动,自说自话道,“怪不得胸那么大,裤裆里面有个女人的……你到底男的女的?噢对对,应该算男的,有鸡-巴有蛋……”

  陈丛撇过脑袋,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火辣辣的,双手也被雷铭钳住动弹不得,无奈便尽量冷静的说:“我生来就这样,而且我村里都我这样是克人的,请雷少爷放手,怕明天开始就克着你。”

  雷铭回过神来,对乡下人的无稽之谈感到无语,笑道:“哈哈哈哈,我不信你那套,克什么克,哥哥我不怕。你这天生长得,真够敏感的,我就摸了两把胸……啧啧。”

  “老板……哥,我……那能不能……”陈丛无奈,他想下车。

  雷铭放开了钳制,陈丛手腕被勒的枣红一片,“问题不大,这是小插曲,哥就当哥没看见,我车你别掰了,我给你开。”

  陈丛和雷铭下了车,银色的AMG?GT跑车依旧安安静静的匍匐在车位上,帅气逼人,而陈丛突然就不喜欢奔驰了。他快步走向电梯,酒还没全醒脑子带点晕腿不自觉的跛了起来,雷铭在后面闲庭信步,未再开口骂陈丛跛腿。

  这一晚两人的心境都变得不一样了。

  ----

  简而言之就是雷铭开蚌,小少爷挺从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