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异界种田小日子【完结】>第278章 难得遇到一棵好苗子

  祝泽堂感觉到冷气,不由抬起头,手里拿着米糕,嘴里包着饭,模样有些好笑。

  钟玉烜也抬起了头,茫然四顾,这话有什么不对吗?

  神经大条的祝二万仍旧不解,“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柯子洲把筷子重重放到桌上,咬牙道,“善堂里没有猪,菜叶子是捡回来我们吃,我们自己吃。”

  祝二万终于明白后背凉飕飕的风从哪里来了,“对、对不起,家里都是把菜叶子喂猪,我就理所应当地那样以为了。”

  “你还说!”柯子洲磨牙。

  祝二万赶紧埋下头,像炮仗似的,比娘还可怕,“不知者无罪,我真不是故意的。”

  柯子洲气得够呛,“我不吃了。”起身离去,回了房间。

  小二三两下把碗里的粥喝了,然后伸手拍了拍祝二万的肩膀,“二万哥,你惨了。”说罢,有些幸灾乐祸的走了。

  “没义气!”祝二万嘟囔,他也不是故意的,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善堂里的孩子们知道祝二万不是故意的后,就没放在心上了,小三道,“洲哥很好说话的,只是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祝泽堂把食物咽下,忍不住笑出声,“二万你真厉害,凭一己之力得罪整个善堂。”

  祝二万把祝泽堂手里的米糕抢过来,咬了一口,“你也没义气。”

  “哈哈哈,哈哈哈……”祝泽堂笑得更欢了。

  钟玉烜拉了拉祝泽堂的衣袖,小声道,“别笑了,一会儿洲哥杀出来,你就惨了。”

  他话音一落,就看到柯子洲提着篮子走过来,“祝二万,别吃了,走了,去捡菜叶子喂猪。”

  语气冷冷的,但能感觉到他不生气了。

  祝泽堂赶紧低下头,忍不住想笑。

  善堂的孩子们也赶紧低下了头,吃菜叶子掩饰。

  祝二万尴尬地放下筷子,给祝泽堂比划了一个你没义气的手势,跟着走了。

  待两人走远,善堂里爆发出祝泽堂的大笑声。

  众人,“……”

  ……

  翰辰书院。

  科举分别考:帖诗,方略策(计谋),明经,明法,明字,诸史,时务策七项。

  祝泽清把最后一本关于计谋的书籍背完了,接下来学习《经》,经的意思就是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考核方式分:帖经、墨义、时务策、口试等。

  凌老给了他十五本关于《经》的书,大概需要学习三个月。

  祝泽清今天拿了一本叫《小经》的书来,不管是原主还是他都是第一次接触,特别陌生,即便他记忆力超群,学习起来也有些吃力。

  翻开了一小会儿,他就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感叹考科举也太难了。

  抚了抚额,还是找老师讲解吧。

  说来也怪,挺复杂的东西经过老师一讲,瞬间就通俗易懂了,这大概就是好老师的魅力吧。

  拿着书,祝泽清走去凌老的夫舍,“老师。”

  凌老正有事给祝泽清说,“书院里请了一位徐夫子来给大家讲课,他跟学政大人是同窗,你去听听他的课,应该大有裨益。”

  祝泽清微顿,问,“现在吗?”

  凌老起身,“还有一会儿就开始,我带你过去。”

  祝泽清跟在凌老的身后走着,“老师,怎么会请徐夫子给大家讲课?”

  “请他自然是因为他擅长,你先听听,听了之后我再跟你说。”

  “好。”

  书院里有一个大教舍,可以容纳一百人,书院里一些优秀学子都被各自的老师安排过来听课,此时教舍里人满为患。

  凌老一来,就被院长带去一旁夫子专用座坐了,祝泽清自己去找座位。

  第一排的简君杰给祝泽清招手,“泽清师弟,这里!”他的旁边是秦玉堂等人,都是认识的。

  祝泽清扬唇走了过去,坐到简君杰和秦玉堂中间的位置,“你们这座位不错。”

  秦玉堂把一本《经》递给祝泽清,“我们最先过来。”

  祝泽清道,“我刚才知道,不然也早过来了。”

  旁边院长看了眼祝泽清,对凌老道,“你这徒弟了不得啊,居然坐到了简君杰和秦玉堂中间。”

  凌老也觉得自己学生交际能力不错,“他们私交不错。”

  院长捋了捋胡须,笑道,“原来如此。”

  林夫子看了眼两人,然后去看祝泽清,眼神有些探究,同时让简君杰和秦玉堂认可,这书院还没有第二人!

  简君杰摘下了高冷的面具,好奇问,“听说你最近一个月都在家里栽果树?”

  祝泽清道,“是啊,有些果树明年就能结果,到时候请你们去品尝。”

  秦玉堂开玩笑道,“随便吃吗?”

  祝泽清道,“当然是随便吃,种下的果树非常多,随便你们怎么吃都吃不完。”

  简君杰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大方。”

  几人在说笑聊天的时候,祝泽清忽然感觉椅子被踢了一下。

  一开始他以为是不小心,但很快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他扭头过去,神色微冷,“有事吗?”

  张瑞元一副嚣张的样子,“感觉无聊,踢着玩儿。”

  一个人不可能讨所有人喜欢,即便此人有钱有势。

  这位张瑞元是一位告老还乡大臣的孙子,原本整个书院以他为中心,但后面陶子衡考取了秀才,一跃成了新秀,他的地位渐渐就没了。

  然后是简君杰、秦玉堂等人的加入,又分走了许多注意力,张瑞元就变得很平凡了。

  这让张瑞元嫉妒不已,可他虽然嫉妒,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嫉妒逐渐转化为了憎恨。

  祝泽清跟简君杰他们关系好,自然也成了张瑞元讨厌的对象。

  不偏不倚,祝泽清正好坐在张瑞元的面前。

  祝泽清很讨厌别人踢他的椅子,“你如果想挑衅我,我可以跟你约个时间单打独斗,现在是听课时间,我希望你自重。”

  张瑞元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挑衅你?”

  祝泽清清清淡淡道,“那你为何踢我凳子?是有病吗?”

  “哈哈……”旁边传来窃笑声,这要是不踢就是怕了祝泽清,这继续踢,就是承认自己有病,真是自己把自己扔坑里。

  张瑞元一张脸都黑了,“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祝泽清一本正经道,“谢谢夸奖,”

  张瑞元恶狠狠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这是夸你吗?我这是在骂你,你听不出来吗?”

  “没听出来。”祝泽清认真道,“我只能听懂正常的话,其他话都听不懂,抱歉。”

  众人,“……”

  这是拐着弯儿在骂张瑞元不正常吧?

  张瑞元一张脸乌云密布,伸手指着祝泽清,“行,你给我等着!”

  祝泽清反客为主,“你与其对我放狠话,不如好好准备秀才考试,否则小心哪天被我追上,那才是真的丢人!”

  张瑞元将祝泽清鄙视到了极点,“你做梦吧,还想追上我,再给你十年,你也考不上!”

  祝泽清不急不恼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要是被一个自己瞧不上的人追上,那感受可想而知,你要小心了。”

  张瑞元一百个不信祝泽清能考上,“行啊,你永远都不可能考上,绝不可能!”

  祝泽清以柔克刚,“你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你也不小了,弱冠了吧,比我们大好几岁,二十几了,跟一堆十几岁的少年一起上课,你难道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好毒!

  众人闷笑不止。

  张瑞元感觉心脏的位置被祝泽清狠狠戳了一刀,“你……”

  祝泽清语气依然是缓缓的,“这位同窗,你真的应该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童生,不丢人吗?”

  “哈哈!”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瑞元一噎,怒目而视,“祝!泽!!清!!!”

  祝泽清揉了揉耳朵,被震了一下,一阵嗡嗡,“我耳朵很好使,不用吼那么大声。”

  张瑞元要气吐血了,“很好,我记住你了。”

  祝泽清一副淡然的样子,“你记不记跟我没关系,只是不要踢我的椅子了。”

  言罢,身体转了回去。

  张瑞元拳头捏紧,恨不得把祝泽清给捏死。

  一位身着灰衣身形瘦高的中年儒雅男子走进了教舍,他蓄着山羊胡,特别有夫子的气质。

  随着他的出现,教舍里很快安静下来,祝泽清和张瑞元的争吵也告一段落。

  徐夫子走到教舍前方的中间位置停下,面向着一众学生,“我是南州来的徐夫子,受你们院长的邀请,来跟你们讲一堂关于《经》的课……”

  随着他的说话,一众学生逐渐进入状态。

  这一听就是一个时辰。

  徐夫子坐到了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现在我提一个问题,刚才我讲的《书经》,主旨是什么,谁来概括一下?”

  教舍里立即响起讨论声。

  张瑞元踢了踢祝泽清的椅子,“你不是厉害吗?你去说啊。”

  祝泽清就算知道,他也不打算说,这里出风头,不仅没意义,还招人恨,于是没搭理张瑞元。

  张瑞元认为祝泽清一定不知道,所以偏要他去说,一定要让祝泽清出丑,就在他准备出声的时候,简君杰抢先开口,“夫子,我试试。”

  教舍安静下来,徐夫子看向简君杰,微笑着说道,“你说。”

  简君杰自信开口,“讲的是治国之策,敬德和重民,总结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德、力并重。”

  徐夫子笑容加深,“这是其中一方面,还有吗?”

  秦玉堂侧脸看了看张瑞元,起身,“夫子,还有……”

  待秦玉堂坐下,陶子衡又站起来,“夫子,我的理解是……”

  张瑞元咬了咬牙,他们怎么都帮着祝泽清,不行,他一定要祝泽清出丑,于是他看准机会,“夫子,祝泽清说这些人的见解都不如他概括得好,他有更好的说法。”

  一句话把他拽向所有人的对立面,他跟张瑞元是有多大的仇恨,祝泽清赶紧起身,“夫子,我未曾说过话,张瑞元是故意那么说的。”

  都是过来人,徐夫子哪儿能不知道学生中间的恩恩怨怨,没生气,而是温和地问道,“这位学生,那你说说你的见解。”

  祝泽清回头看了眼张瑞元,对他微笑了一下,“夫子,我身后这位同窗学问比我高,想来他的见解更为深刻,不如他先说吧。”

  张瑞元,“……”

  徐夫子目光越过祝泽清,看向张瑞元,“那你先说。”

  张瑞元站起来,支支吾吾、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搪塞道,“夫子,我还没想好。”

  徐夫子笑容依旧,“那下次可不要把别人推出来了。”

  这句话像一耳光扇在张瑞元的脸上,火辣辣的,“是,夫子。”

  徐夫子重新去问祝泽清,“这位学生,你可想好了?”

  院长小声跟凌老说话,“你这学生学《经》了吗?”

  凌老有些担心,“还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说不出来,打击到信心了怎么办?

  林夫子眼神探究地看着祝泽清,能答出来吗?

  既然都站起来了,还是说说吧,祝泽清开口,“其一,在明仁君治民之道。其二,在明贤臣事君之道。”

  徐夫子目光一凝,神色变得有些激动,“你之前可学过《书经》?”

  祝泽清道,“没有,第一次听夫子说。”

  徐夫子眼神堪称热切,“第一次听就能把一本书概括得如此准确精妙,领悟力不一般呐。”

  祝泽清虚心道,“是夫子讲得好,不然我这没听过的人,连听都听不懂。”

  徐夫子捋着美须笑道,“你可有拜师?”难得遇到一棵好苗子。

  张瑞元,“……”

  不仅被夸奖,还被人当场看上想收为学生?

  他忽然感觉脸上更烫了。

  祝泽清拱了拱手,“已经拜师,正是书院的凌老。”

  徐夫子可惜极了,“一会儿我去问问你老师能不能把你让给我。”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没有这样抢学生的。

  祝泽清微笑,“多谢夫子厚爱。”

  徐夫子手抬起往下压了压,“你坐下吧,我们继续讲后面的内容。”

  祝泽清依言坐下。

  周围投来羡慕的目光,这可是南州来的夫子,被这样当众夸奖,可是非常难得的。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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