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映丰把水果买回来,祝泽清切成块,摆出三个扇形放到蛋糕上,一个有些丑丑的水果蛋糕出炉了。
小阳儿新奇地看着蛋糕,“大哥,这个怎么吃啊?”
“一会儿切成一块一块吃。”祝泽清把蛋糕放到堂屋的桌上,让小阳儿守着,“一会儿大家到齐了一块儿吃,你看着,别弄坏了。”
小阳儿被委以重任,重重地点头,“我一定会看好的。”
祝映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堂哥,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祝泽清暗道,自己做的这个蛋糕不够美观,要是做得好看的话,会更吸引人,“一会儿堂哥给你切大块儿一点。”
祝映丰笑了起来,“嗯。”
太阳西斜。
祝泽清返回厨房,拿着筲箕去装面包,然后把新的面团放入锅盖窑里,继续烤。
祝三万嗅了嗅,“真香。”
“一会儿吃。”祝泽清怕面包不够,就没给祝三万,反正已经吃过一半了。
把面包放到橱柜里,祝泽清准备做晚饭,反正他已经在厨房了,顺便就把晚饭做了。
做饭之前,祝泽清提着篮子出去摘菜,不过走到外面的时候,他改了主意,昨晚下了一场雨,今天土地蓬松,是长蘑菇的好时候。
祝泽清想着,往山脚走去,野生的蘑菇通常都是生长在潮湿且养分充足的地方,例如有腐殖质的树根底下或者是有树叶的地上,有些比较老的树上也会看到。
没让祝泽清失望,来到山脚走,他就在草丛里看到一丛白色的鸡枞菌,有四朵,他拨开草丛,把鸡枞菌全部采到了篮子里。
他往前走去,在一处小坡上看到一小片,有十几朵,这场景令人欣喜,他赶紧采了。
生长在这样的地方,最大的收获就是野味了。
脚步声传来,祝泽清好奇看去……
祝天林几位猎户去山里打了猎物回来,大家手里都拿着些猎物,其中祝天林手里提着一只二十多斤的小猪仔,已经死了,但是鲜血还在流,“烤乳猪”三个字出现在了祝泽清的脑海里。
他向祝天林走去,“天林哥,你这手里的小猪仔卖不卖?”
祝天林把小猪仔提起来,“你要买?”
祝泽清道,“今天阳儿生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忘记了,我想买这个乳猪给他弥补一下。”
祝天林直接把小猪仔塞到祝泽清手里,“给你吧。”
小猪仔还挺重的,提着的时候,祝泽清的手往下沉了沉,“还是称一下吧。”
“不用称,我给你算二十斤,猪仔一钱五一斤,你给我三两银子就行。”祝天林爽快地说道。
祝泽清道,“那就多谢了,一会儿我把银子给你送家里去。”
“不着急,你有空送来就是。”祝天林摆了摆手,笑着和同伴一起离开了。
祝泽清提着小猪仔回了家。
一通去毛打理,猪皮烫一下水,腌制起来,“一宁,你一会儿给天林哥送三两银子过去,买小猪仔的钱。”
“我知道了。”江一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这半个月,江一宁每天卖出四百盘蚊香,一盘赚四文,累计赚了二十四银子,对开支三两银子,已经能坦然接受了。
祝泽清继续去捡蘑菇,回家的时候去菜地里采了很多菜,还去池塘里采了几片荷叶,一起拿着回家。
菜交给祝映红处理,他接下来专门烤乳猪。
他是不怎么会的,但是看过别人烤,现在又有菜谱在手,调料齐全,想来烤出来是不难吃的。
把烤乳猪平整地架到架子上,然后去准备炭火。
家里烧木柴,有时候灶里的木炭会捡出来放到灶前灰槽里的罐子里,用湿布盖紧罐子,木炭就会缺氧熄灭,要用的时候,用柴火点燃,木炭又能重新燃烧。
用砖石搭建一个长方形的凹槽,祝泽清把罐子里的木炭全部倒入凹槽里引燃,把烤乳猪架放到砖石上,慢慢转动。
热量稍稍进皮,祝泽清往乳猪上刷一层油,继续转动。
接下来需要一直刷油,祝泽清让江一宁来转动烤架,他专门刷油。
江一宁非常乐意干这活儿,没想到小猪居然可以这样吃。
在炙烤中,乳猪的表皮微微泛黄,在高温下炸起金黄的波纹,慢慢的,皮上全部布满麻花,像虎皮一样。
“泽清,这也太好看了。”江一宁忍不住赞道。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祝家人全部都回家了,以前是个忙个的,但现在除了在厨房做饭的人,全部围到了烤乳猪周围。
祝映红走到厨房门口,“吃晚饭了。”
“我来拿碗。”张秀容快步往厨房走去。
其他人也有跟着散开,去准备吃晚饭了。
烤乳猪的表皮已经全部变成了虎皮,不用再烤了,祝泽清把烤乳猪搬去了厨房,切块。
“咚咚咚——”厨房里不断传来这样的声音,把大家勾得嘴里口水泛滥。
“上菜!”祝泽清吆喝一声,然后端着烤乳猪来到堂屋。
没有那么大的盆放乳猪,筛子下垫一张荷叶,放到烤乳猪,绿色衬托金色,还挺好看的。
桌上放着一个大蛋糕,再放烤乳猪,周围几盘丰盛的菜,有种吃大餐的感觉了。
江一宁把两个蘸水放到桌上,一个糖粉,一个是辣味的蘸水,用来蘸乳猪吃。
祝泽清把面包端过来,“面包一人一个,大家自己拿。”
大家都期待着,早就有些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伸手拿面包,刚刚好,一人一个。
几个小家伙宝贝地拿着面包,一点点撕下来吃,想吃又舍不得吃的样子。
祝泽清道,“想吃就大口吃,要是喜欢,我们又烤。”
说完后,祝泽清又取来刀切蛋糕,不过在切之前,他说道,“阳儿六岁生辰快乐。”
“阳儿又长大一岁了。”
“长高了。”
“长壮实了。”
大家都祝福小阳儿。
小阳儿笑得眼睛弯弯,“谢谢大哥,谢谢阿爷,爷爷,伯父伯母,爹娘,哥哥姐姐妹妹。”
祝泽清道,“来,咱们切蛋糕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新奇的蛋糕上,这蛋糕是祝泽清当着大家的面做出来的,没什么惹人怀疑的,就只是感叹祝泽清怎么那么多奇思妙想。
蛋糕有盆子那么大一个,祝泽清每个人都切了一块儿,“就这样直接咬着吃。”
大家开始吃起来,小口小口的,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小阳儿大大地咬了一口,蛋糕松松软软,满满的蛋香味儿,奶油很香,不甜,味道清淡不腻,滋润嫩爽,“好好吃啊。”
祝河山吃得脸上一脸幸福感,“泽清,你这又是从书上看到的?”
“是食谱上的。”祝映晴举手,她看过,但是还没有学会。
“还是要多看书。”大家一致的心声。
吃了蛋糕,大家接着吃脆皮烤乳猪,这个一看就很好吃,让人垂涎三尺。
祝泽清把两块最好部位的脆皮分别夹给祝河山和齐正安,然后夹给小阳儿,“我们的小寿星先吃。”
“谢谢大哥。”小阳儿甜甜地笑道。
祝泽清给江一宁也夹了一箸,“你也吃,今天烤乳猪,辛苦你了。”
江一宁看了眼祝泽清,低头吃起来,“咔嚓咔嚓”焦脆的声音在他嘴里响起,“皮酥肉嫩,肉肥但是不油腻,香香嫩嫩的,还有种独特的香味儿。”
他伸手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咱们的一号大厨,实至名归。”
祝泽清脸上泛起笑意,“食谱上有很多好吃的,下次再给你做别的。”
江一宁就道,“我帮忙。”
吃到最后,蛋糕吃完了,烤乳猪也吃完了,大家的嘴上吃得全是油,出了祝泽清,只有他依然保持着风度。
祝映晴道,“堂哥,你教我做做面包吧?”
祝泽清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打算拿到县城卖,“我明日下了学回来教你。”
祝映晴欣然应道,“好。”
……
祝泽清把卖竹子的钱拿给祝四郎,“四叔,竹子全部卖出去了,这是卖竹子的钱。”
三千五百斤竹子,五文一斤,一共卖了十七两五钱,这大大超出了祝四郎的想象,“卖,卖这么多钱吗?”
祝泽清道,“咱们家竹子不错,对方没有挑理,全给买了。”
竹子卖了十七两,祝四郎留下十两建房子,剩下的七两五钱,还给祝泽清七两,剩下五钱留着急用。
祝泽清把钱接了,这钱不拿,四叔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一道敲门声忽然传来。
两人此时在院子里,一起看向大门的方向,祝四郎开口问,“谁啊?”
没有人回应,但又敲了一次门。
祝四郎往大门走去,祝泽清拦住了他,“我来开门。”
来到大门前,祝泽清往外面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一个篮子,他把门打开,一阵糖炒栗子的香味袭来。
这让祝泽清想起了程大谷,“四叔,这是程大谷给你送来的吧?”
祝四郎听后,立即追了出去,前方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往前走,“程大谷!”
人影非但不停,反倒跑了,眨眼儿就没影儿了。
想到自己的尴尬处境,祝四郎没再喊,万一村里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他返回家里,篮子还放在大门口,家人也来到了大门口。
“爹爹,现在怎么办?”祝四郎无助地问齐正安。
齐正安想了想,“没事,我把东西拿去还他,绝对不能跟程大谷沾上关系。”
说着就提起篮子,往程大谷家走去。
祝河山怕齐正安受欺负,连忙跟了上去。
赵永霞拉上祝大郎也跟了上去,自家人是绝对不能被欺负的。
钱林燕不甘落后,拉着祝二郎也跟了上去。
张秀容也要去,祝泽清拦住了她,“娘,我去帮你看,你留在家。”
最近张秀容过度劳累,腰疼,祝泽清担心他,不想让她出门。
张秀容没有坚持,催促道,“那你赶紧去,程大谷的继母凶得很,要是发起疯来,比你大伯母还厉害。”
祝泽清,“……”
“泽清,我跟你一起去。”江一宁走过来,拉着祝泽清出门了。
黑夜下,江一宁放开祝泽清的衣袖,抓住了他的手,他脸蛋微红,自觉好像有些太主动了。
祝泽清反手把江一宁的手握住,一起往程大谷家走去。
齐正安初时来到程大谷家,看到大门紧闭,不禁皱了皱眉,“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赵永霞道,“我听村里人说程大谷搬回老宅住了。”
齐正安回头看着赵永霞,“他敢?”
刚听说的时候,赵永霞也挺惊讶,程大谷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受气包,“已经住了半个月了。”
“走,去老宅。”齐正安转身就走。
程大谷此时刚刚踏入院门,心里很紧张,不知道四郎喜不喜欢他送的糖炒栗子,年轻的时候,四郎倒是喜欢。
刚想完,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他疑惑地转头看去,过于惊讶,不由结结巴巴的,“河山叔,正安叔,你们怎么来了?”
齐正安把篮子放到程大谷的面前,“我来还你的东西,以后不要往我们家送东西了,我们家不缺吃穿,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他一点儿也不希望程大谷再来牵扯祝四郎,说话就有些重。
程大谷僵住,“正安叔……”
佟月梅站在大门口,嘲讽地开口,“这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
程大谷回头,低喝一声,“闭嘴!”
这一声呵斥中气十足,如雷贯耳,把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
齐正安微讶地望着程大谷,这么刚硬了?敢反抗恶毒继母了?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佟月梅脸色极为难看,这杀千刀的竟敢当着外人的面呵斥她,无法无天了。
就在她准备发作的时候,程大谷腰上的刀放射的月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她一下清醒过来,不敢前进一步,骂骂咧咧地回屋了。
了解这一家人的人都很惊讶,不太明白程大谷怎么忽然变了。
祝泽清暗道,这才像一个真爷们儿,虽然呵斥长辈不对,但是父慈子孝,父母不慈,就不要怪儿女不孝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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