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还,爹爹这里还可以再想办法。”齐正安懂儿子的意思,并非不想和离,而是担心和离之后的生活。
祝四郎也想摆脱那个像魔鬼一样的男人,“那我听爹爹的。”
齐正安摸了摸儿子骨瘦如柴的脸,“爹爹去找泽清商量一下,要是泽清愿意借银子,咱们明日就回去和离。”
祝四郎点点头,“嗯。”
齐正安来到祝泽清他们房间,有些忸怩,“泽清,爷爷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现在孩子们在等着上课,都在房间里,听言,全看向齐正安。
祝泽清点头,“爷爷请说。”
齐正安放在腿上的手不自然地抓了抓裤子,道,“我想让你四叔跟张远和离,但是没有房子住,想跟你借十几两银子盖房子,你看?”
祝泽清思索了一下,这样和离也太吃亏了,怎么也该把财产全部抢过来,道,“爷爷,我同意借钱,但是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给我点儿时间,怎么样?”
齐正安有些激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祝泽清道,“给我两天时间可以吗?”
齐正安点头不跌,“可以可以,你看着办,只要能帮你四叔解决问题,久一点儿也没关系。”
祝泽清道,“好。”
齐正安高兴地走了。
江一宁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泽清,你有什么好办法?”
祝泽清捏了捏江一宁的脸,“好好上课,过两天就知道了。”
江一宁抿了抿唇,“好吧。”
祝泽清把书翻开,“开始上课……”
……
房间里,张铁和张铜吃饱了饭,欢快地向祝四郎跑过来,“爹爹,我们吃得好饱啊。”
小孩儿没什么心思,已经开开心心了。
祝四郎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眼眶涩涩的,“是爹爹没用,几乎没让你们吃饱过。”
张铁很懂事,连忙拉住祝四郎的手,安慰道,“没事爹爹,你已经很努力了。”
祝四郎盯着两个孩子看了一会儿,问道,“如果以后你们没有爹了,你们会怪爹爹吗?”
张铁摇摇头,“爹爹,我们不要爹,我们只要你。”
祝四郎眼泪夺眶而出,他挨打不算什么,两个孩子肯定吓坏了,“爹爹也只要你们。”
张铁懂事地给祝四郎擦眼泪,“爹爹,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保护你。”
祝四郎欣慰不已,“好……”
齐正安返回来,“四郎,泽清说他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要等两天,咱们就等两天,泽清不会让你吃亏的。”
祝四郎握住齐正安的手,“谢谢爹。”
齐正安心里酸涩,“没事了,好好养伤,把伤养好再说。”
祝四郎点点头,“都听爹的。”
齐正安给两个小的招手,“小铁,小铜,跟外爷走,去洗个澡,洗了澡过来跟爹爹睡觉了。”
俩小的乖乖应了,“嗯。”
……
房间里,祝泽清把茶叶和芦柑皮磨成细腻的粉。
木粉已经被江一宁磨好了。
然后他去取来一个碗,按照一定比例把茶叶粉、芦柑皮粉,木粉、淀粉,加水按照一定比例混合。
水一点点加,以免太稀了不好成膜。
四种粉和成不稠不黏的面团,搓成长条,按压到模具里,多余的用刀削下来。
模具上方有一个把手,提着把手,用刀背轻轻敲击模具,让蚊香脱模到筛子上。
第一次有点不好脱模,好一会儿蚊香才掉出来,中间还断掉了。
江一宁看到失败的蚊香,指了指面团,“太黏了是不是?”
祝泽清想了想,把失败的蚊香和到面团里去,然后往模具的凹槽里抹上一层木粉,这下再往凹槽里按压面团儿。
江一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下应该好脱模了。”
祝泽清提着把手,依然用刀背轻轻敲击模具,蚊香又快又好地脱模了,“可以。”
蚊香是白灰色的,其中还有点点的黄色,你是芦柑皮,有手掌那么大,平整地放在筛子里。
江一宁看着,“这个多久才可以用来驱蚊?”
祝泽清准备做第二盘蚊香,“明天拿去晒晒,晒干了就行了。”
江一宁跃跃欲试,“泽清,给我做吧,你去写文章。”
祝泽清把第二盘蚊香脱模到筛子上后,把工具递给江一宁,“拿去吧。”他确实要赶文章。
江一宁拿过模具后便尝试制作,然而……他竟然失败了,蚊香脱模后坑坑洼洼的,看着丑死了,而且还断了,“为什么看你做得那么容易,我做起来那么难呢?”
祝泽清语带鼓励,“你缺乏经验,多做几次有了手感之后就好了。”
“嗯。”江一宁沉下心来,尝试四次之后,脱模的蚊香看着就跟祝泽清一样了,“还真是这样。”
不多不少,一共做了十盘,“泽清,做好了。”
祝泽清指了指屋子里的桌子,“放到桌上去吧。”
“好。”江一宁走去放下筛子,然后把剪纸的盒子抱过来,“泽清,我已经存下三套十二生肖了,你什么时候去县城,把它带给给你的朋友吧?”
“你放到桌上,我有空就带去。”
“好。”
江一宁睡觉后,祝泽清拿着剪纸进入了空间商城,把剪纸上新,然后查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任务。
最近家里的开销变大,得想点儿长期挣钱的路子,否则入不敷出,很快就会变成穷光蛋。
浏览任务栏,伐木的任务长期在,但是现在他没时间去山里,而且山里危险实在太大太多了,不怎么缺钱的情况下,没必要搏命。
看了一会儿,他看到了一个任务,有人大量收购鼠曲草,一钡一斤。
鼠曲草别名佛耳草、黄蒿,是民间大名鼎鼎的清明菜,用来做糍粑堪称一绝,还是药食同源的佳品,有化痰止咳、祛风除湿的功效。
村里随处可见,并且现在正是长得鲜嫩的时候。
转眼来到第二天早上。
大家坐在桌上吃饭,祝泽清放下筷子,对大家说道,“今天有空的人可以去挖鼠耳草,我昨日看到县城有一家铺子在收,一钡一斤,你们白天的时候挖,我傍晚的时候给人送过去。”
赵永霞压抑着激动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祝泽清道,“是真的,随便多少都收,但是鼠耳草不要弄坏了,保持新鲜和干净,不然我怕对方不要。”
赵永霞点头不跌,“行行行,我们知道了。”
吃过早饭,祝泽清出门去帮着搭建渡槽。
祝大郎几个要去干农活儿的也拿着农具出发了。
江一宁带着村里的孩子团去开荒。
祝泽堂几个做米糕,卖米糕。
张秀容,赵永霞,钱林燕要给孙海贵他们做午饭,决定下午去挖。
有空闲的,只有几个小的,还有祝四郎。
齐正安不允许祝四郎干农活儿,于是他带着几个小的背着背篓、提着篮子去挖鼠耳草,正好赚些钱。
在江一宁他们开荒的附近就有好些鼠耳草,祝四郎带着孩子去了那边。
荒地上的鼠耳草,江一宁让帮忙干活的孩子给他放背篓里,就不像昨天那样给烧了。
江一宁看着背篓里已经有一斤的鼠耳草,乐了乐,开荒赚钱两不误,挺好。
张铁指着两块土之间的沟壑道,“爹爹,这边好多。”
祝四郎道,“挖起来啊。”
张铁想帮忙又不敢的样子,“我怕弄坏了。”
祝四郎鼓励道,“没事,你用镰刀把鼠耳草的根割断,雨\"兮*团用手一扯,就能完整采起来了。”
张铁试了试,“爹爹,真的可以。”
这下小家伙忙开了。
张铜急得团团转,“爹爹,我还不会。”
“你学我。”祝四郎给张铜演示。
张铜学着干,学了几下,也学会了,随后立马加入了采草队。
小阳儿和小兰儿也在附近挖草,挖得可认真了,这可是能赚钱钱的东西,他们要多挖点儿。
……
厨房里。
切菜的时候,赵永霞忍不住说道,“二弟媳,三弟媳,祝四郎要是和离的话,他住哪儿啊?”
钱林燕蹙眉问,“谁告诉你他要和离了?”
“爹爹说的,昨天我无意间听到的。”赵永霞见两人看着她,她连忙又说了句,“我没有偷听啊。”
两人收回目光。
钱林燕叹了口气,“怎么男人就那么不争气呢?”
两人想到祝映红,也跟着叹了口气。
张秀容安慰道,“我们的男人还算争气,孩子们也还算争气,值得欣慰。”
赵永霞把话题扯回来,“别说远了,我觉得祝四郎要和离的话,肯定会回娘家,到时候我们这巴掌大的地方怕是住不下了。”
钱林燕猜测道,“阿爹和爷爷会不会让泽清把钱拿出来给四郎建房子?”
张秀容拧眉,“应该不会吧?”
赵永霞道,“我觉得会,在爹爹心里,娘家和双儿最重要,说远了说远了,说回来,秀容,要是真的让泽清拿钱出来,你怎么办?”
张秀容无奈道,“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四郎风餐露宿吧?”
赵永霞点点头,“也是,到底还是一家人,”
钱林燕道,“不过四郎也是可怜,被打得多惨才会被大哥背回来?”
赵永霞泼辣样,“要我说,就不能随便男人打,横的怕不要命的,真要打起来,豁出命去,说不定谁打谁。”
张秀容失笑道,“大嫂,这是你,你看四郎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哪有力气反抗。”
赵永霞笑了笑,“也是,说到这,要是四郎回来就回来吧,家里慢慢好起来,等秋收后把家里扩大一些,也就住下了。”
赵永霞暗暗道,把房子扩大给祝四郎住,到底还是自家的,祝四郎不会吃白饭,帮着大家干活儿,也没什么吃亏的。
钱林燕微笑道,“大嫂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没什么意见。”
祝四郎回家,自家女儿回家也就更没闲话了。
张秀容暗暗道,只要大家一起分担,不是落在他们家泽清一人头上,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
中午的时候,夏远彬和半瞎老娘登门了。
两人看到厨房里的肉菜,眼睛都瞪圆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富裕了,吃得这么好,还有肉!!
钱林燕见亲家跑来厨房看,觉得非常丢脸,她最是要面子,这会儿真想把两人扔出去,口吻不善,“你们怎么来了?”
夏远彬眼睛望着厨房里的五花肉,狠狠咽了咽口水,“当然是来接映红回家的。”
钱林燕气得把厨房门一关,“那你们怎么不早上来,偏偏中午吃饭的时候来?怕是来蹭饭的吧?”
夏远彬伏底作小,“娘,以后我不喝酒了,我一定跟映红好好过日子。”
钱林燕一看道夏远彬就来气,“我要信你的鬼话,我就不姓钱!”
家里没有祝映红真不行,他和娘已经饿好几顿了,夏远彬摆出真心悔过的样子,“娘,那你怎么才能信?”
钱林燕看到院子里的鼠耳草,想到一个主意,“那个鼠耳草五文一斤,你跟你娘去采过来,让泽清拿去卖,等凑够十两银子,我就让映红跟你回家,否则休想!”
夏远彬不信,“那野菜有人要?五文一斤?”
听着钱林燕说五文一斤,家里人都看了他们一眼,但没人纠正。
钱林燕点头,“是,到时候卖的钱给映红,你们一文不能要,干还是不干?”
夏远彬和半瞎老娘对视一眼,夏远彬点点头,“我干。”
等把祝映红接回家,钱还不是要给他。
在一旁磨粉的祝映红松了口气,要是夏远彬真心悔过,她还是愿意跟他过下去,毕竟和离后,对女子并不友好。
夏远彬向祝映红走去,“映红,我来帮你磨粉吧?”
钱林燕拦住了他,“赶紧回去采鼠耳草,别耽误时间。”
夏远彬故作委屈道,“娘,让我跟映红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钱林燕不相信夏远彬会忽然改过,道,“不行,没有凑够银子,你们不能见面。”
夏远彬哀求道,“娘,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映红了,想她了,你让我跟她说两句,行吗?”
站在门口的半瞎老娘忍不住说道,“他们到底是夫妻,你这个做娘的拦住做什么?”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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