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看着几人,“我都说所有人的名字都有,偏偏不信。”
其实挺好的,又凑了五十两银子,这些公子哥太有钱了,随便一张口就是几十两几十两的。
男子回头瞪了眼祝泽清,“我就不信我们抽不到玉堂公子,继续!”
刚才围在箱子周围拆名字的公子哥们又回到了“战场”,继续套圈儿,整个场面忙得慌。
祝泽清站在原地,挑了挑眉,乐见其成。
忽然,一个男子兴奋地大呼,“我套到县令大人的题字了!”
场面寂静了一下。
虽然这些公子哥努力套圈儿讨美人欢心,其实更多的是想得到县令大人的题词,毕竟这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祝泽清把纸展示给大家看了看,然后去把题字给男子拿了过去。
题字是“招财进宝”,纸跟匾额一样大,可以直接上裱。
男子拿过题字之后,兴奋不已,坐着马车就回家去了。
一众商户的公子哥们看到这一幕,都羡慕极了,随后开启了更疯狂的模式,还有两幅题字,他们还有机会。
祝泽清把纸重新卷起来,跟其他的混合了一下,重新放入瓶子里,“大家继续!”
祝泽清终于得空了。
江一宁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说道,“泽清,有点儿事要问问你。”
祝泽清道,“什么事?”
江一宁看着祝泽清,观察他的表情,“你还记得詹子元吗?”
祝泽清眉宇间浮现出一层疑云,“没有印象,怎么了?”
江一宁指了指詹子元那个方向,“他说你在山崖下救过他,是他的救命恩人,想买礼品送个你,问你喜欢什么。”
祝泽清看过去,正好,詹子元给他挥手打招呼,祝泽清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家里人已经给过银两了,不用再感谢了。”
江一宁不想祝泽清去接触詹子元,“那我应该怎么跟他说?”
祝泽清道,“我什么也不要,好意心领了。”
江一宁看了眼祝泽清,眼睛里有了一点点笑意,“我马上去转告他。”
祝泽清点点头,“好。”
江一宁来到詹子元这边,把祝泽清的意思告诉了他。
詹子元也没有强求,“行,我知道了。”
江一宁这个传话筒又去了祝泽清那边,“泽清,他说他知道了。”
“嗯。”祝泽清忙得很,应了一句后,又投入到了活动中。
活动进行地很顺利,转眼来到了下午。
一辆中规中矩的马车行驶了过来,停到场地前,林夫子从马车上走了出去。
林夫子一听说祝泽清搞了这募捐活动就赶了过来,此刻一脸怒容,双眼弥漫着怒火。
简君杰,秦玉堂,陶子衡等林夫子的十个学生都在这里,看到他,赶紧走过来,行礼,“老师!”
林夫子压制着怒气,“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秦玉堂作为大师兄,上前解释一番,“老师,就是这样了。”
“荒唐!”林夫子瞥了眼祝泽清,低喝一声,“你看看你们的样子,现在就跟那种街头卖艺的一样,去向百姓讨钱,还要不要脸了?”
简君杰忍不住道,“老师,我们只是单纯地想替村民做点儿事,不是为了讨钱。”
林夫子忍无可忍,“这还不是讨钱?筹钱的方式那么多,你们不能想个高雅一点儿的办法?”
祝泽清听得无语,不管怎么筹钱都是筹钱,高雅一点儿的办法就不是筹钱了?
江一宁蹙眉,他不喜欢林夫子,这个人眼睛是瞎的,泽清那么好,他不收为徒弟,现在还骂他们,太过分了!
陶子衡道,“老师,我们没有违法犯纪,高不高雅不都一样?”
“愚蠢!”林夫子失望地看着新学生,“你们这般胡闹,是不想要名声了?以后的前途都不管了?”
秦玉堂,“老师……”
林夫子恨不得把几个学生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太蠢笨了,不过一切都源于祝泽清,这个才是祸根,好好的非要建什么水车!
“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老师,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否则别怪我不念师徒之情。”
祝泽清站出来替大家解围,“你们先走吧,现在也差不多了。”
凌老从茶楼上下来,“林老,不用这么激动,孩子们闹着玩儿,体会一下不同的生活,没什么不好,总不能死读书吧?”
这话说到了陶子衡的心坎儿里,以前他也是死读书,但被祝泽清带去看了一下洪远村的情况,他才知道读书也要切合实际,否则谈忠君报国就是一个纸上谈兵。
林夫子看到凌老,怒气稍减,还施了礼,“凌老也在?”
凌老微微笑道,“我弟子在这里筹钱为村民建造水车解决农田灌溉问题,我这个做老师的自然要支持。”
林夫子反驳,“凌老,此言差矣,这些事自有工部去解决,他们一群读书人如何懂这些,不擅长却非要去弄,不是耽误正事吗?”
“林老,你错了,工部的官员是不是也是由这些学生组成的?他们现在多实践一下,以后真的入朝为官是不是也多一些见识?”
“现在学生的首要任务是看书考试,这些事等他们考上功名再说不迟,现在浪费了时间,到时候未必考得上,考不上,这些见识有何用?”
“就一天时间也耽误不少多少事,科考讲究厚积薄发,远非一日之功。”
“时间就是由一天天积累起来的,若是都不当回事,等临考的时候,怕是什么也发挥不出来。”
“要是没有丰富的经历,一心死读书,也做不出好的文章来。”
两人就站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辩论起来,持续了半个时辰,也不急眼,就平静地辩论着。
凌老和林夫子的辩论可是很难听到的,一众学子听得专心致志,津津有味,大呼精彩。
太阳落坡了,两人停止了辩论。
现在就是想做生意也不成了,祝泽清上前道,“老师,我去收摊儿了。”
“去吧。”凌老气度和胸襟都是一等一的,“林老,难得碰到,一起吃顿饭吧?”
林老自然不敢拿乔,辩论是辩论,人情世故是人情世故,“凌老,请。”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老头,一眨眼成了朋友,一起去了附近的酒楼。
众人,“……”
大家帮着一起收摊儿,但第一时间都往老先生面前走。
老先生懂大家的意思,把一个布袋拿出来,“这里面一共有三百七十两银子。”秦玉堂他们昨天给的银两也包含在内。
几人对视一样,不错不错,再数数卖圈儿的钱,应该差不多了。
于是一群人把装钱的箱子搬运到桌上,一起数起来。
一个箱子周围围个十几个人就没空间了,其他人没办法靠近,就去收拾东西,要是钱筹够了的话,一会儿这些东西就可以归还了。
数了一炷香的时间,钱数清了,一共一百两。
祝泽清暗暗道,没想到书生效应这么强,一天就赚一百两,挺好挺好。
江一宁把大家在注意力拉回现实,“一百两加三百七十两,只有四百七十两,还差三十两。”
旁边红莲慷慨的声音传过来,“只要玉堂公子替我做一幅画,这三十两我出了。”
大家齐刷刷看向红莲,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秦玉堂。
秦玉堂以手扶额,挣扎了一会儿,“坐吧,我画。”
红莲快喜极而泣了,今天她一天都在努力争取秦玉堂作画,一直没成功,现在终于得到机会了。
秦玉堂注视了红莲一会儿,落日余晖洒在一身红装的红莲身上,有种绝美之感。
收回目光,下笔。
秦玉堂以画闻名,没有见过他作画的祝泽清很好奇,走过去观看。
真的很厉害,短短几笔,已经把红莲的轮廓勾勒出来了,一会儿画好后还会上色,画出来的效果就是仕女图的样子。
江一宁也凑过来看。
江一宁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问他,“你会画画吗?”
祝泽清摇头,“我不会画这种,只会画设计图。”
江一宁,“……”
现在钱凑齐了,道具用不上了,大家抬着箱子拿去还给主人,这是做好事,主人家没有收他们的钱。
祝泽清借来扫帚,打扫场地,大家看他扫,也都帮着扫,把场地恢复了原状。
凌老时不时看祝泽清一眼,对自家弟子非常满意。
林夫子却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男子就该做大事,这些小事哪里用得着他们这些书生去干,简直大材小用。
这个时候,秦玉堂的画做好了,“红莲姑娘,你看看吧。”
红莲整个人都坐僵了,一听秦玉堂的话,立马向他走去,看到画上的美人儿后,不由捧脸,“这画得也太好了。”
画上,夕阳西下,红莲闭着眼睛,轻嗅山野间一朵红色玫瑰,几只彩色的蝴蝶循着花香飞过来,画面特别美。
秦玉堂翘了翘唇角,把画递给红莲,“请拿好。”
红莲倍加小心地捧住画。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幅画,其他人画的总感觉死气沉沉的,这幅画就不同,生机勃勃,好像隔着画也能闻到花香一样。
“玉堂公子的画技名不虚传,见识到了。”
“过奖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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