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媛是星洲门从人间招来的弟子,因天赋出众而拜入掌门门下,两年便入了筑基,不出意外将继任星洲门少掌门。
不久前,她刚接了一个师门历练任务,带着几个师妹师弟前往塞缪山探查,并绘制出一份塞缪山的地址。
塞缪山位于魔界边境,传闻曾是某一任魔尊的地盘,过了十几年这地方又变成了一位仙尊的宫殿,不过无人知那位魔尊是谁,那位仙尊又是谁。
符媛和师弟师妹们上了山,绕是她们再如何小心,山上阵法秘境实在太多,没多久便分散开来。
所幸符媛是星洲门炼阵第一人,精通各种阵法结节,且心志坚定,不易被阵中幻境迷惑,不一会便破了结节。
她往山上继续走,把几个师弟师妹从阵中救了出来,见天色渐暗,便对她们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再往上走一段。”
“可是山上危险,师姐你一个人……”有个师妹道。
符媛破开结节时,他们几人已几乎耗尽灵力,暂时没有往山上继续走的能力了。
符媛沉思:“不必担心,方才破界时,我发现这些阵法似乎和我们门派的阵法同源,且都不是杀阵,只是简单的束缚传送阵,若是方才你们的灵气真耗尽了,也只会传送到一处安全的地址,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有人说过,曾有个仙尊住在这上面,据说就是我们门派的,想来这件事就是真的了。”师妹喜出望外。
符媛微微颔首,捏了一个指路鹤递给师妹,道:“这便是传送阵终点的位置,你们跟着纸鹤走,就能找到路。”
“师姐,我也要跟着你去。”有个师弟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
“你去做什么,莫不是想给师姐添乱?”师妹横眉冷对。
师弟小声嘀咕:“若是有什么秘境传承,岂不是……”
符媛将这话听在耳里,她早看这师弟不顺眼了,不仅用鼻子看人,一路上还各种指手画脚。
她冷笑一声,道:“若是想跟着,那你跟着便是,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力气走到下一个传送阵,若是真遇到什么魔修,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你,好自为之。”
师弟悻悻不再说话。
和师妹师弟们暂别,符媛一人继续往山上走,破了几个结节,便到了山顶上。
先是厚厚的大雾笼罩,待大雾散尽后,一座宫殿便出现在符媛面前。
她推开门,便是被路两旁的夜明珠所惊,顺着光亮走,隐隐约约听见有两道说话的声音。
但听得不大清楚,只听到“不用抱”“宝宝”“着凉”几个字眼。
察觉到内院中另一人消失,只剩下一人,符媛便施了隐身术法翻墙进了内院。
刚一下墙,就见院内有一秋千,有一个人坐在上面。
那人轻轻靠着秋千两旁的杆子,一头乌发如墨般泼在地上,只松垮垮地披着一件黑色的纱衣,一双白得发亮的脚在空中一晃一晃。
符媛十分好奇,忍不住向那人走了几步,只觉那人身上仙气朦胧,看上去神神秘秘。
往前走了几步,符媛终于看到对方的脸,她对人脸一向不敏感,只依稀觉得应该是好看的样子。
不知从哪飘来一阵风,将对方脸上的眼帘吹在了地上。
符媛俯身捡起白色的轻纱,抬头便对上一双绿色的眼睛,走到那人面前,道:“跟我走,我可以带你离开。”
不知为何,说完这话后符媛只觉得手臂有些冷。
“谢谢。”那人将一双碧绿的眼睛望向她,道:“不过我体内有他的心头血,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找到的。”
符媛心下了然,她不做任何做不到的事,便问:“为什么要戴眼帘?”
对方似乎不怕光。
那人慢慢将眼纱戴上,怅然道:“因为那人不想看到我的眼睛,我也不想用我的眼睛看到他。”
这个眼纱是特制的,很轻,系得很稳,作用是遮住眼睛,戴上后也能正常视物,甚至比不戴还看得更清楚些。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符媛一边转了个位置,一边问。
“他是我的师兄……你是星洲门的吗?”那人将头歪向她站的那面,道。
“是。”符媛道,心想这人肯定就是仙尊,至于另一人便是坏事做尽的魔尊。
“那他就是你好几辈之前的师叔祖了。”那人弯着唇笑了笑,俏皮地说道:“别猜错了,我才是魔尊。”
符媛皱眉。
那人浅笑道:“他要来了,我先送你下山。”
……
陈鹤轩去内殿翻出一双鞋拿出来,就见戚玉裸着双脚踩在地上。
他连忙上前将戚玉打横抱起,放在秋千上,道:“不穿鞋就踩地上,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戚玉坐在秋千上,抱怨道:“明明是你不让我穿鞋的。”
天身魔种的灵魂对身体的要求极为严格。陈鹤轩本来就对和戚玉有关的每件事都很操心,现在更是生怕戚玉一不小心就伤到身体和灵魂,走哪都是抱着戚玉。
陈鹤轩哭笑不得,蹲在戚玉身前,将他的两只脚放在自己一只膝盖上,用温水给他擦了擦脚,再套上一双柔软的袜子。
戚玉晃了晃白玉般的脚丫,连忙道:“我自己穿鞋,才不用你。”
陈鹤轩不听劝,大手强硬地包住他的足跟,温柔地给他把鞋套上,一边含笑道:“我喜欢给我的宝宝做事。”
戚玉不想理他,待鞋一穿好,便迫不及待地跳下地,久违试了试走路的感觉。
陈鹤轩生怕他摔着,手围在他腰后,道:“慢点。”
跟着戚玉在山上绕了一圈后,把疲惫睡着的人抱在怀里,陈鹤轩回到了内殿,轻柔地将戚玉放在床上。
陈鹤轩坐在床边,弯腰俯身细细拨开戚玉额头沾着的发丝,解开他耳后眼纱的结,轻柔而珍重地在他阖上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宝宝,我真的好爱你。”
早在符媛等人在塞缪山下徘徊时,陈鹤轩就已察觉到她们的存在。
当那人说出可以带戚玉走时,陈鹤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只恨不得迅速将人赶下山。
他那时候想,若是宝宝接下来真的跟着那人走了,他便……他便把宝宝抢回来,再也不带宝宝出来了,永远关在北名书阁的画里,关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但是,宝宝没有走,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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