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陈乐在没穿越前,是习惯四处旅游的这种生活方式,不如说,陈乐是靠着这种生活方式来排遣孤独感,硬想打破,一个人四面墙的生活。
以至于现在,说是想去四处走走,只是不想过自己一个的生活。
如果家里有个牵挂,陈乐更愿意窝在家里。
家里有人气,陈乐好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陈林好像看出了陈乐有点心动,也在旁边接着说:“你买一个也好,其实也算是帮了他,谁知道他们下一个买主是谁。”
陈林最后一句近乎呢喃,很小声,不过这样说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陈林在镇上打工,见过腌臜事其实不少,就算是他现在打工的家主家里,也有见过,只是陈林没有跟安哥儿和孩子们说过而已。
陈乐听见了,也听进去了,于是陈乐真的认真考虑起来。
安哥么见陈乐真的认真在思考这件事,就放心下来,笑道:“这种事现在急不来,来,哥么先给你量一量尺寸。”
陈乐对于突然转换的话题,其实是松一口气的,连忙顺着安哥么的话站起来,说:好啊好啊。”
陈乐吃完东西,又量了尺寸,坐了一会儿才回家,但他没有继续想刚刚“娶亲”的话题,因为陈乐知道这事急不来。
他现在在想眼下的急事,就是现在他只有驴打滚这一款吃食,如果要出去摆摊,确实是有点少。
陈乐再想能不能用手头上现有的东西,再做出另一份吃食。
陈乐回到家中,打开米缸,就一些粟米和糙米,品相好的米还不能动,这都是原身算好了的,之后要上交的农业税。
陈乐走进厨房,对着一堆番薯和土豆,陈乐摇了摇头。
忽然,陈乐听到外面热闹起来,他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于是走出去看看。
原来卖货郎来他们村子了。
货郎,一般以游走售卖的方式卖货,是个行走的杂货铺。
每次货郎来了,都会引起大家的注意,蜂拥而上。
陈乐也走过去凑凑热闹,看看有什么卖的。
陈乐看了一眼货郎的担子,真的什么都有:针头线脑、零嘴玩具、花布首饰、牛奶蜂蜜等等。
唔?
牛奶和蜂蜜?
等等,陈乐想到一款吃食,一款靠着牛奶和土豆就可以做成的吃食。
陈乐心中一喜,但还是要像不经意似的问卖货郎:“牛乳怎么卖啊?”
卖货郎听到有人问牛乳,很是高兴,因为牛乳也算是珍贵的了,但实际上卖地并不好。
因为牛乳不禁放,又有淡淡的腥味,因此并不受大家的欢迎。
这次是好友拜托,货郎才帮别人这次。但今天已经过了大半,都没人有想买牛乳的意思。
牛乳本来就很容易变质变坏,所以货郎本来就有点着急,现在听到陈乐问,忙说:“小哥,你要牛乳吗,可以便宜点给你。”
陈乐都还没开始讲价,货郎就主动降价出售。
就这样一罐牛乳入手了,陈乐回家的第一件事是从井里打水上来。
人们常说井水是很清凉,古代也有人把食物放到井底封存,所以陈乐也把牛乳罐放在水里,他觉应该能保存得久些。
陈乐放好了牛乳,就着手准备这道新的吃食。
陈乐把土豆洗净,再把它放在盘子里隔水蒸上。
等土豆蒸熟了以后,把皮去掉,放入一个碗中,再在碗中加入盐和牛奶,捣碎土豆,把它们充分地搅拌在一起。
然后放到一个碗上,再反盖在一个碟子上,一个半圆球的土豆泥就出来了。
陈乐看着半圆球的土豆泥满意地点点头,就去准备一个酱汁土豆泥中的灵魂酱汁。
陈乐把水、酱油、淀粉水,一点点的辣椒充分搅拌均匀,再倒在锅里煮,煮成稍黏稠状。
从锅里舀起的酱汁淋在半球状的土豆泥上,这就完成一碗酱汁土豆泥。
陈乐拿起一个勺子挖了一勺刚出炉的酱汁土豆泥放入口中,软软糯糯,入口即化,带着微微辣味,陈乐觉得这土豆泥一定会有市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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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暖春,万物吐绿,四处生机勃勃。
又到了江流镇的赶集日,陈乐再一次坐上了庞正的驴车。
这次陈乐穿上了安哥么给他做的新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给人的感觉,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陈乐从家里走到村口,已经接收到不少惊讶的眼神。
陈乐刚收到安哥么做的新衣服时,他就不由的感叹,古代的劳动人民真的心灵手巧。
当陈乐穿上新衣时,又再一次对“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深表认同。
陈乐这次去镇上主要是买摆摊需要的东西。
陈乐背上他的小竹篓,带着他所有的家产——一两又六百零十八文钱上路。
陈乐又一路摇摇晃晃地打着瞌睡,到镇上了的时候还睡眼惺忪。
陈乐摇了摇头醒醒神,就直往卖碗筷的地方走去。
毕竟这么好看的酱汁土豆泥需要有好看的碟子才配得上,更会让人有买的冲动。
今天是个赶集日,现在正是镇上热闹的时候,行人摩肩接踵。
还有个人撞到陈乐怀里的,对方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就匆匆地走了。
陈乐拍了拍被撞到的地方,也没太在意,继续往前走。
陈乐在上一次买碗筷的铺子里又买了好几个碟子,碟子总体是白色的,配土豆泥,颜色正好。
碟子好看,但花了陈乐不少钱。
陈乐又走到木匠的铺子,他想打一辆简单的大板车,适合他这种流动性较强的小摊位。
陈乐走进铺子才得知,要打造一辆大板车不是这么容易的,主要表现在钱的方面。
店主说打一辆大板车需要大概一两两百文,陈乐用了毕生的口才,把价格讲到一两一百文。
毕竟以陈乐现在的财力,能省一点是一点。
最后,还是店主被陈乐的三寸不烂之舌惊到了,才挥了挥手答应的。
但要现在就要付订金八百文。
店主松口的时候,陈乐使不忙地掏银子准备付订金。
陈乐手往腰带上一探,再把手拿出来,两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摸了一把,只在前胸襟里拿出装着六百文的钱袋。
陈乐抬头,目光茫然地与店主对上一眼,说:“我腰带上的银子?我的钱呢?”
店主反问陈乐:“你钱呢?”
陈乐把身上都摸了个遍,确定放在腰带暗袋里的一两银子真的不见了。
陈乐瞬间就想到刚刚撞到他怀里的男人,大概知道银子为什么会不见了。
陈乐为难地对店主说:“老板,您看。”
陈乐还没完说话,一直坐在一旁椅子上嗑瓜子的,长得膀大腰圆的男子就抢过陈乐的话头:“看什么看,我们是做生意的,你去镇上问问,哪个不说我当家的手艺好。”
那男子“呸”了一声,把嘴里的瓜子皮吐了出来,继续指着陈乐说:“给你便宜一百文就算不错了,怎么,还想我们做亏本生意啊。”
膀大腰圆的男人本就看不惯陈乐,一百文都要站在那讲价半天,扣扣搜搜的,就知道欺负他当家的脾气好。
哼,男人的语气更加不好地说:“赶紧的,回家去拿钱,不要杵在这碍事。”
那火爆脾气,店主拦都拦不住,根本插不上话,只能歉意地看了看陈乐。
陈乐也能理解男子说的话,只能悻悻地走出铺子。
陈乐走在大街上,欲哭无泪,苦笑地想,他还想买一个小炉子,小火煨着他的土豆泥和驴打滚呢。
现在看来,出师不利啊。
摆摊一事就此夭折在这步。
陈乐有点沮丧,难不成要跟林叔他们借钱。
陈乐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一棵树荫较大的树下,把身子靠在树干上。
一抬头,发现他前面是一家茶楼,茶楼大大的牌匾上用金色的笔墨写着“一品茶楼”。
陈乐认得这家茶楼,一品茶楼在镇上挺有名的。
据说这家店是分店,一品茶楼的本家在王城,天子脚下。
开分店开到这个犄角旮旯的镇子,可想而知一品茶楼的生意做到多大。
陈乐看着一品茶楼,心思活络了起来。
陈乐靠在树上,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茶楼,想着,如果他去这家茶楼自荐他的驴打滚,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陈乐认真地考虑这可能性。
但陈乐不知道的是,有一道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好几圈。
在陈乐还没来到一品茶楼前,在一品茶楼的二楼。
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正倚在窗边上百无聊赖地喝着茶,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糕点,兴致却不高。
他从茶楼的窗户向下望去,正好看到陈乐,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因为陈乐现在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一脸沉思,偶尔又抬头看一眼茶楼,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啪”的一声,年轻的华服男子收了扇子,说了一句:“走,春柳,我们去会会他。”
华服男子身后站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高大男子,听着这名字毫无反应,但也跟在华服男子后面走了出去。
陈乐还在树下犹豫,身旁传来一句话:“兄台,在想什么呢?”
那人的语气像是随便一问,陈乐也不经脑子的随便一答:“你说我毛遂自荐,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