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就是在酒水中泡大的人,怎么可能被两三杯威士忌放倒。

  柳泯此时的迷迷糊糊,不过是因为难得的放松,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罢了。

  明明暗暗的光线如星辰落入酒杯,闪闪烁烁。

  点点星光再经过柳泯的杏眼反射,“我与世界相遇,我自与世界相蚀。”

  ……

  居酒层中的人随着时间,渐渐多起来。柳泯和七海健人在这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却准备离去。

  相较于逐渐灯红酒绿人影绰绰的街道,出了居酒屋的柳泯与七海健人在黑暗中显的渺小且微不足道。

  “柳泯,你觉得咒术师是什么?”七海健人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开口。

  “是一个伟大,可悲的职业。”柳泯眯着杏眼,任风吹散自己身上的酒味。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七海健人想起自己还在高专当学生时,曾听柳泯讲过。

  他之后不想当咒术师,而是成为一个普通老师的梦想。

  七海健人看着时隔多年又回到高专的柳泯,他很想把这句话问出口。

  但想起自己,最终也只是沉默的把问题又咽了回去。

  自己当时不也说着离开吗?现在兜兜转转不也还是回来了。

  对比时间与命运,当时的自己终是年少轻狂时的“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罢了。

  “人这是在风华正茂时踌躇满志,如今至死方坠人生暮年。”

  在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后,柳泯感叹似的低声说着,杏眸看着天边清冷如霜的月亮。

  ……

  高专一年级教室。

  柳泯再一次把双手撑在教室上,杏眸扫过教室里仅有的三人,语气深沉且凝重:“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三小只的座位一字排开,三人此时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都把各自的头低得死死的。

  三张桌子上都如出一辙的放着一张试卷,每张右上角都龙飞凤舞的用红笔打了分数。

  对应着伏黑惠,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的分别是98,73,70。

  这与柳泯刚来时的分数已上涨很多了——当然主要是指伏黑惠的。

  “话虽这么说,但你们已经不错了至少有一个已经及格了?”

  柳泯说完那句老师必备用语后,缓下表情对台下快把头埋到桌肚里去的三人鼓励道。

  ……虽然可疑的用的是疑问句。

  “哎,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从来没低过120分就是了。”

  柳泯看着三小只脸上的神情放松下来,又笑眯眯的再次给予重拳。

  果然,下一秒他如愿看到了钉崎野蔷薇脸上那仿佛见到猩猩上太空般的震惊表情,“好了,下节课我再给你们讲讲你们的错题,下课吧。”

  话音刚落,秒钟就精准的落到了12处,铃声如约而至。

  拿着课本,柳泯心情不错的迈出教室。

  刚走过一个转角,他放在口装里的手机就发出微微的振动,“您好。”

  “我下午三点到。”清冷的声音自话筒传出。

  柳泯脚步一停,“好的,表叔我知道了。”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原本柳泯脸上已经浮现出明显开心的表情了,但在柳薛阜说完这句后又带上隐隐的苦恼。

  表叔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

  “好,我知道了。”还能怎么办,自己的表叔自己完着呗!

  时间如流,很快到了下午三点。

  柳泯叫了辆出租车向机场驶去。

  “柳泯!”

  柳泯刚进机场大厅,就听见一个爽朗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由远及近。

  柳泯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高级灰色的身影就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蒲贺舸?!你怎么来了!”柳泯千算万算,终是没有算到自家表叔多带来的那个人会是他发小。

  “怎么?不欢迎??”

  蒲贺舸过了见发小的激动后,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站在柳泯面前,英的脸上横眉一挑。

  “你不是最近有个大单吗?怎么有空来霓虹?”

  听出了蒲贺舸语气中的不善,柳泯打着哈哈,准备混过这个关于自己欢不乐迎的问题,转而提起他来的原由。

  “喷,这一身老狐狸的奸商味看来在美好的校园里没有得到一点儿改变啊!”蒲贺舸可不想让柳泯如愿的把话题跳过,理所当然的冷嘲了一下自家发小。

  “要你管!”柳泯笑骂了一句,“大半年不见,你是专门跑去跟人进修了一下自己嘲讽别人的嘴上功夫是吧!”

  “哪儿比得上您呀!大半年不见,一见到发小的第一句居然是问他:‘你怎么来了?’您这才是真的懂讲啊!”蒲贺舸阴阳怪气道,他那张属阳光开朗款的脸在这番话的映衬下竟有了几分怨妇的味道。

  “行了,我表叔呢?”柳泯哭笑不得道。

  “柳叔叔在后面,他好像要打个电话。”一提到柳薛阜,蒲贺舸立马换回了正常的语气。

  “等下去吃个饭?给你们接风。”柳泯心情颇好的问。

  “好。”蒲贺舸露出笑来,“难得能从你这儿撬动你的荷包。”

  “聊什么呢?”

  蒲贺舸和柳泯聊聊天时,柳薛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柳泯抬眼就看见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的柳薛阜脸上带笑,“表叔好。我和蒲贺舸在聊等下接风宴的事。”

  “哦?既然你们都计划好了,那就走吧。”柳薛阜提着一个小皮箱子道。“先去酒店把东西放一下吧。”柳泯看着皮箱向两人建议道。

  “走吧。”

  三人一起上了车,向酒店驶去。

  车内。

  “柳泯,你现在是在你当年留学的那个学校当老师?”蒲贺舸问。

  “对,是东京的咒术高专。”柳泯胳膊撑着车窗处的把手,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微笑的向蒲贺舸介绍。

  “高专?嗯……他们没有专门教咒术的高中吗?”

  “没有,霆虹和种花可不一样。”柳泯把头转向身边的蒲贺舸。

  “哦,那个霓虹这边的最强听说也去当老师了,是不是也在那个高专啊?”

  “对。”

  “我从来没见过他呢,听说很帅?”蒲贺舸提起这个,突然起了兴趣,“你那个学校能不能让人进去参观啊?”

  柳泯陷入思考,片刻后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可以,吧?”

  “话说为什么你这么迟疑啊!”蒲贺舸无奈。

  “因为从来没有家属进去参观的先例啊!”柳泯据理力争。

  “可以的,我已经和你们校长——夜蛾先生讲过了。”坐在前面的柳薛阜此时突然开口,“毕竟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工作环境,回去之后才好与你父母交差。”

  表叔,我已经不是第一天上学,需要家长担心的小朋友了!

  柳泯内心吐嘈,心中虽然无奈但面上还是保持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