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柳桑~~”
早上五点刚刚出头,柳泯平静了五天有余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昨天晚上追一只咒灵弄到凌晨才睡下的柳泯十分艰难的睁开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勉强掀开被子。
他一步三摇晃的来到房门口。
“柳桑起来啦~”
原本打算继续敲下去的五条悟在发现门开了后,样装无事地放下手。
柳泯虽然站在门口,但他感觉自己连五条悟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把五条悟放进来后,柳泯闭着眼睛把自己重新扔回还带着些许余温的床上。
被子一拉,意识一沉。柳泯再次梦游太虚去了。
“就这么困吗?”我发给他的任务不算多吧?
五条悟站在柳泯后面,目睹了他闭着眼睛从门口走到床边,然后睡着的全过程。
晨稀破晓,微微的光亮穿过透明的窗户,渐渐变的刺眼起来。
柳泯浑浑噩噩的意识在阳光的轻拂下,逐渐变得明朗。
一直到八点快九点时,柳泯才重新睁开杏眼,露出里面此时的清明。
他打了个哈气从床上再次坐起,来到客斤,入眼就是横瘫在沙发上的五条悟。
柳泯看着五天多没见的五条悟,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五条悟是怎么进他房间的。
在脑海中的半睡半醒间的印象中,柳泯得出了:是自己放进来的,这一原因。
揉了揉有些疼的额角,柳泯再次转身进了房间。
十分钟后,一身清爽干净的柳泯拿上钥匙手机出了房间。
他在宾馆的前台买了点面包牛奶之类的东西,看到还有巧克力也顺便买了点。
在他拎着一袋东西满载而归时,五条悟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了。
这是醒了?
柳泯把东西放在茶儿上,然后在旁边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吃点东西?”
柳泯从塑料袋里把买的东西一一摆出,给五条悟递了一包红豆面包。
五条悟接过,撕开包装咬了口。
嗯,红豆好噎喉咙。
感受着粗糙的红豆颗粒滑过喉咙,五条悟早有所感的感叹了一句。
“来点牛奶?”柳泯此时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草莓牛奶向五条悟递去。
五条悟依言接过,插上吸管,一口面包一口牛奶的吃着。
柳泯也撕开一个面包开始吃起来。
太阳上移,阳光慢慢染上窗边的大片地板。
房间内此时十分安静,带有几分静谧的意味在其间流转。
“我还买了点巧克力。”柳泯把手上的面包屑拍掉,向五条悟示意了一下茶几上的袋子。
五条悟随手从里面拿了一个,打开包装,扔进嘴里:“姊妹交流会出现了一只特级咒灵——就是之前救走那个火山头的那个。”
“不会发生什么的。”柳泯喝了口剩下的牛奶。
“哦?”五条悟嘴角弯起,“柳桑怎么知道的?那可是特级咒灵欸~”
“说起特级,学长你不也是吗?”柳泯喝掉最后一口牛奶,弯了弯杏瞳。
“说的倒也是!”五条悟又向嘴里扔了块巧克力,“收拾一下,今天下我们要回学校了。”
“五条学长。”柳泯开口。
五条悟向他看去,因为绷带而反重力坚起的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了晃。
“我开领域了。”柳泯语气平淡的一如他当时说想成为特级一样。
一个月。
柳泯只在阿富汗用了一个月就开了领域。
“五条老师果然天下第一啊!”五条悟把大长腿大喇喇地翘在桌沿上,“恭喜啊!那现在柳桑对‘你的命运’有把握了吗?”
“失之非艰,行之惟难。”柳泯话虽这么说,但他的杏眸里却闪着光彩。
“种花园的这些老话真是有够难理解的。”五条悟听见柳泯文驺驺的说了句古语,撇了撇嘴,“平时不见你说,还以为柳桑不一样呢,没想到还是一样。”
“五条学长,这就是你对种花园的刻板印象了。”柳泯淡笑。
“我记得,柳桑你家是在种花园的南边,对吧?”
“是江南。”
柳泯提起家乡,杏眸里更多了几分光彩,“是个富饶安定的鱼米之乡。
“鱼米之乡?”五条悟反问。
“水稻一年两熟,瓜果蔬菜颇多,气候温和,四季迷人。怎么不算是鱼米之乡呢?”
柳泯反问,语气中有骄傲也有怀念。
“柳桑家是经营酒水生意的?”五条悟在提起柳泯家乡后,顺势想起了关于柳泯的家世。
“对。”柳泯唇瓣上扬,“在江南小有名气。”
“那上次喝酒,柳桑你怎么醉成那个样子!”
柳泯被他一提,又想起了那天自己独喝一整瓶白酒的壮举,他的额角又仿佛在隐隐抽痛。
“虽然卖酒,但我不一定胜酒力啊!”柳泯缓了下幻痛,面上有些无语,“再说了能喝一整瓶白酒的人,那酒量哪里是常人可以及的!”
“哦。”五条悟并不在意酒量常不常人这个问题,他只是想取笑一下柳泯喝醉的事情而以。
接下来,柳泯又和五条悟闲聊了会儿有的没的。
……
收拾好东西,柳泯和五条悟一起坐上了飞机——当然,还是五条家的私人飞机。
看着窗下的建筑越来越小,最后被白云所覆盖。
离开了阿富汗,不知怎的,柳泯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五条悟如来时一样坐在他的对面,柳泯看着窗边洁白无瑕的云朵,突然开口:“有机会,我请学长你去我家乡喝我家的酒。”
五条悟隔着绷带看向柳泯,“好啊。”
这个世界上,有人把生命局促于互窥互监,互猜互损,有人则把生命释放于天地长天,远山沧海。
与友人许下属于未来的,不知能否实现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