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飞行?”
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看着立在原地不动了的柳泯。
这是走不动了啊！
柳泯在暂停修复幼穗的进程和继续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一个。
至于去拜托五条悟使用瞬移……算了算了。
“对。”柳泯作势伸出右手，“我有一把剑。”
剑?五条悟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少年院里，柳泯控制的那把碎剑，还有六眼在柳泯心脏处“看”见的碎片。
看来柳桑瞒着我的事情还有不少啊~
五条悟眼罩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红色的咒力再次从柳泯的掌心汇集，心头悬浮的小剑在六眼的注视下悄然消失。
点点细碎的银光慢慢地在柳泯手里汇聚成一把长剑。
柳泯抓住缓慢凝聚出来的剑柄，没有让它在手中多做停留就向空中抛去。鲜红的剑穗在柳泯抛去的过程中成型，在阴沉沉的光线下划出一到醒目绚丽的弧度来。
凝聚的速度慢了整整一分钟啊！
柳泯面上入常，心里在估算出时间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战斗中就连半秒的晃神都有可能让你落入下风，可现在的柳泯——拿个武器都要一分十秒。
“请五条学长上去吧。”柳泯控制着幼穗上的咒力发布，把它拉长了五十多公分。
这让剑面本就只能勉强站下柳泯一人的幼穗更是雪上加霜——君不见，幼穗都“瘦”了嘛~
“有意思~”
五条悟看着柳泯凭空捏造出一把，明明应该已经断裂的剑，感叹。
他一边说一边略微弯曲双膝，轻轻下蹲。
瞬息间，一个看着十分轻松的起跳在硝烟中划过，五条悟像一只白色的雄鹰一般轻巧地落在幼穗变窄了的剑面上。
幼穗在五条悟落下后轻轻晃了晃，剑穗在五条悟背后抖动出一个个扭曲的圆，仿佛在表达自己被除柳泯外的人踩了的不爽感。
柳泯发现幼穗晃动的幅度，什么也没说就悄悄加大了凝聚剑体的咒力输出量。
稳定下来后，柳泯也一个起跳，轻盈的点落在五条悟身后的位置——毕竟五条悟还要指路。
等柳泯站好，五条悟也稍微收了收刚刚不停在观察幼穗地动作。“南偏东35°角。”
听见五条悟报出的方向，柳泯左手修长的食指中指并起，小小的红色咒力悬在其之上。
随着柳泯的咒力指引，很快出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它在空中留下一串爆破音。
……
“到了。”
路过一个和其他地方一样的废墟时，柳泯正准备绕道却被五条悟打断。
“这里有咒灵?”
柳泯停下速度，仔细看着平平无奇的废·墟。
五条悟也不多说就直接从幼穗上跳下。皮鞋与大地的触碰，带来无数的细小尘埃为其飞舞。
“柳桑别忘了布帐啊~”五条悟双手插进教师服裤兜里，走到一边突然扭头对正在下幼穗的柳泯说了这个提醒。
“虽然在这里看样子是开不开都一样的，就是的了。”回头前五条悟有加了一句。
柳泯没有讲话，只是在把幼穗变小后握在手心里。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温柔的男中音结束后，巨大的黑色结界落下。声波击地灰尘加快了扩散速度。
下好帐后，柳泯提留着变小的幼穗跟着五条悟一起进去了。
……
这栋废墟之前应该是酒吧，因为还算完好的吧台上是零零碎碎的玻璃酒瓶。跟随着柳泯的不断深入，酒吧之一猜测正确。
脚下的玻璃细渣子，滚动在已经看不见图案的毛毯和带着点小跟黑色靴子之间，摩擦的“滋滋滋”声不大，但是在现在这个寂静的环境里确实有些闹人。
柳泯跟着五条悟在这个破败阴暗，充满了阴森的地方信步闲庭。
……
“乒乓乓乓……”
一阵瓶子摔落的声音从酒吧黝黑的深处传来。
柳泯在五条悟身边加快了步伐。
在那里！
五条悟注意道柳泯步伐的变换，心下做出评价：感知能力不错。
声音越来越近。
“乒乓乓乓……乓乓……”
声音逐渐清晰且一如既往的富有节奏。
“哟~十环啊！”五条悟跨过最后一个门槛，一个漆黑巨大的奇形出现在他面前。
是特级。
“柳桑~我还没见过你杀咒灵的样子呢~”柳泯的具体实力，他还没有一个界限分明的估量。
“知道了。”柳泯应下，都是没有把手里的剑变大，“我的剑，拜托学长照顾了。”
收回去是不可能现在收回去的了，毕竟谁知道他这个堪堪到二级的咒力，能不能凭借努力和运气干掉面前这个特级——不过，运气可能要占到八成而已。
柳泯心下有些自嘲。
他知道五条悟是借此机会摸清他目前的实力。
要不是这样，我才不会在幼穗没修复好以前出手呢。柳泯理了理因为走动而变得有些凌乱的衣领。
生活需要仪式感嘛~
放下手的瞬间，柳泯就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五条悟不到最后是不会出手的——所以，这场悬殊的战斗柳泯必须拼尽一切——底牌尽出。
五条悟现在算我朋友了吧？底牌后手什么的……应该可以透露给他吧？
……
“不错嘛~”五条悟抱着娇小的幼穗，兴致勃勃地在一边看着柳泯和咒灵的战斗。
敏捷度八分；力量六分；格斗技巧九分……
不过这个咒力输出量……看上去可不像一个准一级咒术师应该发挥出来的呀。
五条悟内心冷静的分析着柳泯透露出来的数据。
看来剑的破碎对他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随意的在鲜红的剑穗上撸着。
不过这个剑……看来玄机也不少。
高专三年，教书半年——他可从来不知道柳泯身体里还有把剑啊~
五条悟想起高专时柳泯随身携带的棍子，感受到了当时柳泯的小心谨慎。
看来是真的相信我了啊——都把剑直接给我，让我自己看了。还有这些身体素质，之前他可因为柳泯有意无意的掩盖而只那估摸着大概啊~
“嘭——”□□撞击到坚实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重响。
重响已经出现了好多次了，它的每一次发生就意味着……
柳泯又被咒灵惯在地上了。
原本清冷的脸庞被鲜红的鲜血染红，血滴顺着下巴砸落在地，在灰尘中溅出一朵朵娇柔的血花。
柳泯扯动胳膊把自己支撑起来。
“咳咳咳。”
一口血痰吐出，把地上又染红了一片。
果然，我很弱啊！
柳泯抹着唇角的血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