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平实在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自由rqp歌手,在演唱会通告发布出去后的短短三天内,一张普通座位的票价就被炒到了骇人的程度,几乎抵得上自然人家庭半年的生活费开支。

  当然其中可能跟他曾经鸽了三场演唱会有关,(其中一场甚至唱到一半溜了,原因是要卡着时间去抢第二街区甜品店限量的奶油冰淇淋泡芙),被凌·虐惯了的粉丝们非常包容,表示这位哥的演出只要不出幺蛾子全场顺下来就是谢天谢地了。

  “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有超过一半的戍边军官发来了观看演唱会的申请,包括雪娜中将和莉兹上将。”夏佐像撸狗一样胡乱揉着苏城搁在自己膝盖上的头,冲全息视频里的译澜说,“首都星暂时没有动静。”

  译澜单手扶着舱门,没有等悬浮梯落下,径直从离地超过5米的位置一跃而下。黑豹扒在她的肩膀上,获得向导滋润的皮毛油光水滑,威风凛凛的甩着钢鞭一样的尾巴。

  “麻烦你了,夏佐先生。”结束训练的译澜怀里抄着豹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还要麻烦您通知一下我的副官,告诉她们可以着手安排这些贵宾的住处了。”

  夏佐忍不住问:“这种小事你自己不能干?”

  “现在这个时间,按照惯例,我需要给鹿鹿挂通讯,问她今天上午想吃什么,等到食堂做出来正好就是温热的。”译澜无比温柔的说,“您知道的,治愈系向导很娇气。”

  夏佐和苏城:“……”

  浑身洋溢着粉红色泡泡的中将终究还是舞到了星盗头子面前。

  要知道在这几天里,中将的副官,我们纯情的红发小哨兵莱娅(目前单身),中将的秘书(目前单身),中将的厨师长(目前单身),包括中将训练场那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年轻哨兵(目前单身)……通通被塞了这一把甜的齁人的狗粮。吃这捧狗粮的时候,他们纷纷表现的像一只被踹了一脚的狗。

  已婚的星盗头子抗住了。

  他放开了一直按着苏城脑袋的手,哨兵从善如流的把下巴搭在了自己向导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长臂一伸,摸起一小块蒸蛋糕塞进了夏佐嘴里,夏佐从善如流的吃了,咀嚼的时候两个人两双眼睛四只眼默默地看着秀恩爱的中将。

  译澜:“……”

  “行,知道了,你忙。”夏佐神色如常的说,“那些军官过来估计也就这几天,中将也注意点,不要让她出来逛了,毕竟——”

  夏佐把“老情人”三个字咽了下去,意味深长的说:“毕竟那些军官里,明鹿的老熟人挺多。”

  译澜:“……”

  中将:“有劳您费心。”

  夏佐:“你看,你又对我用敬语,我算是发现了,你阴阳怪气的时候老是习惯性用敬语。”

  译澜:“怎么会呢,您别多见怪。”

  夏佐:“你看,还客套着呢。”

  译澜:“……”

  在星盗头子肆无忌惮的大笑声里,联邦中将怒而挂了通讯。

  ……

  译澜的单身宿舍里,苑明鹿把哨兵的厚毛衣当裙子穿,懒洋洋的搬着小凳子窝在小太阳旁边,交叠着两条雪白的长腿。

  她的指间夹着一枚电子烟。

  星际时代人们大多已经抛弃了污染环境的点燃烟,除了种植烟草的自然人,进化人们大都转而选择无害的电子烟。这种烟外观纤细好看,可以随意更换喜欢的内芯,因此广受向导的喜爱。

  但是联邦明珠手里这支烟,内芯不是尼古丁,而是高浓度的镇痛剂。

  电子烟没有烟雾,苑明鹿深深地吸了一口,向后重重的倚在了床沿上。

  她很庆幸译澜还没有发现她对镇痛剂和咖啡过度的,病态的依赖,这代表她的精神紊乱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

  有时候苑明鹿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被联邦军部榨干的空壳,所有鲜活的情感和健康都在这短短的五年里被消耗殆尽,只剩下那么一点儿人气藏在躯壳深处,但是也奄奄一息了。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烟,把精神云海中一阵一阵的钝痛压下去。

  不够,现在这个剂量还是有点——

  “你在抽什么?”哨兵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在头顶炸起来,苑明鹿猛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把烟往身后藏,纤细的手腕随即被译澜温暖的手掌死死的扣住了。

  她抬起头,哨兵一手提着食盒,正拧着眉看她。

  苑明鹿:“……”

  得,被抓了个现行。

  译澜一身黑色训练服,这几个星期留的有些长的银灰色半长发在脑后窝了一个小小的揪。她把香气四溢的食盒搁在茶几上,在苑明鹿面前蹲下来。

  苑明鹿有些心虚的往后缩了缩。

  译澜拿着缴获的电子烟,烟灰色的眼睛里清楚的映出自家向导装鹌鹑的样子。

  她把手里的东西摇了摇:“鹿鹿,里面的内芯是什么?”

  苑明鹿探出一只赤·裸的,雪□□致的脚,讨好的在哨兵膝盖上踩了踩,软绵绵的。随即,译澜的手就按住了那小巧漂亮的踝骨。

  “不许撒娇。”

  苑明鹿:“我错了。”

  译澜:“内芯是什么?”

  苑明鹿:“……”

  她在心里飞快的盘算说镇痛剂和尼古丁哪个结果会更惨一点,片刻后她抬起头,真诚的说:“我说了你会惩罚我吗?”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译澜就着电子烟湿润的滤嘴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是烟草浓缩液。”哨兵仔细的品味了一番,“也不是咖啡浓缩液……不会是罂粟花吧?”

  “……你想什么呢!”一瞬间的震惊之后苑明鹿揪着译澜的脸捏来捏去,“我是那种被骗的团团转,然后失足嗑药的小向导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译澜的求生欲飞快上线,“那个伽蓝的小复制人,信息素被人为改造成了罂粟花。黑平跟他有过亲密接触,这几天有点戒断反应,你还给那小复制人做过精神疏导,我怕你也……今天看你偷偷的抽这个,给我吓一跳。”

  “我头很痛。”苑明鹿破罐子破摔的说。

  “嗯?”

  “我说我头很痛。”苑明鹿维持着窝在译澜怀里的姿势,烦躁的咬着水润的唇,唇珠都被她咬的可爱的嘟起来:“我每天下午都头痛的要命,有时候都想给自己一枪。我可能快完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的病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反正得了精神紊乱的向导不是死就是疯 ………我…我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要不你别管我了,我帮你在帝国站稳脚跟,你给我一台机甲,让我在星际航线飘到哪里算哪里吧……”

  苑明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译澜低头凶狠地吻住了。

  深深地纠缠间译澜把苑明鹿托起来放在床上,向导露在外面的腿柔白冰凉,被哨兵火热的手托着,激出一些电流似的悸动。

  苑明鹿在灼热的鼻息间感到温暖和窒息,柔软的腰身不由自主方的反弓,但是被译澜死死的把住了。

  “我陪着你。”译澜说,“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一刻苑明鹿忽然感到很悲凉,她很想问问译澜这句承诺究竟是不是意乱情迷的安抚。

  真的有人可以陪着我吗?

  如果我的结局注定是死亡的话,作为帝国的继承人之一,在得到了权力与地位之后,你真的能一直陪着我……甚至陪着我去死吗?

  世界上真的有忠贞不渝的感情在吗?

  苑明鹿很想开口问问译澜,但是她最终也没有开口,只是抱紧了译澜的脖子,任由自己身上宽大的毛衣自肩部开始滑落。

  无所谓了,她想,最后的时间,快乐一点吧。

  哪怕是骗骗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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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llo,everybody,我亲爱的朋友们,好久不见你们有没有想我啊——”贝鲁卡要塞搭建的临时舞台上,黑平举着终端的直播摄像头,360度围绕着自己转了一圈,“哦吼,这里就是我要表演的舞台了,还是很华丽的,当然它现在看起来丑是因为还没有完全完工,到时候你们会看到一个光鲜亮丽的舞台和一个帅气逼人的我~”

  评论区众人纷纷表示小鸽子不要放大话,先能把整个流程走完再说。

  哦,对了,小鸽子是粉丝们给自家不靠谱偶像的爱称,用来控诉他一言不合就把出场费往地上砸的行为。

  “嘛,表演什么的,需要担心吗?”黑平对着摄像头整理额发,大言不惭的说,“我什么时候在正事上掉过链子?”

  被折磨过得粉丝们纷纷情绪激动的拆台。

  【呵呵,上次唱到一半去吃限量小甜品把我们丢在现场看mv的鸽子是谁我不说,看在你是个漂亮向导的份上我忍了!】

  【上上次说好的生日直播,结果睡过头的是谁我不说,啧,看在我们在他心里根本不重要,要不是你是个漂亮向导老子早就脱粉了!】

  【写歌倒是高产,歌也好听,但是多参加个打歌舞台是能累死你咋滴,跟钱过不去呢?谁家正主物料要去找狗仔要啊,艹,要不是看你是个漂亮向导的份上,老子早就脱粉了!】

  【去年三次演唱会预告,一次摔断腿,一次拍戏没档期,一次说要在家里减肥,你还能更离谱一点儿吗?要不是你是个漂亮向导我tm现在就脱粉!】

  【呵,你鸽的黑子都不屑于黑你,就只有脸和才华了是吧?要不是你是个漂亮向导狗才粉你!】

  【小鸽子精神体其实是鸽子吧?】

  “好了好了各位。”黑平毫无愧疚的说,“这次不会出现意外情况了,我这次再鸽就是狗。”

  【好了,各位,小鸽子提前改名小狗子。】

  【精神体是狗的哨兵感觉被羞辱了。】

  【听说你们精神体是狗的哨兵都是喜欢玩鞭打play的m,是真的吗?】

  宿舍里,感到被看穿了的苏城手一抖,差点把碗里的汤撒在桌上。

  夏佐眼疾手快的一扶,把碗放稳了。

  “怎么了?抖什么?”

  “没什么。”苏城红着耳朵尖,镇静的说,“那个……那些来看演唱会的人什么时候来?”

  “快的可能今天下午。你不会在看那个黑平的直播吧?”夏佐危险的眯起眼。

  “没有没有。”苏城小声说,“那个,昨天晚上你弄得太狠了,我手现在还有点抖。”

  夏佐啊了一声:“不喜欢?”

  苏城声音更小了:“很喜欢。”

  “那就好。”夏佐满意的摆齐碗筷,“快来吃饭。”

  “嗯。”苏城最后看了一眼黑平的直播画面,向导已经转到后台的化妆间里了。他小心翼翼的关了直播,把终端一扔,然后快乐的去找自己的向导的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短短三分钟后,直播间就骤然黑屏了,只剩下一片粉丝嚎叫“小鸽子你良心何在的声音”。

  而那厢,黑平站在化妆间里间,皱着眉看着眼前高大的哨兵,那哨兵长着一副好相貌,但是笑容猥琐,举止轻浮,上来就对他动手动脚。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