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平的精神有一些恍惚。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些类人的东西了。
当年他身为一个特工,休工期间在帝国的基因实验室干闲差的时候,当时的野心家二皇子花重金从联邦购买到了伽蓝的基因系列,并且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基因实验。
那时候黑平是个公认的异类,很疯,什么活猎奇好玩就接什么,他不图钱,对自己的名声也毫不在乎。
于是一些常人不敢干的活就落到了他头上。
比如废弃实验体的火化。
联邦给的基因序列是有缺陷的,即使当时帝国的复制人技术已经很先进,但是要完美生产出一个完整的治愈系向导,成功概率还是无限性接近于0。
火化实验体本来并不是一个特别棘手的活,但是出于恐怖谷效应,大家都对那些类人又非人的东西感到不适。
那段时间,黑平每天要做的,就是从各个实验舱里收集那些被判定为“废品”的实验体,然后统一拉到焚化炉火化。
那些实验体有着和伽蓝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体,但是有的没有大脑,有的没有心脏,它们像一群漂亮人偶一样躺在去往焚化炉的运输车上,僵硬的转着眼睛,有些声带发育完整的,会像婴儿一样发出支支吾吾的呓语。
黑平带着全套的防护装备,推着小推车把它们像垃圾一样倒进焚化炉,它们横七竖八的滑进里面,无神的眼睛没有聚焦,发梢被炉子里的高温烧焦。它们木然的脸上面无表情,黑平口罩下的脸上也面无表情。
这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半年,有时候黑平处理这些类人的东西太多了,看着看着那些一模一样没有知觉的脸,总会产生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他把那些伽蓝的复制体称为“睡美人”,每天下午六点拖着小推车准时去各个实验室收人,然后再亲手把这些小漂亮一个一个亲手抱进焚化炉里去。有些意识发育比较完整的会伸手抱他的脖子,黑平会温柔的把复制人的手臂拉下来,再更加温柔的看着它被火焰吞噬。
他感到由衷的兴奋,以至于更加向往真正的伽蓝是什么样子。
黑平知道自己和常人相比精神有异常的缺失,但是这种类人的,美丽的,无意识的生物,却令他的内心深处都热切激动地发抖。
治愈系向导都是这样美丽又无害,乖巧又柔软的生物吗?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这么好玩的东西。
他好喜欢。
他好喜欢呀。
可惜实验室里的“伽蓝”产出大多都是这样的无意识废品,偶尔有一个意识完整的“伽蓝”,所有的实验室人员就会像中了奖一样,他们簇拥着成功的实验体去做精神力测试,得出的结果往往是失望的。
有意识的“伽蓝”并没有表现出治愈系向导的特性。
紧盯着观测屏幕的研究员们大失所望,他们激烈的争执着离开测试场,把“有意识的伽蓝”一个人懵懵懂懂的丢在那里。
“又失败了。”
“上面给的研究经费还够吗?我记得剩下的预算不多了。”
“要我说,干脆把这个残次品送给二皇子,说不定殿下一高兴就给咱们拨款了。”
“哎呦,可行吗?这个虽然意识完整,但是什么也不知道,二皇子喜欢这一款?”一个研究员担忧的说。
“嗨,老兄,你这就不懂了。”另一个研究员挤眉弄眼的撞了撞他的肩膀,“就这种的小美人最乖最纯,不懂事好啊,不懂事不是由着咱们在床·上教嘛,这种才是极品呢,而且伽蓝那张脸真是没的说,带劲儿!”
黑平隐在几个柜子的夹缝后,等到几个研究员叽叽咕咕的走远了,才无声的从柜子后面绕出来,那个长着伽蓝的脸的复制体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衫,闻声缓缓地转过头来,紧接着就吃痛的嘤咛起来。
黑平居高临下的掐着他的下巴,像摆弄玩具一样摆弄他带着拘束环的四肢。复制人感到吃痛,咿咿呀呀的挣扎着。黑平捏着他软乎乎的脸,让复制人的嘴巴像一条鱼一样嘟起来。
“唔···唔!”被捏着脸的复制人呜呜的抗议,他还不会说话,新生的眼睛看起来异常纯澈。
“好软呀。”黑平饶有兴趣的对着复制体戳来捏去,感受对方在自己手下像奶猫一样挣扎,“治愈系向导都是这样的吗?漂亮可爱,任人宰割的吗?”
“呜呜呜呜呜呜——”复制体生气了,但他本身也不太明白“生气”这种情绪,于是愤愤的扒着黑平的手,本能的咬了一口。
黑平很新奇的揉揉复制体的唇瓣,然后探进一根食指去戳戳了人家粉色的舌尖。
像小猫。
复制体瞬间更加大声的吚呜起来,黑平不得不扣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要叫的太大声。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觉到手下温热的脖颈和起伏的脉搏,伽蓝复制体的脖子也很好看,圆圆的,是很标准的天鹅颈。黑平一只手就能捏住他的命脉,让他只能流着口水掉眼泪。
黑平的眼睛亮起来,他发现了新玩具。
从那天之后,他每天都会趁着研究员们的晚饭时间跑来欺负复制体,复制体不会说话,也不能告状,只能每天被他弄得呜呜的哭,再被投喂一颗甜甜的橘子糖。
“你可真好哄啊。”黑平歪在床沿上,一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揉着复制体的头发,“一颗糖就这么高兴,以后不是要被那些流氓哨兵在床·上磋磨死。”
复制体听不懂,他一心一意的舔着手里的糖,吃的嘴唇红红的。
黑平看着他的脸,不禁联想出当年人气巨高的大众情人伽蓝老师私下里吃糖的画面,不禁笑了一下。
“你傻呆呆的。”他对复制体说。
复制体不理他。
黑平也不恼,他和复制体相处的越久,心里对真正的伽蓝的渴慕就强烈。
但是真正的伽蓝已经死了,下一任治愈系向导据说正在联邦的白塔秘密培养,不到成年的时候不会放出来。
阿,小金丝雀,还是剪掉了翅膀的那种。
黑平突然想去联邦看看。
听说皇室有个私生的哨兵殿下要去联邦找出路,他想搭个顺风车。
他晚上熬了个夜,第二天就向上面提交了去联邦行动的申请。
黑平的行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这种有能力的刺头通常是最让人头疼的,于是一听黑平有意向做跨国间谍,上面忙不迭的批了,并真诚的祝福他呆在联邦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在黑平走的那天晚上,他从实验室中心区偷了一管当年的治愈系向导伽蓝珍贵无比的血清,打进了自己手臂里,他一想到国会那帮老东西发现血清失窃跳脚的样子,就感觉要爽飞了。
同时,他也听到了那个小复制体被送给二皇子的传闻。
黑平连夜到达了联邦,落地的一瞬间,他就反手断开了和总部的所有通讯设备,用小刀挖出自己皮下的定位装置,碾碎后扔进了垃圾桶。
他打开终端,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帝国二皇子遭到刺杀,被送进帝国医院icu抢救的消息。
黑平在伽蓝的复制人嘴里放置了一个小型的毒药装置,那个装置伪造成牙齿的形状,放进去的时候小复制人一直在吚吚呜呜的反抗,黑平钳着他的下颌给了他一个粗暴的深吻,才迫使复制人乖乖把假牙按上去。
那个小傻子应该没事吧,黑平走在联邦的街头,漫无目的的想着,毕竟提前给他喂解药了,说起来,我要怎么开始我的新生活呢?距离现任联邦明珠成年,可还有好几年呢——
黑平对着阳光看手里的公民证,那是来时帝国为他们统一伪造的身份证件,联邦自然人家庭众多,要化名为一个自然人家庭出身的哨向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
黑平考进了白塔,那管伽蓝的血清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身上表现得愈发明显,他的容貌开始变化,变得更加白皙温柔,人畜无害。
并且黑平发现,自己能够催眠。
这种新奇的能力令他兴奋不已,获得能力的第一天他就在第七街区操纵着一个骚扰向导的猥琐哨兵在大街上一边扭着屁股一边跳了一场脱衣舞,并且事后对主导者黑平的存在毫无察觉。
黑平更加快乐了。
不过这管血清给予他的能力仅限于催眠,并没有治愈系向导普遍的治愈特性。
但是黑平很满意,在他看来,这种只能给所有者带来窥视和灾难的治愈特性有还不如没有。
他在联邦签了一个娱乐公司,心血来潮做起了歌手,期间还去工会混了一段时间,因为接了一个去元帅府蹦迪的雇佣私活被关进了联邦监狱。又因为和梅尔德·菲洛斯看对眼了,被保释出来,成了直属元帅的特工。
好家伙,又干了老本行。
黑平在事后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变态和变态的心意相通吧。
所以——
“9801!你在上面装什么死!”坐在机甲角落围观光头哨兵和复制体亲热的黑平龇牙咧嘴的拿起一个灰色纽扣似的终端戴在耳朵上,梅尔德·菲洛斯的严厉的声音夹杂着电流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更鬼畜了,“现在军部这边已经全面控制了9001号机甲的监控和导航系统,你找机会把那个光头哨兵干掉,速度点。”
“长官哎,他们有一窝星盗呢!”黑平用一种油滑的语气茶里茶气的说,“我只有一杆枪哎,顶多给您日翻一个,可要是他们对我群起而攻之的话,我可就没办法啦。”
元帅冷哼一声:“正规军已经在机甲外候着了。”
“好了好了我是杂牌货。”黑平很欠的说,“尊敬的元帅阁下,您为了特地给我这个杂牌货下命令,现在不会屈尊躲在厕所里吧。”
终端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直接挂断了。
黑平无声地哈哈大笑,他把手伸进衣服里,摸到了那把挂在胸前的微型粒子枪:“没想到见到鹿鹿宝贝之前还有这么有趣的事,啧啧啧,看着这个小复制人和那老光头亲,总感觉有一种被绿的不爽啊~”
他裂开嘴,露出一个极为兴奋地笑容:“让我们嗨起来吧,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