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档案室。

  梅尔德屏退了副官,在一排排闪着荧光的终端资料库中站定,用余光看见资料室的大门被轻轻地关闭反锁了。

  元帅深吸了一口气,她戴上白手套,抬手触碰了正前方漂浮在半空的的、资料库数据方。

  漂浮在半空中的数据方蓝盈盈的亮起来,上方浮现出了一个流淌着白光的黑体数字——新星历375。

  “375····”梅尔德的手像抚弄琴键一样向右划去,漂浮的数据方在略显昏暗的资料室内无声地依次亮起,蓝盈盈的光像浮动的星星一样闪耀,深深的投射进元帅深不见底的蓝眼睛里去。

  “新星历383····”梅尔德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触摸了这个数据方块。

  新星历383年。

  这是伽蓝死亡的时间,亦是苑明鹿出生的时间。

  被触碰到的数据方块融化为一道闪烁的流光,绕着梅尔德打着转儿旋转飞翔,然后砰然化为一道巨大的浅色光晕,把默然站在原地的元帅整个人一股脑的都包了进去。

  梅尔德静静地站在数据流里,在这段被储藏的时间里她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只是悬在世界之上空看事物流转。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银色权限卡,径直扔进了数据流里。

  数据流径直绽开了璀璨的星花,属于亚门的权限卡顺着时空的缝隙流动,缓缓打开了治愈系向导伽蓝那段隐藏在历史深处不为人知的经历。

  梅尔德闭上眼睛,随着一片刺目的白光闪烁,她已经进入了一个属于383年的时空片段。

  入目的场景是一栋全木质家具的房屋,场景的主体是卧室,镜头拉进,宽大的雕花木大床上半坐着一个皮肤瓷白,身材纤细的男性向导,他倚在床头,对着明晃晃的摄像头漠然的一瞥。

  那是伽蓝。

  随着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中等身材,蓄着胡须的哨兵端着热气腾腾的杯子走进来。他的体格非常之强壮,一双眼睛看过来时会给人如同猎鹰般的悚然感,他把杯子不轻不重的磕在床头柜上,在面向床上的向导时有明显的调笑意味:“哎呦,不哭了?”

  那赫然是三十年前的亚门!

  伽蓝虽然长了一双天生富有亲和力的狗狗眼,但是冷脸的时候也很有气势,他冷笑了一声:“别在这里猫哭耗子,亚门,把你这些恶心的都摄像头收起来。”

  “收起来怎么拍到你那些漂亮的小模样啊,是不是。”亚门走到床边,径直伸手去摸伽蓝的脸,被伽蓝恶狠狠的拍开了。亚门也没恼,他用铁钳一样的力道箍住伽蓝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到嘴边,对着柔软的手心响亮的亲了一下。

  伽蓝挣扎无果,最终厌恶的抽回了手,在被子上翻来覆去的蹭了蹭。

  “真凶,果然和军部那帮人说的一样带劲儿。”亚门在床头坐下来,他端起温热的茶杯,“叫一晚上累了吧?来一口?”

  伽蓝被杯子里辛辣的味道熏得皱了皱鼻子,他定睛一看,那里面不是浓茶,赫然是首都星军部很流行的的赫尔托烈酒!

  “滚开!”伽蓝抬腿对着亚门猛地一踹,亚门反手握住他的脚腕,掰着他的身体向上一折,把伽蓝摆成了一个非常羞耻的姿势,整个过程下来亚门的上半身纹丝不动,甚至连手里的茶杯都端的稳稳的。

  “哎呀呀。”亚门贪婪的目光从伽蓝光·裸的,遍布细小红痕的双腿上看过去,他手下轻轻地捏了捏伽蓝小腿肚上软肉,俯身在他的膝盖上亲了一下,看着伽蓝猛地一颤,不禁笑起来,“真可怜。”

  伽蓝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地盯着亚门,眼神屈辱又凶狠。和他温吞漂亮的外表相反,伽蓝的气性其实相当大,此时竟然硬生生从这个被压制的姿势下伸出手来,对着亚门的脸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啪的一声亚门的脸被打偏过去,他毫不在乎的笑起来,用舌头顶了顶被抽了一巴掌的左脸,“就这点儿本事了啊。”

  紧接着他仰头把杯子里的烈酒一饮而尽,随即捏着伽蓝的脚腕把他往自己身下一拉,掐着伽蓝的后颈逼迫他抬起头,咬着向导的唇把辛辣的烈酒硬生生的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空了的茶杯被随意扔到一边,滚在柔软的地毯上。伽蓝的手拼命的抓挠着亚门的衣领,被大股辛辣的酒液弄得咳嗽不止。

  亚门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轻而易举的把伽蓝整个人扣进自己怀里,不顾向导滞涩的呼吸贪婪的吻他。

  伽蓝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涌出来,他感觉好像要窒息了。

  “哈,真**甜。”亚门舔舔唇,他抱着伽蓝翻身半跪上床,把连连咳嗽的伽蓝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反正你就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残次品。”亚门居高临下的看着伽蓝呛咳的泪水涟涟的样子,残忍的笑了笑,“治愈系向导先天的催眠能力你根本就没有,只有用来牺牲自己拯救别人的,还不如没有的治愈能力,宝贝,你但凡是一个治愈系的完全体,我都会对你有所忌惮的。”

  他压在伽蓝身上,扼住他的脖颈胡乱亲吻他,饕足的说:“治愈系向导那些催眠的小手段实在难缠,就算骗到床上了都很难吃进嘴里,我反倒是觉得,像你这样的残次品是最乖最可爱的。”

  “你们··都·一样···下作!”伽蓝胡乱摸了把脸上的眼泪,他瞪视着亚门近在咫尺的眼睛,咬牙切齿道,“联邦鼓吹了这么多年的向导自由,都是你们军部这帮人联合工会装出来的!这么多年···这么多治愈系向导的命,这么多因为改造失败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活生生的人命能跟容错率挂钩吗?!”

  “哈。”亚门轻蔑的笑了一声,他着迷的摆弄着向导柔软的身体,无所谓似的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圣母的想法,进化人的时代,依靠基因编辑和基因改造创造出人造人造福社会,克服疑难杂症,难道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事吗?自然人作为进化的漏网之鱼,向导作为我们哨兵的依附,有这个机会上手术台,为了拯救广大的哨兵奉献自己的生命,你难道不觉得很荣幸吗?”

  伽蓝冷冷的看着亚门,突然充满嘲讽意味的笑了:“如果你误打误撞耗尽生命去救了一个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罪犯,你会觉得荣幸吗?”

  他轻声道:“我只觉得恶心,你们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的,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亚门的目光沉下来,他摁着肩膀把伽蓝猛地翻过来,手下力道凶狠的掐他劲瘦优美的腰窝,“不过就是老子床上的一个**,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他手下的动作急切又粗暴,在伽蓝的痛呼中充满快意的说:“就是**的欠艹!我告诉你,你的基因片段早就被那帮军官卖给帝国了,卖了足足五亿星币呢!帝国的那帮傻*,根本就不知道治愈系向导出生的关键,在那对祖上三代都曾经生育过向导的自然人父母身上,哈哈,就算知道了他们帝国那点人口,也找不出合适的自然人来!更何况卖给他们的基因片段都事先做了手脚,他们利用你的基因做出来的复制人,除了给人艹之外半点儿用都没有!你猜猜,现在帝国会不会十几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复制人,现在躺在床上给人玩啊!啊!”

  伽蓝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他浑身颤抖着忍受着亚门的动作,口中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臂,除了一开始猝不及防的一声之后没有再发出半点儿求饶。

  “*的,爽死老子了。”亚门抓着伽蓝的腰,他拍拍向导布满冷汗的背,不满的说,“叫啊,你哑巴了吗?”

  伽蓝猝然闭眼,他狠狠地喘息了一下,挣扎着摸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狠狠地朝亚门的脸砸了过去。

  “*的!”亚门暴躁的骂了一句,哨兵优越的反应神经令他接下了闹钟,随即扯着伽蓝后脑的头发把他狠狠的按了下去!

  伽蓝有些沙哑的喉咙里难以自制的发出一声哀鸣,他充满泪水和恨意的眼睛抬起来,直勾勾的盯住了摄像头。

  那眼神里压抑的悲哀与痛苦简直令人心惊,那一瞬间向导的无力与愤恨简直穿过了漫漫三十年的时光,鲜明又深刻的定在了梅尔德有些惊愕的瞳孔上。

  录像在这里猝然结束,梅尔德猛地从数据方块里脱出身来,意识回到了寂静的档案室里。

  元帅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她在原地定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档案室,无数个蓝盈盈的小方块正带着流光在她身边旋转,嗡嗡的白噪音传到哨兵的耳朵里,那稳定的节奏使哨兵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梅尔德的蓝眼睛里是少有的错愕,她揉揉眉心,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伽蓝那一双倔强又悲痛的眼睛。

  帝国的复制人···三十年过去了,帝国的基因技术肯定也有所成熟,雷奥因在帝国军队见到的那个酷似伽蓝的医疗兵,难道就是亚门口中所说的···是以伽蓝的基因为母本,制造出来的人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