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历406年晚8点40分,第一街区,枫林路—---
一辆通体椭圆的私人小圆舱平稳的停在枫林路路口,舱门无声地徐徐升起,苑明鹿裹紧大衣,踩着尖跟小皮靴,像一只小猫一样灵巧的从紫色私人小圆舱里跳下来,落在树叶破碎的倒影里。
整条枫林路都被笼罩在道路两侧枫林高大的影子里,淡淡的月光悄悄地从树叶的缝隙间投下来,枝叶乱晃,在地面左一块右一块的留下斑斑灼灼的形状。
枫林树是一种联邦特有的生物,特点就是叶片阔而宽,呈扇形,一年四季里都是金黄的橘色。这种树昂贵而美观,通常只有有钱人才在家门口种两棵枫林树低调的显示财力。
整个联邦只有一条枫林路。
而枫林路的尽头,就是元帅府邸。
夜晚的枫林路格外静谧,只有风吹过来叶片交打的沙沙声。苑明鹿嗅着自己身上浓烈的白兰地气息,沉默着向蛰伏在黑暗中的元帅府走过去。
白兰地是元帅信息素的味道。
之前为了掩盖译澜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临时标记,苑明鹿不仅跑到医务室去医疗舱里呆了半个小时,用自然人的话说——杀鸡焉用牛刀的把自己身上被阿莱弄出来的淤青和腺体上译澜咬出来的牙印都消除了。而且还特意去了一趟向导用品专卖店,挑了一瓶和元帅信息素一模一样的隔离剂,往自己身上狂喷了几乎半瓶。
喷到自己的精神体小黑猫都嫌弃的离她三米远。
枫林路全长也就五百米,越往前走叠出来的树影越黑,好几次苑明鹿几乎有一种踩在深潭上的错觉。
元帅府邸很快就到了。
联邦元帅梅尔德·洛菲亚,是一个在生活上低调且奢华的人。
具体表现出来就是整个硕大的三层元帅府邸全都是由联邦边星特产出来的黑色矿石堆砌,门口用白色矿石做了五层台阶。要知道,一个手掌大的矿石摆件就能在黑市上卖出三万星币的高价。
苑明鹿站在台阶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整栋元帅府都笼罩在稀浅的光里,黑洞洞的,吞噬掉了所有朝它照下来的光。苑明鹿正轻轻踏上第一道台阶,忽然闻见一股淡而浓烈的白兰地气息。
元帅府的门无声的滑开了,元帅穿着一身常服,正抱着双臂倚在门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苑明鹿拨了拨耳边的头发,甜甜的朝元帅笑了笑。
梅尔德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向导整个人笼罩在薄薄的月光里,柔黑的发水波一样垂在腰间,红唇雪肤,漫天的星空都好像被融进了那双摄人的祖母绿眸子深处,她浓密的睫羽蝶翼般微颤,靠近时令人禁不住放轻呼吸。
苑明鹿就这样站在台阶下抬头仰望着她,月光跳跃到她的鼻尖上,娇喃的唇微微张开,在样朦胧的光影里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以至于那一刻梅尔德不禁想:不愧是联邦明珠。
“愣着干什么。”梅尔德懒洋洋的说,“上来啊。”
苑明鹿犹豫了一下,随即慢吞吞走上了台阶,在离门口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元帅伸手扣住她的胳膊,猛地把她拉进了怀里。
还是那么软乎乎的。
梅尔德想。
她用小臂不容拒绝的锁住苑明鹿的腰,食指托起她的下颌,在那娇艳欲滴的唇珠上狠狠地按了一下。向导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眼,随即被深深的吻住了。
元帅的唇齿强势而炽热,舌尖拨开向导的唇瓣,在浓郁的水蜜桃的甜香里不能自已。苑明鹿被梅尔德铁钳一样的手扣住后脑,被凶狠入侵的哨兵亲的喘不过气来,她被迫挂在梅尔德身上,踮起脚尖,素白的指尖堪堪勾住哨兵的衣领。
几个漫长的带着湿意的呼吸后,梅尔德放开了她。她捧着苑明鹿的脸,抹去向导脸上因为窒息留下的泪水,饕足的调笑道:“怎么这么娇气,亲一亲就哭?”
苑明鹿用犹带着水汽的眸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挤开元帅进了屋。
这一眼相当娇俏,比起埋怨,更像撒娇。梅尔德哈哈大笑,欺负向导令她身心愉悦,她紧跟着向导进了屋子,满意的闻见对方身上浓浓的白兰地信息素的味道。
没有一件事情是比联邦明珠是自己怀里的宝贝这件事更令一名哨兵愉悦了。
临近十月中旬,气温其实已经有些干冷了,但元帅府内却温暖如春。
苑明鹿脱下大衣挂在门口的立柱上,一抬头,元帅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梅尔德漫不经心的放下终端,整个人放松的倚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冲她拍了拍大腿:“过来。”
苑明鹿停在原地不动:“您要咬我吗?”
“你看看你最近干的事,不该咬?”元帅语气轻快,丝毫不像是得知苑明鹿在星网上露脸后生生捏碎了一块黑矿石的人,“好久没见你了,过来让我抱抱。”
苑明鹿迟疑了一下。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梅尔德,这个哨兵领袖最难揣测的就是她看似散漫的外表和冷硬铁血的内心。也许她上一秒还在和你笑眯眯的谈笑风生,下一秒就毫无预兆的拔出粒子枪爆了你的头也不一定。
“我最近有点信息素紊乱。”向导有些示弱般的说。潜台词是身体状况不适合标记。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没错,毕竟短时间内连续接受两个哨兵的临时标记对向导来说是很痛的,生理意义上的痛。
“我看你最近在外面玩的很开心呢。”梅尔德意义不明的笑了。
苑明鹿拉开门口的鞋柜换鞋,她最近瘦了很多,整个人蹲下去的时候简直是小小一只。她慢吞吞的换上深灰色的居家拖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梅尔,连拖鞋也是你喜欢的灰色哎。”
“过来。”许是看穿了向导拖延时间的小把戏,梅尔德语气加重,带了点不悦的意味。
苑明鹿小步小步的挪过去,梅尔德支着头,饶有兴味的打量她的漂亮的脸蛋,纤细的小腿和盈盈一握的腰线。然后在苑明鹿靠过来的时,毫无预兆的猛擒住她的手腕一折,苑明鹿痛呼一声,随即被掐着腰狠狠地按在了大腿上!
“看来自己也知道最近不乖啊。”梅尔德冷笑一声,此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信息素简直能让任何一个向导不寒而栗。苑明鹿被那及其可怕的威慑刺激的甜蜜的水蜜桃气息汩汩往外冒,她深喘着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却被元帅残忍的狠按了一下后腰敏感的腰眼。
向导一口气没出就可怜的软了下去。
梅尔德一手不轻不重的掐着苑明鹿骨肉匀停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向导被反扣的手腕,亲密又强硬的插进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咱们来算算账吧。”元帅的声音里竟然还含着笑意,她暧昧的按压着苑明鹿软乎乎的手心,手里纤细的五指触感温热,好似柔弱无骨。苑明鹿半张脸埋在沙发上,她艰难的侧过头,对上了元帅含着玩味和戏谑的蓝眼睛。
“你在白塔给雷奥因捣了多少次乱就先不提,咱们先来谈谈昨天的直播。”元帅说,“谁让你私自在联邦公开露脸的?还敢许下去心灵网点兼职的承诺?你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恶心的哨兵在看着你,在镜头后面肖想你吗?”
苑明鹿稍稍歪过头,从梅尔德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线条柔美白皙的侧脸,和汪着水的眸子,
以及隐在衣领里因为侧卧的姿势而格外清晰的,柔美单薄的肩颈线条。
看上去就很适合被一个哨兵抱在怀里疼爱。
元帅本来淡然的目光慢慢变了,她着迷抚摸苑明鹿光洁柔软的侧颊,突然听到向导清晰地,充满恶意的说:“那你觉得,你和那些恶心的哨兵有什么区别?”
元帅顿了顿,缓缓地直起身来,突然笑了一下:“竟然敢跟我顶这种嘴,我最近真是太纵容你了。”
“嘭”的一下苑明鹿被抱起来狠狠地摔在了二楼起居室的大床上,元帅这一下其实还是留了力的,但柔弱的向导还是被那凶猛的冲击力震的头晕眼花。
梅尔德泰然自诺的坐在床边,她动作充满羞辱意味的掐着苑明鹿的后颈,生生的把她从床的另一侧拖过来。
她盯着向导充满屈辱和愤怒的美丽眼睛,扯着她的浓密的黑发强制她扬起头,献祭一般露出洁白的脖颈。
“漂亮的小羊羔。”元帅赞叹道,她的手探进衣底,一寸一寸的**手下那温热柔软的肌肤,在上面留下凌虐般的红印,低声说:“你觉得有公众的眼睛盯着,我就不敢对你动手,是不是?”
“不然呢?”苑明鹿徒劳的抓着元帅作乱的手,有些难以忍受的轻喘,哨兵盛怒下手劲儿大的可怕。
梅尔德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声,“我可以把你在这里关一辈子,亲爱的。”
她的语气充满着情人间的旖旎,“你觉得媒体和公众能妨碍我什么呢?我可以把你关在我机甲的休息室里,关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每天晚上工作完了去找你。”
元帅轻抚着苑明鹿颈间白皙细腻的肌肤,“这里很适合挂一个带着定位器的小铃铛,颈带最好是黑色的,最衬你的肤色。鹿鹿,你到时候只能一边哭着,一边求我。”
她猛然站起身,一个膝盖跪到床上。
元帅说:“我一直觉得,你还是哭起来比较好看。”
哨兵黑色的影子像一座黑塔一样覆下来,苑明鹿被凶烈的压迫信息素弄得几近失声。
灯影摇晃,梅尔德钳制住她的脸蛋凶狠的亲吻她,把向导一切□□和哭泣都吞下去。
“一个临时标记,宝贝。”梅尔德轻按住苑明鹿的后颈,哨兵炽热的气息毫不掩饰的喷在上面,引得向导一阵阵战栗,“今天给我咬一口,我就原谅你。”
“你要学会怎么取悦自己的哨兵,而不是当一个花心的小混蛋。”
哨兵舔了舔发痒的犬齿,难以自制的准备咬上去。
她在向导光洁的后颈嗅闻了一下,有点疑惑的皱起眉:“宝贝,你买的白兰地味隔离剂难道过期了吗?怎么味道这么怪?”
苑明鹿的瞳孔骤然紧缩。
完蛋了,译澜留下的临时标记——
如果真的被元帅知道了自己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个门——
那一瞬间巨大的惊惶涌上心头,以至于苑明鹿连神色都有点不对。
“怎么了?”元帅看出了她的僵硬,调笑的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这么紧张,不会背着我给其他狗哨兵咬过了吧。”
梅尔德亲昵的拉过向导的肩,把她摆成一个适于承受标记的姿势,她深深地嗅闻一下向导的后颈,哨兵的本能让她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丝不属于她的敌对信息素。元帅神色迅速沉下来,她扣住向导的脖颈,正要仔细的检查一下——
苑明鹿的终端响了。
被打断的元帅烦躁的摁断了终端,汹涌的白兰地信息素和朗姆酒互相冲击,令苑明鹿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梅尔德舔舔犬齿,迫不及待的准备咬下去——
元帅的终端再一次响了。
于此同时,大门处的门铃也清脆的叫了起来,和终端开始了销·魂的二重唱。
元帅:“·······”
连掏粒子枪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