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冷静,克制,嫌弃,只对主角受有感觉呢?

  闻溪是懵逼的,主角攻的人设一不小心就崩了。

  他被死死的按趴在床上,垫着浴巾,双腿并拢,蒋湛白用自己的大长腿夹着他,双臂从他的腋下伸出,狠狠的扣住他的肩,死死的压制着,开启了长达四个小时的鞭挞。

  闻溪这下真的完全受不了了,双腿不能动,双臂能动的范围有限,手掌下的床单被他拧成了麻花,嗓子也不像是自己的,发出的声音自己听了都觉得非常羞耻。

  他晕了两次,又被弄醒,耳边的啪嗒的水声就没停过。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那个人设梆硬的主角攻在他耳边说:“水真多,跟打井一样。”

  你特么!

  最后是怎么过去的他就不知道了。

  迷沉沉的黑暗中也不消停,他的身体和精神极其的困倦,睡觉的姿势却很别扭,身边总有一个危险的气息缠着他,好像有只凶猛的蟒蛇在盘卷着他,完全睡不踏实。

  好像也就迷糊了几个小时,他万分痛苦的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然后发现眼睛干肿不适,只能睁开一条缝隙。

  真是个牲口.......他流失了大量液体,眼睛都哭肿了,嗓子干的冒烟,却没人给他端杯水喝。

  牲口双臂牢牢的抱着他,睡得很沉。

  闻溪很不习惯被人抱着睡,挣开他的手臂,身体动了动,身后并没有太多不适,只是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两人都没有清洗,床上还是一片狼藉,床单都滑走一大半露出床垫了,闻溪腹诽不已,主角攻那该死的洁癖呢?就这么囫囵着睡了?

  他起身伸长手臂取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水,冒烟的嗓子才舒服一点,人实在太困了,感觉一闭眼就能睡死过去。

  于是闻溪遵从内心的意愿,往旁边滚了两滚,远离蒋湛白,继续睡。

  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身后窸窸窣窣,一具滚烫的身躯贴了过来,双臂一捞,又把他捞进怀里抱住,腿也搭上来,像团着抱枕似的团着他。

  两个人都寸缕不着,肌肤相贴,蒋湛白睡得更沉,闻溪却被弄醒了,简直想死。

  他疲惫的很,挣了两下挣不开,于是只得保持这个姿势,委委屈屈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睁眼,天光已经大亮。

  背后紧贴另一个人的前胸,满室都是一股燥热的香。

  闻溪有些迷茫,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

  片刻后,他恢复清明,一动,面容瞬间有些扭曲。

  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腿抽筋,下腹酸麻胀痛,一副被刺激过度的样子,腹部的肌肉也有些痛,这是昨晚上抽搐的太狠了。

  他的腿还被压得死沉,都麻了。

  他忍不住发出两声哼哼,发觉嗓子也干痛的很。

  跟主角攻上床,简直是要命啊。

  环绕在身上的手臂收了回去,闻溪察觉到背后的人坐了起来。

  闻溪努力的翻过了身,一看,蒋湛白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破天荒的一派迷茫,似乎人还在贤者时间里没有出来。

  蒋湛白昨晚睡了最舒适的一个觉。

  睡醒浑身通畅,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每一个毛孔都被抚慰好了,又像故事里那些乐于双修的妖精,吸饱了精气神,容光焕发。

  短暂的迷茫后,他视线往下一垂。

  被吸的那个人凄凄惨惨,浑身青紫,眼睛和嘴唇都是肿的,暴露在目光中的半边儿圆润的屁股蛋儿也是一片通红,显然使用过度。

  某些记忆纷纷回笼。

  蒋湛白偷偷砸了咂嘴,陷入回味。

  在交出无数种子之后,他前所未有的深刻意识到住进家中的那个小崽崽,就是他其中一枚种子的成果,是他血脉的延续。

  而床上的这个人,他们结婚了。

  一切都有了真实感,他的生命中狠狠的插入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不管他愿不愿意,闻溪都已经占下了一个大坑。

  但他不该......不该勾引我。

  蒋湛白抿紧了唇。

  闻溪盯着他,发现他从迷茫到清醒再到谴责的目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哑着嗓子低吼:“什么意思,你那是什么眼神!”

  蒋湛白:“昨晚.........”

  闻溪:“你不要说昨晚是我勾引你。”

  蒋湛白:?

  闻溪:“你还真敢这么想?”

  他气笑了,成年人,成年男人,成年有需求的男人,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上个床怎么了,他没爽到么?你看看这气色,再看看自己这破布条的模样,谁占便宜一目了然,他昨晚上差点儿就死这儿了!

  还特么谴责,吃屁去吧。

  闻溪攒足力气,一把推开人,光着进了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被收拾了,脏掉的床单和毯子都被丢入了洗衣篮。

  闻溪非常不高兴,感觉跟蒋湛白无法沟通。

  毕竟舔了几年,蒋湛白这种高高在上不跟他沟通的模样他很熟悉了,于是自顾做自己的。

  蒋湛白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看着他收拾自己少的可怜的衣物,那张漂亮的脸上还残留着昨晚的余韵,这使他难得有些良心不安。

  “你.......哪里不舒服么?”他体贴的问,“我给你上药。”

  “滚滚滚。”闻溪气不打一处来,回忆起昨晚的某个片段,说这间卧室的隔音墙是重做的,这是早有预谋,还是未卜先知?

  结合某个牲口今早的表现,更气了。

  甜蜜的早安吻,没有;懊恼的告饶,没有;温柔的抱着洗澡,没有;体贴的喂水喂早饭,通通都没有。

  渣渣。

  闻溪三两下收拾好东西,推开卧室门。

  门刚一打开,就听到了小孩子特有的清脆娇嫩的笑声。

  闻溪这满胸的火气,在儿子的笑声中消下去那么一点,他站在三楼栏杆上往下望,大厅里水水正在疯跑,保育阿姨端着个碗在他后面追。

  闻溪:..........

  水水这货,吃饭的时候不要管他他能好好吃,但凡让他多吃点或者试图喂饭,他就开始作妖,尤其最忌追着喂饭,他会觉得这是别人在跟自己玩。

  看来保育阿姨也不太靠谱,他得给她们写个条,标上不能做的那几件事。

  闻溪下楼,水水看到了他,双目一亮,欢叫着爸爸就扑了上去。

  闻溪被抱住腰,疼的龇牙咧嘴,忍住面部表情,严肃的问:“是不是又不听话了,饭没好好吃?”

  水水还没说话,保育阿姨赶紧替他回:“没有没有,夫人放心,小少爷可乖了,就剩一点儿蛋羹没吃完,刚刚在陪小少爷玩呢。”

  闻溪听着那个“夫人”觉得十分刺耳,摸了摸水水的脑袋让他继续去玩,他则找到老管家道:“裘伯,麻烦再让人收拾一间卧室出来吧,我自己住。”

  老管家面上闪过一丝担忧,但也没说什么,点头应下了。

  “对了还有件事,以后让大家在家里喊我名字就行,夫人就算了。”

  老管家这下不仅是担忧了,都忧愁了。

  瞧夫人这一身痕迹,他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很好,怎么一下子就要分房间睡,还非要改称呼呢?

  “好的,闻少。”他依然没有多问。

  虽然认识夫人才几天时间,但老管家很喜欢他,长得好,情商高,脾气好,多才多艺,这样的伴侣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蒋家人一惯深情,先生更是洁身自好,可别破了例啊。

  说实话,蒋湛白这种穿上衣服清冷禁欲,俨然不知道情爱俩字怎么写的人,确实很容易激发人的挑战欲。

  闻溪是感情正常的人,不可避免的上头了。

  再加上脱了衣服就变牲口,这种刺激又剧烈的反差,更上头了。

  闻溪当舔狗当的也有些入戏,入戏加上头,让他差点儿把蒋湛白真的当成了自己的爱人。

  现在想想,都是狗屁。

  床上过于激烈粗暴,搞得他都快有心理阴影了,下头。

  不喜欢自己,甚至嫌弃自己,比当舔狗的那些年还要抗拒自己,加倍下头。

  管家的动作很快,闻溪上午说要一个单独的卧室,午休时间他就有新地盘了。

  三楼一共四间卧室,都是大套房卧室带一个小卧室的格局,蒋湛白住的主卧对面,隔着一个楼梯就是水水那间大大的婴儿房,也是大套间。

  婴儿房隔壁小一些的卧室被收拾出来给闻溪住。

  如果不是水水小男子汉坚持要自己睡,他都想搬到儿子屋里去。

  收拾好东西,睡了个午觉,蒋湛白早上起床后不久就出门去公司了,闻溪又恢复了日常状态,补过觉后身体也舒服了很多,于是他准备查看下最近娱乐圈风向。

  现在带水水的人多,他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工作状态了,这都多少年没拍戏了,骨头缝儿都痒了。

  打开微信,依然是林青鱼的未读信息。

  这次则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哥!你经纪人是不是疯了,她带头黑你?”

  闻溪点开他给的链接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预感成真了,他果然是被献祭的。

  在闻溪那条转发的剧组微博后面,经纪人钟灵也跟着转发了他的微博,并称消息不实,闻溪并未收到剧组邀约,原定参演男四号的是公司的另一位男艺人于洋。

  于洋是谁呢?娱乐圈查无此人的小透明,李唐文化刚发掘的小鲜肉,划到钟灵手底下还不到两个月。

  钟灵如果是单纯发声明解释选角的事件也就罢了,她还隐晦的拉踩了一下,带头表示闻溪没有作品,也没有演技,远比不上小透明于洋。

  这一波拉踩,《狼的后宫诱惑》这部戏无形中提高了逼格,毕竟都被争抢了,打响了知名度,钟灵的新艺人于洋露了个脸,脚踩着闻溪的名气拔高了一下,都不怕站的太高摔得太狠。

  于是剧组也乐,钟灵和于洋也乐,只有闻溪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闻溪还有了一条黑热搜,里面全是当年他形象差人品烂的“猛料”,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他根本没长这么好看,全靠P图。

  同在钟灵手底下的齐琦都有点儿看不下去,问钟灵:“钟姐就不怕闻溪日后咖位大了,反扑么?”

  钟灵笑着让他放心:“他都被雪藏这么久了,还有什么翻身的可能性?再说了他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资源能让他吃?流量这条路显然是堵死了,你以为他有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