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阁正在跟卫清源发消息，他人在始源星，有些东西不方便买，只能让卫清源跑一趟。
卫清源也乐意帮他跑一趟，接下任务后趁着没事，又跟他说起八卦来。
清源：哥，你离开主星没跟季家人说？季家老爷子找不到你都急疯了。
薄情寡义的老爷子会因为找不到他着急？开什么玩笑。季阁想了想，像是想起来什么。
小楼阁：老爷子知道我在学校的事情了？
清源：多半是，不然也不至于想起你来。
清源：你突然提前毕业又不肯留任，军校那边肯定不想放人，估计跑去季家找你去了。
清源：我猜季老爷子是知道你有举荐入学的能力，想让你把季付清给弄皇家军校里。
卫清源有这个猜测也不奇怪，毕竟季家这一辈就季付清这个孙子能完全兽化，其他孙辈都差了点，也够不上进皇家第一军校的门槛。
不过季老爷子再有什么想法，也得看季阁乐不乐意帮季家。
小楼阁：老头子倒是想得美，主星的巡卫队还没驱逐我，他就先把我赶走了。
小楼阁：我还得谢谢他，不然突然离开都没个好的借口。
清源：说到这个，你刚到的时候不是还让我没事别联系你吗？怎么今天又能联系了？
小楼阁：事儿办完了，你记得帮我去买那些东西就行。
清源：记得记得，我都记备忘录里了。
清源：哥，那啥，你走之后我听说有人在学校里嘴碎，说你没办法兽化，学校白教你这么多年了。
清源：然后那群人被谈言他们收拾了一通，被通报批评了。
小楼阁：谈言他们被通报了？
清源：没，骂你的那几个小崽子被通报了，谈言他们没事。
尽管事情过去两天了，再次说起这个话题卫清源还是很生气。
什么叫白教？季阁的本事是学校教的吗？一所全是异化者的学校能知道怎么教季阁一个普通人？
那些人以前打不过季阁，见了面跟老鼠碰到猫一样溜得飞快，如今倒是敢逼逼赖赖了。
小楼阁：跟谈言他们说别搭理那群人，都快毕业了就别在档案上留下什么记录了。
小楼阁：实在气不过的话，下次那群人再说，就让谈言他们说一句，那群人的老师都被我收拾过。
卫清源看到这一句顿时乐了，连忙把这条消息转发给谈言他们。
两人又聊了几句，等下课铃响了季阁才在卫清源的抗议中单方面结束聊天。
讲台上的老师一秒不多呆，直到离开教室也没发现六班的班主任就坐在后面。
盛禾拉着椅子蹭到季阁旁边，一脸讨好地笑了笑：“季哥，季哥！跟我们说说呗！”
花睿和殷榭也扭头期待地看着他。
“说什么？”季阁又回复了几条留言，才关了投屏。“这节课结束后就没事情干了？”
盛禾摇头：“没了，我们一天就两节课，上完就自由了。”
他们又不需要练习兽化熟练度，也不需要练习太多格斗技巧。
毕竟小事不用跑，大事跑不了。脑子进水了才去操场给其他班的人看笑话。
“季哥你就跟我们说说呗？”
盛禾一副忸怩作态，伸着两根手指拉季阁的衣摆，“刚刚你说我们要等的，是什么教材啊？”
“教你们的教材教具。”季阁十指相扣用力扭了扭，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我家里一直觉得我可以成功兽化，所以也一直让我在学校里跟着异化者学习。”
“不过自己到底能不能异化我还是很清楚的，所以那些教材我也不听，自己摸索了一套适合普通人的教材。”
“别的不敢说，至少你们认真学的话，跟A级异化者对上也可以一战，对上B级异化者随便碾压。”
支着耳朵听的花睿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愣了一下：“季哥，异化者还分等级？”
季阁抬头看他：“难道始源星不分？”
“嗐，我们又不是异化者，哪里知道还分等级啊？”盛禾摆了摆手，表情有些嫌弃道，“都是异化者，还分个三六九等出来。”
季阁挑眉，可不就是三六九等，要不怎么主星还有皇族，说到底还是谁拳头大谁制定规则罢了。
他重生在星际时代，从小到大在这里活了二十多年，不欲多说什么，毕竟顺应规则会比逆旅前行舒服得多。
殷榭抿了抿唇，问道：“季哥，我们真的能打赢异化者？”
看到他一副不太信的模样，青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怎么不能？我今早要不是身体不适，那个黄老师还不一定能等到执教者过来。”
这话倒是真的，季阁被楼砚北抱去医务室的时候，花睿盛禾也跟着去了，自然看到了治疗舱出具的检查结果。
如果不是突然身体不适，按当时的场面来看，任谁都说不出黄文有胜算。
其他学生看到下课后班里最大的三个哥哥没有走，新来的班主任也坐在后面，便一窝蜂挤过来。
关源冲得最快，一过来就听到季阁这句话，吓得整个人声音都劈叉了——
“你说啥？！打赢谁？”
班恬挤开他，乖乖凑到季阁旁边，花睿看不下去他犯傻的模样，拍了拍他后脑勺，“你小声点。”
别等下把其他班的人给引过来，季哥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可不想让异化者知道自己班上的人怎么学习的。
不过……应该是学习吧？花睿有些踌躇不定。
“季哥，教材到了，我们是要看书还是锻炼？需要用到什么器材辅助吗？”
毕竟能打得过异能者，怎么也得锻炼一下自身的力量吧？
“放心，就是吃吃喝喝实践一下理论知识而已，不会太辛苦的。”
季阁越这么说，学生们心里愈发没底，吃吃喝喝就能打败异化者，那人类进化这么多年岂不是个笑话？
可是……众学生瞄了一眼青年，想起今早他跟黄文“友好切磋”的场景，又觉得应该不是假的。
不然看着就弱不禁风的青年怎么可能把完全兽化的黄文打得节节败退？
“好！到时候我一定认真学！”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班恬觉得季老师肯定不会骗人。
以普通人的身体对上异化者，只为了不让学生受罚，这样的老师才是班恬心里的老师。
季阁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乖了，快点去食堂吃饭吧。”
他都已经发话，其他人再想细问也不好意思了，只能揣着一肚子思虑往学校食堂走去。
季阁走在最后，关了教室门才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始源星不好的地方有很多，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广人稀，所以占地面积极大的学校里，每个老师都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他也不例外。
刚回到教室，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打发下班时间，给楼砚北留下充足做晚餐的时间，光脑就震了一下。
“怎么了？刚才不是刚聊完吗？”
投屏上，穿着常服的青年满头是汗，神情警惕地看着四周，悄声问了一句：“季哥，你去那边真的没跟任何人说过？”
季阁点头：“对，而且也不能说。”
“你遇到什么事了？”
卫清源这个样子明显是在被人追，虽然异化者按实力说话，但是卫清源不一样，甚至整个卫家都不一样。
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隐匿在异化者世界里，不是见不得人，反而是因为皇族需要他们做研究。
没别的原因，卫家源远流长，虽然不接受兽类基因植入“进化”，但是他们也因此避免了被兽性控制的可能。
越清醒理智的人越适合做科研工作，卫家就是如此。
按理说被皇族如此重视的卫家下一任接班人不应该会被人尾随跟踪才对。
“不太对劲。”卫清源观察周围半天，才躲到一条很不起眼的巷子里。
“我今天休假回家，刚才收到你的消息就想趁着有空赶紧去买，结果刚出门就碰到齐君和堵我。”
“他明明都快跟刘家的刘子怡结婚了，居然守着我来问你人在哪里，我糊弄过去后就把他甩开了。”
“刚才我去买好东西后就想找个星际快递给你送过去，你猜怎么着？”
卫清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眼周围。
确认没人后才开口：“我们研究院的院长给我弹通讯，问我是不是看过莫尔博士的邮件，还问我……你是不是去找那个人了。”
季阁：！！！
“研究院那边怎么会扯到我身上？”
他在军校就读，除了卫清源以外，跟研究院的人没什么来往。
怎么会有人把他的动向和莫尔博士一封没有证据的邮件关联起来？
“我不清楚，研究院里知道我跟你认识的人不多，都是卫家的人。”卫清源突然觉得有些冷。
“但是刚才院长给我感觉就是，他确信永生者的存在，并且知道你在关注那个男人，那个莫尔博士邮件附上的唯一一张照片上的人。”
“我说不清楚，你离开学校之后我们俩就没联系了。那个时候我确实有一个研究，他也没怀疑。”
“但是通话挂断后，我发现有人在跟在我的悬浮车后面。”
突然发现有陌生的悬浮车跟在自己后面很长一段路，并且还有靠近的趋势，卫清源想都没想就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在路线上一段杂乱的城区跳了下来。
“我刚才溜下来的时候还等了一会，那些人果然追着我的悬浮车去了。”
事情太杂乱，他一时之间理不出什么头绪，甚至不知道他被人跟踪这件事跟研究院院长的通话有没有关系。
也只能偷偷甩开跟踪者，给家人发消息过来接他，而他自己躲起来联系季阁。
对于痴迷基因进化，想在保持绝对力量的同时还能延长寿命的皇族来说，莫尔博士邮件上的“永生者”值得他们不择手段。
季阁眉头紧蹙，不明白是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他找了楼砚北十几年，之前都没事，怎么莫尔博士一封邮件就被人注意到了？
“清源，你先保护好自己，无论谁问你都说跟我没联系，把所有记录格式化，过两天我去买一台不记名光脑再联系你。”
卫清源点头应下，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事情的关联，直觉让他下意识联系季阁，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对方。
挂断通话后，季阁对着桌上白底青花的小汤盅发呆半晌，直到夜色降临他也没想明白。
到底是谁走漏了他来找老攻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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