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沈夕昭红着一张脸, “对了,还没喝交杯酒呢!”
扶渊微微挑眉:“交杯酒?”
“嗯!”
看着沈夕昭取出一坛酒来,扶渊脸上神色意味不明。
“寒潭香么?”
“咳。”是让叶林从扶渊的酒窖里拿的。
沈夕昭没有半点心虚:“哥哥, 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吧!”
他放完豪迈的言论, 却又小心翼翼看着扶渊,弱弱道:“可以吗哥哥?”
扶渊的心思百转千回。
沈夕昭不常喝酒,偶然喝过几次便可以看出来,酒量显然不怎么样, 喝醉以后……很乖很可爱。
扶渊喜欢看他醉酒的反应。
更何况,如今只在他面前, 倒也不是不能喝。
被满是希冀的目光看着, 扶渊点了头:“可以。”
“好!”
沈夕昭高兴极了,倒了两杯满满当当的酒。
两臂相交, 永结欢好,他们对视一眼,交换了一杯合卺酒。
一杯冷冽的酒下肚,沈夕昭整个身子却暖了起来,一双杏眼亦变得湿漉漉,亮闪闪地看着扶渊。
“还要?”
“嗯!”少年捣蒜似的点点头。
扶渊唇角微微勾起,给他满上一杯。
沈夕昭今日高兴, 便连同这辣人的烈酒也觉得醇香好喝。他迫不及待又喝了一口,这才看向扶渊:“哥哥不喝了吗?”
扶渊只是摇了下头,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今夜我不想醉。”
沈夕昭点点头, 也没想太多, 只自顾自喝着酒。
他真的挺想要试一试一醉方休的感觉。
另一方面也是逐渐得了趣味, 慢慢上了头。
他双颊绯红, 抱着酒坛子嘿嘿笑着:“成亲真好啊, 早知道我就早点跟你成亲了,哥哥。”
扶渊伸手将他脸上的头发拂开,微微一笑。
“哥哥……我之前怎么会不想跟你成亲呢?”沈夕昭说出了他的疑问。
扶渊似乎只以为这是他的感慨,什么也没说,只夺了他手中的酒坛。
“哥哥?”沈夕昭这会儿就不乐意了,“我还想!”
扶渊却没有纵着他:“阿昭,你要是醉得不省人事,我的洞房花烛夜怎么办?”
“啊?”沈夕昭反应有点慢。
直到,扶渊的指腹抵上他的唇,轻轻拨开柔软。
与他共享唇齿间的酒香,一道可疑的绯红爬上沈夕昭的耳廓。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沈夕昭已然双目迷蒙。好像醉得更厉害了,又似乎不仅是因为寒潭香,还因为眼前人过分引人溺沉的目光。
“阿昭。”
扶渊很快覆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我们的初次,我一直想留着,等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等到、你心甘情愿。”
“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吗?”
“现在,你是愿意的,对吗?”
扶渊揉了下他的耳垂:“回答我。”
沈夕昭还保留着最后的理智,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告诉他:“我愿意的。”
“好。”
扶渊脸上神色淡淡,却说着令沈夕昭面红耳赤的话:“我会给你最好的体验,让你舒、服。”
修长手指绕上腰间的系带,只一挑,便轻而易举散开。
沈夕昭眨了眨眼睛,突然喊停。
扶渊身子微微僵硬,动作戛然而止。
他垂着眼眸,俊脸掩在黑暗里,再开口时嗓音沉了几分:“你后悔了?”
“没……”沈夕昭偏头看向幄帐门,“哥哥,桌上有吃的,你先拿出去给黑炭和煤球。”
夜太漫长,的确不能不给它们准备吃食。
扶渊也不想它们夜里突然闯进幄帐里。
“……”
“好。”
他翻身下床。
心跳如擂鼓,沈夕昭稍稍探下身子,从床底下黑暗处取出一个匣子来。
他打开匣子,快速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塞进被窝里。
半晌,扶渊终于回来。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去,屋里没有点灯。
“蜡烛在哪里?”
“不要点!”沈夕昭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过了一会儿,扶渊的声音传来:“好。”
夜色之中,他抚摸上沈夕昭的脸:“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扶渊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一旦开始,他就不可能再在中途停下。
沈夕昭的脸彻底发烫,微微别过脸才能喘口气,他一言不发,只将手里的东西塞给扶渊。
“这是什么?”
黑夜让沈夕昭红得不成样子的脸藏起,不至于在扶渊面前彻底暴露。
他克服巨大的羞赧,小声告诉他:“阑哥说,用这个才不会太疼。”
“你还准备了这个。”
“嗯……”
扶渊陷入沉默之中,漆黑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放大。
饶是做好了准备,一抹清凉贴近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弓起了身子。
“别怕。”
扶渊安抚着他。
“阿昭,我很高兴。”
“什么?”沈夕昭分神回应他。
“谢谢你,要我。”扶渊的吻落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极致温柔。
沈夕昭到底脸皮薄,只死死咬着唇,不让口中溢出声音。
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却是到了此时方知,原来还有比那更亲密的行为。
而且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扶渊极尽耐心,事先准备好的膏油却也不是神物,不可能完全没感觉的。
只是拓展领地,沈夕昭便颤抖不止。
“很疼么?”扶渊亲吻着他,贴近他紧紧咬住的唇。
“别咬自己。”
扶渊触碰他的唇瓣:“咬我。”
沈夕昭并不敢咬他,只是接受着他温柔的舐吻,直到……十指被紧紧扣住,升腾的体温互相传递。
“嗯……”沈夕昭终于一口咬住了他。
扶渊没有任何躲闪,承受着他牙齿的咬合力。
沈夕昭也没有多少力气可以使。
滚.烫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扶渊用低哑的声音哄着他睁眼:“阿昭,看看我。”
沈夕昭的醉意彻底涌上来,费力睁开眼睛看他。
月光打在幄帐上,足够让人看清暗夜之中的人形轮廓。
沈夕昭忍不住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才不想……看他。
*
沈夕昭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他是被一阵欢快的犬吠声唤醒的。
“阿昭,醒了?”扶渊就在他身旁撑着脑袋看他。
沈夕昭悠悠转醒,双目渐渐清明,目光不自觉落在扶渊身上。
才发现他……未着寸缕。
“……你。”
沈夕昭目光躲闪,手很快被握住。扶渊笑:“现在还害羞?”
沈夕昭噎了一下。
昨夜……他们成亲了,这些事都是情理之中,是不应该害羞。
他垂下眼睫,小声道:“不害羞。你是我的……”
最后两个字,沈夕昭说得很是小声。
“什么?”扶渊握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
他更靠近了一点,几乎是带着诱哄的语气,急切地询问沈夕昭:“阿昭,你方才说……我是你的什么?”
沈夕昭脸烫到不行,嘀咕着:“哥哥明明听到了的!”
“阿昭,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沈夕昭扭扭捏捏,虽心有羞怯,却更想让哥哥开心。
他抬起眼睛看向扶渊:“我说……你是我的,夫君。”
说完这两个字,沈夕昭再也无法直视扶渊过分热切的目光,才刚别开眼,便被欺身而上,灼热的气息风卷残云一般向他袭来。
热烈的龙卷风令沈夕昭难以招架,眼看着事态渐渐向难以控制的局面发展,沈夕昭急急推开他。
他的那点力气在扶渊看来什么都不算,但后者还是停下了,微微喘着气看他。
沈夕昭:“哥哥,我饿了。”
扶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他退开。
“嗯。我刚刚做了你爱吃的菜,漱完口就可以吃了。”
扶渊走到外面,风风火火端水进来,一点都看不到不让沈夕昭动手,亲自伺候着他洗漱,才抱起他,连下床都不肯让他自己下。
沈夕昭急急抱住他的脖子:“我自己可以走的。”
扶渊呼吸还有些重,闻言沉吟片刻,看着沈夕昭:“你确定?”
“确定……吧。”沈夕昭本来真的觉得应该可以的,却没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扶渊复又将他抱起:“不要逞强。”
沈夕昭一张脸埋进他怀里,直到被抱着出门,才闷闷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脑海中闪过昨夜的零星片段,沈夕昭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
如今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可怕。
“嗯,怪我。”
扶渊应下,咳了一声:“昨夜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头疼不疼?”
沈夕昭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抬起头来,有些惊喜:“好像不疼耶!没有感觉很不舒服!”
“那就好。”
扶渊抱着他,直到坐下了还是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昨夜我喂你喝了解酒汤,想来有用。”
“什么时候的事啊?”沈夕昭竟一点都没察觉到。
“嗯……你昏过去之后。”
昏过去……那他是怎样喂的,答案不言而喻。
沈夕昭刚尝了一口汤,险些被呛到,“好……好吧。”
他欲盖弥彰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我的酒量那么好呢。”
“嗯。”
扶渊喂他吃着吃食,冷不丁又说了一句:“阑给的药不错,回去我让他多备点。”
沈夕昭:“……”
扶渊的愉悦都写在脸上,才刚喂沈夕昭吃了一口,又迫不及待从他口中掠夺食物。
沈夕昭麻木吃着,也一直在被吃,终于忍无可忍拍了下他的腿。
“我要自己坐。”
“好。”扶渊一应顺着他,将他抱到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软垫上坐好。
沈夕昭闷闷吃完一顿饭,开始找黑炭和煤球。
“放心,一早起来喂过了。”
“正在后边玩,有黑炭看着。”
两只一静一动,沈夕昭和扶渊没空照看他们的时候,黑炭会看着煤球,二人都很是放心。
一夜过去,天上的风筝还好好的飘着。扶渊解开拴在木柱上的绳子,将其中一个扯了下来。
这才发现上头的图案很熟悉。
“是你画的?”
“嗯啊。”沈夕昭凑了上来。
“什么时候画的?我竟不知道。”
这段时日,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能瞒着不被发现,显然花了不小的功夫。
“这些风筝都在阑哥房里啊。你不在府里的时候我就偷偷地画。”
“阿昭……”
扶渊揽过他,亲吻他的发顶。
这样的动作让沈夕昭凑近他的脖颈,低头便能看见他的锁骨。
想起晨起时见到的春光,不禁有些脸色。
哥哥的身材的确很好,而且不是假把式。昨夜……沈夕昭也的确体验到了他惊人的体力和旺盛的精力。
沈夕昭突然面红耳赤,快步往幄帐后方走去。
看着他凌乱的步伐,扶渊挑了下眉。
“呜汪!”
听到熟悉的叫声,沈夕昭脚步顿在原地,满脑子想的废料戛然而止。
“阿昭?”
扶渊跟着靠近,看到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多了几只皮毛纯黑顺滑的动物。
除了煤球和黑炭,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两只黑狗。
而且,它们都跟煤球长得十分相似。若不是他们对煤球很是熟悉,只怕也要认错。
“汪汪汪!”煤球又叫了几声,声音很大。
沈夕昭这才发现它的脊背微微弓起,眼睛里多了几分凶狠,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两只黑狗看。
这是防备的表现。
对视了一会儿,它们天然的本能被激起,汪叫着就要往前扑。
“煤球!”
沈夕昭的呼唤只让煤球的脚步停住,对对面的两只小狗没却有任何威慑力。
直到,黑炭往前一步,挡在煤球面前朝它们吼了一声。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沈夕昭松了一口气,赶紧给煤球系好绳子,扯到身后。
煤球扑到沈夕昭脚边,仍盯着那两只和它长相相似的黑狗看。
沈夕昭目光也落在它们身上,便见其中一只小狗趴了下去,另一只还直接翻了个身露出肚皮。
煤球抱着沈夕昭的腿,口中发出不悦的声音。
“这两只……”沈夕昭有些疑惑,“怎么长得跟煤球那么像?”
扶渊:“应当是从岛屿的另一边跑过来的。”
说起来,煤球也是在岛上捡到的,沈夕昭看向扶渊:“会不会……”
它们是煤球的兄弟姐妹?
从身形看,眼前这两只狗狗要比煤球瘦小一点,但月份应当差不多。
“确有可能。”
一般母狗下崽,都不会只生一只。
说了这么会儿话的功夫,两只小狗已经在沈夕昭面前打起滚来了,看样子很是喜欢他。
扶渊:“若是想养,我便去问一问它们有没有主人。”
仿佛听懂了这句话,一直趴在沈夕昭脚上虎视瞩瞩盯着两只狗看的煤球突然蹦了起来,朝着扶渊狂吠。
沈夕昭愣了一下,连忙蹲下身子安抚它。
“乖啊。我有你和黑炭就够了。”他说着摸了摸煤球的耳朵,看向两只同样可爱的小狗,“他们在这里长到这么大了,贸然带到外面去也许更加不适应。”
而且,对沈夕昭来说,它们虽然和煤球长得很像,但在他心中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他看着煤球从那么脆弱的一小团长成如今这样活泼好动的性格,它的存在,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沈夕昭站了起来,正思考着要让人将两只小狗带到岛屿的另一边去寻找主人,便见岛屿两边中界处有人朝这边招了招手。
是阑。
他正带着人往这儿走来。
中界处有藩篱围着,岛屿另一边的人一般都不会越界。
“主子,小公子,藩篱损坏了,刚好有个洞。也许是看到黑炭和煤球在这边,这两只小家伙便装过来了。”
跟着阑前来的人正是两只黑狗的主人。
见到煤球,他亦有些惊讶。
沈夕昭回忆起当初捡到煤球的场景,时间一对,恰好与狗主人得到这两只小狗的时间一致。
“这两只狗也是邻居送给我的,当时他家的大狗生了五只崽,邻居送了我四只,如今就剩下这么两只。他家的大狗死在了外面。”
沈夕昭下意识看向煤球:“为什么是四只?另一只小狗呢?”
“还有一只是最小的,刚出生起便是奄奄一息。听邻居说大狗最是偏爱它,只不过有一日突然就不见了,邻居想着或许是它死掉了,大狗便将它叼出去了。”
“如今想来,也许只是把它藏起来了。”
狗主人将两只黑狗带了回去,沈夕昭也带着煤球和黑炭进了幄帐。
这会儿,煤球显得有些蔫蔫的,沈夕昭便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它。
扶渊沉默片刻,看着他:“阿昭,如果当初你捡到的不是煤球,也会把另外一只小狗捡回家,是么?”
“啊?”沈夕昭眨了眨眼睛,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沈夕昭抿了下唇:“就好像……如果,当初去到你的世界陪伴你的人不是我,你会爱上另一个人吗?”
沈夕昭怔了怔,看着无精打采的煤球,又瞧见扶渊微微攥紧的手,突然觉得有趣。
“哥哥你,怎么这么……”他看了眼扶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夕昭将煤球交给黑炭,自顾自走到一旁,用盆子里的水净手。
在扶渊近乎热切的目光中,他慢吞吞走回扶渊面前,跨坐在他身上。
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沈夕昭笑意吟吟:“哥哥,没有如果呀。我捡回来的就是小狗就是煤球,我养大的也是煤球,它是我独一无二的小狗。”
沈夕昭亲了他一口:“你也是。”
扶渊握住他的腰,追逐着亲吻他,用力将他箍进怀里,咬上他的耳朵:“嗯。”
被这般贴近,扶渊呼吸慢慢变得沉重。
沈夕昭手抵在他胸膛前,声音带着几分软:“我还有些不舒服呢。”
“哪里?”扶渊立马紧张起来,当即就想查看。
“不用!”
沈夕昭眼睛看向别处:“这不是……很正常吗?明天应该就会好了吧。”
“只是,现在不能再来了。”
“对不起。我……”扶渊似乎有些无措,“我可能做得不够好。”
“没有!”沈夕昭抬起头看着他,“哥哥已经……很有耐心啦。”
“迟早是要的。而且后来……”
沈夕昭话音才落,又被扶渊重重抱住。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想笑。
不就是说了一句“我后来也有舒服到”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沈夕昭忍俊不禁。
月明星稀,花好月圆夜,沈夕昭和扶渊回京城不久就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扶渊原先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因而并不需要再花太多时间筹备。
摄政王的婚礼,本就万众瞩目,又因着连皇帝本人都亲自到场祝福,当日可谓是举国同庆。
二人在谢经鸿面前拜了高堂。
虽说沈夕昭对他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可这段时日以来谢家人的确待他很好。
也算是给“沈夕昭”一个交代了吧。
成亲当日宴客到很晚,两人却一丝困意都没有。
宾客渐渐散去,终于只剩下两人独处。
圆月之下,他们背靠大树,又喝了一杯交杯酒。
这一次不再是初次的洞房花烛夜,扶渊便陪着他畅饮。
扶渊毫无节制,喝完坛子里的,又去抢沈夕昭口中的,清冽酒香萦绕在唇齿之间,通过彼此的呼吸交换。
或许是因为今夜真的喝了太多酒,扶渊整个人都有些粘人,黏黏糊糊地贴近沈夕昭:“阿昭,昨日看的……书里画的,今夜……能试试么?”
书里画的……想到昨日扶渊给他看的是什么书,沈夕昭就是一阵恼羞成怒。
那书上画的图,是他能做到的么?
沈夕昭怕醉,今夜喝的是桂花酿。也是今夜,他才真正确认自己的确是不胜酒力。
他有些生气,戳了戳扶渊的脸,笑骂道:“我感觉我被你骗了!”
扶渊抓住他的手:“我没有。”
沈夕昭“哼”了一声,“你……色。”
明明先前看着衣冠楚楚,正经斯文,可没想到成亲后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暴露了本性。
扶渊抓住他的手,低声一笑,将食指含入口中,坐实了沈夕昭对他的评价。
他倾身靠近,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游离。
大树之下,树叶晃动着掉落,有几片落在沈夕昭头发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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