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梓岚觉得他好似明白了席渊的意思。

  参加葬礼时,他们知道赵聪年的妻子是死于自杀,那时他们就怀疑也许是赵聪年对他妻子有过一些不好的行为,所以才会导致她自杀。

  否则无法解释,一位正处于风华正茂年纪的女性omega为什么会在自己家庭美满时自杀。

  而且赵聪年此人曾是前线的军官,甚至曾被检测出服用过抗抑郁药物,也因此渐渐引退。

  如果他隐退后,这种情况并没有因此解决,反而愈演愈烈,那他妻子的离世就说得通了。

  “可是如果他真的对自己的妻子做出过那种不好的事,赵佳烨不该不知道,原配夫人娘家也不该不知道。”廖梓岚还是觉得很奇怪,那样大的事,怎么瞒得住?

  席渊觉得自己的Omega真的很天真,不是活在象牙塔的天真,是习惯把他从未接触过的事简单化。

  “宝贝,你可能不知道,有些事如果有些人想瞒,是完全可以瞒住得。”席渊说,“以赵聪年当时的身份地位,只要没有做出危害联盟和联盟百姓的事,就不会有人告发他,当然,现在这一切都只是咱们的猜测而已。”

  “有些难以接受。”廖梓岚蹙眉。

  席渊看着他的模样却是笑了,也许连廖梓岚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依赖自己了,也会正常表达自己的情绪,这大概是他们找回之前记忆的功劳。

  不管情况到底如何,陌豫那里是问不到什么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之前的密码盒。

  “那都过去十几年了,你当时走的匆忙,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留着。”席沉说,“如果我帮你找到,你能为我做什么?”

  这种利益交换的事,如果发生在普通家庭,可能会觉得很毁三观,分明就是举手之劳,却还不要脸的去收取利益,大概会被不满。

  但如果是发生在席家就很正常了,这样的“交易”才不会影响感情。

  廖梓岚看了一眼席渊,笑说:“我可以帮大哥询问星南的近况。”

  “成交。”席沉答应的很痛快,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

  廖梓岚不会在未经云星南允许的情况下,把他的时期透漏出去,但是询问近况,这种任何朋友都能做的事,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就能得到的答案,很普通。

  可就是这么普通的事,席沉却也做不到,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廖梓岚身上。

  之前密码盒是交给了席沉很私人的势力去做,是一批比较特殊的人员,专门为他或者席家做一些特殊的事。

  当初席渊将扫描的资料给他,他一眼就看出其中可能藏着的东西有多重要,所以就交给了手下人去办,只是没想到破译需要很长时间,恰好那时候席渊也因为一些事而离开,破译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他找到手下的人,让他们立刻找出那些资料进行破译,大概三天就能出结果。

  当然,也多亏了现代科技发达。

  目前暂时没有其他的事,两人休息了一天就准备去医院把孩子接回来了。

  团团虽然是早产,但生长的很好,虽然还没有足月,却已然和足月的孩子差不多大了,医院将宝宝小心放进廖梓岚怀里,睡的香甜的小家伙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

  廖梓岚抱着软乎乎的小东西,突然潸然泪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这是他和席渊的孩子,还这样小而可爱,呼吸都小小的。

  “亲爱的,我们以后还有时间,不要哭。”席渊觉得这样的廖梓岚很可爱,但曾经在时间坑洞里看到过那样的情景,他已经再也不想看到对方的眼泪了。

  分明是没有任何力量的眼泪,却仿佛要把他的心戳穿。

  廖梓岚抿了抿唇,将脸面对他,席渊立刻会意,抬手帮他擦去眼泪。

  原竹漪和席江澜因为身份问题,早就上了梭车,只等着他们上车就能离开了。

  回到小洋楼,团团被放到小床上就睁开了眼睛,她转着滴流圆的眼睛,上看看下看看,到处乱瞟着,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

  “怎、怎么哭了?”

  “这是还不习惯。”原女士说着就将宝宝抱了起来哄着,“小孩子到底有些认生,习惯两天就没事了。”

  廖梓岚有些忐忑:“那每天都要这样哭吗?”

  “小孩子哭是常有的事,她现在还小,不会说话,哭的时候要么是因为饿了,要么就是尿了,虽说是有月嫂在,但你们也得学着点。”原女士有些不放心,“不然你们就跟着去老宅,我在那边给你们看着也好。”

  “妈,您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们,又不能一辈子都不带孩子。”席渊说,他最近一直在做功课,带孩子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原竹漪见他们真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打定主意每天都过来看看了。

  席江澜到底是上位者做习惯了,这会见孩子可可爱爱的,又想抱,又不好意思逗,那副局促的样子,着实看着的人想笑。

  原竹漪把孩子往他怀里放:“你双手就这样放着,我把孩子给你放上去,你小心点,对对,就是这样,以前又不是没抱过孩子……”

  “已经几十年不抱了。”席江澜紧紧盯着怀里的小团子,还不忘感慨着。

  但凡他家这三个能早十年结婚,他早八百年前就能抱上孙子孙女了。

  小洋楼虽然没有席家老宅大,但到底还是够住的,而且之前买下这里时,席渊就已经把未来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都想好了。

  席江澜和原竹漪是用过晚饭后离开的,小洋楼也彻底成为了席渊和廖梓岚的主场,他们首先要做的事就是照顾孩子。

  团团还算乖巧,喝过奶后被月嫂抱着哄了哄就睡着了,因为现在还小,再加上本来就是他们两个要求自己照顾孩子,小床自然暂时放在他们房间里。

  深夜。

  廖梓岚被婴儿的哭闹声吵醒,他眯瞪着眼睛,有些无措地看着那张小婴儿床,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去睡觉,我来就好。”

  席渊快速下床,先是摸了摸小宝宝的尿不湿,已经湿嘟嘟的了,他想着估计是尿完又饿了。

  他将尿不湿脱掉,然后用婴儿专用纸巾擦擦她的小屁股,而后才拿了干净的尿不湿给她穿上,但小娃娃还是一直在哭。

  “我去让月嫂给她冲奶粉,你继续睡。”席渊说着就好抱着孩子出去,刚好月嫂敲门了。

  月嫂笑道:“算着时间小小姐该饿了,我冲奶粉了,先生我来喂吧。”

  “喂过不用抱来了。”席渊说完便将门关上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就见原本还有些困倦的人,此时正茫然地盯着虚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想什么?”席渊抱着他躺下,松杉香也跟着倾泻。

  廖梓岚有些茫然:“我不会照顾宝宝……”

  他明明很喜欢和席渊的孩子,也试着去做一些照顾孩子的事,可是一旦听到哭声,他就什么都不会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样看,好像不是合格的父亲啊。

  “我也不会,这很正常,我们是第一次做父亲,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之所以请那么多人来,不就是为了帮忙照顾孩子吗?如果真的什么事都要亲自做的话,那她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席渊说。

  他在尽可能的安抚廖梓岚突如其来的情绪,或者说,也是在暗卫他自己的不安,他有些怕眼前的人会有任何不适。

  那种蚀骨的疼痛,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总觉得——做什么?!”

  廖梓岚话还没说完,身上仅有的布料就被Alpha扯掉了。

  “看样子你是不想睡,与其担心那些,还不如弥补一下一直忍耐着的我。”

  一瞬间,松杉的香气更甚,廖梓岚瞬间宛若喝醉酒的醉汉,只能被人为所欲为,但他深知自己是清醒的,知道眼前的人不仅仅是Alpha,还是他的伴侣。

  Omega是很完美的承受方,只要感受到愉悦,就能轻易承受。

  两人互换方向吃冰棒,在床上吃这些其实很糟糕,因为化掉的冰水会流到床上,弄脏床被,但他们此刻都有些顾不上。

  廖梓岚感受着冰棒,很久没有吃到小零食,这会吃起来竟然有些馋,吃完一次,他甚至主动要求席渊再给他,他难得嘴馋,席元帅自然是要满足的。

  之后,廖梓岚沉沉睡去,席渊将被冰棒弄脏的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里,抱着他的Omega暂时睡到了次卧。

  翌日。

  廖梓岚是被孩子的呀呀声给吵醒的,他下意识睁眼,就见自己面前躺着奶团子,他猛的坐起来。

  “阿渊!”

  “在卫生间。”

  廖梓岚这才稍微安心些,低头去逗弄什么都不懂的宝宝,看起来小小的,可可爱爱的,居然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

  “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

  “席子郁。”

  廖梓岚扭头:“什么?”

  “我们的孩子,席子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