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哥可以说句喜欢我吗?若哥哥听话,我今晚就不给哥哥用药了。”沈席年亲昵地凑在陆川的脸颊下落下一吻,诱哄道。
他满心欢喜,可回应他的,却是男人的一个冷笑,和那冰冷刺骨的言语。
“沈席年,你是犯了臆想症吗?昨晚的一切不过都是药物作用,你怎么会有脸面问出这样的话?”
“喜欢你?这话说出来你信吗?”他转过身,以迅速的动作将沈席年压在身下,双手撑在男人的两耳间,目光中透着轻视和可笑的光。
“实话告诉你吧,沈席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陆川继续说道,他将膝盖抵在沈席年的腰间,全身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在沈席年发愣的瞬间,他勾住男人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最后一句残忍至极的话,“你啊,不过是我发、泄、性、欲、的、工、具。”
沈席年的瞳孔剧烈地缩紧,他抓住陆川的手臂,将人反压在自己的身下。
他的手掐在陆川的脖子处,失控般地吼道:“你说什么?!”
“陆哥,你就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沈席年深呼吸了一口,用受伤的眼神看向陆川,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又道。
他并不想伤害陆川,陆哥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可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却被男人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险些失控,差点伤到陆哥。待反应过来后,沈席年迅速地松开他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可陆川却只是无所谓地歪了歪头,他早就是破罐子破摔了,这几个月来沈席年有多疯他最清楚不过了。
沈席年顶多也就在晚上两人做//爱时多折腾他一些,用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再给他喂一些激发情欲的药。
沈席年的手段,他最清楚不过了。
反倒是沈席年激烈的反应勾起了陆川的注意,平日里无论他如何骂这疯子,男人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而如今,他只不过是简单挖苦了一句,沈席年就像是被戳中了命脉一样,失控地将自己压在了身下。
他好像在不经意间找到了沈席年的弱点,陆川半眯着眼睛,目光盈盈地看向眼前挡住一片光亮的男人。
随即,在捕捉到沈席年眼中的忐忑不安后,他唇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
他抬起指尖,凑在沈席年的胸膛处点了点,举止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你这是生气了?”陆川掀起眼皮问道。
“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沈席年,我和你做,不就是为了性吗?”陆川故意露出无辜的神情,反问沈席年。
“所以啊,别以为你就占了多大的便宜,虽然我们当不了爱人,但当个炮友还是绰绰有余的。”
……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陆川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总是对着沈席年痛骂,而是试着去迎合着男人的动作。
他不再去抗拒沈席年的接触,而是将其当做是一场只关风月的情爱。
在无数个夜中,当沈席年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看向自己时,他总是唇角勾笑,挑逗地拉起男人的领带,歪着头道:“怎么了?又想做了?”
他的言语轻佻而自然,面对着沈席年的那双眼含着笑意,却没有爱意。
沈席年能感受到,陆川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一个泄欲的工具。
他这才意识到,如今的他,甚至已经无法用药物来让陆川短暂地“爱”自己了。
他的美梦,破碎了。
重重的无力感砸向沈席年的心头,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茫然失措过。
在被陆川以无所谓的姿态对待半个月后,他终于爆发了。
他扯住陆川的衣领,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抬头看向这个他一直心心念念渴望得到的男人,眼神中含着乞求。
“陆哥,我们一定要这样下去吗?”
可陆川只是微微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挑了下眉,在沈席年扯住自己衣领后,还故意往男人脸前凑了上去。
“这样下去是什么意思?我们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陆川明知故问道。
他眨了眨眼睛,下巴贴在沈席年的脸颊上,故意将自己埋入在男人的怀里。
他将手搭在沈席年的后背上,语气轻佻地道:“你今天好凶啊,沈席年,是又想做了吗?虽然是白天,倒也不是不行。”
“……”
沈席年将人推开,用力地按在了床上,他看向面露茫然神色的陆川,就算是知道这是陆川故意气他的手段,也忍不住情绪失控。
他受不了陆川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在接受不了陆川这般随便地定义他们的关系。
“陆哥,放过我吧,别再逼我了。”沈席年将头埋在了陆川的胸膛处,小声请求道。
陆川先是一愣,随后便缓缓抬起手,在沈席年的后背处轻拍了几下。
他的动作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依旧冰冷刺骨,他轻声反问道:“那谁来放过我呢?沈席年,你肯放过我吗?”
“……”
在一片沉默中,陆川得到了沈席年的答案。
他唇角勾起讥讽的一笑,轻嗤了一声。
“既然你做不到,那便别求着我放过。”
“我并不认为我们现在的关系有什么不好,你一定要和我耗下去,那我也奉陪到底。”
“只不过,沈席年,我可以和你做//爱,但我不会爱你。”
“……”
沈席年紧抿着唇,将头埋得更深了,他的手臂紧紧地将陆川环住,感受着属于男人的心跳声。
陆哥的身体很热,可陆哥的心却是冷的。
他的陆哥可以和他做//爱,但绝不会给予他爱。这是陆川对他做错事的惩罚,他不得不接受。
是他将这一切预料得太好了,在事情没发生之前,他总觉得陆川是一个心软的男人,无论他做什么陆川都会原谅。
可如今看来却是大错特错,他的陆哥……是一个心比铁硬的人。
沈席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陆川完全拿捏住了他的命脉,总是轻而易举地就能让自己发狂。
沈席年将陆川抱得很紧,感受着男人炽热的体温,稳而结实的心脏跳动,可他却没有一秒不再恐慌。
他害怕陆川会离开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一不小心,就将他的陆哥给弄丢了。
沈席年开始变本加厉地锁着陆川,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虽然陆川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见到他就骂,可沈席年不难感受到,陆川对他的恨意有增无减。
……
深夜•岛•海边
海风徐徐吹过,将沈席年额顶的发丝吹得凌乱。在陆川睡下后,他就一个人来到了海边。
夜晚的海很平静,海面上没有一丝波澜,沈席年目光幽幽地看向海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人的电话,直到电话那头接通,才张口冷淡地喊了一句,“白郃。”
关于那晚白郃喝醉后给陆川揭他老底的事,沈席年并没有找白郃算账。
可白郃却十分心虚,他了解沈席年的为人,知道这是一个有仇必报的疯子,自那晚后就一直躲着沈席年。
如今沈席年突然给他打电话,他先是吓了一跳,犹豫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接通了电话。
在接通电话后,也只敢心虚地应一声嗯。
“怎、怎么了?阿年,你这大忙人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啊?”白郃支支吾吾地道。
“不可以吗?白公子如今躲我躲得如此厉害,我还以为你连我的电话都不准备接了呢。”
沈席年冷冽的嗓音传来,立马吓得白郃抖了抖身体。
“怎、怎么会呢……”白郃干笑了几声。
他捏紧拳头,生怕沈席年这次打电话来是为了和自己算旧账。
但一想到他哥们和陆川都已经分手半年,那件事也应该被淡忘了,就渐渐放下心来。
沈席年半年都没找自己算账,说明他当初和陆川交往,也就如他口中所说那般,只是玩玩吧?
如今半年过去,沈席年估计都已经忘了这事了,他也就不必再这样提心吊胆。
“别废话了,你心里面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吗?”沈席年冷笑道。
他这好兄弟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不过他实在是没时间和白郃算账罢了。
白郃一下子就语塞了,甚至想要立马将电话挂断。
“不过白公子大可放心,我这次打你电话,并不是来找你算账的。”
“白郃,我有事找你。”
这不就是将功补过的好机会吗?
白郃腾地一下就从床上坐起,他睡意全无,眼睛里闪着星星,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种药。”
“药?”
“阿年,你这可就问对人了!”白郃激动地回道。
白家如今混得风生水起,正赶巧搭上了一家在东南亚位于前列的制药公司的关系。
而白郃作为白家的小少爷,若要寻什么药,那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你要什么药啊?随便提,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帮你找到。”白郃回道,语气中含着一丝得意。
“一种可以让人彻底失忆的药。”半秒后,沈席年才冷淡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