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席年解开陆川脚腕上发金色锁链,将他抱出这一栋别墅后,陆川才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四周绕海的小岛上。
他全身只穿了一件沈席年的衬衣,被沈席年抱在怀里后,只能被迫往男人的胸膛处缩。
他紧攥着沈席年的衣领,脸上泛着薄红,“沈席年,别抱我了。”
“快去给我拿条裤子,难受死了,我可不想被人看光。”
沈席年闻言,收紧了环在陆川腰上的手臂,下巴往男人的发顶上蹭了蹭,轻哄道:“陆哥待在我怀里就好了,我不会让旁人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一丝不挂缩在他怀里的陆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所以沈席年早在带陆川出门时,就将周围的所有仆从全部支开了。
“……”
陆川气得不想和沈席年说话,沈席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和他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陆川只好被迫缩在了沈席年的怀抱中,他时不时地探出头打量四周,生怕会有人从周围出现。
而沈席年却只是唇角一勾,他能感受到怀中人迫切地需要着他,这份依赖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
“这座小岛是我为陆哥精心挑选的,岛中四季如春,岛内的各种设施齐全,陆哥可还喜欢?”
“……”陆川紧闭双唇,没有回答。
他觉得沈席年就是在明知故问,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沈席年会不清楚吗?
他对于这个困住他的地方,和将他抱在怀里的这个人,都感到深恶痛绝。
陆川回想起了他和沈席年刚在一起的时候,沈席年就曾经问过他,自己想要以什么的地方作为他们的家。
当时陆川只觉得沈席年问这个问题的时间太早,他和沈席年才刚刚交往,沈席年怎么就开始考虑要和他过一辈子了呢?
但陆川转念一想,又认为沈席年是因为太喜欢自己了,所以才考虑得比自己长远,甚至把他纳入了往后余生。
“不如……就将我们的新家定在一座岛上吧。”
“最好还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岛上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外界的纷纷扰扰,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陆川当时只是说笑,要隔绝掉外人和沈席年单独生活在岛上,在这发达的现代文明社会,根本就不现实。
他只是在哄沈席年罢了,刚在一起时,他就能感觉到沈席年对自己有着过剩的占有欲,总是想要时刻黏着他。
而那时的陆川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是自己没有给足沈席年安全感,才会让沈席年对这段感情感到不信任。
所以他才会像哄小孩一样哄沈席年,以开玩笑的形式告诉他,他只想要和他在一起,就他们两个人,就算是背弃全世界也可以。
陆川当时只是在开玩笑哄沈席年,可沈席年却当了真。
在两人交往的两年、分手的两个月后,他以这个小岛为界,囚禁了陆川,如陆川所言的那样,和陆川过起了二人世界。
曾经的玩笑话成了真,但两人的关系却再也回不去。
沈席年将陆川彻底囚禁在了这座小岛上。
沈席年并不会时刻都用锁链锁住陆川,这座小岛隔绝于世,除了每月的物资运送,根本没有船只进出。
沈席年只会在陆川睡觉时,为他带上那条连在床底的金色锁链。
因为只有这样,他的陆哥才逃不掉,才能被他稳稳地拥入怀中。
在被关起来的这段日子中,陆川想过许多离岛的法子,软的硬的都用过,可沈席年油盐不进,发了疯似的想要和他在这破岛上过“二人世界”。
陆川在被沈席年关起来的最开始几天还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冷静分析自身的处境,可时间一长,他发现离岛无望,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他时常会崩溃地冲着沈席年发脾气,朝沈席年又扔又砸,性情变得暴躁无比。
只有在每周和家人报平安的时候,会恢复理智,和陆之苓她们说自己过得很好。
为了沈席年不波及到自己的家人,他向全家撒了一个谎。
他告诉陆之苓,自己和沈席年重归于好了,所以就再次离开了法国,准备回国发展。
陆之苓虽然觉得惊讶,可在得知陆川和沈席年复合后,第一反应就是为弟弟感到高兴。
毕竟在陆川回法国的这两个月中,陆川一直打不起精神,很明显就是放不下沈席年。
如今能和沈席年和好,当然是一件喜事。
可殊不知,陆川并没有回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片海域。
他只知道,自己被沈席年威胁了,还被他关在这座小岛上,日日夜夜和沈席年做着爱人之间才该做的事,可他却并不爱沈席年。
他爱的是那个被沈席年塑造出来的本不存在的少年。
在知道自己离岛无望后,陆川就没有再给过沈席年好脸色,就连在做//爱时,陆川也不愿给沈席年一个好眼神。
他的神情自始自终都是那么的冷漠,就像是在无言地告诉沈席年:陷入这一场荒唐情爱中的人,只有你。
陆川的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沈席年:他不爱他。
沈席年的心被男人冷淡的眼神所刺痛,他示弱过,也示好过,他想要博得陆川的一丝关注,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曾经那个只要他卖一下可怜就会心软的陆哥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不管他做什么,永远都对他板着脸。
这还是沈席年第一次发现,他爱的哥哥,原来是一个心比石头还硬的人。
在遭受到陆川近一个月的冷遇后,沈席年终于爆发了。
既然无论他做什么他的陆哥都不会回心转意,都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爱自己。
那他就不要陆川的爱了,他只要完完全全地得到陆川这个人就好了。
在每个夜晚,沈席年开始用各种小玩具折腾陆川,甚至有时候兴致上来了,还会喂男人吃一些激发情欲的药。
沈席年惊奇地发现,平日里冷漠待他的陆川,会在药物的作用下,满含欲望地看向自己,渴望着能在他身下得到释放。
甚至于,在情到浓时,他能听到陆川用低哑甜腻的嗓音喊他,“席年……给……给我……”
沈席年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陆川这样叫过自己了。
如今的陆川只会用一脸厌恶的表情看向自己,再不耐烦地叫自己“沈席年”。
沈席年上瘾了。
他沉浸在这一场由自己造出的美梦中。
他开始每夜都喂陆川药,因为他知道,他的陆哥只有在药物发作的时候,才会满含爱意地看向自己,叫自己“席年”。
而在最开始陆川被沈席年逼着吃药时,陆川还会对着沈席年又踢又踹,疯狂地挣扎着和男人作对。
直到一次次的失败,沈席年一次比一次过分的“惩罚”,陆川最后的一根傲骨被沈席年折下……
陆川不再去反抗沈席年,他看向沈席年的目光中也不再带着冷漠,而是麻木、失神……
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川终于成了沈席年困在怀里的金丝鸟雀,他不再去忤逆男人的意图,也不再反抗挣扎。
他会乖顺地靠在沈席年的怀中,听话地接受沈席年各种过分的要求。
在白天,他时常会去看海,海水掀起一阵阵的浪花,拍打在岸边,他的心却无一丝波澜。
他平静地望向这无边无际的海,眼中闪过零星的希望,而随后,他就感觉到肩膀上一重,后方有人将他抱在了怀中。
“陆哥,别离海太近了,很危险的……”沈席年将下巴靠在陆川的肩膀上,感受着男人的呼吸。
陆川抿着唇闷哼了一声,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在随着沈席年的到来后,也熄灭殆尽。
他依旧看着海,可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茫然,沈席年趁着陆川走神的片刻,将陆川揽腰抱在了怀中。
在陆川缓慢地转过头,迟疑地看向自己时,沈席年唇角勾着一抹浅笑,道:“陆哥,天色晚了,我们回家吧。”
“今日……我还等着哥哥喂饱我呢~”
回家……
这明明是一个充满着希望的词,可却是陆川梦魇的开始。
回家就代表着他会被沈席年按在床上,开始那煎熬且漫长的一夜……
也只有在这个时刻,陆川才会表现出属于人类才该有的激动情绪,他拉拽住沈席年的衣袖,疯狂地摇着头,磕磕绊绊地道:“不要,我不要……”
“沈席年,我们…我们今晚可以不做吗?我、我的伤还没好完。”
沈席年温柔地看向他怀中正乞求着他的爱人,嘴中却吐出几个残忍的字眼:“不行哦,哥哥。”
“不过,若是陆哥等会表现得好一些,那我们就少来几次,好吗?”
陆川深知沈席年的恶劣秉性,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没做到的。沈席年能做出让步,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了。
他只好小声地嗯了一声,低下眸子,将头彻底埋在了沈席年的怀中。
就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向猎人袒露出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在讨好沈席年,为了今晚不至于过得太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