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到陆哥你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了。”沈席年低着头,轻声地问道。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只轻飘飘的羽毛,从陆川的心头拂扫而过。
“……”
陆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席年的话,对上沈席年的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他心里莫名的感到心虚。
要说他一个成年人去酒吧玩,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沈席年偏偏要一脸充满求知欲地看向自己,再一本正经地问出这个问题,一下就把陆川的CPU给干爬了。
这可要他怎么回答啊……
“……”
陆川目光闪烁,心焦地寻思着该找出一个什么合适的借口,才能将沈席年给忽悠过去。
而这所有的神态变化,全都被沈席年捕捉在了眼底。
看着陆川如此慌乱失措的模样,他在心底暗暗发笑,觉得陆川就是一个风流浪荡的伪君子。
明明就是一个喜欢在酒吧厮混风流韵事一大堆的浪子,还偏偏想要在自己面前维持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简直虚伪到了极点。
沈席年在心里冷笑着,面上却不显,依旧维持着他在陆川面前那副惯有得纯良小可怜模样。
他清楚地知道陆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没继续追问的心思,当看到陆川这副慌乱的样子,沈席年的心里甚至有些烦躁。
他突然就不想在陆川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便只是转动着手指在空中晃悠了几下,压抑住心中莫名的焦躁,替陆川开脱道;:“难道和陆哥抱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陆哥的朋友吗?”
朋友肯定是算不上了,若不是突然遇到了沈席年,炮友倒是非常有可能。
陆川默默想着,面上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他能回答什么呢?撒谎他心虚,若是直接坦白,估计又会被这小孩看扁。
从第一眼见到沈席年起,他就莫名地想要在沈席年眼中塑造起一个良好的大哥哥形象。
再加上后来知道了沈席年受到过的误解和遭遇,就更不想在沈席年面前展露出他世俗欲望的一面。
陆川只好保持沉默。
但沈席年就像是并不期待能在陆川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似的,没过几秒就又开口道:“陆哥,和人亲密地拥抱是法国那边表达友好的习俗吗?”
“嗯?”
陆川半懵地着看向沈席年。
待反应过来后,又疯狂地点了点头,“啊对对,就是表达友好的方式!”
“你越喜欢欣赏一个人,你就抱得越紧,这样……呃,两颗心就靠得越近,emm……就越能表现出自己的喜欢,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
陆川支支吾吾地开口,顺着沈席年的话,胡乱扯了一通。
而等他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说得没错。
想要和那小男生上床,也算是一种“喜欢”了吧。
而下一秒,他的大脑还在放空状态,就突然被沈席年环住腰抱在了怀中。
“?!”
陆川突然被人抱住,还没反应过来沈席年这是何意,便茫然地问道:“怎,怎么了?”
他感受到脖颈出传来皮肤摩挲的痒意,鼻息间有灼热湿润的呼吸,立面推了紧紧抱住自己的沈席年。
这话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动手动脚起来了呢?
“你这是干嘛呢?快把我放开。”陆川半推着沈席年,叫道。
沈席年对陆川的话充耳不闻,他将男人抱在怀中后,就在耳边低声喃喃道::“是这样抱对吧?嗯……好像还不够紧。”
陆川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感觉到沈席年收紧了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
男人就像是一堵结实的墙,将陆川环环包裹住后,他如何推都推不开。
陆川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小孩,手劲会这么大,可以一只手就将他整个人搂到肩上。
等他反应过来后,他的双腿正分别交叉着环住沈席年的腰,就像是酒吧中他搂着那个小男生的姿势,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体位换了,他一个搂人的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被搂的。
“沈席年,你把我放开!”陆川拧起眉,想要从沈席年的身上下去。
可沈席年揽着他腰的手贴得很紧,他一用力,陆川就下意识地往他的身上靠。
两个人便以这个诡秘的姿势抱在了一起。
陆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就在他要误会沈席年其实也对自己有什么意思时,沈席年再次开口了,“陆哥,现在我抱你抱得这么紧,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喜欢和欣赏吗?”
“……”
啧……
原来是他多想了啊。
沈席年这是在以刚才他胡扯出的法国习俗来向自己表达友好吧。
他居然忘了这小孩是一个天然撩了,真TM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啊!
沈席年说的“喜欢”肯定是最纯粹的那种喜欢,他还不至于多想,只不过要是再这样抱下去,他应该就得起反应了!
“陆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偏偏这个时候,沈席年还一个劲地在自己耳边说着让他想要犯罪的话。
“……”陆川将人推开,尽管知道沈席年所说的“喜欢”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喜欢”,他的脸却依旧因为这一句话而红得滴血。
他冷咳了几声,在对上沈席年那双纯粹清澈的眼,又立马将眼神移开了。
“不早了,你快点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工作呢!”
他敷衍了两声,忍着心中悸动,在沈席年的注视下,瞥过头,强装淡定地走进了沈席年为他准备的客房。
可男人的离开实在算不上镇定自若,落到沈席年的眼中,就像是在看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
沈席年目光灼灼地看向陆川的后背,直到房门关闭,陆川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收回了刚才扮演的那副天真纯粹的少年模样。
回想起刚才男人明明都从耳根红到脖子却还要在自己面前强装镇定点模样,他随后便轻嗤了一声。
这么纯?
沈席年眼底划过一丝戏谑,他头往沙发后垫上一仰,随意地躺在沙发上。
呵,
可真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