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不笑时又威严得吓人,磨牙着搂住杜季青的腰,低声说:“看来我还是给你太过自由,放纵到连夫君不知道是何人,还要跟别人约会去了。”

  “我要跟三月七和穹去看哈努兄弟大电影,票早就买好了,没你的份!”杜季青受甜筒限制推不开他,就气的挑高眉头斜视。

  景元顺手捋了一把大尾巴毛,好声好气哄着道:“乱玉乱玉,你说了想我的,怎么一见到面就嫌弃得不行,我这不是来了么?快笑一笑。”

  “别碰我,小心我咬你!”杜季青一阵呲牙咧嘴,他也很是憋屈,前两天看到了景元来找,兴冲冲过去,反被甩了脸色,后来才知是乐子人假扮的,他现在一看到景元的帅脸就想揍人!

  “乱玉别气了,许久不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技术……别踩了,是抓娃娃的技术。”

  不远处有个娱乐项目,打靶能够送布偶娃娃,移动靶子难度太高,一般人都选择娃娃机,只有景元拿起了枪,眼睛也不眨,连发三枪,一枪一个,再发一枪还来了个一石二鸟。

  杜季青不服气,也跟他比较,一时玩过头忘了时间,错过了大电影开头,他急匆匆赶去电影院,到了门口景元把他拉去另外一边。

  “我们看别的电影去。”

  “什么电影?”

  “适合成年人看的。”

  杜季青抠挖他手心,不满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呜呜!”售票处光线并不充足的角落,杜季青被按着抵在墙壁上接吻,景元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尝过杜季青的滋味,吻技不仅没有倒退,反而还提升不少。

  被吻得晕乎乎的,杜季青骂他:“你背着我跟谁练接吻了!”

  “我只跟你接过吻,哪有什么其他人?要是辜负你,就让帝弓司命一箭把我射杀,骨灰都不剩!”

  “哼,还让我跟你殉情是吧?想的倒是挺美的……手放哪里呢,大庭广众之下,你正经点!”

  杜季青扭动着,男人炽热的鼻息烫在面庞,声音是藏着浓烈情感的嘶哑:“乱玉,我好想你啊,真的很想你……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却觉得是空虚了好多个琥珀纪,浪费了很多时间。”

  杜季青被他紧紧抱着,勒得胸骨发疼,可是他却心疼起了景元:“我也想你,景元。”

  “有多想?”景元埋在杜季青发间的金瞳闪烁促狭的光。

  “很想很想,吃冰淇淋甜筒时想过,走在街头时也想过,听到汽水瓶要跟高脚杯表白的时候也想过你。我不生气了,景元,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

  景元包了两个人的电影包房,他们坐在一块,近距离的两只手能交叠一起。

  看电影的确适合约会,可是一直牵着手,是否有点不方便吃东西了?

  杜季青试图抽出手,景元看过来,电影投屏花花绿绿的光线照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一对深情眸光暗藏伤心:“你不喜欢跟我牵手吗?”

  “不,我只是下意识想用右手挠个痒痒。”杜季青不自在撒了个小谎,长发被撩开,后颈被景元碰了一下。

  “这里吗?或者是更下面一点?”

  “景……”痒意让杜季青忍不住缩起身子,这次连景元名字都没完整说出来,再次被按着跟男人吻在一起,本就在先前摩挲得殷红的唇更加红润,雾蓝色眼眸里满是意乱情迷。

  “你……你这叫我怎么看电影?”被抱上男人大腿,背对着投屏的杜季青没好气说。

  “听声音,不然的话,我们就换个位置。”景元让他的腿环住自己的腰,转过身子让他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占有欲十足,宽阔的背微微倾斜下来而显得视野受限,杜季青捶打他肩膀:“还是看不到!”

  “那就不看了,反正你也没心思看,不如就把全身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现在的我,强得可怕!”

  ……

  好好“看”了一场电影,杜季青从头到尾就没注意过主角长什么样子,好像一个鼻子两个眼,还算周正的?别说看电影了,他在那本应该安静的场合喊得嗓子哑得不像话。

  狐人面颊红红,一个劲埋头走在前面,他穿着一件修身的米白色长袍,衣摆是长裙的设计,脚上的是一双金色的凉靴,脚踝的编织绳卡在突出外踝的位置,看着有点色气。

  刚吃饱喝足的景元又有点躁动了,杜季青听着他加重的呼吸回头说:“我好久都不梦游了,是不是代表着病情好了一些。”

  “自然。”

  “那我可得好好吃药了。”

  “现在不吃药也能好。”

  “你怎么知道?”杜季青目光狐疑,“你是丹鼎司的医师还是有医学证明?你鬼话那么多,让我怎么相信你?”

  景元故作伤心:“难道我在乱玉心中就是个爱撒谎的小人吗?要不再加一个标签,比如是……技术很好的爱撒谎小人?”

  “是是,你技术好的不得了。枪法精准,指哪打哪。遭了,我还没跟三月他们说我爽约了,不会还在电影院等我吧?”没等杜季青回去找,穹正好也出来了。

  穹看到杜季青很高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见到他身边的景元一时犹豫:“你谁?”

  杜季青解释:“他是景元。”

  “你也是假的?”

  “……”杜季青叹气一口,右手弹起响指,穹的衣摆突然烧起绿色火苗,他慌忙去拍掉,无论怎么拍打或者拿水泼都弄不灭,火焰也没有温度,就像是假的一样。

  这是杜季青自带的狐火,力量回归了一点点,不多,也足以证明他的真实性。

  穹还是对景元的身份持有怀疑,毕竟将军故意把白毛染黑,又穿得跟以往不同的侠客青衫,模样倒是更加年轻俊朗许多。

  景元贴上杜季青:“乱玉乱玉,我们去过二人世界好不好?我还有很多事想跟你做都来不及呢!”

  “很多事?是很多姿势吧!”

  “都行,只要你开心。”

  杜季青忍无可忍离远点距离,对穹说:“抱歉我失约了,都怪景元,害得我没办法去找你。”

  景元:“有我不就行了,哪还需要别人?今后我俩相依为命,肯定能够好的不行。”

  穹点头:“那好,将军能来陪你就再好不过了,就不需要我们陪同逛街了,放心去玩吧,我会跟三月七说清楚的。”

  “好。”

  看着他们远去,穹默默拿出手机:“呜呜,为什么我还是单身!算了,还是游戏好玩……”

  被拽着走出了一段路,杜季青掐景元侧腰软肉:“说什么呢你,我俩相依为命?说得好像没人要似的!”

  “怎么没人要?乱玉我要!”

  热烘烘的景元低头抱紧杜季青,怎么都推不开,勒得杜季青骨头再次疼起来,他叫骂:“摸哪呢摸哪呢!这是在外面,容不得你胡来!”

  景元埋在他颈间感叹:“我真的好想念乱玉啊。”

  “你……”算了,不要跟一个心智三岁大的孩子计较。

  杜季青也抱住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手感跟朔雪差不多,就是黑发太碍眼了:“快把头发染回来!”

  “可以啊,你先答应跟我回罗浮再说。”

  “我还没享受够呢。”

  景元在他呼吸起伏的胸前抬起头,目光可怜巴巴,说:“罗浮哪里比不上这里了?还多的是乐子人惹你生气,跟我回去吧乱玉,罗浮已经很安全了,屈朔那只丰饶孽物已经全招了,他的家底也全部查抄,他不会再来给你惹麻烦。”

  “屈朔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想让你记起回忆,完全堕入魔阴身,沦为跟他一样为仙舟所不齿的存在。也不会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掳走你,包括刃和镜流。”

  杜季青抚摸他一头杂乱蓬松的头发,轻笑:“我还以为这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呢,包括我被抓走的所有动向你都掌握在手,既能引蛇出洞,还能姗姗来迟英雄救美不是?”

  “乱玉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景元站直身子,瞬间身影就拔高不少,他低头叼着狐人晶莹的耳垂说,“我自然是要以乱玉的安危为第一的。”

  “少来,你这人鬼话连篇的,就只有在床上爽了能说几句真话。”

  景元更贴近上来,揶揄说:“那咱俩就继续做夫妻该做的事,好好拷问我?”

  “写作拷问,念作奖励是吧?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奖励自己呢。好啦,我也不是不跟你回罗浮,而是我还想体验一下梦境,过两天再回去。”

  景元没有任何不满,他岔开话题说:“乱玉都瘦了,我摸不见什么肉。”

  “我又不是女人,你摸我胸能有什么肉?再摸我咬你!真是从头到尾没个正经模样!”

  景元甩锅:“要不是乱玉喜欢,我堂堂罗浮将军怎么好天天耍流氓?而且你我早就结过婚,也有了夫妻之实,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不亲密亲密,哪还有个度蜜月情侣的样?何况爱情是两个字,后面一个字有了,前面一个字得做出来不是?”

  “你总有理,我说不过你。”

  狐人眸光潋滟,仰着头望着他的将军,任凭景元怎么打趣,还是让他神色慢慢有些伤感起来。

  “怎么了,我的第一夫人?”

  “没,我就是想到历经千帆过后,就有种怅然若失之感。倘若有我在,妹妹也不会……”

  景元抓起他的手亲吻:“都说了不要埋怨自己,我会心疼的。”

  “好,我不说了。下次我直播,你就做我唯一的观众吧。”

  “求之不得!”

  二人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高一矮的身影紧贴,狐人的八尾自衣下延伸出来,朝着他爱人后背亲昵蹭着。

  很快,他们就要回罗浮养老了。

  夕阳西下,金灿灿的晚霞将二人身影拉长得,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Tips:看好看的小说,就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