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萋沉默地将盘子端到了餐桌上。

  她不明白,林暮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暮取下围裙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坐在了岳萋的面前,和当年她走之前一模一样的场景。

  岳萋的脸色不算好看,她听见自己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暮做饭的水平又提高了,她做的饭菜很香,但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去细细品尝。

  “先吃饭吧?”林暮把盛好饭的碗推到了岳萋面前。

  岳萋却依然不去看饭菜,而是盯着林暮的脸。

  “你到底要干什么?”岳萋的话直直地刺向林暮。

  “七七,七年前是我不好,我不该一声不吭离开,但那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岳萋冷冰冰地问。

  林暮试图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而且,你说我是你前女友,但我怎么能算是你的前女友呢,我们都没说分手,不是吗?”

  岳萋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她眼神仿佛要喷火一般看着林暮,“你还要强词夺理吗?”

  岳萋给过她机会了,只要林暮拒绝自己有任何想法,她们今天就不会吵起来。

  但是林暮不愿意,她就是要挑明一切。

  “七七,难道我说错了吗?”

  确实,她们谁也没有说分手,岳萋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林暮,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知道自己离开了多少年吗?如果是情侣可能七年一句话都不说吗?”

  岳萋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林暮好像还是不死心,她盯着桌面,“所以,我回来赎罪了。”

  岳萋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生气,她也试图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凳子上。

  “你还喜欢我?”岳萋问。

  “嗯。”林暮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了她。

  林暮终于抬起头看岳萋,希望能从岳萋眼睛里看到喜悦,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但她错了。

  岳萋眼睛里只有苍凉的笑,岳萋勾起嘴角,“你说你喜欢我,是对妹妹的喜欢,还是对女朋友的喜欢?”

  这句话自从岳萋知道真相后,就很想问一问林暮。

  林暮怔愣了一会儿,“当然是,女朋友的喜欢。”

  岳萋摇摇头,“怎么可能是对女朋友的喜欢呢?林暮,你没有把我当女朋友。”

  岳萋说完林暮很不赞同地皱着眉毛,似乎要为自己辩驳一下。

  “你别急着反驳我,听我说完,”岳萋用眼神盯着她,“第一次因为姑姑说不想我走上那条路,你因为这句话否定了我的感情,直接替我远离了这段感情,这能叫喜欢吗,你甚至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林暮反驳不了。

  岳萋知道,“第二次,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家庭或许是前途,你也直接否定了我的感情,将我们的联系断的干干净净,没有考虑过这七年我会不会难过,这能叫喜欢吗?”

  “我……”

  “你总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去思考,你觉得这样对我不好于是不这么去做,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有自己的思想,你所认为对的选择,难道是我想要的选择吗?”

  岳萋越说越是觉得心里那股气憋闷,她实在受不了林暮那副总是为她好的样子。

  “求你了,我花了七年的时间才勉强平复下来那两年的恋爱,别再来打扰我了。”

  林暮抬起眼睛看着她,眼神里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她起身走到岳萋旁边,抱住她的腰把她往卧室拐。

  岳萋疯了一样地挣扎,手握成拳头砸在林暮的身上。

  “混蛋,你要干嘛?”岳萋一口咬在她肩膀上,林暮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她把人压在床上,一只手握住她两个手腕按在头顶,岳萋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林暮把她死死压住之后,“现在能听我说了吗?”

  “哈哈哈,林暮,你一定要做让我讨厌的事情吗?”岳萋明明在笑眼角的泪却不停流淌。

  林暮随手擦掉,“当初离开是我不对,但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岳萋知道,但她想知道林暮会不会改掉永远站在自己角度去替她思考的坏毛病。

  林暮的表情似乎挣扎得很,最后,“我不能告诉你。”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岳萋就不明白了,她的喜欢应该也不至于这么不坚定啊,林暮就不愿意相信她?

  “我不会走的,岳萋,这七年我想了很多,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林暮声泪俱下的表情确实很能唬人。

  但岳萋真的很无奈了,“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你就给我滚。”

  岳萋真的吼不出来了,林暮看着她的脸,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

  “我,对不起。”

  “滚。”岳萋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林暮放开了控制岳萋的手,也从她身上下去了。

  她默默地关上了房间门,不久后岳萋听见了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好累啊,岳萋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眼皮,拉过一边的被子盖住了肩头,让她睡一觉吧。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冷风一吹将温度拉到了最低。

  早上岳萋还没清醒就接到一个电话,“喂?”她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岳萋觉得有些古怪于是睁开眼睛看了下屏幕,显示的是一个没存的号码。

  “你好?”岳萋又说了一句。

  那边总算是开口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请问是岳萋小姐吗?”

  “是我,怎么了?”岳萋半坐起来,靠在床头。

  “你好,我是林暮的私人助理,她受了风寒现在在医院里。”她公事公办地叙述着事实。

  岳萋的手一点点捏紧,“你联系错人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想还是有关系的,毕竟她是在您的家门口晕倒的。”

  “什么?”岳萋问完,助理却不回答她,岳萋家门口是装有监控的,她调开昨晚的回放。

  林暮居然在她家门口站了一夜,直到早上才被助理拖去医院,此时神智已然不清醒。

  疯子,岳萋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