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睡意朦胧中他感到睫毛有点痒，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袁潇天正俯身在亲他。
“日出了，要不要看？”
袁潇天显然醒来没多长时间，声音低哑。
段颖浩在他怀里懒了一会，随即坐起身来，“难得来一次，当然要看。”
山上的气温要低一些，他一下床袁潇天就给他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
两人站在小阳台上往远处眺望。
空气里仿佛漂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一轮红彤彤的朝阳在两个小山头之间，慢慢地升了上来。
万丈光芒瞬间射出，一道道绚丽的光线将雾气驱散，慢慢地，阳光开始普照大地。
耳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有的如小提琴般悠扬，有的如口哨般清脆，相互交织在一起，本来各唱各的，结果却意外和谐。
段颖浩完全清醒过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比起城市来要清新地多，好像整个人都被清洗了一番。
袁潇天怕打扰他一样，压低了声音问道：
“喜欢吗？”
段颖浩点点头，“很喜欢，比送花有新意。”
袁潇天低声一笑，搂住他的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自己的脸凉飕飕的，袁潇天的唇温热的。
段颖浩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虽然时间还早，不过他们要下山，还要吃饭，不能磨蹭太长时间。
两人洗漱完了从楼上下来。
余然正围着围巾在厨房里忙着，不过从他的动作来看，厨艺有点堪忧。
他一看袁潇天，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赶紧对他招手，“老袁，正好你下来了，赶紧帮我给他们做点早饭。”
袁潇天没有动手的意思，说道：“不是说好了让他们自己解决早饭吗？”
余然这个大老爷们最愁的就是做饭，所以他们早就申明了早饭自备，民宿不提供餐食。
“我确实跟他们说了，不过他们说看完之后要再睡一会，懒得起来做，所以让我简单地给他们弄点。”
袁潇天看向段颖浩，“要在这里吃吗？”
段颖浩说道：“你做我就吃。”
袁潇天挽着袖子，“那我只能露一手了。”
余然赶紧说道：“好好，你赶紧露一手，最好把中午饭也做了。”
段颖浩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有食材吗？”
袁潇天挽着袖子进了厨房，余然在一边解释，“每隔两天我都会去山下采购东西，冰箱里什么都有。”
袁潇天这时候打开了冰箱门，段颖浩看了一眼，里面还真的满满当当，什么都有。
袁潇天就算做饭的时候也是一副腰板挺直的模样，相比余然一副不知道从哪下手的模样，他显得从容多了。
也是，袁潇天可是多了十年的厨艺在身上。
袁潇天很快就做出了一锅滋味浓郁的肉沫蔬菜粥。
余然早就拿着勺子等在一边了，第一时间尝了一口，立马竖起了大拇指，“老袁，你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袁潇天又做了两个三明治，余然第一时间就要去拿，袁潇天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了。
余然痛的龇牙咧嘴。
“你做了两个，那一个不是我的吗？”
“你哪只耳朵听我说要给你了？”
袁潇天将其中一个三明治递给段颖浩，自己则拿走一个。
余然愣愣地问道：“那我的呢？”
“自己做。”
“可我不会啊。”
“不会就别吃。”
余然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舀起一勺蔬菜粥，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的三明治。
两人吃完就坐车往回赶，在岔路口的时候两人分开，段颖浩去了宏远。
把车停在停车场的时候，何木玮的车也到了。
段颖浩就当没看见他，转身要去坐电梯，下一秒被对方从后面追上来，扣住了手腕，“你昨天跟袁潇天在一起，你们……”
他的话一下子顿住了，紧盯着自己锁骨下面的某一处。
段颖浩低下头，衬衣领口被他拽得扯开了一些，微微突出的锁骨下面有一点红印。
昨天晚上事后袁潇天抱着自己啃的。
牙齿浅浅地摩擦着他的皮肉，温存中带着一股酥麻。
“你们昨天……上床了？”
段颖浩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何木玮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
下午的时候，段颖浩收到了袁潇天的短信，“那张照片已经有了结果，我们最好当面说。”
应该是个劲爆的消息，段颖浩回复了一个好。
想了想，他又回复了一句，“你别过来接我了，我去公司找你。”
自从昨天收到花之后就有不少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
他已经厌烦了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晚上下班，段颖浩直接开车去了方天。
一进去，袁潇天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把手机递了过去。
段颖浩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
看完之后他忍不住看向袁潇天。
袁潇天带他来到沙发上，说道：“需不需要喝杯咖啡？”
段颖浩点点头，“嗯，我现在确实需要一杯咖啡来提神。”
袁潇天很快就端来了两杯咖啡，放在了茶几上。
段颖浩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看到的调查结果。
那张照片上的男人叫何泉，是何木玮认祖归宗之前的父亲。
何泉跟何母离婚十几年了，何泉带着何木玮，何母带着何衡宇。
何木玮跟他的关系很好，两人相依为命。
何泉在三年前出了意外，被几个小混混无缘无故地围殴，重伤，进了医院之后没几天就死了。
按理说这样的事应该有后续发展，但是调查报告上却写着这件事不了了之了，而且没有索要任何赔偿。
袁潇天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
段颖浩看向他，“很奇怪，何泉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何木玮怎么可能放过那几个小混混，难道他不找不到人？”
段颖浩继续说道：“那张照片上能看出何木玮跟何泉的关系很好，何泉这样冤死，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段颖浩又想起什么，手指快速地往上翻，最后停了下来，上面写着何泉的死亡时间是2017年9月14日。
这几个数字莫名熟悉。
89.两难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