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言猜到他会找过来,很平静地看着他,说着:“我不是你发泄欲望的工具,我有自己的人格自由。”

  活在许屿的控制下,这样算什么。

  欠他的一个亿,已经还清,从此他们互不相欠。

  以后陆星言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陆星言。

  他想要重新生活。

  这辈子他都没有好好为自己活过。

  在只开夜灯的房间里,还是可以看的见许屿眼底在发红,他觉得陆星言误会了,而且误会的很严重,着急地解释:“不是的,你不是发泄欲望的工具,我爱你,言言。”

  “我真的爱你。”

  他没有刚刚的那股凌厉的气势,只是慌张地在解释这些。

  求婚戒指他已经定制好,马上就可以求婚,一切他以为向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又要和陆星言闹别扭,他真的好难受。

  他看着不为所动的陆星言,上前扣住他的后颈往前扯,贴紧自己的心脏位置,胆怯又温柔的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陆星言垂下眼:“不好。”

  他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喘息的像个哮喘病发作的病人,很难过地问:“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你还在记恨我?”

  他在等着陆星言回答,只听见他说:“我们分手。”

  许屿想也没有想,直接反驳他:“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要同意。”

  在陆星言说完的这句话后,两个人互相扯了几分钟,许屿又怕弄疼他,不敢用力对待他,活生生的被赶出去。

  他贴着门坐了下来,手指插进发丝,低垂着头,伤心的厉害,又对着屋子里讲话:“言言,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马上改。”

  “对不起,以前的事情。”

  “我一定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就是不能放弃陆星言。

  但在陆星言心里,好像什么都比他重要一些。

  现在是凌晨四点,他在门口这样讲话,还被蚊子叮咬。

  一直都没有睡着的沈父,清晰地听见许屿的嘀咕,害怕吵到邻居,又感觉外面蚊子多。

  在心里考虑了一下,起来去把门打开。

  许屿还以为是陆星言给他开的门,欣然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沈父疲劳的脸,一下子失望下来。

  沈父说:“大半夜的,你这样会吵到别人,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个晚上。”

  许屿当然不会拒绝。

  沈父的床只够一个人睡,本来他想把房间让给许屿的,自己到客厅沙发睡,但许屿说他睡沙发就行。

  于是沈父给他拿了一台小风扇和一张薄被。

  硬邦邦的沙发让他睡的浑身不舒服,翻来覆去的找不到舒适一点的睡姿。

  又回想了以前陆星言说过的很多话,折腾到几点睡着的,他都忘记了。

  只知道他睁眼的时候,沈父已经起床。

  他顶着黑眼圈看了看手表,不到早上七点。

  沈父早上要到大学门口卖煎饼果子,所以起的早。

  花了半小时做好出摊前的准备,又打算去给陆星言和许屿做早餐,做完他就出门。

  沈父看许屿醒了,特意问他想吃什么早餐,许屿却说早餐他能做,让沈父出摊就好。

  沈父又怕他不会做早餐,但他坚持说自己做,于是沈父只好和他讲,下面有速冻包子和饺子,万一做的不好,直接蒸来吃。

  叮嘱了几遍,沈父才放心出门。

  沈父出门前拿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放在茶几上给他。

  有两只小鸟飞进阳台站在杠杆上,叽叽喳喳个不停,里面五颜六色的花长满到阳台外面,花团锦簇的。

  沈薇薇不在,她的阳台小花园被沈父打理的很好。

  许屿洗漱完,到厨房,煮了两份清汤面,蒸了一盘饺子。

  陆星言起来,出了客厅,看见在忙活的许屿。

  许屿还系着围裙,就像是这里的主人,自然的说着:“言言,起来了,去洗漱来吃早餐。”

  陆星言问:“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是赶他走了吗?怎么还留在这里。

  许屿回答:“你都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脸皮真厚。”陆星言小声道。

  许屿不以为然,笑笑道:“脸皮厚,才能有老婆。”

  陆星言:.......

  陆星言到阳台洗漱,他的牙刷已经挤上了牙膏,要用的毛巾,洗面奶在一边放好。

  许屿解开围裙挂好,走向阳台,不要脸的从背后环抱住陆星言,诚恳的认错:“言言,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贴了贴陆星言的侧颈,陆星言感觉痒痒的,缩了缩肩头。

  他就这样挂在陆星言身后,一直说着求原谅自己的话,让陆星言洗漱的过程很不方便。

  这样的撒娇似乎又不讲理的许屿,让陆星言有些心软,但他还是坚持不想吃他做的早餐。

  结果.....被许屿扛在肩上,放到餐桌的椅子坐下。

  “我都做好了,不吃的话,倒掉多可惜。”许屿说着,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香呼呼的清汤面推到他面前。

  上面还放着一块爱心煎蛋。

  陆星言拿起筷子,低头小口的吃起来。

  看他肯吃自己做的早餐,许屿心里很开心。

  陆星言又不小心瞥见他手背被烫伤一小块,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你的手怎么被烫伤了?”

  他没有用惯这个煤气灶,一下子开火大了,热滚的油溅到手背上。

  许屿道:“没有用习惯这个厨房。”

  “哦,那痛吗?”

  许屿挑眉:“痛,很痛,你帮我吹一下,或者让我亲一口,或者就不痛了。”

  陆星言开玩笑地说:“那你还是痛死吧。”

  许屿没个正经,搂住陆星言的腰,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委屈地说:“啊!老婆大人,你好狠的心。”

  陆星言推着他的脑袋:“我才不是你的老婆,不要乱叫。”

  陆星言不让他叫,他非要叫,还要贱兮兮的贴在他耳旁,叫:“老婆,老婆,老婆......”

  他感觉耳朵要聋了,歪着半个身子,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推着许屿的脸,“不要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