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言很不擅长和陌生人交谈,但是顾北对他很好奇,免费送了他两根猫条。他在猫咖玩了一个小时,看了下时间,赶在六点前回家。

  回到家,刚好是晚饭的时间,但是许屿没有回家,他在吴叔的监督下吃完晚餐。

  吃完晚餐,他又没别的事情可做。

  吴叔问他要不要看会电视,他磕巴的回答说不看,走回了房间。

  晚上他只在卧室里的地毯上,摊开图纸,盘着腿接着拼街景乐高。

  他不知道玩了多久,突然被许屿腾空抱起,放到桌子上坐着。

  陆星言以为他要亲自己,但是他没有,他把脑袋埋在陆星言的肩头上,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腰。

  脑瓜子还不算太笨的陆星言,可以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平时这个姿势,早就在接吻了,他小声问:“怎么,不,亲亲?”

  许屿道:“我今晚抽烟了,所以现在不能亲你。”

  许屿的语气有些哽咽,回家之前,他在外面酝酿了很久的情绪。

  陆星言以为他要哭了,安抚着他讲:“那,也可以亲,没,没关系。”

  关于有些事情,他不敢问陆星言,他怕自己承受不了,也怕让他想起不开心的记忆。

  但,他能猜到这六年里,他的言言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他抬起头来,捧着陆星言的脸蛋,温柔的看着他。

  陆星言垂着眼皮,但是许屿轻声说:“看着我,言言。”

  他掀起眼皮看他,许屿的眼眶有些微红。

  许屿问:“今天出门都去了哪些地方,干了什么?”

  陆星言在想着怎么回答他,许屿又对他讲:“慢慢说,别紧张,我在听。”

  陆星言还是慢慢吐吐的:“去了公园,看人,打篮球,还有猫咖,看猫。”

  这也不能怪陆星言,在余温辞那里,他说错话也会被罚。

  他说完后,还担心自己回答的不对,小心翼翼的望着许屿。

  许屿说:“下次和我讲话的时候,看着我讲,明白吗?”

  “明,明白了。”

  陆星言每天都会去猫咖待一两个小时,但都会赶在六点前回到家。

  去多了猫咖,顾北又整天找话跟他聊,很快他们成为了朋友,顾北也没有收他的钱,免费让他在猫咖撸猫,顾北喜欢喊他"小结巴"。

  有次天气下雨,他淋了些冷雨,他那天穿的也不多,生病的不轻,夜里都在咳嗽,半个月才好。

  许屿就不让他出门了,等到天气回暖的时候,才打算让他出门。

  他那天把自己包的厚实和个包子似的,以为这样就能出门了,结果刚踏出门口,吴叔过来和他说,不许他出门。

  他到书房找许屿说自己想出门。

  许屿不让,他有些赌气的脱着手套,围巾,帽子,嘴里还在说着:“不让,出去,就不让出去,我根本就不想,出门呢!”

  许屿,真小气!

  他边说边走回卧室,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背对着许屿,不想和他讲话。

  但是许屿还是抱着他,捂着他的手,他的手在冬天总是凉凉的。

  李江野从佳州市回来了鹿海市,他知道许屿带回了陆星言,所以他过来看看。

  他看到庭院里有两三个猫房子,还有三四只可爱的小猫,每只都胖嘟嘟的。陆星言的状态看起来比两年前,好了很多,他蹲在地上,拿着宠物梳毛器给它们梳毛。

  “怎么养这么多猫?”李江野问吴叔。

  吴叔给他倒了杯茶水,笑道:“每天吵着要出去猫咖,小屿就养了几只。”

  李江野道:“原来是这样,许屿呢?”

  吴叔回答他:“要等一会才能回来,最近他好像很忙。”

  李江野到庭院里,喊着陆星言:“嫂子。”

  陆星言站起来,转过身来,脸上还沾了几根白色猫毛,圆圆的眼睛,模样还有些天真呆萌,“江野,你,你回来了。”

  “刚回来两天,特意过来看看你。”李江野对他心里有些内疚。

  如果在早两年告诉许屿,他们也许不会分开六年。

  但是余温辞那边,他觉得,事已至此,也瞒不下去了,他也知道许屿在调查之前的事情了。

  ——

  余温辞在会议室和公司高管开会,许屿气冲冲的过去,一脚把门踢开了,“都给我滚!”

  把在场的人都傻眼了,望着他。

  余温辞散会,让他们出去,他们也害怕的赶紧逃离现场。

  会议室的门关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回国这么久,第一次来找我,就发这么大的火?”余温辞边说边向许屿靠近。

  许屿看着自己已经不认识的余温辞,感到失望透顶,他眼里都是怒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余温辞一脸淡定道:“我做什么了?”

  他还在明知顾问,许屿生气的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手往他脸上打了一拳,“你毁了他一辈子!星言他得罪你什么了!”

  余温辞的脸被打的侧到一边,他一嘴的血腥味,他慢慢转回来看许屿,眼睛红的可怕,他也往许屿的脸上打了一拳。

  很快两个人扭打在一块,滚在了地上,谁也不服谁。

  “阿屿,你凭什么说是我毁了他一辈子?!”余温辞笑的邪气。

  许屿处于势力的上方,余温辞被他按压在地上,抬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去。

  余温辞盯着他:“难道一开始强奸他的,不是你?阿屿,你才是毁了他一辈子的那个人。”

  余温辞的话直让许屿破防,许屿的眼睛越来越红,双手也有点微抖,拳头迟迟下不去手。

  “你应该感谢我,阿屿,他经过我的调教,他是不是变的很会伺候人?” 余温辞攥住许屿的领带,用力往前扯,“哦对了,他还在夜总会当过男妓,被很多人都搞过了,你也不怕得病,就这样把人带回家。”

  “你他妈!”许屿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往他脸上砸拳头。

  如果不是冲进来一群保安把他们拉开,许屿真的会把他打死。

  两个人都鼻青脸肿的,身上都是血迹,但是余温辞更惨一些,嘴角还一直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