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和厨师比陆星言早一个小时下班。

  陆星言凌晨二点做完收工工作,下班后把店门给锁好。

  他住的地方离便利店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平时都是凌晨下班,店长给他找近一点的房子,也好方便他上班。

  这么晚了,路上已经没啥人在走路。

  不过,城市的夜灯很明亮,他不害怕。

  他走在两边都是高大绿植树的人行道路上,远远地就看见有一群男生坐在长椅上嬉闹,有一个还在拍打着篮球。

  他马上转过身去,他心里很慌张,一直被霸凌的他,一看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在等他。

  他的第六感,强烈的告诉他,那群人很危险。

  果然他的直觉没错,不到几秒,一个篮球直飞向他的脑袋。

  那个男生用足了劲,直让陆星言倾斜身体扑到地上。

  他脑袋痛痛的,手心被擦破皮,要爬起来的时候,那群男生已经到了他身后。

  他翻转身,双手撑着地,仰着头看他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他们不是陆星言的同班同学,只是一个学校的,之前碰过几次面。

  那个男生捡起篮球:“有人找你。”

  陆星言从地上起来,拒绝道:“我没空。”

  听到陆星言拒绝,其他男生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那个男生说:“你要是没空,他说了,把你工作的地方给砸了。”

  陆星言生气地看着那个男生,不肯屈服。

  那个男生又接着逼他:“你不会以为我们不敢吧?要不试试?”

  陆星言害怕连累到店长,毕竟店长对他那么好,只好跟着他们走了。

  是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

  VIP包房里,余温辞坐在红色绒布沙发上抽着烟,酒桌的烟灰缸上许多的烟尾巴。

  陆星言是被那群男生推着进去的。

  余温辞让那群男生出去了。

  他盯着陆星言,眼神吓人。

  包房里浓浓的烟味,呛得他猛地咳嗽了好几声,等他缓了过来,他问余温辞:“你找我做什么?”

  余温辞嗤笑了一下,掐灭了烟尾巴,起身慢慢向他走去。

  陆星言想要躲开他,包房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里去?

  余温辞用尽了力气死攥着他的手臂,用力一甩,陆星言撞到了门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余温辞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慢慢地收紧,陆星言逐渐呼吸不上来,脸上通红的厉害。

  因为痛苦双眼蓄满泪水。

  余温辞说:“你就是一副可怜模样勾引阿屿的。”

  在陆星言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

  终于可以呼吸的陆星言,一边不停地咳嗽,一边急促地呼吸着空气。他四肢瘫软无力,仅靠着一点点的力气,靠着门。

  余温辞笑着问:“你知道什么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陆星言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那双眼里有害怕也有倔强。

  余温辞知道他懂,但还是解释给他听:“是一种精神病,受害者爱上了加害者。阿屿他强奸了你,强迫你和他在一起,而你爱上了他。为什么呢?就因为他对你好?”

  “陆星言,你真可怜,没人对你好,只要有人对你好,你就可以爱上他,尽管他是强奸你的人。”

  “不是这样的!”陆星言听的头好痛,好痛。

  他要把耳朵捂住。

  余温辞再次靠近他一些,拿开他捂住耳朵的双手,低头看着他,继续说:“怎么不是,你就是,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学校开除吗?”

  “为...什么?”陆星言说话发抖。

  他回答:“你和阿屿的视频,真的好精彩啊。”

  余温辞只是猜的,他猜许屿应该会拍视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星言真的要崩溃了,他再次捂住耳朵,双腿无力坐在地上,他求余温辞不要再讲了,不要再讲了,不要再讲了。

  真的不要再讲了。

  再讲下去,他受不了了。

  余温辞俯视着他,还真的拍了。

  “所以说,学校怎么会留这种品行不端的学生?”

  “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陆星言向他求饶。

  余温辞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他当然还要继续说,继续刺激他。

  他蹲下与陆星言面对面,陆星言低垂着眼,精神状态被他刺激到浑噩了。

  “听说你妈把你卖了,对吗?落在顾安勋那种人手上,你是怎么安然无恙出来的呢?你不是喜欢钱吗?那种行业也挺赚钱的,毕竟你也有经验了,或者当男妓来钱更快不是吗?”

  他就像一个刽子手,一遍遍的将陆星言凌迟。

  “求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陆星言崩溃极了,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这还不够,余温辞一把把他扯了过来,把他压倒沙发上,就要撕扯他的衣服。

  许屿碰过陆星言,他身上有许屿的味道,所以余温辞要这样做。

  陆星言很抗拒被人碰,余温辞在撕扯他的衣服,整个人崩溃到极点。

  陆星言被逼到只能清醒,他伸手就能够到酒桌上的烟灰缸,他拿了过来,砸到余温辞的头上。

  瞬间,余温辞的额头流血了,他的脸上堪称恐怖。

  陆星言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连忙开门跑了出去。

  那群男生在卡座里喝酒,没有留意到狼狈,衣衫不整的陆星言。

  陆星言拦住一辆的士,马上上了车。

  司机问他去哪里?还顺看了他一眼,看他那样,担心地问:“孩子,你怎么了?你是遇到打劫的了吗?要不要带你去报警?”

  陆星言精神很不好,浑身都在颤抖,只和司机说了他住的地方。

  到了他住的地方楼下,他还是恍惚极了,司机喊了他几声,后面声音大了一些,把他拉回了神,也把他吓到了,就像一只恐慌的小兔子。

  “到了,孩子。”司机温声道。

  陆星言拿出一百块给司机,连忙下车了。

  司机拿出钱包给他找零钱,一抬眼,他的人影都不见了。

  陆星言回到门口,拿着钥匙开门,怎么插也插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