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对方一路到阳台,江屿铎看到他轻车熟路的找到洗衣区,又从小柜子里拿出来洗衣剂,全程流畅的开始清洗衣服。

  “你……”江屿铎瞪大眼睛,再一次被陆南卿对自己家的熟悉而震惊。

  他的洗衣区是L型的,因为有个大落地窗挡住了主区域,所以位置比较隐蔽,可陆南卿第一次就找到了。

  “你是不是,在我家安了监控?”江屿铎呆愣的问。

  陆南卿嗯了一声,没回头看他,怎么听怎么敷衍。

  江屿铎当然知道没这个可能,微微皱眉道:“你对我家怎么那么熟悉,明明这是你第一次来。”

  陆南卿:来过好几次了。

  “你可以当我聪慧过人。”陆南卿扭头看他说。

  看着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自恋的话的人,江屿铎心念一动,然后一步上前把人给拦在栏杆边,双臂横在他的身侧。

  “那聪慧过人的陆总,请问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布局的?”江屿铎微微俯身,凑近问。

  陆南卿将头别过去一边,伸手推着他的胸膛,但显然推不开。

  “你了解我的一切,甚至有些连我妈都不知道。”江屿铎盯着他说。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不然我不依。”江屿铎语气带上几分强硬。

  被囚困在这方寸之间,后方是悬空,无路可退,前方是某人一步步靠近,甚至胸膛都贴了上来。

  陆南卿手掌横在两人身体之间,他抬头看着江屿铎,对方眼神带着志在必得的坚定,而且还意图趁机揩油。

  “能不能好好说话,脸凑这么近干什么。”陆南卿侧过去几分,用右手挡住某人的脸颊。

  “还是说这不过是你找的一个借口,目的并不是问询。”

  这话直接将江屿铎心中另一层意图揭开,他也不羞赧,亲都亲过了,何况陆南卿并没有对他十分抗拒,大着胆子、厚着脸皮直接道:“我想问你,但也想亲你。”

  他知道撬开陆南卿的嘴不容易,还不如干脆亲过去来的强,毕竟总能占一头。

  洗衣机发出轻微的转动声,一旁,高大蛮横的流氓又在强抢民男。

  陆南卿躲着不被亲到,但这方寸之间实在是生存艰辛,不一会便有些失力,但还是用手捂着嘴,坚决不给对方一点机会。

  江屿铎也不急,只轻吻啃咬着陆南卿手背指关节,同时眼神看着他,带着十足的欲色跟诱惑。

  以前只知道哈士奇很憨很蠢,但没想到他也会用美男计,陆南卿慌忙移开视线,眼眸微阖,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躲闪。

  手背指关节都已经被咬红了,原本皮肤就白,这下更加清晰,每每啃咬舔吻之际,陆南卿就觉得浑身酥麻,脚底发软,他向来克制力很强,但没想到如今如此不堪一击。

  “还不说吗,陆总。”江屿铎看着他,声音低低道。

  “你这是威逼。”陆南卿没看他,冷静说。

  “为什么不是利诱。”江屿铎问。

  “哪来的利?”陆南卿反问。

  “我自己啊。”江屿铎坦然的回答。

  陆南卿:……

  他敛下眼底的情绪,调整一番后侧眸正视对方,冷淡说:“在我这,江总一文不值。”

  江屿铎咬着唇,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道:“我好歹也是堂堂州市钻石富二代,二十四K金的那种。”

  “那我还是海市名流前三。”陆南卿说。

  江屿铎没话说了,确实他这个暴发户富二代根本比不上陆南卿这个正牌的贵公子,不光是身份上其他哪哪都差一大等。

  不能再想,越想就越自卑,连那一丁点的勇气都没了。

  江屿铎内心深呼吸,他看着陆南卿道:“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选择跳过。”陆南卿说。

  “为什么不跟我说原因?难不成违法犯法?”江屿铎费解。

  陆南卿不答。

  “一边不跟我说原因,一边你又表现出的那么明显,陆南卿,你是存心的。”江屿铎又道。

  “存心什么。”陆南卿问。

  “存心吊着我呗,把我的好奇心拉满,就像招猫逗狗一样。”江屿铎撇嘴。

  “猫狗比你可爱。”陆南卿道。

  “那我算什么?”江屿铎问。

  “撑死算……”陆南卿看他,“一只王八。”

  江屿铎鼓着腮帮子直视那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内心憋闷道:“行,王八,那你钓王八干什么?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可没有,是你自己太能臆想。”陆南卿否认。

  “我只是在有限的范围内给予最大的真诚,因为我这个人不喜欢欺瞒。”陆南卿一本正经的淡然道。

  “那你不给我说原因,不就是欺瞒?”江屿铎纳闷的问。

  “原因不可说,但行为可以告诉你,让你对我多有防范。”陆南卿道。

  江屿铎看着这样的他,一时语塞,甚至感觉对方很真诚很坦诚。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明明就是陆南卿有问题,却又被他自己给“洗白”,现在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这人能在辩论赛上拿金奖,真真假假混着说,诚心的给对方洗脑呢。

  “是不是我怎么问你你都不会说?”江屿铎道。

  陆南卿点点头。

  “那行,我换个话题。”江屿铎又道。

  陆南卿看着他眼神带上几分疑惑不信,没料到这人居然这么容易松口了。

  “现在谈谈你我之间的事,我喜欢你,你是怎么想的?”江屿铎定定的看着他,眼神认真说。

  陆南卿:……果然,一个话题结束,另一个更加棘手的来了。

  “不回答我上个,那就回答这个。”江屿铎逼问。

  “……你要我怎么想?”陆南卿将问题抛回去。

  “我亲你你没拒绝,你是不是,对我也有点好感?”江屿铎试探且忐忑的问。

  “我没拒绝?”陆南卿说。

  “嗯,你任由我亲你,也没抗拒,所以我可以那样理解吧。”江屿铎道。

  对比陆南卿是怎么对他家那么熟悉的,他更关心这个问题,先把人追到手了再说。

  “你那里得出的结论我没抗拒。”陆南卿淡淡道。

  “我没推你?还是没躲?还是我主动回应你的吻了?”

  “……都没,但……”江屿铎语塞心虚,确实全程他都在强迫来着。

  “但什么,我的挣扎你没感受到?还是觉得我在欲擒故纵?”陆南卿说。

  江屿铎点点头,认同第一个。

  于是陆南卿当场又演示一遍,可某人人高马大,半分都撼动不了。

  “这是我没抗拒?”陆南卿放下手说,“分明就是推不开,而且我还在病中。”

  “本来你的体格就比我强健,以卵击石,你说卵没用力?”

  “江总,你究竟是在给自己的蛮横抢夺找借口还是意图转移受害者位置。”

  陆南卿用冷静自持的眼神跟语气,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江屿铎看着他,瞬间肩膀就耷拉下来,讷讷开口:

  “不,我不是找借口,也不是推卸责任。”

  “我主动强吻的你,是我先开始的。”

  他要是连承认都不说,跟犯罪者污蔑受害者勾/引他有什么区别?简直是太贱太可恶了。

  “你趁着我生病虚弱强行逼迫,还说我是自愿的。”陆南卿冷淡道。

  “我觉得我此刻没有报警把你抓起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对不起……”江屿铎彻底蔫了,他把头低着靠在陆南卿的肩膀上,心中揪着一般的痛。

  不是被“谴责”,也不是担心被抓,而是……陆南卿明确的拒绝了自己。

  陆南卿推开肩膀上的大狗头,这回不再被困住了,他瞥一眼对方耷拉着脑袋一脸伤心难受的样子,淡然的去拿衣架。

  快洗很快,没一会就洗好了,江屿铎还在原地沉浸在夏日冬雪中,忽然就听到陆南卿叫他:“你家的烘干机怎么用。”

  “啊,哦,先按那个红色的按钮。”江屿铎说,走过去帮着陆南卿打开。

  他还在悲伤中,眼神发直,也没那个脑子去想烘干机原理其实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