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乱跑什么,自己有多怕黑你忘了?搞得我这么担心。”夏天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听得出来是真生气了。
“夏天你轻点,我腿受伤了。”
“抱歉,但是下次再有这种事,咱们干脆回去继续卖茶叶蛋。”
纵使钱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但也重要不过朋友的安危。
“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夏天的声音陡然拔高。
“没有没有,以后都不会有了。”
“节目组有张导请的医生,赶紧去看看吧。”夏天把他从沈之淮的背上接下来,扛着他一瘸一拐的朝着村子里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余的人也都得到消息,陆陆续续的赶回来。
因为穿着浅色的裤子,血流了不少,看着有些吓人。
简洛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吓得往莫非的身后躲。
“没事。”莫非出言安慰。
吧嗒,滚烫的眼泪掉在他的手上,莫非抬头,才发现简洛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看着楚楚可怜。
“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跟他一起走的。”
“可别这么说奥,这只是个意外。”
看着孩子的反应都要有心理阴影了,贾方赶忙安慰简洛。
“你放心吧,就是看着吓人,我没那么矫情。”虽然嘴上那么说,他还是疼的一脑门子汗。
“你要是这条腿废了残了,或者截肢了……”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贾方也没想到这孩子脑洞这么大,再说下去他是不是得原地立坟了。
“我的意思是,我会对你负责的。”简洛说的很认真。
“虽然你很勇敢,但你先别勇敢,我这真没什么事,对吧医生。”
他看向正在默默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
医生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着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这一刻贾方的眼皮跳了跳,有种大限将至的错觉。
“你看吧。”简洛更内疚了。“医生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不行了。”
“只是简单的割伤,没什么大事。”医生站起身,开始在随行的药箱里寻找纱布。
“那你叹的哪门子气!”孟萧然摸摸简洛的头。“看给我们弟弟吓的。”
“啊?我只是在想,说好了今天剧组吃烧鸡,送来的盒饭里只有清炒杂菜,我这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众人一脸黑线,这人看着是个博学多闻的资深医学教授的样子,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好了,他的伤处理好了,只是看着有点吓人,你们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那就好。”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方丝草握紧了拳头。
留意到节目组的摄像人员从门口进来,方丝草立马换上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贾方你真的没事了吗?我们都很担心你呀。”
听她这么说,贾方的嘴角抽了抽,怎么都觉得对面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她继续说道。“答应我们,下一次一定不要一声不响的跑那么远了好吗?”
利用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自己小白花的长相气质,很好的把矛盾的锋锐一端指向贾方,让他成为过错方。
她这么说完,摄像头以外的夏天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早就该想到她不会太安分。
【我们影后简直是太善良了】
【这期节目大家都很好,只有贾方一直在拖后腿】
【能不能来个人把他叉出去啊】
【众筹贾方退出节目组】
【我看这方丝草挺小白花的,说话茶茶的】
【你懂什么,方丝草只是实话实说,她那么单纯,肯定是你想多】
【果然又让这个贾方蹭了一波流量,流量狗】
【是啊是啊,就他会整节目,估计受伤都是他的计策,心机太深了】
【我们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心是脏的看什么都脏】
评论区再次打成一团。
方丝草拙劣的表演看的贾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鉴于时间太晚了,影响到了宋瑾修的生物钟,他没有多留,起身就要往外走。
没走几步,袖子就被人抓住,他转头,对上贾方的视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好看。
“谢谢。”
“不客气。”宋瑾修抽回袖子,很讨厌这样的触碰。
这点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直接离开了房间。
因为贾方失踪的事,录制节目的几个人都没有吃到饭,导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饥肠辘辘。
一阵香气顿时让他们精神起来。
每个人都顺着味道寻过去,看到的就是慢慢一桌丰盛的饭菜。
贾方还在厨房里忙活着,一身休闲服把他衬得神清气爽。
“这些不会都是你做的吧。”孟萧然大为震惊,怎么看贾方的长相都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不像是会下厨的样子。
“昨天多亏你们帮了我,做到的事当然要我来负责,你们都坐下吧,汤也马上好了。”
说完他又继续埋头苦干。
没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简洛很有眼色的帮他把汤端了上去。
贾方搬了东西挤到宋瑾修的旁边,神神秘秘的把两个东西塞进宋瑾修的怀里。
“茶叶蛋?”宋瑾修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不禁皱眉。
“这可不是一般的茶叶蛋,这是王维诗里的茶叶蛋。”他呲着大牙看他,又补了一句。“我做茶叶蛋一绝,只有你有哦。”
这是为了感谢宋瑾修昨天晚上的救命之恩,他特地凌晨三点去老乡的鸡架里借的。
看着手里圆滚滚的茶叶蛋,宋瑾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等等,茶叶蛋?鸡蛋?他记得昨天大家找到了食材里并没有鸡蛋这一项啊。
“你从哪弄的鸡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从村里老乡的鸡那借的呀。”贾方压低了声音说到。
宋瑾修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我以为你这种人只是爱撒谎,没想到你还偷东西。”他生气的把茶叶蛋放到桌上,顿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都说了是借的。”
就在他狡辩的时候,外面一个带着草帽的老乡闯进了众人的视线,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秃了毛的芦花鸡,一进院他就开始嚷嚷。“谁偷我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