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酩之回应了什么程阮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被骆酩之拉着做了一次又一次,浑身都泄了力气,直到最后快昏睡过去,骆酩之还俯在上方热烈地亲吻着他。
程阮有气无力地把手指插进骆酩之的发间,含含糊糊地问:“骆酩之……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骆酩之还没给他回答呢。
骆酩之身体力行地给了他答案。
他牵起程阮的左手,吻了吻他无名指处的戒指。
“你说呢?”
程阮却没听清他后面的话,累得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醒来,他才惊觉竟然被骆酩之摆了一道。
昨晚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主动对骆酩之表了白不说,骆酩之的态度暧昧不清,还没得到他确切的回复。
这样算是什么?
程阮费了好大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吴昼发给他的购物战利品。
“粉色战袍get!”
程阮看得面红耳赤:“get你个头啊!”
他必不可能穿上这种都称不上“衣服”的衣服。
骆酩之今天估计去分公司视察了,程阮昨晚被色字当头,竟然忘了最开始想找骆酩之商量的事。
算了,既然如此,今晚就先单独和胡初扬交个底。
程阮当晚穿得很简单,一身银白色的丝质衬衫搭配黑色的休闲裤,却依旧一到场便成为全场的焦点。
之前民间曾流传着一种说法,如果程家小少爷肯出道,那一定是血洗娱乐圈的存在。
但小少爷脾气不太好,又忙着经营程家,这样一看,也不知道是娱乐圈的幸事还是遗憾。
程阮往第一排的坐席一坐,镜头自动朝他对准,无数双眼睛盯向他的位置。
放在以前,那是属于程老爷子的位置。
但程阮就是程阮,管他周围是些什么人,管那些人又是什么心理,他才不管那么多。
程阮仰起下巴,静静地看向台上的开场。
“嫂子?!”
程阮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嫂子”吓了一跳,侧过头,是一旁的金发男人向他端起酒杯示好。
这男人他之前见过,好像是骆酩之的朋友,叫……于西川。
“不好意思于先生,我不胜酒力。”程阮端起柠檬水和他相碰,“请见谅。”
于西川连连点头表示理解,酒杯相碰,程阮礼貌微笑后转过头。
台上的仪式拉开序幕,那位于先生又趁着空隙闲聊:“嫂子,骆哥今晚没同你一起吗?”
程阮答道:“他有其他安排。”
“噢。”于西川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眼睛眨了眨,倒也没有继续寒暄下去。
庆典的环节继续往后,正好胡初扬也还没到场,程阮正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突然听于西川说:“听说骆氏的航空公司开了一条新航线……”
“嫂子知道这事儿吗?”
程阮抬眼和于西川对视,摇头说:“我没听说过。”
他解释道:“虽然和骆氏有合作,但我们并不干涉彼此的产业。”
于西川笑了笑:“这样啊。”
“倒是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
程阮没有和于西川怎么接触过,也不知道他的用意,只点头算是回应。
“嫂子不要紧张。”于西川看出了程阮的不自在,“骆哥现在到不了场,特地让我先来陪你。”
他看向不远处落座的胡初扬:“本来我还不屑来这个庆典,但毕竟是为了嫂子,不得不来一趟了。”
程阮没听出于西川的意有所指,又随意和于西川闲聊了一会儿,见胡初扬到了,打算起身离席。
“嫂子。”于西川叫住他,“我突然想起,你是不是还没有和骆哥度蜜月?”
程阮不知道于西川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毕竟是骆酩之的朋友,他重新坐了回去,答道:“是的。”
“之前太匆忙,最近事情也不算少,所以……”
于西川听程阮说完,又慢悠悠地问:“那嫂子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那边的胡初扬刚好离席,正是程阮找他的好时机,他当即对于西川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有点事,稍后和你聊。”
于西川无奈地看着像胡初扬走去的程阮,叹了一口气,有辱使命地拿起了手机。
“对不住啊骆哥,实在拦不住嫂子,你要是不放心就赶紧亲自来吧。”
程阮跟着胡初扬的方向走到了会场外,一个经纪人模样的人递给了他一张卡片,胡初扬接过便往回走,似乎是专程为了拿这张卡片。
“初扬学长!”程阮趁机叫住他,“请稍等。”
胡初扬惊讶地回过头,看到是程阮后面露惊喜:“小阮,你怎么出来了?”
程阮笑道:“来找你。”
“找我?”胡初扬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卡片,笑着问,“说来听听?”
见胡初扬态度亲和,程阮说出了自己的用意:“实不相瞒,初扬学长,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木遥镇的文旅项目?就是我和骆酩之合作的那个。”
胡初扬点头:“有所耳闻,小阮,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才……”
程阮并不否认:“这个项目对我们两家都有着重要意义,之前我们定的代言人是沈喻唯,他出事后就一直没有敲定,现在,想问问初扬学长的意见。”
“我?”胡初扬确实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让我来担任木遥镇文旅项目的代言人?”
程阮道:“没错。”
“初扬学长觉得怎么样?”
“我个人倒是没有问题。”胡初扬说,“公司也会听从我的意见。”
程阮挑眉道:“那学长是答应了?”
“目前是这样。”胡初扬看向程阮,“不过……我希望你也能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程阮不明所以:“嗯?”
胡初扬将手中的卡片递给程阮:“下周我有一场话剧演出,其实是之前就策划好的,这是演出的贵宾门票,送给你,希望到时候还能来赏脸。”
程阮刚接过卡片,身后就传来一阵嘲讽声:“哟!我说两个人偷偷摸摸去了哪儿!结果在这儿呢!”
任寒收起刚拍完照的手机,阴阳怪气道:“之前被拍了还不够,这次还这么为所欲为,啧啧,程阮,你还真是胆大。”
“不怕骆酩之知道甩了你吗?”
“上次你让他把我弄出了国,这次我可不会再让你再得逞了!”
程阮脸色铁青,反击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有人替他反驳:“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揣测我了?”
任寒本来还想还口,但在看清来人后,吓得迅速闭上了嘴。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让他求助无门的骆酩之。
不是说他今晚不来吗?
任寒低下头,唯唯诺诺道:“骆……骆先生。”
骆酩之睨了他一眼:“我以为,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任少爷至少会礼貌一点。”
“现在看来,也许是成果还没有显现。”
“那就给任家老爷汇报一下,别让他落了消息。”
一旁的章离接收指令离去,任寒赶紧跟上去,生怕又被知情的老爷子送出国。
“站住。”骆酩之叫住他。
“手机?”
任寒反应过来,赶紧将刚刚偷拍的照片删除,献殷勤地给骆酩之展示:“已经删掉了,您放心。”
骆酩之没有施舍一眼。
任寒只好恭敬地把手机递到程阮面前:“程阮,你看,我已经把照片都删了,刚刚拍着玩呢,你能不能帮我给骆先生说说……”
“滚。”程阮扫他一眼,“别让我再看见你。”
“好!马上滚!”
任寒这次消失得还挺彻底,骆酩之盯着程阮手里的演出票,问道:“这是?”
程阮回过神,答道:“这是初扬学长的演出票,正好,你也来了,还想跟你商量商量木遥镇代言的事情。”
骆酩之看着胡初扬说:“代言的事我没有意见,你安排就好。”
“这个演出票……只邀请了程先生一人吗?”
“对。”胡初扬说。
他确实有意邀请、且只邀请了程阮一个人。
不仅如此,这场演出、包括今晚出席晚宴,都是为了程阮。
这是他送给程阮的礼物。
骆酩之看出了他的用意,笑道:“程阮那晚或许与我有约。”
有约吗?
程阮惊讶地看向骆酩之,接着就被骆酩之牵住了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硌住了他的指根。
今天的骆酩之似乎戴了一枚尾戒,再定睛一看,正是他送给他的那枚艳彩蓝钻。
“……”程阮觉得骆酩之有些过于浮夸了。
这么大枚戒指带出来是做什么?
胡初扬和骆酩之无声地对峙,不远处的经纪人见势不对,很有眼力地从车上又取了一张贵宾票跟过来。
“初扬,你过来一下。”
趁胡初扬过来,经纪人把票递给他:“你刚刚不会又是在跟骆酩之较劲?”
胡初扬道:“没有较劲。”
“你这又是何必呢。”经纪人打量了眼胡初扬的表情,无奈道,“他和你不是一路人,你现在是影帝,又在娱乐圈,他已经结婚了,不管你以前有多喜欢他,现在和以后都和他没有可能。”
“错过就错过了,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胡初扬依旧固执己见:“小阮和骆酩之是联姻,他并不喜欢骆酩之。”
“那你能保证他会喜欢你吗?”经纪人叹气,“我知道你大学时就喜欢程阮,又因为变故不得不离开,但你们现在真的是毫无可能了。”
“此前你和他被拍传出绯闻,骆酩之那态度你也看到了,你敢说,他没把程阮当做自己的人?”
“虽然你的家世和公司能罩你,但你敢保证,得罪骆酩之后你可以全身而退?”
“初扬,什么阶段做什么样的事,你认清现实吧。”
经纪人将票塞进了胡初扬手里,眼神中传递着暗示。
胡初扬回过头,程阮正对着骆酩之的手指指点点,让他很难不看清骆酩之小指处的戒指。
是程阮花天价拍下的那枚。
胡初扬苦涩地笑了笑,朝两人走过去。
程阮放下骆酩之的手:“初扬学长。”
胡初扬强行抑制住对程阮的情绪,将手里的票递给骆酩之。
“到时候,希望骆先生一同捧场。”
骆酩之刻意用带着戒指的左手接过:“一定。”
和胡初扬道别,程阮问骆酩之:“你也要去看戏剧?”
骆酩之和程阮十指相扣走回晚宴:“陪你。”
程阮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不喜欢看戏剧?”
骆酩之问:“你不也不喜欢?”
程阮靠着骆酩之:“我那不是……因为和初扬学长是朋友嘛。”
骆酩之:“那我就是因为你。”
“昂?”程阮抬起头,“我怎么总感觉你们两个之间怪怪的。”
“是吗?”骆酩之摩挲着他的掌心,“你的感觉没有错,情敌之间不会有什么好氛围。”
“你胡说什么?”程阮松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解释,“你不要乱说,我和学长是纯友谊。”
“也只有你会看不出。”骆酩之重新牵住程阮的手,“难怪看不出我喜欢你。”
!!!
骆酩之此话一出,程阮的心瞬间跳出了嗓子眼。
胸腔酸酸涩涩的,像是有无数肥皂泡泡在心间充盈,随后又被骆酩之给戳破。
惊慌、紧张,却又……有点幸福。
“傻。”骆酩之给他理额前的刘海,又认命般地轻叹道,“我不干涉你选胡初扬作代言人,但程阮,我确实吃醋了。”
“准确来说,从一开始就在吃醋。”
“程阮,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骆酩之抚弄着程阮的嘴唇,捧住他的脸印下一吻:“可不可以别总让我吃醋?”
程阮窘迫地抓着骆酩之的衣角,在离会场不远处的地方和骆酩之接吻。
这个时候但凡有一个人走出来碰见都是会社死的程度。
但骆酩之喜欢他,又说他吃醋了诶……
程阮闭上眼,回应着骆酩之的吻,最后直接被骆酩之拐上了车。
“晚宴……”程阮的衬衫被骆酩之撩开。
骆酩之俯下身,呼吸逐渐浓重:“于西川在。”
被抚弄后的肌肤热得发烫,程阮整个人都被按进了车后座,抓着座垫的指节泛着红,心情如同坐过云霄飞车般微妙。
“骆,骆酩之……”
骆酩之含住他的耳垂:“乖,叫老公。”
“老公……”
骆酩之低笑一声,大力抱起了程阮。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