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owerf:……
城市的另一边,安安静静男大学生寝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卧槽!”。
xiowerf:[已接收来自1的转账:1000元。]
xiowerf:感谢哥,谢谢哥,哥你就是我暗无天日大学生活里出现的一道光。文件已经发过去了,哥你查收,有啥不满意的随时跟小弟说。
【793个文件正在传输中……】
顾酌粗糙看过,觉得还行。
1:没什么问题。
xiowerf:好嘞哥,小弟先退,祝您和嫂子百年好合![害羞][害羞][害羞]
随宁出去找了顾寒天。
自顾酌被刺后,居月就各地流窜,但只能说也是个蠢的,没几天就被发现了踪迹。
现在就连居月的直播间,也已经被封了,搜索房间ID进去,只能看到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随宁跟着顾寒天一同去了警局,说清要见居月。
不过随宁是只身去见,而顾寒天则满面寒气地留在了外面。
在抓到居月后,顾寒天负责交足够多的钱,请最昂贵的律师,让居月能蹲多久蹲多久。
随宁则是让顾寒天安排了这次见面,他要亲自给居月一点教训。
居月能在主播界占一席之地,外貌肯定也是在水平之上,打扮一下也算帅,然而现在一反平时油油腻腻的脂粉气,胡子拉碴,眼神阴颓,像个三四十岁的流浪汉。
一眼望过去,也知道他恐怕这些天过得很不好。
随宁安静地在他对面坐下。
居月声音嘶哑,不屑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他突然打了个激灵,像个神经病人一样不断低语:“我错了,当时我就该一刀捅到顾酌心脏的,反正已经失败了,为什么不干脆带上一条人命……”
随宁静静的,无机质的黑眸就这样盯着他。
一股凉意径直从居月脊椎蹿上来,神经质的嘟囔也渐渐停了。
“我今天不是来看你笑话的,”随宁道,“我只想问个问题,你嫉妒顾酌?”
“嫉妒?”居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我用得着嫉妒他?”
“怎么可能用不着呢?”随宁静静微笑,黑眸始终隔着那层玻璃直视居月,仿佛神在怜悯世人,又仿佛法官一针见血的冷漠。
随宁轻轻说:“我总觉得,你这次袭击背后有更深的原因。”
“仔细想想也是,要是我作为原来游戏区毫无争议的一哥,却被一个横空出世的新人次次压过风头,还被足足压了四五年。如果是我,我也会愤愤不平。”
“尤其是,当我想用家族势力给他施压的时候,却发现他背后靠了比我后台更大的山。”
“我家族的公司就快要破产了,而他还能继续当他的天之骄子,大主播,一呼百应,但我只能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背上还背负了几百万的负债,每次一打开平台,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凭什么?明明我破产里有他的一份子……”
“够了!别说了!”居月骤然暴喝,冷汗布满额头,慌张地疯狂按铃,声嘶力竭,“我要求结束这次谈话!结束!”
“当然会结束的。”
随宁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起身。
居月戴着镣铐的手哆哆嗦嗦,连滚带爬地也要离开。
警卫用电棍电了一下疑似神志不清有暴动意向的居月,带着居月就要回去。
随宁忽然又扯过来麦,声音平稳,眼中带着丝温和笑意说,“杨先生,重申一遍,我不是要来看你笑话的。”
“相反,我要祝你每天好梦。”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居月大脑忽地刺痛一下,冷汗涔涔而流。
这是随宁购买的恶念言灵。
它能勾起人心底最深最害怕的事情。
随后,言灵寄生在宿主脑内,所言成真,统统化为比现实更幽暗恐怖的梦境,夜夜囚禁着居月,犹如恶鬼永世不得超生。
从警局出来后,顾寒天难得起了好奇心,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纵然顾寒天没有进去,但也看了监控录像。
录像里,居月对着清秀纤弱的随宁竟然瑟瑟发抖,完全没了之前拽得不可一世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随宁恐吓了居月什么。
随宁耸耸肩,神情也很疑惑地说,“我就对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啊。”
顾寒天:“……真的这样?”
“是啊!”随宁爽快地点头,毕竟从他进去到出来,全程估计还不超过五分钟呢。
大概是身居高位者共有的疑心病作祟,顾寒天并没有被这个借口说服,即使暂且不追问了,眼里还是满怀疑窦,甚至暗自思索,随宁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要劝一下顾酌……
就是在这时候,随宁估计是也看出了他沉默下的不悦,弯弯唇,状似无意间说:“那要不然我示范一下?”
“好。”顾寒天稍稍压下了不虞情绪。
“例如,”随宁边低头玩着手机,边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即使顾酌明确说了不争家产,你是不是仍然忌惮他会抢管理权?”
刺啦——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高级轿车堪堪在红灯前刹住,顾寒天面色很难看:“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是顾寒天内心里最深的秘密。
顾酌从小就聪明,长袖善舞,很轻易地就能讨到一个人的欢心。
他不像其他任何家族里的幺子,要么被刻意养废了,要么懂得藏拙,顾酌有傲气在身上,他智力高是不掩的事实,高考分数足够在全国高校里随便挑专业。
顾寒天何止忌惮。有段时间里,他甚至将顾酌视为拦路石,心想倘若有朝一日对上,还希望顾酌不要怪他狠心,毕竟公司里已经到处都是他安排的人了。这是他从出生就在努力的事情,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只是后来顾酌选择了和家族继承八竿子打不着的化工专业,后面又用漫长的时光证明了他对管理企业确实没一点兴趣,顾寒天这才慢慢放下了警惕心。
他本都打算将这段心事长久地掩埋在海里,今天随宁却倏地提出来了。
无异于揭开他身上最丑陋的伤疤。
随宁打了个哈欠,对车内逐渐低压的气氛并不放在心上,还能有谁,剧情呗。
原文里男主男二最后兄弟阋墙,还是个不小的冲突点。
但一想也能明白,在bug被补齐的世界里,顾酌父母从小离异,顾酌前期都跟着母亲在国外生活,而顾寒天在国内接受精英教育,兄弟二人直到十岁才见面,手足情谊哪会有那么深。
随宁熄屏手机,说:“瞎猜的。”
顾寒天面色愈发阴冷,双眉紧锁,然而随宁又漫不经心道:“顾总也别担心,你和江小姐不是算强强联合吗?江小姐家族势力那么大,之后没人会动摇你的地位。”
随宁说到这一茬,顾寒天倒是愣了愣,随即,若有所思的目光放到了随宁身上。
如果用文字描述此刻顾寒天的内心活动,那就该是——
对哦,我怎么忘了,顾酌喜欢这小子啊!
顾酌喜欢男的!
顾家家教极严,虽然顾酌是从小在国外生活的散漫惯了,但现在顾氏还有顾父的一言之地呢,如果让他知道了顾酌搞基,还想当继承人,他非得从轮椅上爬起来用拐棍去抽顾酌。
这么想,他还得让顾酌和随宁锁死。
最好两人从此成为恋爱脑,再也想不起来搞事业。
几息之间,顾寒天的微表情变了好几轮。
大概是没想到这场他担心了那么久的兄弟斗争就这样的解决了。最后,顾寒天用一种甚为复杂的目光望了随宁一眼。
随宁疑惑中:???
顾寒天轻咳一声,目光重新放回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缓缓驶动车子,沉声道。
“你和顾酌什么时候去国外领证?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随宁:……
*
那边,顾酌的伤势修养了好几天。
这些天,他似乎在忙着什么事情,每每躺在病床上拿着手机的时候,眼神都专注得不得了。
有时候眉毛还会微微蹙起,眼神透露出些疑惑,时不时兀自在手机上勾勾画画写笔记,像是在研究什么学术论文。
偶尔告诉他点居月的消息,他也只是很平静地哦一声,没什么情绪波动,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让好不容易拾起兄弟情前来探望的顾寒天纳闷极了。
在顾酌出院的那天。
随宁拖着这个伤号回到家里,一到床上,顾酌就迫不及待地压上来,给了随宁一个深吻。
随宁怕扯到他伤口,不敢动,但想拉开点距离呼吸,就轻轻推了推他。
“嘶——”顾酌顿时趴下了,可怜兮兮道,“好疼。”
随宁分辨不清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装的,抵在顾酌胸口上的手顿时不敢动了,脸泛着浅淡的红,好言好语劝说:“你离远一点,我……我喘口气。”
“???”顾酌不愿,“不要!”
他大咧咧地让随宁手放到自己腹肌上,眨巴眨巴眼说:“你摸摸它就不疼了。”
随宁也不敢太用力,就只能虚虚抵着,感受到手上柔韧的肌肉触感,还随着顾酌的呼吸一起一伏,完全不敢动。
随宁僵硬着说:“你让我先起个身……”他想去拿点东西。
“你怎么总要走?”顾酌委屈了,一想得寸进尺就口无遮拦,“我们都是可以负距离接触的关系了……”
随宁立马捂住了他的嘴,恼怒道:“闭嘴!”
他发现了,这几个世界里,顾酌的嘴是最花的,什么骚话都能蹦出来。
“我拿东西,”随宁尽量心平气和,偏头说,“你总不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吧?”
顾酌盯着随宁因为偏头,脖颈上而袒露出的大片绯红色,微微眯起眸,忽然笑了,“怎么没准备。”
他拽着随宁的手,一路下移,到了裤兜那。
然后抽出来个四方形的小东西。
顾酌把那个小东西咬在了唇上,水墨画似的五官像是携带了丝妖气,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随宁,勾人心扉至极,又很强势,像下一秒就能把随宁拆吃入腹。
顾酌拽着随宁的手放到唇上,然后像个得到称心礼物的小孩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蹭蹭随宁,含糊不清地说:“宝贝帮我撕开,好吗?”
作者有话说:
好想快点把下一章写出来……
实际字数总比我预期的多几千!……(╯▔口▔)╯
挨个熊抱读者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