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姬是在短册街被找到的。

  那个传说中的“肥羊”声名远播,银时他们并没有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她。

  本来一开始气氛还算和谐,结果大蛇丸嘴欠惹毛了纲手,兜就和纲手打了起来。

  在看到纲手一拳把地面捶得龟裂后,银时下意识地抖了抖,然后就带着鼬和佐助毫无节操地跑路了。

  大蛇丸在看到银时果断卖队友的行为后,想了想,也叫停了兜一起撤退。

  本来纲手还要追击的,结果看到静音受伤追上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也就放弃了。

  一行人干脆在短册街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鼬走出门,看到门口的佐助,随口问了一句,“银时呢?”

  佐助的神情略有些茫然,“他一早叫我来门口守着你,说是有事关重大的事情要去办,然后就不见了。”

  鼬皱了皱眉。

  现在他虽然行动不受影响,但基本没有自保能力,为了不过度压榨细胞,那药限制了查克拉的提取。唯一能勉强动用的就是瞳术,但那样给身体造成的负担更大,会导致病情更快速地恶化,所以他答应了银时,不到生死关头的时刻不会动用。

  这样一来,虽然他一再反对,但银时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守在他身边。

  是什么事情让他不惜让佐助过来守着也要去办的?

  能够让他这么慎重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样想着的鼬带着佐助走出门去,然后就看到了赌马场外那个拿着赌票一脸颓废又狂热的完全赌徒loser状态的银发卷毛。

  一瞬间他差点控制不住要开万花筒。

  佐助已经气冲冲地跑过去把那个输得万念俱灰的MADAO一脚踹翻在地,然后拉着他的衣领脑门青筋直蹦地吼道,“这就是你跟我说事﹒关﹒重﹒大的事?!”

  银时一脸的阴影,“啊,都输掉了啊,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就值几张赌马票这么?啊!这么廉价人生不如我直接送你一程啊!”暴走的佐助直接掐着银时的脖子猛摇。

  银时还是一副断电的状态。

  鼬走到银时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不说话却一直彪杀气。

  银时终于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只是来打听打听有没有纲手的消息。”

  鼬冷冷地说,“那打听到了什么?”

  银时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好像她今天没出现……”

  银时话音刚落,隔壁一家的赌坊就传来一个豪迈的女声,“再来一局!”

  鼬面无表情地瞥了银时一眼,转身离去。

  佐助也瞪了银时一眼,跟着鼬走了。

  剩下自知理亏的银时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然后拖着懒洋洋的步子走进了纲手所在的那家赌坊。

  为了接近纲手,银时趁着一个人刚好下桌挤上了纲手所在的赌桌。

  台面上包括银时在内一共有四个人,玩儿的是最传统的牌九。庄家击骰发牌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随着牌局的进行,各种叫骂、丢牌、拍桌子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全情投入,宛然是最狂热的赌徒。

  一直到夕阳西下,与纲手和银时打牌的对手都换了几波,两个人还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上的牌,脸上有冷汗留下,全然不顾自己已经输得需要以身抵债。

  估计是没碰到过赌运差得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纲手玩儿得特别投入,几乎是在跟银时比谁输得更多更快。而银时,也全然忘了自己上牌桌的初衷,拿着牌的样子仿佛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旁边抱着宠物猪豚豚观战的静音已经冷汗直流,劝了纲手好几次都被全然无视。

  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亏欠了赌资的两个人才被刮尽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狼狈地被扔出了店外。

  银时抱着他那因为沾了咖喱味而被嫌弃的洞爷湖和一堆杂物,只穿着一条四角条纹底裤失魂落魄地站在店门外。

  而纲手由于是女性,又用暴力赖账,所以还勉强保持着衣冠完整。

  作为一个赌品奇差的赌徒,纲手在被扔出来后就毫无顾忌地迁怒了银时,冲他吼道,“就是你小子在场我才会被牵连输这么多的,你这小子绝对是衰神附体!”

  没想到银时是比她的赌品也好不到哪儿去,直接冲她仰着下巴龇牙咧嘴,用小混混般的语气回敬道,“哈?!银桑我这种传说中的赌王,要不是碰到你这个逢赌必输的衰神,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纲手一把抓住银时的乱毛,阴狠狠地说道,“小子!你说谁逢﹒赌﹒必﹒输呢?!想死么?!”

  银时伸出两根手指插纲手的鼻孔,“死老太婆不要得意!你就是因为扮嫩太多败了人品才赌运差的!”

  纲手闻言额头青筋一爆,直接按着银时的头贯进地里。

  银时手脚乱舞,胡乱想抓住什么东西进行反抗,混乱中他的狼爪就用力地抓上了某团柔软的东西……

  画面有一瞬间定格。

  然后银时的头被更暴力地砸进了地里。

  最后在静音的拼命调停下,纲手终于停止了虐待银时,坐到了居酒屋豪饮起来。

  而鼻青脸肿的银时穿好了封印卷轴里备用的衣服,一副小弟样乖乖跪坐在女王大人的身前。

  纲手吃了一口菜,用筷子指着银时含混地说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白夜叉’?”

  银时面无表情地点头,“是的,女王大人。”

  纲手皱了皱眉,“不要那么奇怪地叫我。”

  银时耷拉着一双死鱼眼,又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的,伪装成童颜巨乳的女王大人。”

  纲手直接把筷子仍在银时的脑门,冷声道,“还想死一次么小子?”

  接过静音递过来的新筷子,纲手又夹了一口菜,才慢慢说道,“好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跟大蛇丸一路的吧?来找我有什么企图?”

  银时语调平平地回道,“啊,大蛇丸是谁啊我不认识,如果他得罪了您我帮您教训他。我来找您主要是因为我的一个兄弟从小因为不喜欢喝牛奶,所以长大了得了一种怪病,急需要您的乳量治愈……”

  纲手猛地站起来直接又抓着他的头砸碎了板凳。

  拍了拍手,纲手坐回了原处,皱眉沉吟道,“你说的兄弟,是那个叛忍宇智波鼬么?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答应治疗一个木叶叛忍?”

  “因为你是个医者,”银时从碎木片里爬了起来,淡淡接话,“而且宇智波鼬不是木叶叛忍。”

  这么说着的银时,坐到了纲手的对面,把封印在护腕里的一个卷轴解封出来递给了纲手。

  纲手接过打开一看,发现那竟是木叶的绝密任务卷轴,而签发的落款竟然是自己的老师三代火影大人。

  仔细看完卷轴的内容后,纲手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对银时说,“具体的状况我大概明白了。”一边说着她一边把卷轴递还给了银时,“这么说起来,确实是木叶亏欠了宇智波鼬,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医治他,不过我因为私人原因,已经好久没有出手医过人了。”

  银时了然地点了点头,“因为‘恐血症’?”

  纲手意外地挑眉,“你知道?”

  “听说过。”银时平淡地回道。

  纲手以为他是听大蛇丸说的,也就没有多想,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就明白来找我没什么意义。”

  “我知道啊,只是有件事一直很好奇所以无论如何想问一下……”银时顿了顿,然后一脸求知地望着纲手,“所谓的‘恐血症’是单纯恐人血呢,还是鸡血猪血都怕啊?或者是连番茄酱这种红色刺激性的都受不了?”

  纲手嘴角抽了抽,无语地看向银时,半晌才答道,“只有人血。”

  银时点了点头,“了解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拿出手里剑划破了自己掌心,鲜血流出来的时候,纲手立马脸色大变。

  同时银时迅速打昏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静音,然后扛着手脚发软的纲手迅速离去。

  *

  当银时还在与纲手赌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宇智波鼬带着佐助在旅店的走廊上偶遇了同样也是出来寻找纲手的自来也和鸣人。

  鸣人一见到佐助就大叫起来,“佐助!你居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你不喜欢木叶么?!为什么要抛弃我们这些同伴和卡卡西老师?”

  佐助冷笑一声,“我从来就没喜欢过木叶,也没把你们当成过同伴。”

  鸣人困惑又受伤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们不是彼此认可的同伴么?”

  佐助警惕地看了一眼鸣人身边的自来也,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护额说,“看到了么?我现在是甜忍村的人,你懂什么?你知道我这几年在木叶过得多小心翼翼么?跟你玩同伴有戏不过是为了演戏让某些沉浸于虚伪的温情的家伙放心罢了。”

  鸣人受不了地冲着他大叫,“我不信!你居然宁愿带上这么可笑的护额也不愿留在木叶!”

  鸣人的话宛如踩到了佐助的禁区一般,让佐助立马炸毛,眼神凶狠地看着鸣人,“再可笑也可笑不过木叶!这是阿银亲手刻的!阿银的村子才是最好的!”

  “木叶最好!”

  “甜忍最好!“

  “木叶!”

  “甜忍!”

  两个小鬼眼看着就要为这幼稚的吵架大打出手时,双方的大人终于出面阻止。

  自来也一拳头捶上鸣人的头顶将他头顶揍出一个大包,而鼬则只是淡淡地瞥了佐助一眼就立马让他噤声。

  捶完鸣人后,自来也继续警惕地看着鼬,之前对方没穿晓的袍子他一时没认出来,但结合一些情报,对方宇智波家长子的身份并不难猜。

  虽然不明白作为杀了宇智波一家的罪魁祸首,宇智波鼬为何跟宇智波佐助在一起,而且两个人的相处看上去很平和,甚至佐助还隐隐有些维护鼬,但想来这其中多半有些内情,而且绝对跟那个“白夜叉”脱不了干系。

  虽然自来也只远远地见过银时几面,而且在那场有关大蛇丸归属的谈判中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但这并不会让自来也小觑这个重伤大蛇丸和团藏的年纪轻轻的一村之影。

  另外佐助的归属问题的谈判最终结果,自来也也是知道的,所以对方并不能算叛忍,无论他宣称自己是哪村忍者,都是符合协议的。

  而鼬虽然表面上是木叶叛忍,且是晓的成员,甚至一度有情报称他来木叶就是冲着九尾人柱力来的,但一些变故和内情,让自来也有些摸不清他现在的底细,加上白夜叉也很有可能在附近,自来也一时不敢贸然出手。

  自来也不动手,鼬自然更不会出手,虽然佐助一直有些紧绷地防备着对方,但当事人鼬反而更加从容一些。

  见到自来也有所顾忌,鼬干脆开口道,“我不会对九尾动手,从此我也不再是晓的成员。”

  自来也疑惑又防备地看着他,“你那什么证明?”

  鼬淡淡回道,“我不会证明,但同时我也不会出手。”

  不知鼬身体状况的自来也闻言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既然双方都没有出手的打算,再对峙下去也没有意义。就在自来也保持着警惕准备带鸣人离开时,鼬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至今为止还没有遇到过晓的成员么?”

  自来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怎么,我们应该遇到?”

  鼬摇了摇头,并不多说什么,反而先带着佐助转身离开。

  等回到了房间,佐助才略松了口气,看着坐在床边沉思的鼬,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晓是你之前所在的组织么?他们要抓鸣人干什么?”

  鼬抬头看了他一眼,“关心九尾?”

  “哼,谁关心那个吊车尾!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佐助撇过头去。

  看他嘴硬的样子,鼬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轻声感叹了一句,“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

  佐助微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不说就算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匆匆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