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川原本只是喉咙一紧,现在是完全哑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都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但偏偏被谢延紧紧的握在掌心里,说不惊讶也是假的。
但要说排斥,倒也还好,只是有点不习惯。
像是突如其来的发现,可回忆之前种种,似乎一切有迹可循。
时瑜川都没能说出一句话,他知道现在应该做点表态出来,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算是拒绝也……
但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说不出来。
时瑜川瞬间感觉到慌张。
“我……”时瑜川有些懊恼的垂眸,内心的震惊还没过去,身体就先做出反应。
谢延用指尖趁机溜进他的指缝中,然后慢慢的试探过去,紧接着变成十指相扣紧贴的状态。
比起时瑜川的失语状态,他很平静,相反还很畅快,说出来,比藏在心里好得多。
“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给回应。”谢延淡淡的说,“因为我知道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在告诉你,这段时间我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谢延熟练的在他唇角处停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爱你。”
轰的一声。
时瑜川感觉自己有一处防守堡垒塌了一样。
他第一反应是有点害羞, 第二反应才觉得不可思议,耳朵出似乎还残留着轰炸声之后的余音。
谢延不再吓他,“药擦完就早点睡,你要是睡不着就等等我把剩下的处理完。”
时瑜川却一动不动,不是不想走,是他有些腿软。
他低下头,声音很小:“我休息下,待会儿自己回去。”
话音刚落,时瑜川身体忽然腾空而起,他下意识惊呼一声,紧紧地抓着眼前男人的领口。
“你别这样,放我下来。”
“我今晚事情多,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谢延面无表情,但时瑜川的耳朵是贴在他胸膛处,里面心脏砰砰的声音几乎都要跳出来。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
时瑜川一怔。
谢延眼眸多了几分温柔:“你也别指望我,看见心爱的人,还能坐怀不乱。”
时瑜川莫名想起上次擦枪走火,顿时不说话了。
三楼书房到二楼套房的距离不是很远,谢延抱得稳,没什么颠簸感。
时瑜川感觉自己都快睡过去,结果一放在床上,他又清醒过来。
谢延盯着他,随即把腕表取下来,放在时瑜川手指微绻的掌心中。
“睡吧。”
手里握着东西确实很快睡过去,室内陷入黑暗之中,时瑜川望着空荡荡的另一边,内心汹涌澎湃。
手里腕表的余温几乎要烫伤他,轻轻松开手,重新握着的感觉是微凉的。
带着复杂的心绪沉沉睡去,当晚梦境复杂变化,但颜色多姿多彩,像是陷入了什么糖果陷阱一般,出不去,还感觉甜腻腻的。
时瑜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床边也是没人的,但余温尚在,洗手间里传来洗漱的动静,他敲了敲额头,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
发呆的时候,屏蔽周围也一切的信号,直到谢延走过来将他抱起,时瑜川才猛然回过神。
“我这次可以你自己来。”时瑜川赶紧为自己辩解。
谢延低头看着他,然后慢慢的放他放下,让他穿鞋:“我在楼下等你。”
时瑜川都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低的应了一声,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但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他们原来的生活习惯,只是比以往更加的亲密。
吃完早餐送到上南街,不知不觉到了五月,天气温度每天都在上升,不下雨的时候,炎热异常。
时瑜川工作上非常认真,关于江绯的提议也会一一接受,今天是跟文禄铭一块学习的日子。
文禄铭把那朵花一半的形状绣出来,线条平整,图案只有一半,栩栩如生。
“并蒂莲。”时瑜川一眼就看出来了。
文禄铭笑了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觉得这朵花寓意不错,送给你跟你丈夫。”
时瑜川一愣。
文禄铭吐了吐舌头:“那天我都看见,他亲了你,然后江老师也跟我说,我以为那是你哥哥。”
但时瑜川愣住不是因为这件事,昨晚发生那种事,他的心情不可能不受影响,甚至到现在还有点恍惚。
这两天谢延是真的忙,毕竟下个月要抽空几天参加林子獒的婚礼,所以很多工作都要提前做好,特别是林子录来了一趟之后,部门开会都在发展策划,分享ppt,法务部那边也在着手调查,拟定合约。
下午来接他的是老张,他送自己去了君延,因为谢延今晚回不来吃饭,要在公司解决。
虽然但是,时瑜川看着车上监听器的方向,无奈道:“我可以自己回家,也不用非要来吧。”
监听器是一直开着的,谢延此人疑神疑鬼,恨不得在他自己身上装满了监听监控的仪器。
老张可不敢乱说话。
时瑜川在车上说的那些话,瞬间就传到谢延那边,他在开会没法打电话,但一只耳朵戴着蓝牙。
而且一天下来,他几乎没休息过,眉眼的疲倦明显,双眼皮的褶皱都深很多。
【谢延:不喜欢?】
时瑜川试图在监听器里跟他对话。
“我过去没事做,也担心打扰你。”
【谢延:一天了,都没见到你,我不可以想你吗?】
时瑜川顿时失语,不知道说什么。
【谢延:说话。】
时瑜川无奈张嘴:“可以想。”
【谢延:听不见。】
时瑜川压根做不到在老张面前说一些腻腻歪歪的话,他也掏出手机了。
【时瑜川:待会儿见面再告诉你。】
【谢延:说什么?】
【时瑜川:想你。】
时瑜川刚发完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上次因为顾鹤的事情,谢延给他单独办了张卡,权限是仅次于董事长的,也就是说时瑜川要是想偷取公司机密的话,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他并不知道,他那张卡都是跟身份证放在一块,而且他只是拿来开门关门坐电梯的。
他熟门熟路的去了办公室,刚打算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门后的谢延不知道等了多久,时瑜川疑惑的走进去,门关上,他被抵在门板上,唇舌瞬间充满了木质冷香的气息,强烈的霸道的,甚至还有点惩罚的意味。
时瑜川的脖子被人很好的抚摸着,上面凸出的喉结也被人很好的爱着,一点一点的用指腹轻碾,又痛又痒。
谢延知道他不会呼吸,还会好心的隔开一点距离让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紧接着继续低头,直到嘴唇红肿才不舍得放开。
时瑜川整个人都被亲得有些迟钝,谢延最爱他这幅迷糊的模样,大概是有种秀色可餐的勾人气质。
他伸出舌头在他左耳后根的疤痕舔了一下,时瑜川一个激灵的推开他,捂着那位置,羞涩异常:“别这样,好奇怪。”
谢延想了想,问他:“会不会很疼,力度是不是刚刚好,要不要再重一点。”
明明只是普通的询问,甚至还有点绅士的感觉,但时瑜川就是觉得很变态,为什么要问。
“挺好的。”
“那再来一次。”
时瑜川:“?”
半个小时
后,时瑜川嘴唇都快合不拢,只能打开一点缝隙,将舌头伸出来小小的喘息着,可每一次这样,他又要承受。
其实一点都不疼,但他对这种感觉很陌生,身体深处似乎涌着一股强烈的欲望。
不知道哪里来的,尽管还没到达巅峰,但时瑜川还是很恐慌他会过来,来了,他不知道怎么处理。
于是他要及时止损:“下次再继续可以吗?”
谢延不愿意暂停,但喊停的人是瑜川,他不得不答应:“嗯,可以。”
谢延伸手帮他整理衣领,看着锁骨处几道被咬出来的痕迹,动作一顿,原来他刚才那么残暴。
他渐渐抬眸,眼里多了几分晦暗:“力道真的刚刚好吗。”
时瑜川点点头:“我觉得好。”
“不疼?”
“我觉得会疼,但能忍。”
谢延微微蹙眉,捏着他的下颌:“瑜川,我以你为重。”
时瑜川知道他误会了,便说:“不是这样的……”
他的手拂在锁骨处:“看着吓人,一点都不疼,不信的话,我下次也咬你。”
他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解释,但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诱人而不自知。
谢延在他锁骨往下的地方再咬了两口,那是接近胸口的位置,这次时瑜川是真的疼,他不高兴的哼了几下,伸手推开谢延的脑袋:“不可以了。”
谢延满意了,重新帮他整理:“好,不咬了。”
谢延的眼底露出笑意,时瑜川也不自觉的笑了笑,冷脸对下属有很好的管理作用,但更多时候,在生活中,还是多笑笑比较好。
晚上时瑜川留下来陪谢延一块加班吃饭,到家已经很晚,洗了个澡,擦了药膏后闻着谢延身上的味道沉沉入睡。
第二天江绯将他找到后面的小杂物房里商量,江绯的意思是她要提前去林家,文禄铭那边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他这边的。
有些事情是想瞒都瞒不住的,两人都没有故意瞒着,而且跟聪明人说话也不需要废话。
“江老师,我跟我家先生过段时间去参加林家的婚礼,到时候我们北城见。”
江绯一愣,笑了笑:“好,到时候见,那么这几天店里要先关门,你也先好好休息吧。”
那几天,时瑜川一直用剩余的蚕丝布料联系,他知道这样可能会有点浪费,但在蚕丝上做手工的感觉跟普通布料不太一样。
因为上次时与哲抄袭事件,时瑜川已经习惯每一次的作品都会拍下来,如果觉得合适,剪辑过后发布到账号上。
偶尔他还得经营一下账号,消失太久还会被粉丝买流量,最后还会变成营销号的肥料,什么小网红消失百天不见更新,标题乱说,视频乱剪。
这些事情谢延从不过问,事实上时瑜川想用这个账号赚大钱的话,他也可以直接请专人来打理,资本加持一套流程下来,成为千万级别的网红也不是难事。
但显然这个账号只是时瑜川拿来娱乐的,是他的一片净土。
属于有黑粉都随便应付黑几条的那种。
但是某一天,最新一条视频上,一个用户带着一串数字的人评论了四个字——好看,精彩。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点赞量很高,下面还有不同账号的人在后面吹牛逼。
【老大说得对!】
【老大说得对!】
……
……
【老大说的对!】
复制黏贴了整整一百多条,他的视频是被什么“特种兵”选手入侵了吗?
没多久,那条评论下多了一行字——作者赞过。
谢延之前日不暇给,都是为了这段时间的空闲时间,时瑜川休息,他他也跟着在家里不出门,先是拉着时瑜川早起晨跑,最后又跟沈南到健身房。
时瑜川读书时身体素质也不错,高考体育也拿了满分,但高考完交卷的时候,除了把高中知识一并交上去以外,连身体素质也一起交了。
运动使身体放松,也会让心情感到舒适,缓解了谢延精神上的紧绷,所以每天晚上时瑜川都被弄得对亲吻很有阴影。
很快,就到去林家的日子,毕竟都是一个省,但一北一南的距离也是太远,他们是坐高铁过去的。
他们住在林子录安排的总统式套房内,跟着一起的只有林助,毕竟这次不算谈生意。
时瑜川是来看厂的,谢延好像是来给林子录撑腰的,目前两人有深度合作,当然不希望合作者会出什么意外。
谢延要过来的消息,林子獒早就知道了,时与哲倒是有点担心,“我就担心老爷子糊涂,把一切都给那两姐弟。”
林子獒哼笑:“老爷子的心思你懂就好,会给我们留一份的。”
他完全是牺牲掉自己的婚姻去换取一纸财产,当时老太太提出“冲喜”这个建议。
那姐弟谁都不肯,甚至还跟老太太吵起来,说她迷信封建,只有他站出来,老爷子承认会分给他一份。
书宁最近投资了医药新兴产业,跟时与淮里应外合,总算是做出了不少成绩。
眼下,时与哲就是他最好的选择,尽管他不是很瞧得上他。
这段时间时与哲尽心尽力的照顾老爷子,人都快麻了:“我们签了合同的,总之到时候平分,谁也不欠谁。”
林子獒没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时与哲拧眉,被人看着也有点怪。
“干什么?”
“我是说,你要是跟时瑜川是亲的就好了,至少也有几分长得像他。”
这句话骤然戳中了时与哲敏感的神经,他怒道:“你脑子长草了吧,现在是我跟你的婚礼。”
林子獒不是特别关心这个:“反正是假的,你激动什么,怎么,你还真想跟我洞房花烛?”
时与哲尽管不喜欢他,但也忍受不了,即将要跟自己结婚的人居然对时瑜川有任何的肖想,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这场婚礼很隆重,各大媒体记者纷纷而至,标题都打上大大的冲喜二字,一博眼球。
时与哲兴致不高,书宁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恨不得时瑜川去死。
“你惹他干什么?”
“他把我们家害的那么惨!连林子獒都………”
书宁皱眉:“怎么?”
时与哲不愿意分享这些破事,咬牙咽下去:“没事。”
婚礼晚上才开始,白天就已经很多人了,时瑜川跟谢延分开行动,他得去找江绯。
谢延要去里面应酬,他就不陪着了。
一路走过去,正好看见江绯正在帮忙整理一个女生的衣领,而后慈祥的笑了笑。
时瑜川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着,也不打扰,还是林子汝先瞥见了他。
林子汝的第一眼基本就锁定时瑜川,两人只是堪堪对视几眼,一开口谁都知道对方是谁。
江绯在一旁偷笑:“大小姐待会儿要进内场应酬,我们先走吧。”
林子汝哼哼笑了几声:“我就知道是你,我现在忙,下次再找你玩拜拜~”
时瑜川哭笑不得,有种网友面基的感觉,而且观感还挺好的样子。
林氏这边早年就是经营刺绣工厂为主的,现在规模越发的大,一开始江绯就是在这里工作,后来才转到南城那边。
时瑜川跟江绯先去接文禄铭,然后坐车去外面的工作室,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
待黄昏日落,谢延来电,问他在哪,要去接人。
时瑜川没有麻烦他,而是自己回去,一路上跟谢延汇报行程,婚礼快要开始,媒体都在门口候着,随机采访。
时瑜川躲避人群来到中间层的走廊处,就听见人叫了他一声。
是已经换好新郎服的林子獒,他梳了头,看起来精神奕奕的。
他靠近来,时瑜川敏感的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酒精味道。
“我跟时与哲结婚是协议的,性质跟谢延差不多,我不喜欢他……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
时瑜川不是很感兴
趣,连回应都不想回。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林子獒见他要走,快步走到他面前:“等一下,我是想问问,你跟谢延什么时候离婚?”
时瑜川皱眉,好看的一双眼睛都变得没有色泽:“这不关你事吧。”
“我也算是半个时家人,怎么就不能知道了。”林子獒越说越靠近。
时瑜川后退一步:“我跟时家断绝关系了,法律上的,所以……你消息滞后了。”
“那也挺好的,我还担心离婚之后会被爷爷说三道四。”林子獒脸上带笑,“你被谢延甩了之后,考虑跟我在一起吗?”
话题一下子转了十八弯,时瑜川有点奇怪:“什么意思。”
“很明显吧,我看上你了,不过不是一夜情的那种,我可以给你合理的配偶待遇,跟我在一起。”
时瑜川摇头:“不要。”
他说完就要走,然后被林子獒一把抓住胳膊,接着拉到他面前,体格上有明显的差距。
“你放开,有病吗?”时瑜川脑袋冒火,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时瑜川胳膊抬起挣扎了许久,到底是个一米七八的成年男人,林子獒有些制不住了,打算另一只手也抓着他的时候,后脑勺被人狠狠地呼得一下,他大草了一声。
紧接着一抬头就是一拳头砸过来,林子獒瞬间两眼冒金星,疼得他牙齿混着血的唾沫一口气吐出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肚子上又被踹了一脚,林子獒脸色扭曲,弯着身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叫都叫不出来了。
谢延松开袖扣,正打算踢几脚,时瑜川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别别别,他待会儿还要结婚的,外面好多媒体,你会受影响的,别在这里闹。”
就算要打,也得换个时机,现在真的不合适。
谢延完全不听,他抬脚踩在林子獒的手背,贯穿用力,林子獒疼得鼻涕眼泪全出来,大喊大叫。
这里是酒店走廊,今天是林家包场,那点动静引来了不少人。
时瑜川急得直接抱着他,在他唇角上亲了又亲:“别打了,求你了,阿延。”
谢延抿了一口,恢复几分理智,低头看着时瑜川,打量他有没有受伤。
保安就在拐弯处,刚来就看见这幅场景,看见今晚的主角之一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狼狈不堪,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谢延阴沉的脸,拿着对讲机的几个保安瞬间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谢延握着时瑜川的手,冷着脸对保安说:“叫林家的医生过来,今晚的新郎官总不能废着手结婚,不然怎么戴戒指。”
说完后,拉着时瑜川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原来的酒店套房内。
门关上,谢延的第一句话是,把衣服脱了。
时瑜川懵了,可他们待会儿就要出门了啊。
“他刚才抓你了,让我看看伤哪了。”谢延神情紧张,握着时瑜川的双肩,手背上青筋都要凸出来。
时瑜川今天穿的是简约大方款式的衬衫,脱下来的话得把纽扣一个一个的扣掉。
“我没事,他没打我。”
谢延两耳不闻,自顾自的帮他取纽扣,直到衣服敞开,露出胸膛至小腹的皮肤,白晃晃的,若隐若现。
接着时瑜川左肩处的衣服被扒开,锁骨连至肩膀一直到手臂的肌肤都是裸露在外的,从来没在谢延面前这么脱衣服。
但是胳膊有一处确实红了一圈,上面还有指甲划出来的痕迹,上面还有渗血的痕迹,那几条线过几分钟可能要肿起来。
时瑜川看见也有点吃惊,明明不疼,却看起来这么吓人。
谢延那种掠食者的眼光再次出现,目光冷冷,“我应该多踢两脚的。”
时瑜川说:“皮外伤。”
谢延抓起他的手臂,用指腹轻轻抚摸:“疼吗?”
时瑜川缩了缩:“不疼,皮外伤,还有点痒。”
谢延知道这种伤没什么,甚至都不用上药,可他就是受不了,受不了别人故意伤他。
谢延抬起时瑜川的胳膊,他低头用唇舌抚慰,湿润柔软,时瑜川没想到他有这么的举动,皮肤的鸡皮疙瘩全起来。
“阿延,别这样。”
谢延揽着他的腰,微阖着眼专注地低头亲吻爱抚,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停下来,眼睛深邃的望着他。
没说话,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伤口,紧接着换了一件衣服。
刚才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如今仿佛又变回彬彬有礼的绅士。
时瑜川记得沈南告诉他,谢延的情绪其实还没完全稳定,只是之前寄情于工作,那是重复繁琐又枯燥的过程,所以对谢延来说,反而能保持一定的心情平静,如果是其他的,很难保证,但……他已经很努力的在慢慢变好。
时瑜川也一直相信着,他会变好的。
穿好衣服,谢延垂眸,风云浪卷过后便是一片平静,“你听着。”
“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除非我死了。”
时瑜川微微睁大眼,林子獒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