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不清楚自己, 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情感变化。
一切无从寻觅，但好像又顺理成章。
从她无法控制自己情感的想要靠近纪耀，理智却在远离的时候, 她就注定会输。
纪耀吸引她的一切, 都莫名其妙。
就好比, 当年。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导致她没时间去思考。
但今天纪耀的那句她不是她，让她开始回想。
甚至后怕。
怕从始至终，她错过的那个人都是现在的纪耀。
在闭塞的出租屋里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不是还有纪耀今天说的那句她不是她。
导致她十分想知道,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纪耀才开始不是纪耀的？
纪耀却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时瑜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努力的回想，又含糊的说：“好像是在, 那次你来电视台录节目之后。”
“哪次？”
“我主动要加你微信的那次。”
“加微信？”时瑜眯着眼问她, 却对这事的印象不深刻。
她遇到纪耀，完全明明是在签售会上啊。
“怎么了？时瑜。”
纪耀不知道时瑜在想什么，但却觉得她的脸色不对。
白的有点吓人, 而且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变成这样的。
她伸手想要去碰时瑜，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 被时瑜躲开了。
纪耀怔然，无措的开口：“时瑜…”
“没、没事。”
“我就是突然累了。”
今天时瑜忙工作，又去逛商场，确实是挺累的，纪耀也不敢多说什么, 看着她躺在床上，也不敢动。
时瑜不问, 其实她也没想过。
因为她对那段记忆很模糊，现在认真想了想，还是模糊。
好像除了加时瑜微信，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甚至对加时瑜微信这件事，都是不确定的。
时瑜躺在床上，也没睡下，而是一直在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见纪耀没上来，有点过意不去。
明明是纪耀的房间，她却像个霸占者。
而且问出来的话，和情绪，好像都在排斥纪耀。
“不上来睡吗？”她的语气试图放松一些，却被纪耀一眼看穿。
她没上床，只是单腿搭在上面，看着时瑜下意识的闪躲的眼神问：“时瑜，我知道你在问我什么…”
扣扣…
敲门声突然响起，纪耀准备说的话咽了下去，跪在床上的腿也撤了下来。
不确定是谁，所以她小心的问：“怎么了？”
“妈咪！我想要和你们一起睡。”
纪耀的房间门向来是不锁的，显然盼盼没有贸然进来的想法，只是征求意见。
和时瑜对视一眼，刚刚谈话的气氛在她们的身上都消失不见了，纪耀也看出了时瑜眼里的渴望。
她肯定是想盼盼的。
二话没说，纪耀直接下床开门。
门外是盼盼和庄美艳，庄美艳在盼盼退后的几步远，只有盼盼离门很近，看到纪耀开门，庄美艳解释道：“盼盼睡不着，应该是想小瑜了。”
时瑜的小名庄美艳是越叫越顺嘴，纪耀倒还别别扭扭，但也没说什么，拉着盼盼的手让她进来，转身嘱咐庄美艳：“妈，你也早点睡。”
明天年三十，忙的事情肯定不少，就算只是打下手，也还是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行。
“好，你们也早点休息。”
护送任务完成，庄美艳留下话就回去了。
倒是纪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去。
盼盼的动作很快，一进门就呲溜一下爬到了中间的位置，紧紧抱着时瑜。
时瑜脸上带着笑，刚才的忧虑已经不在。
有那么一丁点被干扰的念头，也在纪耀心里消失。
甚至想着，盼盼的到来能让时瑜心情好转也人挺好的。
就是她心里挺酸，明明…
刚才时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吸引不到任何注意力的纪耀把头转了过去，耳朵里都是盼盼撒娇要时瑜抱着睡的声音。
时瑜很温柔：“好，妈妈抱着你。”
之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纪耀忍不住回头。
两人在相互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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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容易吃醋，是纪耀所没想到的，她时不时的回头看，又转过去。
已经关灯了，但她视力还不错，能够清晰的看到时瑜抱着盼盼，紧闭着双眼。
呼吸…
“你睡不着？”
刚刚觉得时瑜的呼吸没那么平缓，可能还没睡着的纪耀就听到了时瑜的声音。
她轻嗯了一声，然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时瑜坐起了身，看着盼盼，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耀也跟着坐起来，不过她没看盼盼，而是在看时瑜。
她想知道，时瑜在想什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纪耀算是了解了一点时瑜。
她什么都不喜欢说，但心思很重。
现在说不定在想各种各样的问题。
尤其今晚还有盼盼的加入，可能在很明显的，提醒着时瑜。
盼盼是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尤其是盼盼还混杂着两人的信息素味道…
信息素？
青柠和云雾交织的信息素！
纪耀突然眼前一亮，想起某次时瑜的发热期，满嘴都在说恶臭的味道，之后又迷迷糊糊在她的青柠气味。
还有她那，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梦境。
她张了张嘴，太久没说话有些发紧：“时瑜我…其实。”
纪耀想了想，有点不确定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她的目的，是想让时瑜感受一下她的信息素，但又怕太贸然。
只能从她不太清晰的记忆说起：“其实那个时候的记忆，我很模糊，记不太清。”
话落下后，纪耀停顿一瞬，感受到时瑜转过了身来。
昏暗中的脸庞是对着她的。
眼神也在注视她。
纪耀大概知道，时瑜计较的应该是，当初和她做那种事的人，到底是她，还是那个外来者。
对于纪耀来说，这种情感很奇妙。
她在意，但又好像没什么资格在意。
更怕的是时瑜产生心理负担。
因此开了话匣子，又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
如果，她显得不在意，搞的好像是时瑜在小题大做。
可她表现出在意呢？
又好像…
更不合适。
踌躇许久后，时瑜突然在黑暗中找到了她的手，顺着她的指缝，紧紧相扣。
“我记得，那次是在签售会结束后，你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我…”
“我在发热期。”
时至今日，说起这件事来，时瑜还是很羞耻。
比起和纪耀的每一次，都要羞耻。
但她如果这件事不说清楚，那么就永远都有过不去的鸿沟。
至少，时瑜过不去自己的心里的那个槛。
也叫不准，纪耀的想法。
眼里的挣扎，明显，纪耀看在眼里。
心里隐隐发疼。
因为在她的想法中，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或者是那个外来者，绝对不是时瑜！
忍不了时瑜这样想。
纪耀有点冲动，伸手去捞住时瑜的肩膀，把她半搂在怀里，咬住了她的唇。
意想不到的轻吟发出来，时瑜有一瞬的推据动作。
但纪耀的力气很大，甚至还信息素的味道也渐渐散了出来。
时瑜的眼神变得柔软，水雾渐渐上涌。
“唔，纪耀…”
青柠的味道很浓郁，浓郁到时瑜可以确定。
就是纪耀。
信息素的气息某些时候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只要情绪饱满，alpha和omega，甚至可以在特定的时期引起临时的发热期或者是易感期。
可这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越吻越软，时瑜最后几乎是瘫在她的肩头喘.息着。
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她有点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对纪耀有那么复杂的情绪了。
“你…以后不会再消失吧？”
“去你说的那个异世界。”
纪耀搂着她的腰，听到问话的时候还在感受云雾茶香，下意识的就说：“不会。”
然后才感受到时瑜的内心活动。
大概是，舍不得。
所以她的回答有点轻率，因为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
她不敢这么笃定的。
于是又垂下眼说：“就算会，我也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回到你身边来。”
时瑜听到这句话后，没说话，攀着纪耀的肩膀更紧了些。
身体很诚实。
纪耀笑了笑，知道她情绪好了很多，抱着她在床上翻滚了一圈。
找了一个特别舒适的位置。
却惹的时瑜惊呼一声：“纪耀…！”
“疼。”
她委屈的红了眼眶，纪耀才注意到，胳膊压在了…
时瑜的饱满处。
哪里娇嫩的很，肯定特别疼。
纪耀自责不已，手忙脚乱的想要帮她…揉一揉。
结果被很大力气的推开。
纪耀不设防，差点摔在地上。
“纪耀！”时瑜有一瞬的惊慌，可在看到她没摔下去，又松了口气，转身回去。
不理纪耀了。
纪耀却很讨厌的贴过来问她：“真的，不需要我帮你…”
“不需要！”时瑜红着脸凶她。
盼盼还在她们中间睡觉，纪耀是怎么干的呢？
可又…
因为那一点信息素的放纵，时瑜的感官都被放到了似的。
后颈酥麻，有那么一刻。
她是希望，纪耀能够越过盼盼，来抱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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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瑜。”
“唔…”
纪耀没越过盼盼，而是下了床，来到了另一边，在黑暗中吻住她的唇，轻捏住了她的后颈。
明明发热期已经过去了，但时瑜却觉得，好像又被纪耀撩拨起来。
浑身滚烫，天旋地转…
转的事情，好像又是真的。
因为她被纪耀从床上抱了起来，来到了床边沙发旁。
单人的，很挤。
她在进来之前看到过，应该只是临时休息的地方。
所以被迫的，她只能坐在纪耀的腿上。
甚至因为双腿发软，只能勾住她的脖颈。
“是一样的味道吗？”纪耀轻声呢喃，语气又带着点沙哑。
扣着她腰的手很用力。
仿佛她就是待宰的羔羊。
“还疼不疼？”
还口出狂言。
“我现在，不想和你做这样的事情。”
时瑜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脸颊红的滴血。
因为纪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和做什么。
但有些话，她想说在前面。
“我知道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你，但我…”
“妈妈妈咪，你们在做什么呀？”
可能是抱起她的动作有点大，盼盼竟然被吵醒了，时瑜很紧张，几乎是要把自己藏到纪耀的怀里。
纪耀扣着的她的腰也很用力。
黑暗，相贴，还有身后的小人在问询，种种的情形都让时瑜面红耳赤。
就算没做什么，也好像做了什么似的。
尤其是纪耀在安抚盼盼没什么，让她去睡之后，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时姐为什么在轻颤？”
“你不要说话…唔！”
时瑜没想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变的很软，也没想到纪耀会突然咬住她的后颈。
她轻颤着，茶香的味道更浓，十分主动的缠住了青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