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明灵在游戏结束后半个小时才给伸舟发消息说不玩了，接着手机顺手压到枕头底下。往上还能透过天窗看到外面，不过狭小的窗户看外面并不舒服。
“岁浮白，我们把天窗关上好不好，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会吗？如果你想的话就关吧。”
岁浮白自己倒不觉得，她想起小时候最期望的就是上阁楼来睡觉，然后透过天窗看着外面的星空闪闪。
尽管每次想着多看些，但每次都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现在那扇天窗悄无声息地慢慢合上，让星空消失在了视野中。
岁浮白转头看蓝明灵。
“你该不会是想我从被窝里钻出去吧？外面这么冷，我可不愿意。”
“没想说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在天窗关闭后只有墙上的小竖窗，其中有一层隔栏，让窗户阴影成为月光下恐怖鬼怪的联想可能降到了最低。
“岁浮白，先前你是不是嫉妒了？”
“嗯。”
承认的这么大方打了蓝明灵一个措手不及，她本来以为岁浮白多少还会徒劳的挣扎一下，结果她自己马上就承认了。
岁浮白接着说：“就像你问我爱不爱你的时候一样。不过可能今天真的有些失常也说不定。”
她说着就笑起来，但蓝明灵可不愿意让她这么说下去：“我可没问过你爱不爱我。”
在被子里找到蓝明灵的手握住：“当时你确实没这么问，不过在我想来可差不多。“
“蓝明灵......”
竖着带红圈的耳朵听岁浮白后话，可半天没有听见。
“你能不能把话说完。”
旁边的人蹬了蹬被子：“说不出来。不说了睡觉。”
岁浮白接着侧躺背向蓝明灵，心里想还是算了。
“你今天还必须给我说出来！”
每次都是只把话给说一半，今天还真就必须让你给说出来了！
手抓向岁浮白脚踝，蓝明灵立刻感觉自己手腕上给蹬了脚，而岁浮白此刻已经转回来面对着蓝明灵，眼中透露着些许杀气。
感觉做了了不得的事情，现在要完蛋了。
下一刻被结实地踹了脚，即使自己收身很快依然挨到了这一下。
“你活该。”看着不说话只捂着肚子的人，岁浮白撂下句狠话，但立马又靠过去，顺着她的手摸到自己踹的地方。
“需要开灯看看吗？”
在岁浮白靠近后，低头捂着肚子的人马上揭下了面具，抓着岁浮白的手说：“骗你的，神明可不想自己身上太痛。”
原本的担忧一下就不见了，岁浮白有些漠然地看着已经不疼的人：“然后呢？现在你抓着我了，而且我也没法踹你。”
用腿困着腿，岁浮白因为踹了蓝明灵一脚后还留下了些许愧疚，并没有再做什么。
然后呢？
嗯......
“可以摸你脚踝吗？”
“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岁浮白觉得她和蓝明灵此刻想的东西肯定有点差别，但没想到会差这么多。
被反问的蓝明灵却也不服气：“脚踝那地方又没什么神经，为什么碰一下就蹬我。”
“平时谁碰我脚踝啊！”
短暂的沉默，蓝明灵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所以我是第一个？”
“不算我爸妈的话。”
应该有碰过吧？印象太模糊不记得了，但闲着无聊抓别人脚踝这事估计放满世界也没多少。
把自己想的和蓝明灵说，她觉得也有些道理。
两人一直聊到实在困的不行。但岁浮白在这话多了起来，相比于往常喊着蓝明灵别玩了赶紧去睡，现在她们难得将晚上的生物钟调到了一块，然后一起困得不行。
不记得说到几点，醒来的时候看手机已经到了中午，竖窗外也是一片明媚。
天亮了。
阁楼里暖得像是盛夏，岁浮白向着窗外只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抱着蓝明灵睡下去。
等两人重新坐上回家的公交，到家时已经到了下午，一路上吃的都是蓝明灵带过去的零食。
“我就说带零食是对的吧！”
“本来我们也可以在昨天晚上就回来的。”
小区里阳光烤得人同样舒服，走到自己家门口时看见房门前有一个快递箱。蓝明灵先一步走上前去想看看这大箱子装的什么东西。
上面什么什么公司都没在意，蓝明灵找到了电热器三个字。
抱起来并不重，拆开和小些的风扇一样。蓝明灵提着它放到餐桌边上：“什么时候买的？”
“没多久，想着过年给家里买些新东西。”
蓝明灵的脸在凹面弧度中模糊的显现出来，在电热器开启后就成了橘红色的光，感觉吹来的空气确实热起来点。
站起来离远了些，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接着蓝明灵毫不犹豫地调到了最大火力，这才能明显的感觉到热浪阵阵，虽然并没有自己一句话来的更快，但也算勉强能用。
调好方向重新在屏幕前坐下，蓝明灵吃着零食舒舒服服的打开游戏，然后招呼上楼去的岁浮白赶紧下来陪她玩。
看着蓝明灵已经用上了电热器，岁浮白问她感觉行不行。
“功率有些小，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电热器的位置在靠近岁浮白那边，先前调大功率也是为了让岁浮白觉得能更舒服些。
刚坐下岁浮白就觉得热得不是一点，她只是回房间待了会，电热器就把自己创造出来的热量全都推到了岁浮白的位置上，让她整个人此刻快被点燃了似的。
手忍着热去调小温度：“小些温度，我觉得热。”接着岁浮白眼光看向接线，在确定足够长之后把它放到了两人后面去。
选着游戏的蓝明灵随口说：“我都行——游戏你有没有想玩的。”
“你和伸舟玩的那个有吗？”
“有。”
“那今天就玩它。”
远在邬历的伸舟这会玩着手机，下午父母刚带着她去认过亲戚，收了的红包被她压枕头低下，此刻正是难得的空闲时间。
家里几个舅舅辈份的人正在客厅里聊着，眼下距离除夕只那么几天，伸舟边玩着手机边畅想自己到时候还要再收轮红包钱，到时候手里肯定拿都拿不下。
现在装失踪不出去是为了躲那些会说话的萝卜头，还没她腿高呢就已经学会嚷嚷着玩手机了。
“姐！开门开门！三舅舅说你在里面的！”
“快点出来陪我们玩！”
敲门的方式从拍砸拉踹无所不用，可惜不知有多少个年头的木门依然挺立着。伸舟想只要自己不说话，过会说不定这些孩子就会继续烦舅舅他们去。
“三舅妈！姐姐不出来跟我们玩。”
老妈怎么在？她不应该还在二舅妈家里吗？伸舟第一反应是他们诈自己，但手里还是停下游戏，把红包和手机都一起收起来。
小孩子们的闹腾声短暂的停下，然后听见嬉笑声从门前跑开，然后无比熟悉的敲门方式响在门上：“伸舟，过年就别在房间里呆着，出来和你弟弟妹妹们玩。”
“能和他们玩什么啊？过家家吗？”
开门出来之前，伸舟调整好心情打算陪那些崽子们玩会，然后等他们什么时候要把自己忘了再悄咪咪回房间去。
伸舟跨门往外走的同时用善意的笑迷惑这群烦她的小崽子们，然后像抓鸡一样张开手笼着他们往外去。
在门边的包以宁一把抓住伸舟肩膀，慈祥地说：“带他们下去走走。”
“可以不去吗？”
“可以，过去帮你爸煮饭。”
“崽.....”看着这些个小崽子，伸舟卡了下不知道用什么好词能把他们给包圆喽：“我们去楼下玩！”
拿过门上挂高的钥匙，伸舟带着三个小孩往楼下去。
“姐姐！我们去路边玩吧！”
“不行，你们出事了我得被打死。”
“姐姐姐姐！那玩捉迷藏你来抓我们吧！”
说白了就是想去路边上玩，过年人多车多，要是在楼下摔了还好解释，给车蹭了那她过年每天都得去那孩子家里报道了。
在他们的软磨硬泡下伸舟明白不去是不行的，加上确实在楼下玩实在无聊，去路边碰着什么吃的可以给他们买点。
刚收的红包钱还在衣服口袋里呢，花些不碍事。
伸舟心里确定好后还是装着苦大仇深地样子和他们磨了好一阵才带他们出去，小孩们因为机会来之不易，都乖乖手牵着手走。
街口看见有人在卖糖葫芦，包括伸舟在内几个孩子看的馋巴巴的，作为大姐头，伸舟还是先问问他们：“想吃糖葫芦吗？”
“想！”
“那姐姐给你们买，回头不能和你们父母说。”用吃的堵小孩嘴，这点全国通用。在买完糖葫芦后几个小孩就安静着跟伸舟在路边散步。
临近吃饭的时间，伸舟打算逛到短信通知回去吃顿饭再说。
杂货铺子把各种年货往外摆，然后旁边就跟着家高档餐厅，隔着干净透亮的玻璃能看见男男女女在里面聊天喝茶。
在中间做支撑的实柱上，伸舟拉着小孩们看餐厅挂柱子上的推荐套餐，在看它们出了什么新菜的同时还能带着小崽子们认认字。
不喜欢认字的就停下专心咬糖葫芦，然后看着柱子旁边玻璃里面的漂亮姐姐边吃着边发呆。
“看完了！我们去广场玩。”
吃着糖葫芦的伸舟被小孩拉了下，糖葫芦签子差点没拿稳。
伸舟把想去广场的小孩捞回来：“小子，我可没说过去广场，你要是再敢拽我你糖葫芦我可就吃了。”
说着假装往糖葫芦上咬，真以为她要吃的小孩立马就缩手专心啃糖葫芦去。
从最先就在发呆啃糖葫芦的小孩看玻璃里聊天的姐姐停下来往向她们，于是用签子指到玻璃上说：“姐姐！有人盯你，快走快走！”
“谁看我啊——你签子别顶墙上!”再弯腰抓他的手把糖葫芦签子从玻璃上移开，抬头看见里面的人脚尖向着她，可能还真是在看她。
抬起头想带着小孩们往回走，玻璃里那件新绿色的外衣却分外醒目，而她的班主任正在里面向她打招呼。
“夏老师？！”
作者有话说：
感觉我的每个标题和提要都是诈骗。